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的众人齐齐寻声而望,只见过道之中牛三斤挺着硕大的肚子一步三晃的朝这边走来,在他身侧则是店小二地灵与那黑胡子大汉。
朱青涛心中不爽,剑指牛三斤大喊一声:“喂!你这店家……我们未曾打坏你一碗一罐,你少在此多管闲事,速速回屋歇息便是!”
“哈哈……这位少侠竟能说笑!”牛三斤站至朱青涛面前,一张肥脸闪着油光:“你在我的店中肆意打斗,若是在平日里,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了,但是现如今外面诸多官兵驻守,你们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江别离此时爽朗一笑:“哈哈……店家说的极是,在下本无心在此厮斗,怎奈这四位香山派弟子始终追着我不放,逼不得已这才出手,叨扰了店家实在是抱歉!”
江别离态度虔诚,将所有的过错直接推给了朱青涛四人,他并非是怕了牛三斤,而是从刚才的那一记飞刀来看,这店家的武艺也绝非庸俗之辈,江别离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先不要得罪这店家为好。
牛三斤听他说完,直接将目光投向朱青涛四人,说道:“你们是香山派的?”
“是又怎样?”
“那你们为何在此打斗?”
“哼,这人乃是天罗教堂主,我们再此将他缉拿,也算是为武林除一大害,我劝你们还是速速回屋,以免殃及自身!”
“哈哈……”地灵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牛三斤也是憋的浑身颤抖,说道:“我管他娘的天罗,地罗,在这里……全是老子说的算,我让你们停手你们就得给老子停手,你们若还敢在此打斗,那可别怪我老牛对你们不客气!”
赵赫在身后忍了很久,此时他手腕上的伤口仍在忍忍作痛,他将心一横挺剑而出:“哼!你们这些乡下的野夫莽汉,竟然敢管我们香山派的事,今日……我还就非打不可了!”说完,赵赫挥剑而出。
牛三斤暗暗皱眉,正欲上前抵挡,突然身前黑影一闪,身侧的地灵已不见了踪影。
赵赫持剑刺出,身影还未落下,地灵已站至他的身前,速度之快着实令人心惊不已,这一击未中,赵赫哪里肯善罢甘休,手中香山剑法不断击出,这地灵倒也配合,借着身材矮小之优势,身随剑走,应对自如,每招都能轻轻松松躲闪而过。
赵赫越战越是心急,越心急招式越是凌乱,地灵一边躲闪,口中竟还“哼哈”有声,直吵的赵赫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赵赫顺势从身下挑起一剑,地灵不敢大意,身体凌空后翻了几圈,此时另一名香山弟子瞅准时机,举剑从地灵身侧刺出。
“哈哈……好一个香山派,尽会做一些暗中偷袭之事!”
这名香山弟子名叫赵斌,乃是赵赫的本家兄弟,此时他听那地灵的言语之中尽是讽刺之意,不由得面色微红,但他也管不了那么些了,继续舞动手中青剑直朝地灵刺出。
牛三斤面露不快,他向身侧微微扬头,那黑胡子大汉摩拳擦掌,身体一窜而出,迅速加入战团!
“轰隆……”此时,前院之中一声巨响,众人面色皆都一惊,紧接着过道之内火光跳动,数十名红衣士兵涌入后院当中,他们腰身挺拔站立整齐,手中兵刃皆都泛着悠悠寒光。
黑胡子大汉见此急忙收手,冲着身前的牛三斤低声说道:“大哥,怎么办?”
“别慌……”
片刻之后,宋君杰身披黑色裘袄,一边缓慢而行,一边打量着后院众人:“呵呵……我今日一进到这小店就觉得……这院内四处透着一股英雄之气,现在看来……果不其然!想必各位……都是武林中的侠客高手吧?只是不知为何却要在此深夜厮斗?”
赵赫收剑入鞘正欲上前答话,却被身旁的朱青涛伸手拦住,并冲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怎么?没人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吗?”
牛三斤见身后再没有人想要上前答话,随之面色一笑,说道:“哈哈……这位军爷,深更半夜的哪里会有厮斗?全都是误会而已!”
“真的只是误会?”
“当然!”
宋君杰再次环视众人,是不是误会他心里在清楚不过了,只是这些江湖人士虽然人数较少,但个个都武艺不凡,眼下正是紧要关头,所以……还是少惹为妙。
宋君杰微微笑道:“好,既然是误会,我相信这位店家肯定能自行处理好,对吗?”
“呵呵……当然!”
“那就好,不过……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们一句,这元宝镇前前后后的官兵足有百人,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安分守己一点,等到后日物资安全通过,你们要杀要打尽可随意而为。”说完,宋君杰嘴里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这些官兵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之间便都不见了踪影,牛三斤转身回望朱青涛,说道:“怎么?香山的兄弟还想再打吗?”
朱青涛收剑入鞘,狠狠的瞪了江别离一眼,带领其余三人回屋去了。
江别离冲着牛三斤双手抱拳,说道:“店家,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对不住!”
牛三斤轻轻点头以示回应,随即带着地灵与黑胡子大汉向着前院走去。
沈临风耸了耸肩膀:“这就完了?”
“哈哈……怎么?沈兄弟还没有打够?”
“那倒不是……”
回到房中,沈临风依旧毫无睡意,江别离竟将白天的一坛米酒端出来倒了一碗,随后坐在床边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半晌之后,江别离猛然说道:“沈兄弟……你可是奇山派的后人?”
沈临风面色微惊,说道“你……怎么知道?”
“哈哈……你手上的这把祥云剑,乃是奇山有名的绝世利器,我怎么会不知道?”
“这是我娘留下的!”
“你娘是奇山弟子?”
“对!”
江别离见沈临风面露伤感之色,随手为他添了一大碗酒:“来,喝!”
沈临风翻身坐起,举起酒碗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