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好心的帅哥把地扫了,垃圾也倒了?”
今天是何小天的值日,吃完饭回宿舍后发现宿舍都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只有地还没拖。
张小磊道:“我。”
何小天道:“你没吃饭吗?”
张小磊道:“吃了。”
李振道:“怎么这么快?”
张小磊道:“我今天早上去厕所被班主任看到了,他让我别回去了,我就在厕所里等着,没等多久我就吃饭去了。结果刚下楼又被班主任看到了,他说‘你怎么这么早去吃饭!’我说你不是不让我回去嘛。他再没管我,我就走了。”
封泽捂着肚子跑进210,问几人:“谁有卫生纸?”
何小天道:“我有。”说着翻身上床,去找卫生纸。
“不用了。”封泽说一声,拿起李朋枕边的卫生纸:“我什么都没做。”
张小磊和李振齐声道:“我们也什么都没看到。”
封泽道:“用猪八戒的话来说,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就是不给他办事,哈哈哈。”
李振道:“现在都没有人吃他东西了,而且他老是吃独食,昨天晚上两点我睡醒了去厕所,就听到他蒙在被子里啃东西。”
上午第一节是数学课,但是过了十分钟仍是不见李育新的影子,朱德福便发下一套化学模拟题,又回办公室去了。
第二节也是化学课,学生们仍然做着上节课的题,但孙传伟却来了。
他问:“这节课是数学课吧?”
学生们答:“这节课是化学,上节课是数学。”
孙传伟点点头,问:“上一节课上的是数学吧?”
学生们道:“上的化学。”
孙传伟思索片刻,不解其中原委,于是去了办公室找朱德福。
不多时,朱德福就来教室拿走了讲台上的教材,说了一声:“上物理。”
这样的话今天一整天就没有化学课了,按照以往的惯例,没有特殊情况,朱德福就要回家了。
黄子敬眼看宿敌已撤兵,便收起了化学课本,翻开物理课本,安心的趴了下来,对何小天嘱咐道:“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要叫我。”
何小天道:“班主任来了也不叫?”
黄子敬道:“当然叫,惹君子不惹小人。”
何小天道:“物理老师呢?”
黄子敬道:“他才不管睡觉。”
果然孙传伟几度从旁经过,都只是轻轻一笑。
直到临近下课,他又从黄子敬旁经过时,忽然拍醒了他,又生怕别人听不到似得,高声道:“哎呀!你鼻涕都淌到书上了!”
全班哄堂大笑,纷纷转头去看黄子敬。
黄子敬慵懒的起身,并不担心他会把自己怎样,但也顾及到自己面子,解释道:“这是口水,不是鼻涕。”
孙传伟道:“哦!原来是口水不是鼻涕啊,我还以为是鼻涕呢。你睡觉就正儿八经的睡,我又不说你,你看你把头摁在书上,就跟要死了一样。”
黄子敬还想再为自己开脱几句,但对方说的最过分的话却是个比喻句,实在是找不到切入点,恰巧这时下课铃替他发了一声,他便不在说话。
孙希伟笑道:“下课了,你去洗洗脸吧,你看鼻涕都淌了一脸。”
黄子敬无奈道:“这是口水,不是鼻涕。”
孙传伟道:“哦,口水淌了一脸,你也不洗洗?”
黄子敬道:“不用。”
大课间时严松去会议室咨询滨州学院民航报名的事情,带回了一张宣传单,后排几人围拢在他周围,一边研究上面的工资,一边帮他分析这件事的可行性,比考虑自己的事情都要上心。
赵羽道:“杨德志之前报名空军没选上,大课间的时候我遇到他,我问他为什么不去民航,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吧?他说‘我对这种没有侵略性的东西不感兴趣。’妈的太拽了,哈哈哈。”
付泽坤道:“严松,我觉得你报空军还不如民航,十年就350万到400万,而且你这么怕死,战斗机不适合你。”
黄子敬道:“其实差不多。”
付泽坤道:“怎么就差不多了?”
何小天道:“都考不上。”
“他妈的!”严松扔下宣传单,向何小天扑了上去。
最后一节自习课,李长君来了三班,敲敲刘峰的桌子,喊走了他。
赵羽同周围人道:“看见了没有?一有事就先把高一9班的喊出去。”
片刻,刘峰回来教室,换出了付泽坤。
赵羽问刘峰:“找你什么事?”
