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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11 星期二

高三日 崔贤良 2723 2024-11-18 21:58

  我劝天公重抖擞,

  不拘一格降人才。

  奈何天公不听劝,

  依样葫芦画方圆。

  夏如花道:

  “你看看咱们这次测试的分数,尤其是作文。像语文这种我们自己国家的语言,你的分数居然都没有英语高,只能说明你根本不够努力。你看王腾飞的作文,一点章法都没有,脑子里想到什么就写点什么,零零散散,一点系统性的框架都没有。要是到高考语文也考个三四十分,还指望人家大学能录取你?天上不会掉馅饼。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什么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人生自古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不是玩玩就能得分的。你看看为什么别的同学进步那么快,不可能都是巧合,没有稳固的基础,哪能进步?语文和其他科不一样,它更注重人格的培养,不是说你现在学的东西,将来就用不到了。

  青岛****公司你们知道吧?就是我一个学生建的。他现在也是一家公司的老总,最早作为职员在外面设计方案的时候,人家嫌他学历低,没人听他的,他一气之下又回了他的母校硕博连读。一毕业就有很多公司要么送他房子,要么送他几十万,求着他去自己公司。他问我‘去不去?’我说最好别去,去了之后凭你的能力,在别人屋檐下,有些东西施展不出来。然后他就没去,自己开了公司。他跟很多大学校长都有交情,只要他开了口,不管考多少分,就可以让这个学生去那个大学念书。那天他问我的孩子去不去那些大学,我的孩子不想去,所以就没去。

  最早的时候他妈是个后妈,对他不好,一早就安排他去打工,怎么都不同意他念高中,他爸好说歹说才让他来了高中。高考的时候,猜猜他爸给了他多少钱?6块钱。回家的时候连路费都没了。我们那个年代,车费也不是很多,也就一两块钱,他都拿不出来了。

  高考那几天,基本上都是六七个人凑钱下馆子吃一顿好的,他拿不出钱来,只能自己找个没人的角落偷偷啃馒头,就着家里带的咸菜。回家的时候五六十里路,自己一个人走着回家。他41岁那年,生了个儿子,他第一个是女孩。那天让我去他家喝满月酒,喝醉了之后才说起那件事来,我说你怎么不告诉我?他说当时我没脸告诉你,那可是我亲爸,才给我6块钱。又说起那些年,他学习根本不像白天别人看到的那么轻松,天上不会掉馅饼。他是属夜猫子的,白天学不进去,所以都是晚上学,和我另一个考上清华的学生一样,都是晚上开夜车,整晚不睡,但是看不到他白天打盹。冬天就穿那种黄球鞋,薄的和袜子似的,还没有脚后跟,早上5点就拖拖拉拉的往学校走。你再看看你们现在的生活,哪有像他那样的,我们那时候学习学到晕倒,你看你们哪有。”

  餐厅。

  苏龙潜道:“王晓启你还记得吧?高一咱们同班。”

  何小天道:“记得,咋了?”

  苏龙潜道:“他现在学疯了,每次到教室都是前五,中午根本不回去,每次考试都在进步。”

  何小天道:“就和谭雁是的,她也不回去。”

  郑天均道:“她不是不回,就是走得晚,去得早,所以看起来像是没回去。那天中午我没回去,她那天也是不到1:30就到教室了。”

  苏龙潜道:“我一定要考上重本,这是我的目标。”

  何小天道:“我估计是考不上本科了,考个好点的专科将就将就也就这么着了。”

  苏龙潜道:“为什么?就这二百天你不豁上?”

  何小天道:“哀莫大于心死。”

  苏龙潜道:“反正我一定要豁上,就算为了不复读,我也要豁上。考个好大学,将来挣大钱,娶个漂亮老婆。”

  郑天均道:“你就这点出息?”

  苏龙潜道:“我咋了?谁考重本不是为了挣大钱?挣不着钱,这十多年可就白费了。”

  董涛道:“如果人人都这么想的话,这个国家就没有未来了。”

  苏龙潜道:“神经病。”

  张亚楠上身斜靠着门框,打量着楼道里来来往往的学生,不时和旁边女生说一句:“刚才这个男生好帅。”神态像极了伏在窗边台案看着街边细柳的古代青楼女子。她肥大的屁股此时正对着何小天,不安分的贴住桌子摇来晃去。何小天此时的审美并不比唐代,还承受不了这种压力,于是转头看着别处。

  “喂,你叫何小天?”张亚楠忽然回头踢了一脚桌子,问起何小天。

  这话问的突然,何小天尚且来不及从她的表情中判断利弊,直愣愣的看着她。待迟疑了片刻,才应一句:“对。”

  马振基在后面喊了一声:“他叫高富帅。”

  张亚楠笑了起来,说道:“原来你就是何小天啊!”

  何小天听到这话以为是她们女生在私底下议论过自己,在学校这种地方,值得几个女生去议论一个陌生男生的,八成就是长得帅之类的了。想到这里,何小天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他的心思全在别班女生脸上,只觉得自己班的女生长相太过于潦草,实在没有兴趣,便也没多问。

  张亚楠看见他笑了,只当他是为人和善,也没当回事,又继续保持了原来的姿势,看着门外的男生,屁股仍对着何小天,丝毫不设防备。

  黄子敬拍拍何小天的肩,说:“走啊,晚上上网去啊。”

  何小天道:“走。”

  黄子敬道:“你挺能吹啊,我这辈子最讨厌吹牛逼的人了。”

  姚奉瑜道:“何小天你听不出来吗?他是要跟你借钱呢。”

  何小天道:“我身上就5块钱了,比咱语文老师的学生还要少,不借钱家都回不去。”

  黄子敬道:“其实我只是想要你的特仑苏。”

  “想都别想。”何小天道:“今晚你怎么去?”

  黄子敬道:“我有自行车卡。”说完从钱包抽出一张磁卡。

  何小天接过他的卡,问:“这东西怎么用?是不是把卡插进去,车不还卡就取不出来了?”

  黄子敬道:“你刷一下卡,就可以把自行车骑走,一个小时内不扣钱,之后每个小时花一块。”

  何小天道:“一个通宵光自行车就得花多少钱?”

  黄子敬道:“自行车不是非要停在原来的地方,那个网吧前面就有个停自行车的地方。”

  何小天道:“你天天晚上出去,这么频繁,早晚被班主任抓住。”

  黄子敬道:“不和你一个宿舍就不会没抓住,你忘了上一次不就是因为你,我才被抓住的嘛?”

  何小天道:“去年的我太天真,我以为为人师表,老师是不骗人的。我也没想到朱德福会诈我。”

  黄子敬道:“为了补偿我,帮我打壶水吧。”

  何小天道:“行,认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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