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父子对峙
程丽目睹了潘景辰和林雨君互动的全过程,简直要被他们给笑死了。
林雨君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笑,笑,笑死你得了!”
程丽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君君,你这样真的会把潘总给气死的,你好歹也热情一点啊!”
林雨君脸上微红:“我为什么要对他热情啊,他想要热情,找别人去。”
“君君,别这样,潘总是真的喜欢你。你没看到他刚才看你的那眼神,眼睫毛里都透着喜欢。尤其是他偷亲你时,那得意的小笑容,简直是**到不行!”
林雨君凉凉地说:“哎呦喂,观察这么细致入微啊,你是不是对他窥视已久啊?”
程丽连连摆手:“不可胡说啊,我现在是已婚人士,我很爱我老公的!我就是为潘总高兴,他终于改邪归正,要从良了!君君,我看好你们,你们性格互补,应该会幸福的!”
林雨君有些羞恼地说:“你是半仙啊?能掐会算啊?你就没算出来,我一点都不喜欢他吗?”
“林雨君,我敢和你打赌,你肯定会喜欢上他的!”程丽说。
“她喜欢有什么用?二哥是我的!”
潘锦薇突然走了过来,高傲地站在林雨君的办公桌前,嚣张地说:“林雨君,你最好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二哥是不会娶你的!”
林雨君看着潘锦薇,也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她并不爱潘景辰之后,反而对她有些不满,对她也就少了之前的那种敬畏。
她的这种心理,真的很微妙。
因此,面对潘锦薇的强势,林雨君反而一派坦然:“潘小姐是不是想多了?我能有什么小心思啊?我从来没想过,让他娶我。只是,潘小姐,你确定潘总会娶你?”
“必须的!林雨君,你知道二哥回家去干什么了吗?”
“挨揍?”林雨君漫不经心地问。
“你!”潘锦薇气结。
她狠狠地瞪着林雨君,“二哥会因为你挨揍,你很得意是吧?我告诉你,二哥就算是能翻出天去,他最后娶的也只能是我!林雨君,你还是少做豪门梦吧!”
“我去,他真的会挨揍啊?”林雨君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能想到,如果潘景辰和他爸说他喜欢自己,不和潘锦薇结婚的话,肯定会惹他爸不高兴,但不至于真的会挨揍吧?潘景辰毕竟快三十的人了,挨揍的话,多难看啊!
潘锦薇在旁边气得直跳脚:“拜托,林雨君,你能有点心吗?我二哥全是因为你!我大伯脾气很不好,从小我们都不敢忤逆他,一旦谁惹他不高兴,他就拿鞭子抽谁!这么长,这么粗的鞭子,打在身上,就是一道血印子!”
她比划着鞭子的样子,成功地把林雨君给吓到了。
“他爸不会那么狠吧?潘总是他亲儿子啊!”林雨君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想想就觉得后背都疼。
“没办法,谁让二哥不听话呢,他就应该受点教训!”潘锦薇冷漠地说。
“潘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不是希望他娶你吗?你就不能给他求求情?”
“不能!大伯还有个毛病,一旦有人求情,他会打得更狠!”
“老天,哪有这样当爸爸的!”
“所以,林雨君,如果你想让二哥少受点罪,你就离他远点,最好别打他的主意!”潘锦薇威胁着林雨君。
林雨君心里有些说不出的烦闷:“我根本就没打他的主意,是他一厢情愿的!”
“最好如此!如果让我知道,你对二哥别有用心,我会亲手撕了你,把你赶出鼎天百货!”
潘锦薇恶狠狠地说完,气哼哼地走了。
林雨君也根本没把潘锦薇的威胁放在心上,继续工作。可是她发现自己总是走神,盯着电脑屏幕,却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程丽见林雨君发呆,以为她是被潘锦薇吓到了,就说道:“你不用怕那个潘锦薇,她只是一厢情愿而已,潘总眼里心里没她。至于他们的婚事,你应该相信潘总,他能自己解决,更何况还有总裁呢,总裁可是你未来姐夫,他应该不会束手不管吧?”
