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今天放学后羽生健太要去女朋友家吃晚饭,确定他真的离开后,我从学校的洗手间走出来,正好和杰比结结实实地撞了个满怀。
我捂着被撞得又酸又痛的鼻子后推了两步:“你走路怎么总是不长眼睛啊!”
杰比好像没听见我的话似的,一直盯着我的脸看,嘴里还念念有词:“虽然看过好多遍,还是忍不住赞叹……我说,你到底是KID还是如月左卫门?”
那都是谁啊!
叫我易容成羽生健太是杰比的主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自由出入羽生家,行动之前我把一枚微型对讲器别在自己的制服领带里,之后扔给杰比一副耳机:“保持联系。”
羽生家离我们住的地方并不是很远,甚至我很怀疑自己在附近闲晃时是不是曾不小心与羽生家的人擦肩而过过。
我看着羽生家豪华的宅邸,心里满是小市民般的犯酸感慨。
如果我能顺便找到他们家没有按时交税的证据,肯定要偷偷寄到国税局参他们一本。
不过虽然说这是栋豪宅,但是没品的富豪人家住的地方大多一样,一切设计都只是为了彰显“有钱”罢了,看久了叫人觉得简直无聊透顶。
“杰比,羽生家的资产大概有多少?”我悄声问。
他放学之后就立刻回到我们住的地方,打算暗中做我的指挥:“说了也白说,对你而言是不能理解的天文数字。”
“那就算了。诶对了,羽生健太的女朋友又是什么人?”
“和羽生集团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他的口气超级不负责任,“反正肯定又是恶劣的政治交往,无趣得很。”
喂,难道在你心目中所有门当户对的情人都是丑恶的政治交往么?!
事实证明,我的做法是正确的。
如果没有杰比在对讲器的另一端帮忙,我绝对会在这栋大到夸张的房子里迷路,只是杰比在负责引路的期间时常会有些重心偏移:“羽生家肯定有很漂亮的女仆叫你‘少爷’吧,刚才你就是在和她说话吧?喂,你敢抛下任务和她们搭讪的话我一定会告诉竹奈的!”
把任务抛给我却又要嫉妒朋友艳遇(根本就没有!)的人到底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啊?
听管家说羽生雪子有事出去了,家里只有一位等她回来的客人,问我要不要代替她见一下,我以“我只是回家拿点东西,一会儿还要去惠子家吃晚饭”为由拒绝掉了,按照杰比的指示我很快来到了羽生雪子的房门口,门是上了锁的,不过这难不倒我,我三两下把锁弄开之后走了进去,只是杰比又在我耳边缺乏紧张感地吼道:“喂,你该不会也以这种方式进过我家吧?!”
大致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的布局,看起来又宽又软的双人床,梳妆台,落地窗,淡蓝色的窗纱,橘木地板,很普通的女人卧室,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东西应该就在梳妆台下面的抽屉里。”杰比那边传来键盘的敲击声,“你找找看吧。”
我走过去,正想拉开抽屉,突然发现台子上有个倒扣着放置的相架,出于好奇心,我伸手拿过来端到眼前,可就在这时,身后的房门被人打开了。
“怎么了,有人进来了么?”杰比的声音也跟着紧张起来,我没有回答,把对讲器关掉了。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看见我笑了:“健太君,原来你回来了呀?”
我看着他,平静地把相架重新倒扣着放了回去:“小野先生,您怎么在?”
小野笑得有些古怪:“诶,你以前都是叫我小野叔叔的,今天怎么了?”
“那么小野叔叔是来见我妈妈的吧?她马上就该回来了,我们去外面等吧?”我急忙改口,想尽快打发他离开。
可他倒是不急着走,而是走到我身边看着我拄在梳妆台上的右手,慢悠悠地说:“健太君,你怎么也开始戴手套了?现在的流行么?”
我迎合地笑:“是呀,惠子非得要我这么打扮,真伤脑筋。”
“哦我记得之前你们班上的那个叫‘出木杉’的新转校生也总是戴着手套呢……原来是流行的关系么?”
他到底想说什么?
“健太君和他的关系如何?”他继续问这些叫人完全没有头绪的问题。
“不熟悉,只是认识而已。”
他笑:“雪子小姐可是对他很在意哦,你不知道?”
“哦,是么?”我假装感兴趣地挑挑眉毛。
“她说啊,出木杉很像她年轻时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停住话头转向我,“你知道那是谁么?”
“不知道。”我盯着小野的眼睛看,他也不躲闪,只是微笑着回视我,毫不掩饰自己狡黠又深邃的眼神,突然之间我什么都明白了。
我把手伸向梳妆台下的抽屉,结果被他抓住了:“会爆炸的。”
“多大的规模?”
“足以再炸伤你的手腕了。”他咧嘴一笑,“如果再受伤应该就再也拿不起枪了吧,柔弱的少爷?”
我又一次明确表达自己对他的厌恶:“你为什么总是像只苍蝇似的在我身边飞来飞去?”
他只是笑着从我的领带里掏出微型对讲器打开:“喂,情况有变,今天不能取回东西了,回见。”
从始至终,他模仿的都是我的嗓音与语气。
御景风的嗓音与语气。
“羽生雪子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他把对讲器重新扔给我,“要陪我喝杯茶么,健太君?”
我也冲他笑:“抱歉,我还要去惠子家里吃晚饭,失陪了。”
“代我向她问好。”
“自然。”
之后我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夺回磁盘第一战,完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