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鬼吕凡按捺不住,冷哼一声吼道:“小子,我们到底让你给耍了!可是你也该知道自己的处境,在这险之又险的平台上,不战败我等,你插翅难逃!”
司马霜脸色铁青,沉缓而有力地抽出剑,对冷云飞冷声道:“冷云飞,看来你是想逼我等动手了?在没杀了你之前。
“我们很想知道八宝鸳鸯瓶的下落,以免你死后成为不解之谜!”
冷云飞慢慢地把欧阳小静向身旁拉了拉,因为他们两人身后二三尺处便是悬崖边缘,稍不小心就会跌落下去。
见问,遂答道:“但是小可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那八宝鸳鸯瓶我早已归还马仁堂了。”
聂世烽阴阴一笑,道:“我等已去问过马仁堂,他说你是归还了他,但不是八宝鸳鸯瓶,而是装此宝瓶的白玉盒,是你偷梁换柱,将真的宝瓶转移了。
“马仁堂对你恨之入耳,还打算花重金雇杀手取你的脑袋!”
冷云飞心头一凛,问道:“尔等当真去过青云府?马仁堂当真这么对你等说的?”
司马霜冷冷地道:“我等为何要骗你!”
冷云飞愤愤然道:“信不信由你们!要宝瓶没有,要命有一条,来拿吧!”
又对身后的欧阳小静道:“闭上眼睛,千万不能动一动!”
动一动就有可能跌落进那万仞深渊。
欧阳小静顺从地闭上眼睛,蹲下身去。
冷云飞执剑挡在欧阳小静身前,看着面前虎视眈眈的四个人,提防着对方出手。
“杀了他!”司马霜狠狠然吐出这三个字。一声怪啸声起,红发鬼吕凡抢先发起攻击,身形似风中恶鬼,疾迅地射向冷云飞,双手五指箕张,意欲把冷云飞击下悬崖。
与此同时,张宪玉沉声冷喝,欺身挥双刀攻上,封死了冷云飞那唯一的退路。
红发鬼吕凡攻势迅猛,凌厉逼人。
张宪玉出刀老辣刁钻,令人防不胜防,二人联手抢攻,冷云飞立时险象环生。
身前有强攻,身侧有截击,身后是万仞深渊。
他似乎已处万劫难复之地了。
然而,冷云飞毕竟非一般庸手。
只听他一声清啸似虎啸龙吟,凌空施出师门绝技“霸王旋”。
手中异光奇剑蓦然出鞘,随身形旋了一圈。
只见异光耀耀,夺人二目,寒气森森,令人胆寒。
惨叫声起处,红发鬼双手自腕处被齐齐斩落,他身形暴退,撞在峭壁上,鲜血如注,疼得他嘶声怪嚎……
张宪玉身形后退丈余,险些撞上聂世烽,手中两把三尖两刃刀都被削去半截,甚是狼狈。
冷云飞执剑傲立,一动不动。
身后是蹲在地上的欧阳小静,他要保护她,是以他不敢离开半步,只等对手扑上,以死相拼。
一式“霸王旋”挫败两个自命不凡的敌手。
一柄异光奇剑,震慑了四个贪心包天的狂徒。
“联手上!”司马霸挥剑振臂大呼。
红发鬼吕凡穷凶极恶,舞着两只鲜血淋淋的秃臂,再次飞身扑向冷云飞,嘴里发出疯狂的怪嚎。
司马霜和聂世烽也一同舞剑随后跟随,剑光闪烁,施出狠辣绝招。
张宪玉依然看准方位,截向冷云飞可能退避之路。
四个人联手进袭,其势逼人。
面对强敌,冷云飞临危而战。
红发鬼吕凡扑近,冷云飞左手中剑鞘蓦地击出,生生格击在吕凡前胸上。
只听一声惨叫,吕凡身形后仰,跌倒地上。同时,冷云飞右手异光奇剑面前一划,一道光幕封住司马霜和世烽双双刺进的长剑,金铁交鸣,锵然有声,两人失声惊呼,飞身后掠。
异光奇剑猝然一个回旋,张宪玉正欲扑上,然而面前异光袭至,他急出半截两刃刀外格,异光剑无坚不摧,削断两刃刀,剑刃及体,血光迸现……
一声惨叫,张宪玉身形栽倒地上,浑身抽搐,俄顷命毙。
冷云飞举目再看面前的白道两大天王,每人手执一柄断剑,面如死灰,齐声一喝,展身形施轻功,飘然遁去,眨眼间,身影至悬崖顶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
冷云飞长舒了一口气,推剑入鞘转身走近欧阳小静,低声道:“静妹,别怕,他们走了。”
说着,双手搀起欧阳小静。
欧阳小静站起身,睁开眼睛,看见倒地命毙的吕凡和张宪玉,惊恐道:“三哥,你,你杀害了三个人啊!”
