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贵妃的手一空,四下望去,却发现大家都在看比赛,似乎也无人注意她这里,她想要去追她的这条狗,可奈何它窜的太快,她也只能呆愣的看着。
苏沐冉与杜樱潼一直并驾齐驱的向前驶进,两人都想超越对方却又无法超越,真是难受的紧。
突然杜樱潼狠狠地将马鞭抽在身下的快马之上,马儿吃痛,再一次拼命的向前奔去。而苏沐冉此时也已经是拼劲了全力,果然临时抱佛脚还是差的不远,这样下去怕是要输了。
正在想对策之际,苏沐冉的眼前突然冲过来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肉团。苏沐冉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只极其可爱的小狗,眼看骏马的前蹄就要踏在那小可爱的身上,情急之下,她再一次勒紧缰绳,宝马一声嘶吼,然后向后仰去。
苏沐冉吃痛的哼了一声,然后紧紧握着缰绳不敢松开,马蹄朝着另一侧而落,踏在满是砂子的土地之上。
苏沐冉强行将狂奔的马叫停,使得强大的冲击力差点将她从马背上甩了出去。幸亏她还记得顾誉飞教给她的应变之策,和驾马要领,负责怕是性命堪忧。
马儿在原地打着转儿转了几圈,然后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变得温顺了许多。
在终点处等候的顾誉飞着实吃了一惊,他的心在那一刻似乎已经停止了跳动,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若是苏沐冉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想象不出以后他的日子要怎么才能够过下去。
杜樱潼已然率先到了终点,她回首才发现原来人们的视线都在注视着后面的苏沐冉,在看看那受了惊醒到处乱窜的狗,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苏沐冉驾着马,慢慢的溜到了终点,然后翻身下马,并不忘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马的鬃毛。
“夙岚果然是好胆量。”杜樱潼由衷的赞叹道,虽然没有目睹全部过程,可应该还是满凶险的,看着人们那慌张的眼前,并不是假的。
“哪里,公主才是好本事,夙岚自愧不如。”
“才不是呢,若是没有那只小狗,如今恐怕是胜负难料呢。”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便朝着前面皇帝所在之处走去。
“哈哈哈,东遥国的公主果然是女中豪杰啊,国君果然是教导有方。”皇帝赞叹的说道,虽然比赛是输了,可这个结果貌似也不错。
东遥国君起身,盯着苏沐冉看了一眼,眼里露出赞叹的目光。
“我从不知道靖沅竟是有这样的奇女子,只觉得靖沅的女子都是柔弱温婉的,此次我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皇帝冲着东遥国君哈哈一笑,然后转而看向苏沐冉:“虽然输了,可你能得到国君赞许也是不简单了呢。”
苏沐冉冲着东遥国君施了一礼,然后笑道:“谢国君赞许了,突发状况希望没坏了您的兴致就好。”
皇帝此时脸色一沉,然后冲着那一排嫔妃处道:“茹贵妃,那是你的绒球吧。”
绒球便是刚从她怀里跑掉的那只小狗,那狗本就是因为她喜欢,所以皇帝便赏了她让她好生饲养。谁知今天竟是捅了这么一个大篓子,若不是苏沐冉反应快,不是这只狗命丧黄泉,就是苏沐冉去找阎王聊天去了。
茹贵妃见一脸寒霜的皇帝,被吓得魂飞魄散,她慌忙起身,然后跪在皇帝的面前,叩了一首。
“是,都怪臣妾没有看好它,它平日里也很听话的,只是今天不知怎的,本来还在臣妾怀里呆的好好的,见东陵小姐的马奔来,便冲了过去。”
茹贵妃低声说着,连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跪在那里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茹贵妃是原丞相的侄女,自从许丞相倒台,她便失去了一个强有力的后台。许丞相的获罪不光让她失去了助力,更重要的是让她变成了罪臣的亲戚,在宫里更是有人对她冷嘲热讽,虽然贵为贵妃,可地位却是大不如前。
自许丞相被流放以后,她也知道自己的日子越过越艰难,她恨苏沐冉与齐王,如果不是苏沐冉去朝廷上闹了那么一出,她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她爱皇帝,更不可能让苏沐冉进宫来伺候皇帝,如果苏沐冉入宫,那必定是她的心腹大患。
苏沐冉微微皱了皱她那两道细眉,谁不知道在靖沅,这狗有能知秽物的传说,也不知这茹贵妃是为了急于逃脱罪责还是为了诬陷自己是什么不祥之人呢?
不过不管茹贵妃说什么,她都要替茹贵妃说话,因为这是皇帝希望的。皇帝表面看起来是十分的气愤,可心里指不定有多快乐,那只狗的出现,不仅让他摆脱了输了丢人的尴尬,更能体现出靖沅人的善良与聪慧,何乐而不为呢?
苏沐冉上前,抱手道:“皇上还是不要太过于苛责贵妃娘娘了,想必贵妃娘娘平时也很珍爱这是小狗,不然也不会随时都带在身边,此时突发状况,也是无人能预料到的。”
“是啊,皇帝陛下,这位娘娘想必也受到了不少的惊吓,皇上就莫要太过严厉了。”
东遥的国主似乎有些可怜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不禁也同着苏沐冉一起为茹贵妃求起请来。
皇帝思考了一下,对着茹贵妃道:“既然国主与东陵庄主都为你求情,那朕也就不责怪你了,退下吧。”
皇帝挥了挥手,也懒得再看她一眼。之所以在丞相下位之后还留着她这么高的位份,也是看着她平日里伺候周全,有着那些个情分,不然早就随着丞相一起处置了。
“是。”茹贵妃如是大赦,起身退下,虽然表面上并无什么异样神情,可她的心里越发的恨毒了苏沐冉,同时,她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皇帝确实对她有几分情谊存在。
东陵夙岚啊东陵夙岚,是你让我如今这样如履薄冰,那么我也会让你痛不欲生。等着瞧,看看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茹贵妃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意,重新端坐于座位之上,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