刘峰道:“他问我项宇在哪个宿舍。”
赵羽便把这话传达给了项宇。
付泽坤回教室又换走了王文强。
郭伟伟道:“下一个可能就是你了,严松。”
旁人问付泽坤:“找你什么事?”
付泽坤道:“他就问我项宇的下铺是谁,对铺是谁,别的没问。还让我看录像,我一看就是项宇啊?拍的非常清楚,真的很清楚。”
严松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付泽坤道:“星期天晚上吧,看周围环境应该是西操场那边东埠中学的摄像头,拍的确实清楚。”
赵羽道:“看得清脸吗?”
付泽坤道:“反正我是看清了。”
王文强回来教室,再没有其他人出去。
黄子敬问他:“李长君和你说什么了?”
王文强道:“回宿舍再跟你说。”
黄子敬道:“不行,我现在就要听。”
王文强道:“回宿舍说。”
黄子敬道:“赶紧的,别磨叽。”
王文强道:“他问我‘星期天晚上项宇在不在宿舍?’我说在。‘那为什么他早上5:10又回来了?’我说不知道。他又问‘早上5:10项宇出入宿舍频繁不频繁?’我说不知道,我5:30才起床。”
黄子敬道:“让你看录像了吗?”
王文强道:“没有。”
黄子敬点点头,又将原话转述给项宇。
王文强道:“他让我一个字也别和别人说。”
黄子敬回头对项宇道:“自己知道就行,李长君不让他跟别人说。”
李长君虽然进出教室几个来回,但宋国涛的QQ飞车却仍是玩得不亦乐乎。
何小天道:“涛哥,李长君就在外面,你不怕被没收吗?”
宋国涛道:“谁搭理他。”
何小天道:“涛哥你为什么不报名飞行员?”
宋国涛道:“我报什么报?”
何小天道:“我觉得你各项指标都挺合适的。”
黄子敬把玩着手中的玛瑙珠手串,从旁附和道:“对呀,涛哥要英语有英语,要身材有身材,五官也没错位,多好啊。”
宋国涛道:“我有一个没过。”
何小天道:“什么?”
宋国涛道:“我忘了。”
严松道:“我体检过,项目我知道,涛哥绝对合格。”
宋国涛道:“我有一条没过,不行的。”
何小天道:“什么没过?”
宋国涛道:“忘了,等会儿我想想。”
黄子敬嘿嘿一笑,手中的手串却应声断裂,珠子散落一地。
或细密或稀疏掺杂的击打声使得整个教室登时一乱。
周围几人忙低头帮他捡珠子。
黄子敬道:“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何小天道:“上次你带付晴晴的照片辟邪的时候还说有好运,结果就被班主任抓了,不准的。”
宋国涛回头看一眼黄子敬,忽然嘴角浅浅一笑,似有深意,又即刻回转身去。
黄子敬很是不解,问:“涛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国涛道:“没什么意思。”
黄子敬道:“你这个眼神很明显是看不起我啊。”
宋国涛道:“没有啊。”
黄子敬道:“你信不信我把你有手机的事情告诉李长君?”
宋国涛道:“怎么了?”
黄子敬道:“你再这个样子我立刻就告诉老师。”
宋国涛道:“你告诉又怎么了?”
黄子敬道:“涛哥挺厉害呀,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说?”
宋国涛道:“说就说呗。”
黄子敬道:“你还真挺厉害,那我现在就去说。”
宋国涛道:“你说了又能怎么样?”
何小天道:“李长君可就在门外查项宇的事情。”
黄子敬道:“对。”
何小天道:“什么也没查出来,现在可正在气头上呢。”
黄子敬道:“对,你再说一句,我现在就告诉他。”
宋国涛抵不住二人的心理夹击,关掉了手机,放回兜里。
黄子敬道:“你倒是说呀,你再敢这么看我一眼,我立刻就告诉他。”
中午,餐厅。
何小天道:“你怎么天天半死不活的?”
苏龙潜道:“我感觉我快疯了,化学题一点都不会,那种溶液电离平衡的题,听都听不懂。今天化学选择一下子错了7个。”
何小天道:“你听到广播里面的极端组织了没?真牛逼,杀人就跟杀鸡一样。”
苏龙潜道:“什么组织?”