总裁?
林雨君的眼睛一亮,连忙拿着手机到了潘景辰的办公室,给姐姐林雨萱打了个电话。
林雨萱问她有什么事?
林雨君有些支吾地告诉她,潘景辰被他爸叫回家去了,可能会挨打,她希望总裁能去帮忙说说情。
林雨萱那边开着免提,因此潘景霖明白了林雨君的意思,他心里一动,说:“我去说情也没用,不过你放心,我这里有很好的外伤药,保证他会很快痊愈!”
林雨君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挂了电话,默默地回到秘书处。
她努力告诉自己,那是他自作自受,与自己没关系。她强迫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可是程丽说,她的脸色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
那边,林雨萱也不禁担心地问潘景霖,“潘小二真的会挨打啊?”
潘景霖笑:“应该会吧。”
“霖哥哥,潘小二挨打,你很高兴吗?”
潘景霖揉揉林雨萱的头顶,忍俊不禁,“我是挺高兴的。”
...
潘家老宅。
潘景辰走进客厅,潘国荣正坐在沙发上,腿上搭着一条毛毯,旁边放着他的轮椅。
与潘景霖别墅的豪华大气时尚相比,这里的装饰有些暗沉。除了那一组真皮沙发,别的桌椅,都是古朴的实木家具。
靠墙壁防止的紫檀架子上,放着许多的瓷器和青铜器,都是潘国荣的收藏。
客厅里再没有别人,显得冷清而寂寥。
潘景辰莫名地感到心里有些不舒服,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都不曾回过这里了。
他叫了一声爸,就坐在了他的旁边。
潘国荣沉郁地嗯了一声,默默地打量着这个儿子。
自从上次在潘启荣的别墅,不欢而散之后,他就再没见过这个儿子了。
一时间,父子两个都沉默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过了许久,潘国荣才缓缓开口说:“前几天,小薇的脚扭伤了,我就和她,还有你二叔,让人看了个日子,在9月9号,那天是七月十九,是个好日子,把你和小薇的婚事直接办了吧。”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语气缓和,可是就是有一种一锤定音的气势,不容反驳。
潘景辰望着自己的爸爸,额头上的青筋直跳,他的双手握的骨骼咔咔直响。
可是,他就是隐忍着,隐忍着所有的情绪,不再像上次那样暴躁,那样暴跳如雷。
他知道,争吵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的胸间闷疼,可是他的脸上却僵硬地扯出一丝笑容。
他说:“昨天小薇对我说了。我想,既然你们这么热心我们的婚事,我总也得满足一下你们老人们的愿望吧?所以,昨天我亲了小薇。你猜怎么着?”
他就那么眼神凉薄地看着他的父亲,而那张和他酷似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他也不期待,他会有怎样的表情变化,而是继续说:“她吐了!”
他顿了一下,哈哈笑了两声,“你能想到吗?她口口声声说爱我,说非我不嫁,她却不能接受我的吻,因为她感到恶心!就像我一样,就像她一靠近我,我就恶心一样!”
“所以,我们两个结婚的结果就是,我们两个被彼此恶心死!爸爸,这是不是你想要的结局?是不是叔叔想要的结局?”
潘景辰紧紧地盯着潘国荣,终于从他那木刻板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的动容,从他那暗沉无波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的痛苦!
他很欣慰,他爸爸终究还是有一丝父爱尚存的!
潘景辰接着说:“爸爸,你知道我这六年来是怎么过来的吗?”
一想到六年前的事,他的胸间就滑过一阵痛楚,让他的喉咙坚硬地再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许久,他才继续说:“六年前,我听了你的话,我不报复,不怨恨,我自我放逐,我游戏人间!可是你知道吗?从六年前开始,我的心就再没热过!别人都认为我是潘家二少,光鲜靓丽,有钱有势,可是有谁知道,我其实就是一个行尸走肉呢?我特么就是一个没有感情,没有爱恨,不知今夕何夕的行尸走肉!可是,我就算是行尸走肉,我也不能轻易死去,因为那个人还没有达到目的,他还没有解了他的心头之恨,我特么就得行尸走肉地活着!”
