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厚呗,想着攀上靳总就能挽救颜氏,可没想到靳总心里只有何小姐,我听说啊,她当初可是衣衫不整被靳总赶出来的。”
“啊,我要是她,我恨不得一头撞死,简直丢死人了。”
“就是。”
几个人一边说,不忘看向颜笙,神色中尽是鄙夷。
颜笙仿佛没听见似的,神色未变,领好工作服,转过身对上她们的视线。
她面无表情,更无羞愧,只是直勾勾盯着对方。
“看……看什么看!”颜笙太过坦然,对方却有些心虚起来。
颜笙没回应,抬脚向前走来,大会议室人很多,全都密密麻麻紧挨在一起。
位置都是随便站。
她直接向人群中冲撞而来,穿着三厘米粗跟的鞋狠狠踩在对方脚上,又装作没发生似得离开,为首的女生吃痛,瞬间就变了脸色。
但无奈人太多,不敢造次。
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目光全部聚集于此,“你……你怎么不道歉?!”
颜笙离开的脚步一顿,她转过身来,唇角扬起一抹笑容:“不是你说的吗?我脸皮厚,又为什么要道歉?”
“你!”她,她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李嘉欣?”颜笙低头瞄了眼她的胸牌,纤细修长的手指拨动两下:“我恰好有认识的律师,你再多说几句,我不介意下班后给他打个电话,商量一下告你诽谤的事。”
“你!你疯了?!”颤抖的手指指着她,她只是说几句话而已,她至于吗?!
“我疯没疯,你尽管试试就知道了。”颜笙扯着她的衣领,将人拽到自己跟前,女人睁大了眼,瞳孔因恐惧而震颤。
虽说颜氏落魄了,可她之前到底是大小姐,而她只是个最底层打工的普通人,她最大的胆子就只是说说她的坏话。
谁能想到颜笙居然来真的!
“情节严重的,三年有期徒刑。”颜笙目光扫向众人,再转过头与她对视,眼神发狠,“在场这么多人都听见了,我赢应该不是问题吧?”
她的手紧紧抓着对方的衣领,心慌之下仿若窒息。
“我只是随便说说,我……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先说……”试图在四周中找到最先发言人的身影,可那些人早已潜回人群里。
“放心,到时候,我一个都不会放过。”颜笙语气冰冷,狠狠甩开她,李嘉欣向后退了两步,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
心虚的情绪爬满脸庞,连直视颜笙都困难,哪还敢撒谎造谣。
先前附和的人,也统统噤声。
……
颜笙在卫生间换了衣服,按照册子上的注意事项,将自己一点点整理完毕。
她不仅要负责晚上的宴会,还必须在白天时帮何青夏做好宴会前的一切准备。
目送自己的前男友和现女友结婚,前男友还变成了自己的金主,呵,有够狗血。
从会议室到达化妆间,中途需要路过主会场,工作人员在检查和完善最后的细节。
门微微敞着,颜笙仿佛是着了魔,心底有个声音叫嚣着,想要冲进去一探究竟。
可推开门的那一刻,看见眼前的一幕幕,她简直恨不得自戳双目!
靳亦修,是在膈应她,还是对她有些念念不忘?
整个会场是少有的全鲜花婚礼,包括引路T台,花团锦簇的白玫瑰、百合混合着满天星,布置满了整个会场。
头顶流苏式的水晶吊灯晶莹剔透,欧式风格定制的香槟色玻璃门简约不失高级,放置着两人的照片,般配非常。
全香槟色的华丽铺天盖地,头顶华丽的灯光摇曳,仿若置身于仙境。
若颜笙第一次看,恐怕也会夸靳亦修用心。
可事实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英国读书时,她不只一次设想过他们的婚礼。
她喜欢花,尤其是玫瑰,可红玫瑰大众都喜欢,过于艳丽俗气,于是她为自己的婚礼选择了白玫瑰。
一种花过于单调,再加上百合和满天星。
她甚至一时兴起,找策划人画出了草图,除了规模不及眼前,其他的细节,全部一模一样!
她本以为能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放弃了对他所有不切实际的幻象。
但当看见眼前这一幕,她才明白,放下一段几年的感情,谈何容易。
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发紧,发疼。
同时,也更恨。
“你站在我的会场里做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颜笙回过头,就看到何青夏怒气冲冲向她走过来。
一上前,就立马抓住了她的手腕,怒发冲冠:“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给我滚出去!”
颜笙扯了扯嘴角,说道:“何小姐恐怕忘了,我今天是应侍生,待会儿要留在会场里服侍客人的,提前进来熟悉一下场地,总不至于稍后出差错,给何小姐丢人。”
她一脸从容不迫,语调平静,话的内容也挑不出半点差错。
然而何青夏心头的怒火更甚,这个见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这是她的订婚典礼,她作为主人公还没有正式进入会场,她凭什么比她先到。
勾引不成靳亦修,想要在他的订婚典礼上找存在感吗?还是说,她想直接登堂入室。
“滚出去。”何青夏扯着她的胳膊就把她往外拽,“我不想这个时间在会场里看到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走了没两步,颜笙猛地甩开她的手,何青夏毫无防备,再加上她穿的高跟鞋,猝不及防向后退了几步。
砰得一声,打翻了桌面上的一个水杯。
“我自己有脚,会走,就不打扰何小姐您了。”颜笙微微欠身,话落,转身就往外走。
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从头顶传来,阴沉中掺杂着不悦:“叫什么何小姐,懂不懂规矩,叫太太。”
颜笙:“……”
怕不是为时过早。
她在心里冷笑,估计支撑不到结婚,何家就会被靳亦修彻底吸干。
但还是弯了弯唇角,伪装出一个毕恭毕敬的笑容:看向何青夏:“太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太太的鞋因为你的失误被弄脏了,你难道不应该帮忙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