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开始了很长时间,秦海等商业名流,早已经在会上陆续发言。
可是却独独没有看到澹台曜出现。
不仅仅是澹台曜,就连澹台国际的人都好像消声匿迹了一样。
场内的众人,心怀疑惑,可却没有问出来。
苏晓晓守在酒室门口,眼看着宴会马上要结束了,这才敲响了门。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开门的是秦星薇。
她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之前那几乎要把全身遮住的裙,早被撕成了碎片扔在地上,改而换一身旗袍。显得整个人高挑清美。
她的脸颊还有些红红的,小脸清秀,不敢抬眼看人。
苏晓晓扭头去看主人,他正如模特一般站在酒架子前,似乎在欣赏红酒。
“主人,宴会要结束了。”苏晓晓轻声说道,并垂下眼帘。
秦星薇收拾好自己,听到这话连忙朝她看去,发觉苏晓晓异常的温柔,低眉顺眼的,简直像换了一个人般。
“我知道,你出去——”澹台曜回头,深眸落在旁边的小女人身上,转而对苏晓晓有些不悦继续道,“给她换件衣服来!”
苏晓晓闻言,抽回瞄了眼秦星薇的那身旗袍:没问题!
高开叉旗袍,露出美丽腿;盈盈一握的纤腰,将秦星薇的身材衬得再完美不过,而上半身……胸口的部位也开到合适,包括雪白的颈子。
秦星薇身形高挑纤细,这件旗袍又是量身订做,没有半点问题。
澹台曜却是越看她这副样子,脸色越沉黑。
“裤子长褂,把她包住。”男人命令道。
苏晓晓就知道会听到这种话,但这种事情,到哪里去弄褂子跟裤子的?
她扭头朝秦星薇调皮地施个眼色,之后便应着话退出门去。
秦星薇收到她的眼神,无奈地看了一眼澹台曜。然后走上前去,拽拽他的衣角,“别让苏秘书为难了。就这件行吗?”
“不行!”澹台曜盯了眼她修长傲人的美腿,脸色更黑了。
他的女人,给他自己看就行。
外面那些男人,看一眼都不行。
“听我一次行吗?就一次。”秦星薇抓着他的手摇了摇。
“难道是对我没信心?还是说对你自己没信心?觉得我会跟别的男人跑掉?”秦星薇嘟着唇问。
澹台曜俯身轻轻地望着她,仿佛是在回味那甜蜜,不由地轻笑,“敢把你夺走,那个男人一定是嫌命长。”
“那你是答应我穿这身衣服啦?”秦星薇抬眼欣喜地望着他。
看到澹台曜刚刚绽开的容颜,这下子又沉下去。秦星薇没再征求他的意思,自己开了门,大步迈出!
身后的男人一副便秘的样子,怏怏不乐的跟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走廊内秦海刚刚从正厅出来,想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冷不丁地便看到自己雅致的女儿,正与商业对头走在一处。
“星薇。”秦海叫了一声。
秦星薇看到他后,远远地点了头,“爸爸。”
澹台曜自身后走过来,搂住她的肩,朝对面的秦海睨去,“秦董事长,这个宴会你自己还满意么?”
“很满意。只不过缺了你在场。现在马上就要散场了,大家都要离开。可是澹台先生却姗姗而来,显得很没诚意呀!”秦海面容一闪,划过微笑,“听闻澹台国际近来要有大动作。看起来澹台先生你,还是很散慢嘛!”
秦海自然看到女儿柔媚情波的眸,以及依然娇羞动人的脸蛋。
内心生怒的同时,却也要强自忍耐着。
“实力强,也是没办法的事。”澹台曜耸耸肩,本来他还想带着秦星薇在外面媒体人面前露一面。但是如今看到秦海这副模样,也没什么意义。现在他想打道回府。
一拥秦星薇的腰,澹台曜冲秦海客气说道,“不打扰了秦董事长,告辞。”
秦海闻言,顿时气坏了。
想也不想,当先说道,“澹台先生你带走了我的女儿。麻烦你,留下她!”
澹台国际招开新闻发布会,中途意外,却使得秦氏遭受严重名誉损伤。今天秦海把澹台曜找来,正是为了让他澄清这一切。
可是现在澹台曜非但在他的地盘,甚至置他于尴尬地位于不顾。今天澹台曜走了,明天新闻媒体就得火起来,对他秦海请不动澹台曜,而一片嘲讽之声!
最重要的是澹台曜在玩他的女儿,在不给他面子的情况下,竟在最后要带她的女儿走!
是可忍孰不可忍。
“星薇,过来!”秦海彻底发挥身为父亲的威严,背负着双手冲秦星薇大声训斥。
走廊之内,各据一边的两个男人,冷肆对峙着。
秦海的眼睛像是磁铁一样,恨不得立即把秦星薇给吸过来!
