“闹够了没有,丢不丢人。”
曹磊佯装生气的样子对着萧雪教训道。
萧雪扯出一个笑容,一手拍着曹磊的手,用湿巾小心得擦着他手上的伤口,“闹够了没有的是你。跟我好好说话你就不肯,吃硬不吃软,学什么不好,偏偏学这个。跟我这么犟脾气,有什么好处嘛。”
萧雪念念叨叨的罪训斥,声音没有一点温柔。
曹磊看她细心给他处理伤口,还吹吹水,生怕他疼。不由的呲笑,说:“你小看我了,我哪有这么脆弱。大傻瓜,我没事。”
萧雪手一顿,听到我没事三个字忍不住低着头,生怕哭的丑样被曹磊看见。若是真没事何必在这里面受苦。
“没事没事,我自己会看不用你来提醒。”
萧雪将曹磊的手弄干净,两手握着他的手,互相给彼此温暖。
曹磊挣脱,被萧雪拉住,又被训了一句:“动什么动,听我的。”
也不反抗了,曹磊任着萧雪拉着,就如平常一般的看着他。
萧雪平静的说:“安安昨天送走了,我等你出来,我们一起把安安送回南海市。”
“萧雪,你和安於修送就可以。”我不想当你们之间的小三。
萧雪嗔怒,一手将曹磊的手握紧指甲紧紧扣着,理直气壮的说:“你说过要娶我的,你不准反悔,听到没有!你那未婚妻单方面毁约了,你们两个又没有结。你说过的,只要你单身,我就可以上位。”
曹磊不甘示弱的争论:“什么我说过,我不记得。不管我有没有说过,那都不算数,你跟安於修好好过日子,他也不敢欺负你。”
萧雪看着曹磊皱眉一脸嫌弃她的样子,捂着嘴大笑了出来,起身突然趴在桌子上,将自己的脸贴在曹磊的手心,让他触碰她的脸。
微微曹磊手一抖,好想捧着她的脸可是奢侈的愿望,这辈子他都做不到。
“萧雪,安於修知道会吃醋的。万一他不要你……”
“还有你会要我,若是你们都不要我,那我就去找安安……啊啊,疼……”
萧雪还没有说完,曹磊一把扭住萧雪的耳朵,揪着萧雪疼的一下子满脸涨红。曹磊看到萧雪脖子上还未褪去的吻痕,心被猛猛一拳的重击,手一下子放开。
曹磊黯然神伤,严肃郑重其事的说:“以后不准乱说。不准拿这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这辈子,除了我父母生我养我之外,对我最好的是你,每次我出事陪在我边上的都是你,长情不如久伴……”
曹磊一手拍拍萧雪脸,听到后面警察已经催了,狠心的站起身,决绝的站起身,背对着萧雪说:“你想闹什么。傻瓜,安於修呢,你不要了。他真的很爱你,你们两个别再耽搁了,不要让我在这里面也不放心,好不好?”
萧雪拉着曹磊的胳膊,不放开,紧紧拽着,摇头坚决的说:“我等你出来,等你安然无恙的出来。”
外界怎么说她不管,她只相信曹磊。不管是不是曹磊做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傻瓜,别等我了,我希望我出来能够看到你和安於修还有你们的孩子。我不喜欢你了,真的。”
曹磊往前走,被押着往前走,萧雪跟着上去,死死拽着他的衣服,不想看见曹磊消失。
“耗子,耗子,耗子……我爱你。”
萧雪最后吐露的三个字,包含着无数的抱歉,悔恨,感谢。
眼泪啪嗒啪嗒大颗大颗的落在曹磊的手铐上,落在他的手心。
曹磊握紧拳头,无奈低落一笑,望着看不到尽头的走廊,空虚失落看不到未来,心吱抽的疼,苦涩的艰难说出几个字,“傻瓜,你爱错人了。”
手一点点的放开,衣角大力的被旁边的扯开,身子往后一倒,落在一个温暖宽厚的怀里。
“耗子,耗子,耗子……”
安於修将萧雪送到家,嘱托几句就离开,离开的时候有别有深意的看着她的背影。
萧雪浑然不知,走进屋子,晚餐已经做好,热气腾腾的,卖相很不错,徐志远带着大大的手套端着一个砂锅从厨房出来。
“萧雪回来了,赶紧洗手吃饭。”
徐志远看到萧雪颓废的身子,挤出笑容,连忙走过去,拉着她往厨房走。
萧雪机械般的被动的洗手,看到桌上的全素宴,一下子被徐志远的小细节感动到。
徐志远伸手给萧雪盛了一碗,放在萧雪的面前,又示意让她动筷,“安安还没有回家,我们就先这么吃着,晚上的菜都是植物油,没有一点荤腥。我还给你熬了一锅的红枣枸杞银耳汤,专门给你补身子的。”
“谢谢。”
萧雪拿不出其他的词,唯有谢谢。
萧雪拿起筷子,没有什么胃口,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端着汤喝了起来,喝完,干坐着对面看着徐志远,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徐志远吃着嚼了半天,没有声音,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萧雪,问:“萧雪,不好吃?”