何小天道:“极端组织。”
苏龙潜道:“哦,我听成结缔组织了。极端组织是哪部分的?”
何小天道:“是****,录视频枪杀一个美国记者,还发给美国看,很久以前新闻就在说这个组织了,现在还没完呢。你居然不知道?”
苏龙潜道:“哪有时间管那个,光被化学题就愁死了。”
何小天道:“那你这死的也太没价值了,还不如个美国记者。”
苏龙潜一指北边站在桌旁的一个学生,说:“看到他了没?我们班又一个大神。”
何小天道:“你们班大神还挺多。”
苏龙潜道:“叫李启文,吃饭都是站着吃饭。”
何小天道:“为什么?吃得快吗?”
苏龙潜道:“谁知道呢,上课也是站着听课。”
何小天道:“那他不挡着后面的人吗?”
苏龙潜道:“肯定挡啊,我就在他后面——其实也不是正后面,是侧后面,挡半张黑板。他正后面是于金门,我们班第一。”
下午的物理课上,朱德福叫出了项宇。
隔了半节课的时间,项宇重回教室。
付泽坤问:“怎么处理你?”
项宇道:“没说。我进去一看,张喜龙也在,把我吓了一跳。”
付泽坤道:“这事儿弄的挺大,校长都扯进来了。”
项宇道:“班主任还放录像给我看,正好里面我看一眼摄像头,班主任停在了那张图让我看,‘是不是你?’我说是。然后他就让我回来了。”
当晚第二节晚自习下课,项宇从办公室回来,说道:“学校要开除我。”
众人一惊。
项宇却是一点都不在乎,脸上仍挂着与平常无异的笑:“刚才张喜龙和我说要开除学籍,再罚款五万,平均一人一万。张喜龙问我‘其他的个人是谁?’我说‘如果你开除我,我就不说了。’李长君脸一拉,‘回去!’真有意思,做污点证人还能缓刑呢。他要是开除我,那一万块我也不给了,到时候让我妈给我转学。”
付泽坤道:“你怎么转学?”
项宇道:“操,你能转来我就不能转走了吗?”
付泽坤道:“我那是靠关系。”
项宇道:“什么关系不关系的,不就是钱吗?”
付泽坤道:“要不你给我点钱我帮你找找关系?”
项宇道:“滚你个付老妈子的。”
郭伟伟道:“你是拆了个防护网还是拆了栋楼,怎么罚那么多?”
项宇道:“我觉得也是,估计交了钱他就不开除了,操,做梦去吧。”
严松忽然一把揽过何小天的脖子,强忍住笑意,小声道:“李朋刚才在和吴珍珍说开房的事情,李朋问她‘爽不爽?’吴珍珍说‘我拒绝回答。’然后吴真真让他戴套,李朋说‘不。’吴珍珍说‘你不的事情多着呢。’哈哈哈估计上次就没戴。”
何小天哀伤道:“可惜像我这么好的男人,以后可能找不到个好女孩。”
严松道:“你以后很有可能找不到处女。”
何小天道:“你肯定也找不到,说不定还找辆公交车。”
严松道:“公交车总好过你的出租车。”
何小天道:“那也比某人的飞机强。”
严松道:“某人又欠揍了。”
何小天道:“松哥又帅了。”
严松道:“低调低调。”
晚上第四节课,朱德福拿着一摞全新的笔记本来了教室,说道:“期中考试过一线的7个同学把本子拿下去。然后过二线的王腾飞、姚奉瑜、封泽、娄晓丰、李佳佳、谭雁、郑天均、孙燕把这几个本子拿下去。还有进步奖的5个人……哪5个人我也忘了,到时你们看看楼下的宣传栏的照片再拿。进步奖是严格按照每次成绩递增发的,也有学习很勤奋的学生,但是没进步,也就没有。
今天晚上专门召开了班主任会,强调了几件事。第一是买饭插队这个问题,相信你也看到了,现在值班老师也是严查插队的,所以买饭不能插队,你也不用想一会儿吃什么,跑到餐厅以后找个最短的队排着就行,有什么吃什么。说句实在的,红日中学的饭让你吃你也吃不了几天了,吃的东西让你选你也没得选了,赶快吃完回教室学习才是正事。昨天我值班,见最晚吃饭的那批学生大部分都是A班和次A班的,里面也有你们以前最熟悉的张志瑞。你们也知道,他是比较皮的一个学生,也是学习到很晚才去吃饭,就因为是在那种氛围里,所以说这些东西都是我们需要学习的。
