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冉,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要陷害我,我刚刚明明看到那里什么都没有。”
待太妃与齐王走后,东陵沫倚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苏沐冉面前,厉声质问着。
苏沐冉看着这个毫无长进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开口道:“少以小人之下度君子之腹。若是你不想害我,你也沦落不到今日的下场。不过这个下场已经算是好的了,若不是母亲,你们两个怕是已经在牢里了吧。”
“父亲!”东陵沫倚挽着东陵峻的胳膊,撒娇一叫,企图以这样的方式换来不必要的惩罚。
东陵峻看着苏沐冉刚想开口,却被苏沐冉抢先打断。
“父亲,此时也属于内宅之事,如今内宅之事都有母亲打理,若是父亲干预,怕是以后让母亲难做,若是以后下人不服,母亲没了威信,父亲也会在这山庄失了威仪。”
她这回必须要给这一对母女一次教训,让他们以后不敢再随便欺负人。
东陵峻无奈,也只能答应了苏沐冉,更何况已经承诺了太妃,若是让她知道自己没有按照当初承诺而做,到时候告到太后皇帝那里,自己怕是也吃不了兜着走。
如今这对母女已然有了靠山,自己也不应该与之对着干,不如以后便对待她们母女好一些,对整个铸剑山庄更是百利而无一害,虽然委屈了孙湘榕与那一对孩子,可相比较得到利益而言,他觉得,值得这样做。
“既然如此,那便请二姨娘和妹妹从今晚开始就闭门思过吧,礼佛既是要诚心的,父亲就不要去打扰了,今日是母亲的生辰,不如父亲就陪母亲赏赏月,喝喝酒,安抚一下刚刚受惊的母亲吧。”
“夙岚……”
常雅鸢为难的看着苏沐冉,她知道那孩子的意思,可是她与东陵峻差不多十年未在一起,如今怕是更加没有什么话要说,他们在一起能有什么乐趣可言,有的怕是只有尴尬。
东陵峻握上常雅鸢的手,道:“不错,我与你母亲确实也该好好谈谈了,许久未曾相处了,怕是都变得陌生了。”
孙湘榕再一旁看着那紧握的手,肺简直都要气炸了,可是如今她身不由己,只期盼那常雅鸢没什么本事,这一个月也不能得到东陵峻的心。
“既然如此,那这大好的光阴就留给父亲和母亲了,二姨娘和妹妹也该回去了。哦对了,沫倚妹妹,以后我的名字是东陵夙岚,莫要再叫错了。”
孙湘榕愤恨的盯着东陵夙岚,最终只能拉着东陵沫倚离开了。苏沐冉看着那对母女离开便也带着碧凝离开,她可不想呆在这里做他们的电灯泡。
“雅鸢,刚刚怕是没有吃饱吧,不然我陪你到屋子里在用些吧,今日你的生辰,可这生辰着实过的有些胆战心惊。”
“东陵峻……若是不愿意不必勉强,这些年我也想透了,你根本对我无情,如今有何必做态,若是为何迎合别人,那就不必委曲自己了。”
常雅鸢对于东陵峻突来的温柔却是有些不适应,回想一下,怕是也就在新婚的时候东陵峻曾这样温柔的对待过她。
“可我想和你好好的谈谈,有些话憋在心里多年了,如今你老了,我也老了,我的心结也该是时候解开了。”
东陵峻望着常雅鸢,她老了,再也没有了昔日里他记忆中的风华了,那个时候的她明艳动人,我见犹怜,如今她已经是个半老徐娘,他也不再意气风发。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吧,我那还有一坛好酒,今日便不醉不归吧。”
两人一同回到了常雅鸢的院落,她命人将她珍藏多年的老酒开了封,遣退了下人,只有他二人对坐于此。
“东陵峻,我不知我何曾做错了什么事,惹得你厌烦于我,我不过才刚刚有孕,你便让孙湘榕进门,东陵峻你是真心的爱着她吗?”
酒这个东西,有的时候确实是个好东西,喝到兴奋的时候,它能给人以莫大的勇气。常雅鸢也许就是在这酒精的作用下开始变得想要把多年的疑惑问了出来。
东陵峻打了一个响嗝,眯着眼睛,盯着常雅鸢道:“那我问你,你可曾爱过我?”
“你是我的夫君,如果我不爱你,我又何尝愿意为你生儿育女,如果我不曾爱你,我又何必在孙湘榕进门时伤心欲绝,险些小产。”
东陵峻蹙着眉头,似乎不太相信常雅鸢的话。
“我让湘榕进门,你并没有反对,我说要大办婚礼,你却表示认同,哪里有一点点的吃错表现,我得出的结论是你不爱我。”
他用胳膊肘杵在了桌子之上,用手撑着额头:“不要以为我醉了,就糊弄我,虽然喝了不少酒,可我依旧清醒。”
“我没有反对是因为我是你的嫡妻,我怀着身孕不能伺候你,你要抬个小妾进门也是理所应当,只要你高兴,我受些委屈又当如何?我只是没想到,自从她进了门,你便开始冷落我,哪怕是夙岚出生了,你也不曾好好对我。”
常雅鸢越说越觉得自己当年受了委屈,心中酸涩,眼眶里也开始泛着点地泪水。
“我……我承认,当初娶你就是为了得到你家的那灵药独蕨,可娶你进门我也对于我的妻子很是满意,只是那天我在你的屋子里发现了沈子清的画像,我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嫡妻,竟然亲手绘制了别的男人的画像,你要我怎么想,你的心里每天心心念念的都是别人。”
东陵峻似乎说到了他最为心痛的地方,额头上的青筋都突兀了起来,他头痛,心痛,这么多年了,他想到这件事就觉得那是他的耻辱。
“画像……”常雅鸢绞尽脑汁想着,最后终于想起来了,如今她才恍然明白了,这么多年他们两个人的症结终究是出现在了这里。
“没错,未出阁之前我与沈子清交好,也与她的妹妹沈月兮要好,只是当时并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后来沈月兮死了,沈子清伤心欲绝,他说他要永远的离开了,也许不会再回帝都。”
“他说他要娶我,可前不久我刚听父亲告诉我说许了我们的婚约,虽然我也曾为他动过心,可我知道我们注定无缘。”
“我不想让父亲失望,并没有忤逆父亲的意思,便与沈子清断了关系,我告诉他我要嫁人了,以后也不需要再来往了,免得落人话柄,正好他要离开,也许以后将无法再次见面了。”
“后来嫁到铸剑山庄,你对我也是百般的疼爱,我才知道原来这才是爱情,我把心都给了你,于是我画了沈子清的画像,只是想对于我年少时的感情做一个了断而已。那画像待我画过之后的第二天便烧掉了。”
东陵峻听到这里,才发觉原来他们竟是错过了这么多,当初若不是年少气盛,不愿询问,只是顾着自己的想法,也许现在的这个家便不是今天的这个样子了。
他起身,揽过常雅鸢,用胳膊紧紧的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雅鸢,我们似乎错过了生命中最美好的年华,这也许是上天对于我们两个的惩罚。”
“都过去了,只要我们还活着,只要我们还能过好以后的日子,那之前的苦又算的了什么呢?”
“是啊!”
东陵峻借着酒劲,将常雅鸢压在床上:“那就让我们把失去的都补回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