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府的后院里有一处小院名字叫落梅轩,因种了两株腊梅而得名。但奇怪的是,本来这院子里长的好好的梅花,却在某一年开始的时候不开花了。
所以,这雍亲王府梅花长的最好的,便成了钮钴禄氏所住的出云轩。一开始出云轩里只有一棵腊梅树,但钮钴禄氏无意中察觉梅花开的时候,雍正到她的院子的时候也变的多了起来。所以,她特意又在院子里种了四五株腊梅,让这出云轩的腊梅也成了雍亲王府的一景。
每年冬季,钮钴禄氏都要在自己的院子里摆些酒水,请王爷福晋和王府里的姐姐妹妹们来赏花。谁知道今年的帖子还没发出去,一桩祸事却找上门来。
钮钴禄氏其实觉得自己挺冤枉的,不过就是吃个午饭的功夫,那年侧福晋的宝贝噶哒就借着看梅花的由头跑了来。也不知是正巧饿了,还是生病净腹太严重,竟然看上她桌子上的莲子粥,嚷嚷着非要喝上一碗。
钮钴禄氏不由得有些犯难,这莲子粥本是她从厨房单要来的,只因为这几日总是咳嗽。大厨房的人倒是没有难为她,巴巴的端来了一小盆。钮钴禄氏还笑言大厨房变厚道了,谁曾想这会儿就范起了难。给吧,怕福宜这个娇贵的出什么意外。不给吧,那奶娘眼巴巴的看着,就跟自己多苛责人家孩子似的。
思前想后,钮钴禄氏还是给福宜盛了一碗,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饭,当着奶娘的面,和福宜一起吃了。她想但凡有什么事情,自己这样也可以洗脱嫌疑了。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福宜从她那里离开之后不过一个时辰,就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此时听着那奶娘一边哭一边和乌拉那拉氏说着这前因后果,钮钴禄氏不禁暗暗的攥紧了拳头。果然这女人在给福晋回话的时候,将自己一起吃了那莲子粥的事情给带过去了,根本没提。
弘历自然看到了钮钴禄氏紧握的手掌,伸出手去,轻轻的握住了。钮钴禄氏一愣,看向弘历微微的笑了。她家里势小,十三岁进府之后,一直活的谨小慎微。一直到生了弘历,日子才有所改善。所以她对自己的这个儿子甚是看重,自从弘历长成以来,她也不断的要求着自己,不能让弘历想起自己这个额娘之后,就觉得脸上无光。
所以这几年,有心人都瞧出钮钴禄氏的变化了,甚至连王爷都能一月去一次钮钴禄氏的院子。不管是看在弘历的面子上,还是对钮钴禄氏本人,都让有心人侧目起来。
福宜的奶娘此时依旧再回禀着:“福宜阿哥吃完一碗莲子粥之后,又和钮钴禄格格玩了一会儿,才随奴婢一起回来午睡。谁知不过半个时辰之后,福宜阿哥就嚷嚷肚子疼,没等太医赶到就一命呜呼了。奴婢…….”那奶娘说到这里,便跪倒在地,痛哭失声。
乌拉那拉氏却没有管那奶娘,直直的看向钮钴禄氏:“妹妹还有什么话想说。”钮钴禄氏闻言便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弘历便已经开了口:“大额娘,咱们可否见见那韩太医。这莲子粥里有没有毒,太医恐怕一瞧便知!”
年氏有些为难的看了弘历一眼,但却没有说出反对的话语。乌拉那拉氏更没有反对的道理,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年迈的男人,便进了芷兰院的正厅。
看到这里,萧筱突然觉得自己有种穿越到《甄嬛传》中的感觉,不会这场祸事到最后,竟然是揪出弘历并非是钮钴禄氏的孩子吧。萧筱不由得一脑门的黑线,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进来的太医可没有温实初那样的帅气,只是一个干瘪的小老头罢了。这太医姓韩,乃是雍亲王府用惯了的。此时给乌拉那拉氏行过礼之后,就直接回禀道:“回福晋,微臣细细的给那福宜阿哥瞧过,福宜阿哥中的毒并不明确,微臣从未听闻过这种毒药。”
弘历冷哼一声:“那太医又是如何判定福宜是中毒了?”韩太医向弘历行了个礼,显然并没有被弘历吓到:“回小阿哥,福宜阿哥出现了呕吐、腹痛、抽搐的现象,这都是中毒之兆。而在福宜阿哥的呕吐物之中,也用银针检测出了毒素。”
年氏听到这里又忍不住痛哭了起来,听的萧筱不禁皱眉。没听说历史上这年氏是个爱哭的人啊,怎么这会子就会哭了。乌拉那拉氏似乎没有听到年氏的哭声,指了指香怡手中的莲子粥:“韩太医请看,这莲子粥里是否有毒?”
韩太医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香怡手中的东西,知道自己此来肯定是如此作用。于是不慌不忙的取出一枚银针,放到那莲子粥的碗里试了试。
弘历一直很专注的看着,似乎是怕那太医偷龙转凤。但一会儿之后,韩太医便取出了银针,放到一旁等着的画屏的托盘中:“回福晋,这盆莲子粥中没有毒!”
韩太医的话音刚落,年氏就厉声道:“不可能,福宜午饭后就吃了这么一碗东西,如何就没有毒了!”弘历冷冷的道:“怕不是年额娘伤心糊涂了,听了那奴才们的挑唆!”
年氏恶狠狠的看着弘历,乌拉那拉氏却猛的一拍桌子,声色俱厉的问着福宜的奶娘:“说,还带你们小主子去哪里了?”那奶娘立刻匍匐在地,哭着叫着:“福晋,奴婢冤枉啊,奴婢刚才说的一个字都不假。咱们四五个人跟着小主子出去,都能作证的。”
这奶娘话音一落,她身后又稀稀拉拉的跪下了四五个人,都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乌拉那拉氏依旧沉声道:“这中间,真的没有再吃过旁的东西?”
奶娘还一个劲儿的磕头,肯定的道:“没有,千真万确是没有啊!”这时,跪在奶娘身后的一个小丫头突然道:“奶娘竟忘了不成,小主子吃那莲子粥的时候,钮钴禄格格曾给小主子的碗里加了一勺东西,小主子直夸好吃呢!”
乌拉那拉氏瞬间将视线定在了钮钴禄氏身上,年氏也猛的往前一步,指着钮钴禄氏,厉声问道:“说,你给我儿子加的是什么毒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