他牙冠紧咬着,指尖几乎掐进了肉里,才不让自己哭出来,不让自己的泪流下来!
他看向潘国荣,终于看到他痛苦地双手捂住了脸,他心头竟然滑过一丝的快意!
痛快!
六年了,第一次这么痛快!
他长吁一口气,心中暗叫了一声林雨君的名字。
他既然爱了她,他就要为她而战,就要为她负责!
他再次转头看向潘国荣,看着他抬起头,双眼通红,他又说:“爸爸,能不能给我一次活着的机会?让我像个人,像个男人似的活着,而不是像个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
潘国荣的身子一颤。
潘景辰清楚地看到,他的身子剧烈地一颤。
“你想做什么?”潘国荣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想恋爱,我想和心爱的女人结婚,想和她正常地生活在一起!”
潘国荣沉默了。
潘景辰也不再说话。
他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他不是在乞求,而是很坚定地在陈述,陈述他的要求,他的决定。
无论潘国荣同不同意,他都要这么做。
许久,谁也没有再说话。
“你真的决定了吗?”过了好久,潘国荣才问。
“决定了。”
“那好,你把你手里的鼎天的股份,转给你二叔。”潘国荣说的很平静。
潘景辰冷笑,果然是没有便宜的事。
“需不需要我从鼎天百货离开?”他问的很随意,没有任何的不舍。
“再说,听你二叔的。”潘国荣说的很平和,还很有些平易近人,但是却让潘景辰感觉冷到了骨子里。
潘景辰连连地呵呵呵了几声,“他是不是还可以再给我哥设个套,让我哥把股份让出来,然后我们哥两个就可以很轻易地被他赶尽杀绝了?”
“不,不,我不会让他对你们下手的!”潘国荣那一刻有些恐慌。
“呵呵,你说的,他会听?”潘景辰无比嘲讽。
潘国荣那一刻有些激动,“他会听我的话的!”
“他会听你的话?如果这样,六年前他为什么还会设计我?我哥又为什么被驱逐出国?”
潘景辰再也压抑不住,他蹭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急躁地在房间里转了好几个圈。
最后,他还是强迫自己坐了下来,直视着潘国荣,无比地讽刺:“爸爸,你告诉我,我和我哥真的是你亲生的吗?如果不是,我们会放下这一切,一分钱都不会带走,去找我们的亲生爸妈。哪怕跟着他们吃糠咽菜,只要他们对我们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潘国荣一阵错愕,猛地一拍沙发扶手,怒道:“混账东西,说什么胡话!”
“那你说句不是胡话的,你告诉我,你到底欠潘启荣什么,要这样让着他,以致你的亲生儿子的生死幸福于不顾?”
“我能欠他什么?你爷爷临终把他托付给我,我就要护他一辈子!”
“护着他害你的两个儿子?”
“他不会的!”
“不会?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他,已经死了两个无辜的人了!你应该看新闻了吧?鼎天旗下汽车制造公司的总经理刘云武,莫名其妙地死亡,还连累了一个环保工人,无辜惨死!你敢拍着胸膛说,这事与他没关系?”
那一刻潘国荣的脸色铁青。
潘景辰说:“我说这么多,其实只是想说一句话,我和我哥,今年都二十八了,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我们不会认人摆布的!而无论是你,还是那个人,都休想再让我们轻易屈服!他有什么手段,尽可以使出来,鹿死谁手,还未为可知!”
他站起身,往外走去。
他走了几步,又站住,回身说:“我和我哥的股份,是我爷爷亲自给我们的,而且我们为鼎天打拼了这么多年,谁都休想从我们手里夺走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