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骜进到屋内,待所有的人都走后,他对阿兰衍珠笑了笑:“今天你与本殿才第一次见面,所以你一定会紧张,不如我们先说说话!”
阿兰衍珠先前听说过一些关于刘骜捕风捉影的流言,此时的刘骜早就恢复了之前随随便便的态度,阿兰衍珠对他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点好感也没有了,她心一横,以没有什么感情色彩的口气说道:“衍珠就是派来让太子取乐的,太子高兴怎样就怎样!”
刘骜搓搓手:“既然如此,那本殿也不好推辞了,你放心吧,本殿一定会很温柔的!”
阿兰衍珠心中升起一股厌恶之情,她强忍住这种感觉,地刘骜说道:“衍珠想喝些水!”
刘骜点头,阿兰衍珠便为自己倒了水,然后趁刘骜不注意,从怀内拿出一颗药丸,就水喝下。
还没等她脱掉自己的外衣,她就感到全身乏力。这药丸果然有用,原来阿兰衍珠早知道她父亲会将她献给大汉太子,便命人寻来一种迷*药,服下之后,全身乏力,头脑迷糊,不记人事。
阿兰衍珠倒在床上,刘骜哪里知道她是服了药,况且她因为药力的缘故,口中也会发出轻微娇喘,刘骜还以为她害羞,所以不敢有所动作。
转眼已是五更天,阿兰衍珠的药效过去,她睁开眼睛,看到刘骜仍旧端坐于床榻之前,面色冷峻。直到完事,刘骜才知道阿兰衍珠服了药,她是因为年轻气盛,所以完全不去想这件事情的厉害关系,若是刘骜真正发起难来,那乌孙国难逃其咎。阿兰衍珠也定会被族人处死,连她的生母都不会得到好下场。
阿兰衍珠醒了,看见刘骜正用凌利的眼神盯着自己,知道她服药之事已经败露,奇怪的是,给她药的人明明告诉她这药效只有半个时辰,她却睡了不止三五个时辰。
刘骜冷哼一声:“若乌孙公主不愿屈尊委身于本殿,大可向本殿说明,何必用这种招数,欺人欺已!”
阿兰衍珠有些心虚:“我是乌孙公主,不得不为乌孙国做出牺牲。”
“可你想过没有,你的牺牲也有可能白白浪费,若是本殿声张起此事来,那你们一国人还想有好日子过吗?你的命,你母亲的命,你们国家子民的性命,你保得住吗?”
刘骜如此一说,阿兰衍珠脸上的汗就下来了,刘骜心里存有一丝不忍,于是又说:“罢了,你若是不愿意委身于本殿,大可以明说,本殿有的是办法让你们乌孙国人相信你已经献身于本殿了!”
“我们匈奴人从来不做弄虚作假之事!”
“那你现在又算得上是光明正大了吗?同样是逃避,只不过你这招数似乎更加阴险!”也更加让人心寒,刘骜在宫中,多少宫女争抢着要为他献身,他都不轻易出手,没想到今天倒碰上一个脾气挺犟的女人。
阿兰衍珠低下了头,想想自己何苦来,只是想躲避那一时的羞辱,没想却为自己招来更大的耻辱,而且还差点害了族人的性命,看样子刘骜既然对她如此说,想必也不会将此事闹大!不然,他大可不必等自己醒来。
刘骜又笑了,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明明不愿意,却非得勉强自己,弄得男人们跟野兽一样。阿兰衍珠奇怪地看了一眼刘骜,刘骜对她说:“本殿感觉自己很像你们匈奴人,你们到处强行掠夺汉人,不管人家是不是妻离子散,也不管给我大汉边境造成多大的骚乱。本殿现在的做法与你们有何相异?”
阿兰衍珠的脸更加红了:“匈奴人也不全都是这样!”她小声说道,但刘骜却如同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说道:“你记住,以后若遇到你不愿做的事情,要先说不,免得让人以为自己欺侮了弱小!”
说完,他一抬腿走了出去,留下面红耳赤的阿兰衍珠。刘骜走出屋外,来到蓝凌玉的房间,见里面已经有了光亮,便敲了敲门,蓝凌玉刚刚起床,就听见外面有人,心里惊讶谁会在这时候来,一开门,见刘骜站在门外,更加惊讶,他这时不正应该搂着温香软玉的美人在床上呼呼大睡嘛?
刘骜看蓝凌玉眼光里有疑惑,不由得苦笑:“你去看看阿兰衍珠吧!”
蓝凌玉一想,她这是新为人妇第一天,可能会有一些不方便让刘骜看见的东西,让她去也在情理之中。于是蓝凌玉便来到阿兰衍珠那里,敲了敲门:“衍珠公主,我是蓝凌玉,此时可方便进来?”