而秦海对面的澹台曜,轻轻松松的样子。完全没有争夺战中的半分激动。甚至还抱胸,看了眼身边的女人,勾唇道,“小东西,你父亲在叫你。”
“过来呀!”秦海冲秦星薇大嚷,恨铁不成钢地瞪她。
可相反秦星薇却退后一步,并不说话。而是以行动回答。
看到她勾上澹台曜的手臂,秦海勃然大怒,“死丫头,我是你爸爸!你现在跟个野男人跑算怎么回事!你还有没有廉耻心?!”
秦星薇脸颊刷地红了,咬着唇半垂下头。
秦海认为她羞愧,认为她心里有鬼,顿时再出声喝骂,“现在你爸爸的公司面临危机,而且这危机全是你搞出来的!如果不是你下贱到当着媒体的面赤着身子,丢尽我这张老脸!你以为现在我需要开这种晚宴吗!你不自尊不自爱,在这种时候,竟然跟男人睡到一起去,你这个下贱货!你究竟有没有一点做人的脸皮!?”
对方连珠炮似的骂音,却看到秦星薇一点点低下头。空气一阵静默,除此之外,竟根本没有让秦星薇有半点忏悔之意。倒反而把她身边的男人给激怒。
“秦海!”澹台曜绅士面孔瞬间撕裂,露出里面狰狞暴戾的一面,“你再敢说小东西半个字的坏话,小心你的嘴!”
他那跃跃咆哮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能冲上前把秦海的嘴撕烂。
但不知是顾忌身边的女子,还是因为怎的,他始终紧握着拳头,没有动半分。
“我们走吧。”秦星薇小手握住澹台曜气到发颤的拳头,缓缓摇了摇头,她知道,是因为秦海父亲的关系,澹台曜才会强自忍耐。
这里,他们再呆下去,已经没有意义。
与秦海冲突,对她也没有意思。
澹台曜点头,反手捉住她的小手,大步走了出去。
“澹台曜,站住!”秦海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打在棉花上。对方非但没有回击,反而连接招都不屑于。
秦海在后面大吼,可是走廊内的一对男女早绕过走廊,离开了这家酒店。
秦星薇心情不是很好。
这么多年,她生活在父母离婚的阴影下。可是爸爸待她再苛刻,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不留情面地待她。
从爸爸嘴里说的话,好像是把她脱了衣服羞辱一样。
每一句话都像利刃一样刺进心里,很痛,很想哭。
开车的澹台曜,看到她正扭着脸望着车窗外面,可是泪水却一点点从她的脸颊滑到下巴,一滴滴掉落。
他停下车子到路旁边,熄了火,伸出猿臂欲要安抚她。
可是手才刚刚触到她的脸,就被她受惊般地闪过去,车门被打开,她呼的一声乘着夜风,跑进了车道边的黑色小树林里面。
“秦星薇!”澹台曜在后面大吼着追上。
秦星薇躲进小树林,挨在一颗树的后面,紧紧地抱着自己。澹台曜很快跑过来,她哽咽地恳求他,“不要再过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身后很久没有声音,澹台曜也没有再靠近。
秦星薇靠在树干上,强忍着。接着是一阵簌簌声,澹台曜离开了小树林。
她松了口气,这才放任泪水落下来。
从爸爸把她卖给澹台曜起,她的自由便被限制。她从来没有刻意贪图过澹台曜任何东西,也没有想过真的与他过一辈子。
如果没有爸爸提前与澹台曜所签的协议。那么她与他将永远不会有那个开始。
她是很下贱呵,否则爸爸怎么不把秦媚卖掉,而单单卖掉她呢。
在公众面前褪衣,只要是一个精神正常的人都不可能这么做。秦媚这样对付她,爸爸非但不去责备,反而怪到她头上。因为如果秦媚做事有一点理智的话,现在也不至于让秦氏栽这么大个跟头。
而且这件事情也怪她,怎么就没想到秦媚呢?无辜中了她的圈套,丢脸丢下限。
秦星薇靠着小树哭了一会儿,只觉得心中的委屈都哭尽了,才拿手臂擦擦泪水,站了起来。迈着步伐朝外走。
黑黢黢的小树林中静悄悄的,偶尔能够听到几声鸟儿在鸣叫。
前面的大马路上,路灯点点,透过绿叶斑驳地照进来,显得里面格外静谧。
没看到澹台曜,秦星薇吸吸鼻子。她哭的时间够久,也许男人早已不耐烦了吧。
还好有路灯,至少走夜路不会太吓人。
她上了马路,这才看到整条马路上,竟然连辆车子都没有,这略显得偏野的郊外,也许走一个小时,也不一定能碰到车。
秦星薇把高跟鞋褪下来,两只手拎着,叹息一声朝前走。她就知道哭鼻子的女人最难看了,澹台曜一定讨厌这样的她,所以才落荒而逃了吧。
往前走了几步,却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黑影正疾朝这里窜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