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一夜好觉。
一大早,林氏正在灶房贴玉米面饼子,刘月瑶在院子里的水井边洗漱。
刘长富拉着一辆牛车,从刘家四合院风风火火过来了,笑着对院子里的刘月瑶招呼道:“瑶儿,起的挺早啊!”
“再早也没有哥早!”刘月瑶笑着道,怕他等着急,又说了一句:“哥,你等会儿啊,我马上就好。”
刘月瑶一边洗着脸,一边瞅着刘长富的这一身穿扮,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刘长富在酒楼做学徒,学本事的,又经常在后院,所以对形象不会特别注意。平日里会稍稍搭理,穿打补丁的衣裳,破旧的鞋袜不是没有!
今儿,穿着全新衣裳的堂哥,刘月瑶还是头一回见呢!
上面上青蓝色的褂子,下面是黑色粗老布裤子。
脚底下的鞋子虽然有些旧,但也只是鞋头的地方磨掉了一些。
头发打理整洁,束在头顶上,扎着一块蓝色的冠巾,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精神了很多呢!
刘月瑶的心里不由感叹一句,平日瞅着没啥,今儿乍一仔细看,堂哥还是蛮帅的嘛,那马家姑娘要是眼不瞎,铁定能瞅上他。
那边,刘长富却摆摆手,道:“你莫急,咱不赶的,可以慢慢来。二叔醒了没,我先去屋里和他说会儿话!”
“醒了,在屋里呢!”
刘月瑶一手指了指身后的屋,答道。
随之,刘长富进了刘铁柱的屋。
“二叔。”
刘铁柱和林氏差不多点醒的,林氏先帮他洗漱了才去的灶房。他这会儿正半坐在床上编竹篓,见刘长富进来了,忙放下手中的竹编,招呼道:“富小子,那么早就过来了。”
这时,林氏也端着玉米饼子和稀粥进屋,刘铁柱继而又道,“来的那么早,还没吃呢吧?正好你婶做了早饭,瑶儿那丫头手脚慢,要等一会儿,你也别急这一时半刻,吃了早饭再走吧!”
“好嘞!”
刘长富正好肚子也饿,也就不客气,接过林氏递来的玉米饼,狼吞虎咽了起来。
“灶房里还挺多,我去灶房给你们再多拿些来。”说着,林氏又去灶房拿了些玉米饼和稀粥来。
刘长富喝了两碗稀饭,两张玉米饼,饱餐了一顿。
这时,刘月瑶从灶房出来,进了刘铁柱的屋,对刘长富道:“哥,我好了,咱可以走了!”
原来,刚才刘月瑶在院子里洗漱好后,直接在灶房吃了些早餐。
“你们俩去镇上带些玉米饼,路上可以边走边吃。”林氏提议道。
“好!”
说着林氏就去灶房包了几张玉米饼,给刘月瑶,然后送两人出门。
刘月瑶坐上牛车,由刘长富拉着,朝村口走去。
“哥,你又不是去镇上相亲赶集,干啥还拉个牛车哇?”牛车上的刘月瑶问。
“奶跟吴叔家借的,说是我去相亲,拉辆牛车去好撑脸子,这不正好让你不用走路,坐上边,累不着!”刘长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刘月瑶愕然。
前世的她,因为公司需求,名上的好车也有几辆。
而公司给定的一个司机还挺年轻,也就三十出头吧!男人嘛,到了一定的岁数家里催结婚很正常,那司机每个月被家里安排相亲少说不下二十次,于是他就经常跟自己报备,开着她的车去相亲。
虽然她没问,但也懂男人间的那点虚荣与面子,反正她除了出差需要车,经常在办公室,不怎么用到车,也就没驳了他。
没想到相亲撑场面不是现代才有的,归根究底的根源是从古代就开始了哇?
那边,刘长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尴尬,干脆强硬的换了个话题。
“瑶儿,听说你家前几日买田地了,还是你挣回来的?”
“你也是个有本事的,二叔二婶的苦日子算是熬出头了,有了你,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刘长富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喜色,没有一丝虚假。
刘月瑶知道,刘长富和刘家四合院的其他口蜜腹剑的人不同,他是真心实意对刘铁柱林氏好,为二房现在的生活而高兴,更没王氏那样的花花肠子。
所以,刘月瑶没瞒着,将最近发生的事一一跟他说了。
听了刘月瑶的简洁说明后,刘长富却惊的张大了嘴巴迟迟合不上。
“你说的是江阳镇的聚福楼?”
在刘月瑶确定的眼神下,刘长富继续道:“这家酒楼我晓得,刚开业没多久,生意一直挺不错的。我们酒楼东家没少提,跟聚福楼还比过一阵子生意。直到最近,聚福楼新出了一个食谱,里边的菜式全是用一种叫豆腐的食材做的……”
“这豆腐就跟从天而降似的,谁也没见过怎么做的。且那聚福楼也谨慎,将豆腐制作法子藏的严实,制作豆腐的工坊更是派了不少人看守。听说好些家酒楼想去偷师,都偷不到。”
“那就只此一家有售,又好吃又新鲜,所以现在生意更火了,没想到那豆腐竟然是瑶儿你做出来的?”
刘长富边走边和牛车上的刘月瑶聊着,这边还没出村呢,就被后面的贺氏喊住了。
刘长富见来人是贺氏,于是,停下了牛车。
岂料,贺氏赶上来,一把拉住牛绳就要掉头往村里走。
“奶,你这是做啥?”刘长富拽着牛绳的另一边问。
“我借牛车来,让你赶着去是给你撑脸子,不是让你给傻瑶这个赔钱货做牛夫的!”
说着,贺氏过来掰扯刘长富的手,试图把牛车给拉回去。
刘长富拽着牛绳不撒手。
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回,而绳子的另一端栓在老牛的鼻子上。
随着两人又拽又扯的动作,牵动着那绳索不停的绷紧,松弛。
老牛瞪着一双眼,茫然无措的晃着脑袋,“哞哞……”的叫。
“奶,瑶儿去镇上本就是因为陪我才去的,让她坐牛车上,我赶着,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刘长富道。
“天经地义个屁!贺氏一口浓痰啐到地上。
瞅了一眼坐在牛车上老神自在的刘月瑶,嘴角扯起一阵冷笑。
“他们二房做生意闷声发大财,买田买地的,也不见分咱一个子儿,孝敬我们一点,凭啥咱欠人情,借来的牛车要载她?”
“两文钱一趟,成不?”
刘月瑶跳下牛车,站在一边笑眯眯的道,手指尖捻着两枚铜钱。
两枚铜钱,能买两只薄皮多馅儿的肉包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