“进来吧!”过了一会,屋内才传出低低的声间。
蓝凌玉进到屋里,见里面烛火已经燃了大半,快到底了,好在天已经亮了。她走过去,帮着阿兰衍珠打来热水给她擦身,又为她梳了头,然后走到床榻边上,这也是汉家规矩之一,女子为人妇的第一天,一定要收好那条沾上处*子之血的白色布帛。
蓝凌玉将那块布帛收好,然后看阿兰衍珠仍旧愣愣的,又笑着推她一下:“衍珠,从今天起,你便是汉家太子的女人了,太子即便不能将你带走,稍后也会专门有人为你造一座宫殿,再派来专人侍侯你!以后也不会有人敢欺侮你了!”
蓝凌玉知道那大夫人臾儿**向来看她们母女不顺眼,阿兰衍珠问道:“真的吗?那我可以接我的生母一起去同住吗?”
“你的位份都要比你的阿父高了,当然你想怎样就怎样!”
“太好了!”阿兰衍珠有些激动。
“不过今天太子的大军就要起程了,日后你便是没有夫君相伴的人了!”她这样无异于守活寡,想想这位老昆弥也真是残忍。
“不要紧的,只要能让母亲过上太平日子,我不在乎!”
“你要好好保重,日后太子有机会一定会接你回宫的!”
阿兰衍珠只是虚笑一下,看样子也未曾动过进宫的念头。
“蓝凌玉,你是个好人,我阿兰衍珠祝愿你的一生都安康幸福,你也一定会找到属于你自己的真神的!”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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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赤谷城,再往西去,走了不到一日,便到了康居国,黄昏时分,大军便在离康居不到三十里的地方扎营。
陈汤向甘延寿和刘骜说道:“末将听说康居国内有位贵人名为屠墨,在康居颇有地位,也颇能服众,他素来与郅支不和,若能争取到他的支持,那进入康居国,便要容易得多。”
甘延寿说:“那你快去请这位屠墨来!”
正好军中曾有将领与屠墨原有些交情,于是便派他去请来屠墨,过了不到两三个时辰,帐外便有人回报:“禀太子殿下,甘将军,屠墨本人前来,现正在帐外候着!”
“快请进!”甘延寿说道。刘骜之前曾对甘延寿说这里是军中不是宫中,他这个太子只是旁观而不是主将,因此事事以甘延寿为主,所以他只是在一旁坐着,并不多言。
帐幕一掀,一个身材矮壮的中年男子进到帐中来。他身着名贵裘皮制成的短衣长裤,褐脸短颈,高颧骨,短下巴,小眼睛,塌鼻梁,左边耳朵上穿了一个硕大的金环。
他见到帐内之人,以手抚胸,微微躬身:“康居屠墨,拜见大汉太子及众位大人。”
“快快平身,请坐!”甘延寿赐他一座。
屠墨坐定后,问道:“早就听说大汉对于郅支的举动有所不满,没想到果然派出兵来,如此神速,汉朝天威,可见一斑!”
“贵人虽身居西域,但爱憎分明,是非明辨,也实属难能可贵!”
“不知这次召屠墨来所为何事?”
“正如贵人所说,郅支可恶,对我大汉的恩德非但不报,反而以怨相对,抢我财物,还破坏西域各国和平,他借着自己处于险要地势,便想要做守城皇帝,自成一家,不仅如此,他还有吞并西域各国的野心,想来不多时后,康居也必定成为他的吞并目标,到时候,西域各国子民男子都将成为他的奴隶,而女子也要尽遭他的欺凌。我等早就听闻屠墨贵人对于郅支的行为有种种不满,如今我大汉已经下定决心,消灭郅支,还望得到贵人相助。”
屠墨站起身来,神情兴奋地说道:“果真如此?那真是我西域各国合不该亡国,屠墨愿意协助将军平定郅支,只是屠墨该如何去做,还请将军明示!”
“贵人在康居素来有威望,还请贵人此番回去,安抚各部,不要帮助郅支为虎作伥,如果各部肯归顺我大汉,本将军以人头担保,决不会犯他们秋毫。”
“好,屠墨这就回去!”
“贵人莫急,我们既已达成协议,何不歃血为盟,以结同心!”
“将军抬爱,屠墨感激。”
一旁的兵士早就抬出案几来,上面摆着香炉,酒碗,短匕等东西。
屠墨与甘延寿、陈汤跪在案几前,同声说道:“我甘延寿”,“我陈汤”,“我屠墨”,“今日歃血为盟,苍天在上,若康居各部归顺我大汉,我大汉今后永不犯其秋毫!”
三人手持短刃,割破手指,鲜红的血滴落在酒中,溶在一起!
三人同举酒碗,齐声说道:“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