话音未落,头顶一声巨响,悬崖顶滚下来一块大石头,接着第二块,第三块……巨石滚落,劲风呼啸,四处乱崩,惊心动魄。
冷云飞惊呼一声,左手拦腰挟起欧阳小静,右手挥剑鞘拨击滚落的巨石,施展飞身提纵术,向悬崖上攀去……
抛石欲砸死二人者乃白道两大天王司马霜和聂世烽。
两人见冷云飞如同奇人一般,身带一人,冒死而攀崖直上,毫无所惧,更无所伤,心中大骇,不敢再抛石,转身一齐逃向不远的密林之中……
冷云飞终于上了悬崖顶,放下欧阳小静,收功纳气,以手试额头汗珠,心中狂跳不停。
他游目四顾,四野苍茫,不见一人。
欧阳小静心有余悸,惊魂甫定。
她偎向冷云飞胸前,珠泪滚落,嘤嘤而泣……
冷云飞轻声劝慰道:“别哭,静妹。待我送你回家……
欧阳小静凄然道:“我哪里有家……”
冷云飞微笑道:“野狼山哪!那里有个猎户马大壮,待人很好,我已经有三个朋友在那里养伤,现在送你去,权且安身,便算个家了。”
欧阳小静柔声道:“我不去,我不想离开你……
冷云飞笑道:“静妹,我已然为你取来‘腐骨蚀心丹’的解药,待你服后便没事了,我们也就不在乎天龙庄了。”
欧阳小静喜道:“三哥,你取来了解药?”
冷云飞颔首道:“所以,我还要到天龙庄去,新账旧账一并了结!”
欧阳小静又忧戚戚地道:“可是我好为你担心啊……”
说话间,两个人下了悬崖顶,到山下密林里牵出冷云飞来时藏在那里的马,两人一乘骑了,择路奔向野狼山……
天高气爽,秋阳艳艳,正是放马狩猎的好时节。
在野狼山下,江家堡后有一片平野,可算是纵鹰猎兔,飙马竞骑的好地方。
这日近午,一阵蹄声响在林内,弓弦响处一只白狐窜出林子,身上带着一支箭,疾窜向不远的一片灌木丛。
紧接着,林子里奔出四匹健马,马上皆是青春女子,叫嚷着纵骑而追,马下有只猎犬狂吠着随行……
两个秀才模样的年青人正信步漫游,俱儒俊雅,戴公子巾,执斯文小扇,一步三摇,悠哉游哉。
二人边走边游目四观,览山色,观田野之貌,谈笑风声,清闲自得。
蓦地,从旁边灌木丛中窜出一只白狐,两人唬得一跳,但见那白狐奔到前面不远处,竟一歪身,倒了下去,轻吟着,动了几动,便像是死了。
两个互视一眼,急奔到近前,再看这白狐确实是死了。
其中一人对另一人笑道:“张兄,你我今天郊游便是选了个好日子。白狐倒地命毙。合该咱俩捡着,回去剥了皮一人可制一围脖,再好不过矣!”
被叫做张兄的笑道:“王兄,好却是好,可你没见这白狐身上带箭么!少顷猎人必然依踪寻至,见我等捡了这狐,必然索去,岂非徒劳之举?不捡也罢!”
叫王兄的人闻言,弯腰拔出狐身上的箭,撒手掷向灌木丛内,抓腿提起白狐,道:
“你我也非痴人,还等在此候猎户至而索去,速离为宜。”
闻言,另一人以为然,颔首道:“然也,速离为宜。”
两个人刚急奔出数步,便闻身后马蹄声响,猎犬狂吠,回头看时,四马一犬已到近旁。
有一穿绿执鞭、丫环模样的女子扬声喊道:“前面那两个抢狐狸的还不站下!”
声落四马已冲到近前,截住二人去路。
马上的四位女子都扳鞍下马。
一位丫环模样的女子牵了四马,站到一旁,止了犬吠,其余三个女子走到二人面前。
二人举目看时,便见这三个女子其中有两位是小姐打扮,一位也是丫环装束。
两位小姐中最为显眼的是位执弓的粉装女子,披着斗篷,踏着蛮靴,柳眉可眼,玉面丹唇,在左下颏处有一美人痣,独添魅力,颇具风韵。
站在那里面带刁蛮,眼流野气。
另一位浓妆艳抹,也貌美如花,姿秀如柳,旁边的小丫环,也是满脸灵秀,一身俊逸,三个人看着面前的两位秀才,只是不语。
两位秀才心中发虚,哪里沉得住气,拿着白狐的这位微微一笑,道:“俗话说,好狗不拦路,尔等拦住我们去路,是何道理?”
丫环模样的女子抢嘴道:“你们抢了我们的狐狸还骂人,又是何道理?你知道我们小姐是谁么?”
未拿狐狸的秀才微微一笑,向那披斗篷的粉装女子拱手施礼道:“请教小姐芳名?”
粉装女子冷冷一笑,道:“二位是不是凤凰庄的?听说凤凰庄有两位酸秀才是不是你们?”
两秀才一怔,其中一人笑道:“小姐知道我们?”看看同伴,道:“这位是王秀才王玉琢。”
王秀才点头道:“玉琢么,乃取玉不琢不成器之意。古语云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小姐可知否?”
另一秀才接口道:“小可敝姓张,何吕施张的张,百家姓之廿四位。名为儒,为儒乃儒为之意。
“有诗为证:学乃身之宝,儒为席上珍,君看为宰相,必用读书人。小姐可知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