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骆少腾反问。
钟北峻将一个文件袋扔到他腿边,骆少腾抽出来看了眼,便听他说:“这次的事你要小心处理,搞不好骆家就真的垮了。”
那些资料也没什么,隐约提到付清生前有违法的一些行为。对方只要将证据亮出来,必然会牵累骆家,双方本来就是互相合作的关系,上面怕受到牵累,很可能与骆家划清界限自保。
换句话说,骆家会成为弃子,更可能为了防止倒戈,在这次飞凰的危机中狠狠踩上一脚,让他不能翻身。钟北峻与骆少腾交情深厚,可是他都做不了家里的主,更何况这也不是牵扯到他一家的利益。
骆少腾将资料收回袋中,问:“你回去告诉钟伯伯,让他再推一把。”
“你疯了?”他来给他透信,就是让他处理好这层关系,结果他居然自暴自弃!
相反,骆少腾并不是自暴自弃。他回视着钟北峻,那眼里别具深意,道:“阮家费了那么大功夫,不就是为了这个局面,我总不好让人白忙一场。”
钟北峻眼中惊异,因为他太了解骆少腾此时的神情,仿佛在预谋一场更大的阴谋……
骆少腾又在医院里待了三天,此时的飞凰集团已经四面楚歌。虽然政府部门对于这次的调查结果守口如瓶,但多个项目已经被迫停产,就连之前已经完工的项目也出了纰露。
一时间合作商纷纷撤资,在M市屹立多年的飞凰集团,仿佛已经风雨飘摇。B市那边一直没有人出面,甚至落井下石,骆少腾在世人眼中,已经与站在悬崖边无异。
这天,他终是约了阮玲。
酒店的包厢内,他来的略早,身形消瘦,脸色苍白,时不时捂着左胸咳嗽,看起来极为不舒服的模样。
阮玲目光放的长远,并没有落井下石,而是关心地问:“阿清还好吗?”
骆少腾闻言抬头看着她,两人隔着天花板上的灯光相望,半晌他才回答:“我妈很好。”淡淡的口吻,让人听不出异样。
阮玲也是半晌才将目光移开,低头端起面前的茶水轻啜了口,说:“既然这样,我们回归正题。骆少今天约我,想必也已经十分明白,此时唯有我们阮家能够拉你们一把。”
“我想听听条件。”骆少腾问,然后又补一句:“唯有一条,联姻不行。”他坚持。
阮玲闻言唇角微翘了下,说:“一下子就将女儿交给你,我还真有点不放心。”她顿了下,将茶杯放下,说:“先合作个项目吧。”
其实他这样她心里反而踏实。因为如果心境变化太快,她才真的觉得骆少腾这儿有陷阱。
“不知阮总看上飞凰哪块?”骆少腾问。
“飞凰的地产发展的就很好,不知骆少肯不肯给个机会?”地产近几年很火热,阮家也有涉足,不过阮家根基在南方,她的目标自然不可能是赚钱。
至于目的,双方都明白,只不过在她看来此时的骆少腾别无选择。
骆少腾笑了,道:“不胜荣幸。”
阮玲与骆少腾达成协议,阮家注资飞凰集团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这代表什么?代表飞凰有了阮国诚撑腰。一个企业的生死存亡往往就是这样,风向很快就转换过来。
阮家为此还在M市成立了分公司,专为飞凰提供建材。余欣南丢弃了律师的职业,成为了阮家分公司的负责人,与骆少腾接触的机会也渐渐多起来。偶尔会被娱记偷拍几张,被大肆渲染过后,便变成了好事将近。
最近余欣南很忙,但是同时也十分春风得意。这天纪缪约了她在咖啡馆见面,她足足迟到了半个小时。
“对不起对不起,今天实在太忙了。”她嘴里道着歉坐下来。
“没关系。”纪缪倒是显的好耐性。
“找我什么事?”余欣南问。
纪缪将一个蓝丝绒的首饰盒子推过去,说:“送你份礼物。”
余欣南将盒子打开,看到里面躺着一串十分奢华的链子,尤其那猫眼般的宝石坠,令她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却还是将盒子扣上。说:“虽然快过春节了,但你也不用这么大手笔吧?”
“当提前祝贺你与骆少腾成就美事。”纪缪说。
最近报纸确实将骆少腾与余欣南的关糸渲染的十分暧昧,尤其阮家在飞凰最危难的时候伸了把手,外界人的眼中,两家联姻都快成即定的事实了。
余欣南自然是愿意别人这样误解的,纪缪的话让她心里甜丝丝的,便笑着说了声:“谢谢。”
反正因为阮国诚的关系,对她巴结的人颇多,她并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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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西回到S市后,暂时并没有找工作,只给糖糖安排了幼儿园。自己亲自接亲自送,并下厨学着弄一些料理,日子很平静。
因为怕看到令自己心痛的消息,一直也不曾去刻意关注过M市那边的新闻。可是即便这样,她还是会在翻本地报纸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过一次骆少腾与余欣南的照片,背景应该是在餐厅用餐。
她离开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想过这样的结果,可是心里还是很疼。
转眼,春节已至。
大清早糖糖就被接去了皇甫家,余小西给兰嫂准备了一些年货,亲自开车将她送回家过年。折回来的时候遇上堵车,耽搁了一些时候,回到公寓楼下已经到了晚上。
乔可遇的电话又打过来催,她匆忙间下车,原本想回公寓拿送给晨晨和越越的礼物便走,岂知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男人。
夜色明明那样浓,他却偏偏穿了件白色的羊毛大衣,站在路灯下,显眼的让人想忽略都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