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这一瞬间,他不是保镖,只是一个为颜笙说话的男人。
他在生气,胸膛剧烈起伏,靳亦修只是面色不改地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说这种话,你也配?”他倏地站起身来,站在钟远航对面,光是个子就高了他半头,靳亦修吐了一口烟雾,他冷笑:“你现在,就是我手下的一条狗。”
全听他差遣,自身难保。
而他现在,居然为了另一个人说话?
可笑。
钟远航脸色发白,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靳亦修薄唇微掀:“滚。”
他站在原地不动,抬眸,一脸倔强地看着对面的人。
“她很在意你。”
砰——
话音刚落,就被靳亦修揪着衣领,抵在身后的墙上,他浑身萦绕着戾气,眸里闪着杀人的光,低吼道:“闭嘴!”
钟远航感觉快要窒息,但仍要逞口舌之快,他语速很快:“靳亦修,我不知道十四年前你们到底发生过什么,但小姐是真的喜欢你,你这样对待她,迟早有一天是会遭报应的。”
“遭报应?”靳亦修嘴里还叼着烟,他唇角扬起,笑容说不出的邪魅冷酷,一只大掌钳着他的脖颈,“那也该是颜家遭报应才对,哦,不对,他们现在已经遭报应了。”
“而我居然肯收留颜笙,连我自己,都敬佩我的善良。”她应该跟着他们一块下地狱,可怎么办,他这个人就是有些太念及旧情。
“咳咳——”钟远航窒息地咳嗽,他脸色惨白:“她爱你,她上次烧糊涂了都还在喊你的名字。”
靳亦修漆黑的瞳孔紧缩,他猛地收回手,钟远航靠着墙大喘气。
“你说什么?!”他俊俏的面容染上不悦,似是对这句话难以忍受,靳亦修将烟头扔在地上捻灭,“你放屁!”
他扯着钟远航的衣领,将人强迫着拽起来,咬牙切齿:“钟远航,别以为你和她关系好,我就会相信你的鬼话。”
她怎么会爱他,她现在恨他还来不及。
而他要的,就是她恨他。
他们之间能有的,他只允许有的,只能是肉体上的关系。
“是不是鬼话,你自己最清楚。”上次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钟远航额头布满了冷汗,他用尽了力气拍开他的手,瘫坐在地上喘息:“靳亦修,你在害怕,你害怕面对事实,你就是个懦夫。”
靳亦修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一言不发。
“还是说,这件事有内情。”钟远航无法再保持镇静:“靳亦修,到底发生了什么,颜老和颜大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就不能把事情说出来?”
靳亦修沉默,半晌,薄唇才缓缓吐出几个字。
他说:“你懂个屁。”
“你放不下她。”钟远航倒也不恼,直视着他的眼睛,他嗤笑:“这件事的真凶,其实另有其人,对吗?”
但是谁,他不知道,也无从得知。
“不要自作聪明。”靳亦修居高临下盯着他,如望着低贱的蝼蚁:“看好你家小姐,就是你最大的职责,不想死,就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