再一个,晚上10:15要求立刻撤离回宿舍,10:30熄灯,要求10:40就要入睡,满打满算一个晚上也没有8个小时的睡觉时间。如果你很晚才睡觉,一直这样下去,形成恶性循环,很容易导致神经衰弱,越到高考越焦虑,越睡不着。历年来高考前神经衰弱的都可以用片来形容,养不成好的习惯,你肯定撑不到高考,真到那个时候能影响你一辈子。再一个,是违犯纪律的同学,要求你立刻回家,要么回家让你父母写保证书,要么让你父母过来写保证书,我看你能撑几次。
第三点,白天睡觉的哪个班都有,现在校领导挨个教室看,直接就指出来了,要么是晚上出去上网,要么是在宿舍里用手机上网。我们现在查到三个上网的,其中就有一个是咱班的,监控拍的很清楚,我一看就知道是项宇,现在还没处理,不过你放心,一定会处理你的。其他同学要引以为戒,现在学校已经安排了专人查看公寓楼的监控,也是在今天所有关键点的监控都换成了高清的,红外线的。
第四点,政教处严查打电话从外面订东西的,有打电话在外面订蛋糕的,还有去大门口领吃的东西的,都是打电话订的,以后一律严查。
再一个,上午的操和下午的操,一是人要齐,没有特殊问题的不能不上操。现在男生有两个可以不上操的,张小磊和李朋,以后倒垃圾的活你们两个就包了,每天至少一次,上午也可以,下午也可以。女生也有两个不跑操,每次跑操的时候就把教室和走廊打扫一下。再一个,跑的要齐,口号要响,我在后面跟着跑的时候就从来听不到你们女生的声音,咱们隔着好几个班都能听到别班女生的声音,以后跑操的时候,第一遍男生喊,第二遍女生喊,跑到北边的时候合起来喊,人家四班就是这样。嘴都不会张,一天到晚的装深沉。人家说咬人的狗不叫,不是骂你,这是真事儿,你看那村里的狗,它要在你前面汪汪的叫半天不算完,它肯定不咬你,那种瞪着你不叫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你一口。但是你们一群草包还装什么深沉?你不吭不响的到考试一鸣惊人也行,你能吗?从明天开始,就要按我说的做,跑操的时候给我放开了喊,扯破嗓子喊。
再一个,要注意理综学科的学习,理综也就是理化生三科,高考会把三科的题目出在同一套试卷上,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就要注意训练这样的试题,到时这样的试卷拉分会很显著,不信考几次你就知道了,这也是在班主任会上重点强调的。如果是去年,现在就已经是在拉练这样的题了,今年有些晚,你从买的一些训练题上也能看到,三科会放到一套题上打乱顺序,这对你思维的灵活性要求非常高。还有就是这次是网上阅卷,要用答题纸。第一是书写,那些写字好的扫描一下会有立体感,很漂亮。写字差的,因为扫描之后会有阴影的存在,会更加难看。我这几天看化学试卷,每次都要仔细的看刘阳伟的字,刘阳伟可以说是咱班写字最差的,但他的理综成绩就只从化学来说,班里前五肯定能数到他。我看了看他的题,只因为书写至少也要扣10分,六科就要扣60分,60分是什么概念?一线和二线的差距都没有60分,上次一线539,二线473……也差不多。所以字一定要写清楚。再一个,答题纸一定不能超出人家给出的框,超出的肯定扫不上,要空出一到两个字的距离,这样就一定能扫上。
再一个,安全问题。第一个,火。咱班有同学抽烟,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记得高二的时候,有个同学一个口袋里放着打火机,另一个口袋里放着一盒白浆,就漏出一点来,我不仅能看出你那是烟,我还知道那是白浆,当时你说要退学,我就没管你,结果你没退。高中生是严禁抽烟的,现在吸烟时间一般也不长,也说不上有什么烟瘾,想吸烟到大学再说。虽然我现在不知道大学能不能吸烟,不过在管理上肯定比高中要宽松。第二个,电。现在也没什么电。第三个,打架的,立即劝退。还有上下楼梯要注意,上次有个学生在楼梯摔倒了,摔断了胳膊……还是腿来着,我也忘了,所以一定要注意。