“很好吃。是我的问题。志远……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
徐志远放下筷子,脸上还是标准的笑容。
萧雪低着头,扯着自己的手指,淡淡说道:“志远,我是坏蛋,还是一个骗子。从一开始我就是骗你的。相亲,我是为了应付安於修,和你恋爱,是我在逃避一个栖息之地。谢谢你照顾我一个月,我很感激。这几天为我忙前忙后,你辛苦了,但是我要说的是……志远,我对你,没有男女朋友间的那种关系。是我的问题,志远,你可以骂我打我,我都接受……”
徐志远听完,没有生气,抱着自己的手臂微微一笑,温和有礼,不带无奈和嘲讽,好似知道这一切般。
走到萧雪的身边,一手拉过萧雪的手,笑说:“我知道。但是我喜欢你是真的,一直都没变。你对我一直有理很尊敬,就像对兄长一般,而对安於修,你的眼里是有爱,那种眼神里会放着光,他的一喜一怒都会牵动着你的情绪。”
徐志远仍记得那晚,安於修订婚的那晚,萧雪眼里满满都是绝望,黯淡无光,没有一点生气,就如行尸走肉一般。连走回卧室那一短短的路,都摔了三次,萧雪说看不见了,可明明一切都正常。每次安於修在的时候,萧雪的表现都是判若两人。他作为旁观者,他都看得出萧雪真的很爱安於修,而安於修,他看不懂。
“萧雪,我对你和安安的付出,都是我的自愿,我最愧疚的是安安,那天,我就不该放下你们不管,不然那天也不会……”
徐志远深吸一口气,忍住啜泣,笑着说:“以后我是你的大哥,希望你这妹子逢年过节的时候记的来看望我。我会在南海市一直等着你。”
萧雪抬头愣愣的看着徐志远,倾身过去抱住徐志远的身子,哽咽着说:“志远哥,谢谢你。这一定是我最后一个谢谢。”
徐志远抱着萧雪,真诚那个的抱着,一手在萧雪的头发上摩擦,道:“哈哈,好,以后一定要幸福,安安也一定是这么希望的。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萧雪点点头,望着远方,透过朦胧的眼睛,暗暗发誓道:忘掉过往一切,从头开始。萧雪,以后要坚强了,没有人可以保护你一辈子,这世界需要自己去走。
第二天,萧雪起床跟着徐志远去看心理医生,徐志远有手术在身,便提前离开,让萧雪去他的诊室等她。萧雪走回去,莫名其妙的走到眼科,托了托自己的镜架,侧头看着边上玻璃映出来的她的影子,拿着病历本就走了进去。
看人不准,她的确该好好看看眼睛了。
萧雪被搀扶着出诊室坐在外面的座椅上,眼睛上蒙着厚厚的纱布,她本想打电话给徐志远,纠结再三,不想烦扰他做手术,安安静静的坐在外面等是否有空闲下来的护士。
来来往往的许多人,杂乱的脚步匆匆流过,没有人因为她而停下来,身边混乱的味道气息,萧雪靠在后面的墙壁上,从口袋里掏出耳机听起了歌。
漆黑一片的世界,更加的适合那些抒情缓慢的歌。她特别喜欢的一个叫歌手那种声音很空灵清净,就像高山流水,蓝天白云的自然,就如高原上的格桑花一样,唯有一番的独立于天地的味道。
萧雪拿着手机,独自哼了起来,一手在大腿上面打节拍,跟着旋律重播着这些天的记忆录。
她的事情她都没有好好理理,徐志远跟他说,曹络那边死咬着这事是她自愿,一个给钱,一个给身体,各取所需的*。不知道哪来的证据全将脏水泼到她的身上。她这边安於修给她请的律师据理力争,仍然不敌。
好似,曹络成为了受害者,博得了更多的同情,也躺在这个医院顶层的VIP病房里面,24小时都有人保护。差一点,他也就死了。
旁边的凳子凹陷了下去,旁边坐了一个人,萧雪本能性的往外面挪一挪。身子刚一动,旁边的开口,沉重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萧雪,我是曹磊的父亲。我想找你说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