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婆没有食言,沙旺法师手里的支票很快就兑现了。
看着到账的一千万,沙旺法师却没有心情去动用那笔钱。
由于母亲是站街女,从小就缺乏父爱的沙旺法师过着非常贫困的生活。站街女当然是一份既辛苦又不好赚钱的行业,而且还是典型的青春饭。母亲渐渐年老色衰,赚不到钱,以至于家里经常三餐不继。
沙旺法师不得不在童年时代就开始为自己的生计担忧。同龄人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上课的时候,可怜的小沙旺却在垃圾堆里捡东西吃。
因为穷,沙旺法师一直梦想着能过上富裕安定的生活。
听说中国现在越来越富,他果断买张机票,跑到帝都捞金来了。
事实证明,他来对地方了,帝都真是一个人傻钱多的地方,好赚钱,主顾们出手也大方。之前虽然都是小打小闹,帮人下蛊,卖个古曼童啥的,要不就是驱鬼,都是些小活,可是这些小活,每笔也能赚个万儿八千,反正比待在他的家乡泰国,要好赚多了。泰国的降头师遍地都是,就算是普通的老百姓,自己也会下一些简单的蛊,在这样的地方,法师想要混饱肚子,非常难。但是帝都就不同了。而且帝都人民向来信奉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所以他能在这里混得风生水起也毫不奇怪。
现在,他终于赚到了一大笔钱,可是这笔钱,却让他很不踏实。以至于他每天拿着那张支票把玩,却没有取出一分钱。
居然没有花掉那笔钱的**,这真的很奇怪。
以前在家乡,穷得吃不起饭的时候,他可是天天做梦梦见自己睡在一大堆钞票上。可是真的有了这么多钱,却只想拿着支票看了。
这天,他再次把那张支票拿出来把玩,可是玩着玩着,他忽然感觉胸口一阵刺痛,像是被人猛扎了一刀,疼得哎哟一声,捂着胸口在地上打滚。
“啊?怎么搞的?好端端的,怎么会疼呢?”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立刻感到后背又像是被人踹了一脚,疼得他再次伸手去抓后背。紧接着,下腹又开始胀痛。
这一连串的反应,疼得沙旺法师痛不欲生,在地上不住地打滚。
沙旺法师刚三十出头,正是一个男人精力和体力最旺盛的时候,怎么会忽然浑身疼呢?这压根不符合常理啊。
尽管疼得受不了,沙旺法师还是努力理清思路,就在他捂着腹部,强撑着重新端坐在蒲团上的时候,他的视线无意间落在桌上那张一千万的支票上。
“啊?我明白了。一定是我的法术被人给破了,所以我才会感觉这么疼。可是,究竟是谁,居然能破解我的法术呢?”
此时,似乎已经不容沙旺法师细想,他感觉腹部像是被人猛地抡了一拳,只觉得喉咙发甜,哇地一下,喷出一口鲜血。
“不行,我必须得做点什么,不能坐以待毙,否则非被搞死不可。”
沙旺法师强撑着,在蒲团上坐好,然后,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这样稍稍好了些,可是他仍旧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袭击他。
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之后,沙旺法师终于明白了。
“啊,我知道了,是咒语的反噬。我真是愚蠢,干嘛要把自己的鲜血加进去呢?”
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当初,沙旺法师为了加强咒语的效力,特意加了自己的鲜血,就是希望能够把女鬼彻底压住。他以为这样做,就能万无一失了。
可是让他想不到的,咒语居然被破解了,加在符纸上的咒语全都反噬在他的身上。他现在所承受的居然是他自己施加的法力。
沙旺法师继续打坐,念咒。可是撑了一会儿,还是撑不住了。
“不行,解铃还需系铃人,我现在干脆去那个肥婆家里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沙旺法师强撑着站起身来,给那个委托他帮助肥婆的人打电话。
那人感觉这个要求很突兀,“你要她家的地址干嘛?”
“别问了,没时间解释了,我必须立刻去她家,否则会出人命的。”
那人听沙旺法师说话的声音很严厉,吓得浑身发抖,立刻把肥婆家的地址告诉他。
沙旺法师挂了电话,立刻掠起身形,飞出窗外。
此时,正是深夜,可以任意飞掠,不用担心被人看见。
沙旺法师几个起落,就到了肥婆家的别墅门口。
还没走近大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臭气,再往前走几步,接着路灯的光线,看见地上汪着不少黄汤,吸吸鼻子,皱眉道,“嗯?怎么像是屎尿的气味啊?”
低头一看,吗呀,这地上的黄汤可不就是屎尿汤吗?
等沙旺法师走到别墅门口,发现大门上也满是臭气熏天的粪水。
“啊?我明白了,有人故意往门上泼粪水,破了我的法力。这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想出泼粪水来破除我法力的馊主意?可恶!可恶啊!”
沙旺法师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听见别墅里传来争吵声。
“嗯?好像是两个女人在吵架。”
沙旺法师听出其中一个女人是那个肥婆,那么另一个女人,另一女人会是谁呢?这肥婆跟谁在吵架呢?
沙旺法师还待细琢磨,再次吸吸鼻子,居然闻到空气中有股子怪味。
“啊?是灵体的味道啊。看来那只女鬼已经来了。吵架的俩人,一个是肥婆,另一个八成就是女鬼了。女鬼被肥婆杀了,她俩有积怨,肯定是见面就吵架。”
事不宜迟,沙旺法师也不敢耽误,立刻掠起身形,飞进别墅的院内,透过别墅的窗户,他看见屋内有三个人,两个女人,一个男人。
那两个女人,一个是肥婆,一个红裙女子。
那个男人长的风流倜傥,很是帅气。
沙旺法师看着那男人,冷哼一声,“这男人面如冠玉,眼神风流,两个女人打架多半是为了他。”
沙旺法师再看着那红裙女子,冷笑道,“果然是女鬼来了。我且去会会她。”说完,立刻掠起身形,破窗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