再一个,像你们谈恋爱的,咱班也有,有的不止我知道,咱们这两个级部主任也知道。在这里我把话说清楚,不准谈恋爱,你们两颗心的距离我管不了,但你两个人的距离如果超出了我的容忍范围,我就立刻把你家长请来。我们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上次升旗的时候有个学生也说了,还有170天,但我们学习的时间已经没有170天了,那些援疆的援藏的,分居半年都见不着,你们还有170天,至少现在还能看到,所以别给我走太近,有伤风化。小毛孩子牙都没长齐,发个短信还老公老婆的叫,你知道什么是老公?就你们那素质,把你们放一块儿不出一个月就恶心够了。现在的大学明文规定,大学生是可以结婚的,你见有几个?谈恋爱的一堆一堆的,有几个结婚的?为什么没有?根本就负不起那个责任。那些谈恋爱的,就此打住。我们处理早恋的惯例就是让双方家长都过来,班主任给双方家长做思想工作。现在咱班里的思想工作我已经做了不是一两次了,这个思想工作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现在我们打扫卫生的小组单纯只是为了打扫卫生,等考完试,我会再安排一个打扫卫生的小组,这个打扫卫生的小组就是为了部分同学更好的学习安排的。总分不够350的,和单科不到50的,我们取交集,有能力的全学,没有能力的只学一科,这样你就不会睡觉、谈恋爱、旷课、上网。千方百计的想让你学点东西,你不学,你学够了,我实在想不明白,你学够了为什么还不退学?你自己不仅仅代表你自己,你代表的是咱这个班。你就看项宇,自己在外面上一个晚上的网,很痛快,今天开班主任会直接就说一级部3班谁谁谁。还有睡觉的人,人家不知道你是谁,开会就说三班有几个,二班有几个。咱班老师都知道你学够了,但是别班老师不知道啊。我说过,你要是坚持不了就快走,明明学不了你还不走,你就是懦夫,你明知道没结果还不回去,怕你父母骂你,怕你父母拦着你,你父母早就已经伤透了心,心都死了,还在乎你回去吗?当年他们满怀希望的把你送来,找人找关系,要不是低声下气脸红脖子粗的求人,找人哪有这么好找?一次次考试,一次次要钱,心不是伤透了,就是伤死了。有个班,就咱们高三年级,有个学生得了抑郁症,实际上就是精神病,不过是因为还年轻,医生不能说是精神病,只能说是几度抑郁症。他那天就去办公室,找到老师说,‘老师,我已经看开了,我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学不了什么东西,还不如带点书回家,能学点就学点,学不了也没有压力,高考再过来考就行。’有同学还不如一个得神经病的。”
谭小花道:“抑郁症就是压力太大了。”
朱德福道:“你可能会这样,王娜不会。说这么多,希望同学们顺顺利利的走完高三最后一程,高考的名已经报好了,只要留好联系方式,你回了家到高考就可以再通知你过来。能学习的就在这里坚持,拼命的学,受不了就走,别在这里惹事,惹了事在档案上留个处分,你的家长还要来签字。学习进步的,下去看看照片,本子拿下去。”
王文强回头对何小天道:“谈谈人生?”
何小天郁闷道:“我感觉我已经没有人生可谈了。”
王文强道:“我也感觉我考不上本科了。你觉得专科到底怎么样?”
何小天道:“我觉得专科就是给那些考不上本科的人的一种心理安慰,本科学生都用不了,同样的专业,人家为什么要用你一个专科的?”
王文强道:“对啊,感觉活着好难啊。”
何小天道:“你好歹还能找到老婆,你再看看我,白长了这么一张英俊的脸。”说完45度仰视节能灯,露出明媚的忧伤。
王文强道:“百分之四。”
何小天道:“什么百分之四?”
王文强道:“前天晚上我们在宿舍里聊天,那几个人说李亚茹会不会给我送苹果,我说不会,但一想,也不能断了自己的念头,我就说96%不会送。第二天刘阳伟让我猜硬币正反面,猜对一次加1%,总共5个硬币,我一次都没猜对。唉,我感觉我也要神经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