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这本真的是回春宝典?”沈临风指着石桌上的厚书问道。
甘龙咧嘴一笑,遂将那厚书擎在手中。
“怎么,不像吗?这可是我们甘氏一族几代人的心血。别看它污浊不堪,一文不值的样子。但里面所记载的内容,纵使是千金,也难以求得。”
沈临风闻言,急忙躬身赔礼。
“是晚辈眼拙,还请前辈见谅!”
甘龙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不必拘礼,想看什么,你就拿去看吧!”说完,他便把回春宝典向前递了递。
沈临风看着这本污迹斑斑的宝典,封面像是用某种动物的皮缝制而成。将近两尺的宝典,此刻在沈临风的手中却如有千万斤重。
“灵儿,跟爷爷一块出去。”
甘灵儿闻言,立马撅起了嘴巴。
“听话!”
甘灵儿无奈,只得乖乖的跟在爷爷的身后。临走之时,还不忘嘱咐了沈临风一句。
“若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定记得告诉……”她的话还未说完,石门便已经完完全全的关了起来。
少了一个甘灵儿,密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了滴落的水珠,以及沈临风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空旷的密室,每活动一下,便会传来一阵阵的回响。
“哗……”纸张翻阅。一行行苍劲有力的小字,出现在了沈临风的眼前。其中记载的无疑都是一些药材名称,以及所能根治的病症。
在这之前,沈临风也曾听甘龙详细的说过这本回春宝典的来历。
关于它最初出于谁手,这一点就连甘龙自己也不清楚。据他所说,回春宝典传至他爷爷手中的时候,已经达到了近百本。
所以,从甘龙的爷爷开始,便打算将这近百本书籍合并为一。他是这样想的,同样也是这样做的。尽管他日夜钻研,但这这一漫长的计划,直到他临终之前也没有完成。
于是,未了的心愿便传给了甘龙的父亲。最终自然而然的,就传到了甘龙的手里。
据甘龙所说,这本宝典共整理出了十多卷。其中包括:医治、药材、筋骨、针灸、内功、灵兽、等等……
如此宝贵的东西,对于沈临风来说,无疑是跟读天书没什么两样。他翻阅的速度很快,有的几乎是一眼带过。
但当翻阅至灵兽那一卷时,沈临风的速度明显放慢了不少。各式各样的猛禽野兽从他的眼前翻过,有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甚至连迷林之中的赤腹蟒,书中都有详细的记载。
见到它的画像,沈临风遂想起了在迷林之中度过的那几个夜晚。他摇头轻笑,慢慢的将这一页翻了过去。
然而,接下来的一张图像却令沈临风大为吃惊。
因为,它是一只雪狐!
整幅图像上,画着连绵起伏的山川。虽然纸张为暗红色,但沈临风还是能够一眼看出那山川之上满是积雪。
只见一座巍峨的高山顶上,一只体格硕大的雪狐正在翘首远望。它的前蹄搭在一块岩石之上,背脊上的毛发倒向一侧,像是被严寒的冷风拂过一般。
特别是那双锐利的眼睛,此刻正一动不动的与沈临风对视着。它的眸子漆黑,就像是一对闪着亮光的黑宝石。
沈临风忍不住的上前伸手抚摸,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凝望的黑眸好像并非是画了在纸上。他用手轻轻的试探着,黑眸凸起,好似两块石头嵌在纸内。
沈临风一时好奇心起,他将这张暗红色的纸张来回的研究了数遍。质地柔软,极具韧性,显然不同于寻常的纸张。
沈临风将纸铺平,他的手指依次划过图像的每一个角落。巍峨高山,皑皑白雪,暗红色的空中,似乎还飘落着阵阵雪花。
“难道,这图中所画的地方是……玉女峰?”
沈临风忍不住的继续往下翻看,因为之前他没看过一张图像,紧接着在下一张便会有相应的详解。沈临风快速的连翻了两页,然而下面的纸中别说是详解,就是连一个字他都不曾看到。
沈临风再次翻到了画有雪狐的那一页,他有一种预感,这张图像绝对不简单。但究竟如何破解这幅画像当中的所隐藏的秘密,沈临风现在也是毫无头绪。
正当他准备出去寻找甘龙请教一番的时候,密室的石门突然向内开启。
紧接着,甘龙背着双手,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他先是看了沈临风一眼,随后又瞟了瞟石桌上的宝典。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对这幅画像感兴趣。”
“前辈何出此言?”
“因为,你跟雪狐有一种莫名的缘分!”
沈临风将目光再次向了画中的雪狐,那漆黑的眼眸,此刻正一动不动的与他对视着。这种感觉,就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它渴望着与对方倾诉着内心的所有。
“它似乎想要对我说些什么!”沈临风望着图像喃喃说道。
甘龙捋须而笑。
“我正是我刚刚所说的缘分……”
沈临风一头雾水。
“为何会如此?”
“你该不会忘了你体内有什么吧?”
沈临风望着甘龙的眼睛,片刻后说道:“你是说……玉女石?”
“没错!”说完,甘龙便坐在了碧青谭的石檐上。
“我问你,玉女石从何而来?”
“红焰的体内!”
“是雪狐的体内!”
“对,没错!”
甘龙起身走到了石桌前,他指着那本摊开的宝典说道:“雪狐其实就是玉女石的承载体,但玉女石的年代久远,谁又能知道它究竟在多少只雪狐的体内寄存过呢?”
“前辈的意思是说……玉女石曾经也在这只雪狐的体内寄存过?”
“不无这个可能!”
沈临风仍旧对甘龙说的这一番话似懂非懂。
“晚辈愚昧,望请前辈赐教!”
甘龙摆了摆手,示意沈临风不必如此拘礼。
“这幅画是在我太爷爷所记录的书籍中找到的,当时它是被折叠起来,夹在了书的中央位置。我刚开始整理的时候,就觉得这幅画像很奇怪,但又一时想不出究竟奇怪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