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往常,她一定觉得丢人,而此时的余小西却只陷在被抛弃的悲伤里。裤子破了,膝盖处沾着土和血丝,她突然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般,低着头狼狈不堪地坐在那里,甚至没了看一眼那辆黑色宾士离开视线的勇气。
直到一双皮鞋站在她的面前,有力的手臂分别伸到她的腋下和腿弯处,将她整个人托起来。她才惊讶地抬头,然后看到莫亦铭的脸。
她怔怔地瞧着突然去而复返的他,手下意识地揪着他的臂间的衣袖,就那样瞧着,唇蠕动了半晌,始终将莫亦铭三个字含在嘴里。
莫亦铭将她放进宾士的副驾驶座里,手从她的腋下和腿弯处收回来,直起腰身时衣服却被她揪住。抬眼,便对上她的泛红的眼圈,那样可怜巴巴委屈地看着自己。
两两相望,须臾,他似在心里妥协地叹息了一声,还是将她重新抱回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心里尽管那样气,那样怒,却终归还是不舍得她。
脸埋在熟悉又陌生的怀抱,感受莫亦铭的气息,她眼睛眨了一下,泪珠便这样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啪嗒!落在他深色的西装衣料上,慢慢晕开一片深色。
两人拥抱了一会儿,他才放开她,绕到驾驶座。
黑色的宾士发动引擎,以平稳的速度离飞凰大厦越来越远,渐渐出了市区,往效区的方向行去。沿着蜿蜒的山路上去,最后停在一橦别墅前。
铁栅很快打开,车子停在喷泉般。莫亦铭解开安全带下车,然后拉开副驾的门,重新将她抱起来走进别墅。
“莫少。”
“莫少。”佣人喊着,看到他怀里的余小西时都有些诧异。
莫亦铭却理都没理,直接将余小西放到客厅的沙发上,然后吩咐:“拿医药箱过来。”
佣人赶紧应着去了,莫亦铭抬起她的手肘看了看,问:“疼不疼?”
余小西却只看着他不说话,眼圈也仍是红的,仿佛在等着他跟自己解释。解释他为什么装作不认识自己,为什么对她那样冷漠。
这时佣人将医药箱提过来,放在他们身边的茶几上,便退了下去。莫亦铭转身将纱布、酒精、棉签等等拿出来,帮她处理伤口。
整个过程中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偶尔他手上蘸了酒精的棉签蹭到伤口上。她会痛的缩下手臂,眉头微皱,嘴里发出细小的痛吟。
莫亦铭看着她的神情,脸色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其实都牵动着他的心,却生生忍着亲吻她安抚的欲望。他手上的动作尽量放的很轻,许久才处理好手肘处的伤。
“腿。”他提醒。
余小西便默默地将受伤的那条腿曲起,裤子破了,他拿剪刀干脆将伤口周围的布料都剪掉,然后开始消毒开工。腕子却被她抓住,不由抬头对上她的目光。
“我自己来。”她说。
莫亦铭看了她半晌,吐出一句:“你一向下手没个轻重。”即便是对待她自己,她也常弄得自己哀叫连连。
“你在乎吗?”这话里虽然没有歇斯底里,却有点逼迫的意味。
如果在乎,又何必这么冷漠地对她?两年不见,她要等的不是一个这样的男子。而他,到如今又是如何看待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