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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21 星期三

高三日 崔贤良 2473 2024-11-18 21:58

  一

  “涛哥还不起床吗?”

  “我不去了。”

  宋国涛的声音有些虚弱,也许是疼痛所致,也许是失血过多,但此时已是5:50,刘阳伟也已无闲暇再顾虑旁人。好比体制使学生自顾不暇时,自然也就排斥掉了他们多余的精力及思想,使其成为精神乞丐,自然就可以使他们“知农不离其故事,则草必垦矣”。关了灯,温声道:“那我关灯,你好好睡。”

  赵羽生怕灯一关,睡意也从暗处扑来,急喊:“别关,打开。”

  但刘阳伟已经跑远了。

  忽然间灯光一闪,有人打开了灯,何小天于是抬头看来人是谁。

  而这人竟是陆果。

  “上铺三个人。没事没事你们睡。”声音耐心而又平和,像极了电影中反派在放冷枪之前的顺水推舟。他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又关灯走了。

  何小天忙跳下床,催促宋国涛:“宋国涛,快走!”

  宋国涛仍是半睡半醒,睁开一只眼:“我不去了。”

  何小天道:“刚才陆果进来了。”

  赵羽忙挺身坐起,看一眼手表,缓声道:“不急,才5:52。”

  二

  一楼的高一学生在时间上要比高三宽松许多,因为控制思想和同化观念都需要循序渐进、由浅及深的缘故,因此多数人还处在一种尚不知时间为何物的朦胧状态,零零散散的每隔几分钟才能到几人。到了之后也依旧看不出有什么紧张的样子,有的去打水,有的在闲聊,也许也未必知道自己为何物。

  陆果趴在三班门前的栏杆上,观察着楼下来来去去的学生,像牧羊犬监管着主人的羊群,虽然置身事外,但又心系其中。

  三人急匆匆跑来,进楼时时间是5:55。何小天跑在最前面,一上了楼,就见陆果伏在栏杆上,背影岿然不动,这令他感到莫名的心慌,立刻就刹住了步子。按照他对陆果的了解,既然他趴的是三班门口而不是四班,就表示他接下来想做的一定是关于三班的事情,最大的可能就是在等今天早上睡觉的那三人的到来,明明是欲加之罪,可听到有人跑来时居然还能纹丝不动,就表示一定还无法做到真正的名正言顺。如果几人还是不管不顾往前跑,那么就一定会被他喊住,以“被忽略”作为发火的内因,但对外的借口一定是“几点了还在睡觉?”然后将三人痛打一顿作为这次杀鸡儆猴的祭品。但如果给足他面子,装出一种一见到他就恐惧到没有他的指示动都不敢动的样子,也许他会心情一爽,网开一面,毕竟没有人会太过于为难一个看起来像是主动认错的人。

  赵羽、宋国涛二人见何小天忽然停了下来,以为是被陆果所拦,也停了下来,战战兢兢的低下了头。宋国涛躲在赵羽之后,身子夸张地躬下,以免被人看见自己的脸,几乎要将头深埋在裤裆之中。

  空气中浮动着细微的灰尘,安静地萦绕在白色的灯光之下。在落雪之前,北方的冬季就是属于沙尘的。

  何小天紧张的观察着陆果的侧脸,和每一次细微的动作,但见那铁青色越来越凝重,何小天所作出的惧怕神情也随之越来越逼真,越来越不像装的。

  忽见他右手轻轻一挥,三人如蒙大赦,赶忙进了教室。

  “他不是说今天早上不来吗?”郭伟伟问。

  何小天道:“我们在宿舍睡觉被陆果抓到了。”

  严松道:“就知道吹牛逼。”

  何小天道:“我就不信你敢在陆果面前横。”

  严松道:“那是他没进来,他要敢进来,我一巴掌就让他知道我是谁。”

  三

  “慢点擦,待会儿我帮你。”张建阳翻找着手中的试卷,头还来不及抬,忽然就喊了一声。

  何小天手中不停,只是有些诧异——他为什么要帮自己擦黑板?

  这时封泽跑上讲台,拿起一个黑板擦就擦了起来。

  张建阳试卷也不找了,像是和他比赛一样,也冲上讲台。但讲桌上已经没有多余的黑板擦,而他却直接夺过了何小天的黑板擦擦了起来。

  何小天受宠若惊,实在想不清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整个上午都老老实实的坐在位子上,什么都没干,他们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还是说他们昨天晚上商量过什么?

  张建阳问:“你们宿舍昨天晚上是不是谁出去过一趟?”

  何小天道:“刘阳伟去过一趟厕所。”

  封泽道:“何小天,你昨天晚上回去晚了,真的。你见到那血了吧?”

  何小天道:“当然见到了,吓得我浑身都没劲了,我长这么大就小时候我们村里杀猪才见过这么多血。”

  封泽道:“我也是,鸡皮疙瘩浑身都是。”

  张建阳道:“不至于吧你。”

  封泽道:“怎么不至于,我现在想起来还瘆得慌。”

  张建阳道:“昨天晚上其实是涛哥先动的手。”

  封泽道:“对,拿着杯子要打刘阳伟,刘阳伟啪的一下就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就打起来了。”

  张建阳道:“我们几个一看,就全部都上去摁住他了。”

  封泽道:“我是去拉架的,真的。”

  郑天均从旁路过,笑道:“拉着拉着就给了人家一脚。”

  张建阳道:“还说人家,你不也上了嘛。”

  封泽道:“有没有发现涛哥整个上午都萎靡不振的?”

  何小天道:“他那是低头捂着脸,怕被老师看到。”

  封泽道:“刘阳伟可是破财免灾了,钱没白花。”

  何小天道:“还给钱了?给了多少?”

  封泽道:“100。”

  何小天道:“不少啊,看不出来刘阳伟这么富。”

  封泽道:“你又不是没看到,他那脸都肿成什么样了。”

  何小天道:“也对,眼都眯成一条线了。”

  封泽道:“我昨天晚上一整晚没睡好,那么大一滩血,一想起来就……”

  何小天道:“怎么了?心虚了?”

  封泽道:“我有什么可心虚的?全都上了,又不多我这一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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