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此刻似乎被撞开了,我听到许多难听的谩骂声,我来不及害怕连滚带爬地闪进屋里,赶紧往屋外跑,这是最好的时机,我真怕错过这店就没这个村了。
我连鞋都没有穿,直接赤脚跑了出去,身上穿的还是睡袍,里面的真空的,太狼狈了,而且我手上市空空的,手机啊,钱包啊,钥匙啊,什么都还在那个酒店里面。
我现在才感觉手肘和膝盖都辣辣痛,一定是刚刚跳过去擦到地板磨损了。
现在想来真是害怕,那波人,我想只有两个可能,一就是那男人的同伙,来给我一个痛快的,二就是跳楼那女人的亲人,找我晦气的。
为了避免那些人追出来看到我,我只能选择走小路。
路上的小石子磕碰到我的脚,腻痛!我什么都顾不上,立秋刚过,晚上的天气开始有点凉,我只是抱紧自己的身子低头快速向前走着。
事实上我也不敢打的,一来因为怕人家认出我来,直接报警,我现在可是有口说不清,二来手上没有钱,坐霸王车,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黑乎乎的路上,人丁稀少,我心彷徨得犹如夜黑里的船只,不知何去何从,可我一刻也不敢停,谁知道路上会碰上什么事情。
上帝保佑,等我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徒步回到了本家的别墅门口。
看了看手表,我自己居然徒步走了三个多小时,我整个人靠在墙上,才感觉脚已经酸软发胀,算是筋疲力尽了。
算了,反正现在的我,如同无头苍蝇,好象也只能回爸妈那里。
若是父母骂我,也是为我好,担心我,只是想到爸爸向来冷冰冰的脸,我心里就有点怕,这是为什么我很少回本家的缘故。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正要按铃,却意外地发现,今天家里这个时间段居然灯火通明?不对,这个时间,他们应该睡觉了,这么多年的习惯不可能有突变的,除非有意外的事情发生。
我又仔细观察了下,家里似乎多了几部陌生的车,我心有了警惕,到底是警察?还是死者的家属?我靠在泥墙上倒吸了口冷气,决定还是暂时不要进去了,不管哪种人,我现在都是有理说不清出,我没凭据。
John说得对,法律是讲究证据的,可现在我该怎么办?我周依依怎么会有这么一天啊?
我脑海里拼命搜罗能收留我的地方,最后我还决定先去安羽凡那里避一避,或许他能帮我一把,就算不能,先躲过今晚,我想清楚怎么办再说。
这次,我直接招了计程车去了安羽凡那里,只是在车上我尽量低着头,避免司机看到我。
我去到安羽凡住的小区,按了门铃让安羽凡下来给我付钱。
安羽凡二话没说,很快就下来了,我见到他那刻,我就紧紧抱住他,今天一天压在心头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这绝对无关男女半点关系。
安羽凡也紧紧抱住我,拍着我后背,“没事,我相信你!”
我终于听到我相信你这话了,可惜,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说的,心里的委屈让我把他抱得更紧了,“谢谢!谢谢!”我似乎把他当作某人了。
要知道,这句相信几乎为我的心点了一盏灯。
安羽凡拉开我,笑笑,抬手在我额发上拨了拨以示安慰,“傻瓜,就算全世界不信你,我都相信你!”这话瞬间暖遍了我全身。
他拉着我进了电梯,另外一个电梯同时打开了,出来了一个女人,她诧异地横了我一眼,我只看到侧面,感觉有点眼熟,却没想那么多,只因此刻的我太狼狈了。
安羽凡的家很整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整洁,这似乎是出自女人之手,其实也不该出奇,他是该有个女朋友了。
我走在他家里,如同走在自己家里,很熟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断地喘息着,尝试把今天接踵发生的事情消化下去。
“依依,你的手?”安羽凡突然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地叫了出来,我睁开眼的时候,他正放下两杯果汁查看我的手上的伤口,同时又看到我膝盖上的伤,安羽凡很是紧张,问我怎么搞的?
其实我觉得无所谓,看不见的伤口远远比看得见的伤口来得深。
我只是摇摇头,那事说起来很复杂,就随口应付了一句,不小心搞到的,他也没追问,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很快,一位男士就过来,我的伤口得到了妥当处理。
此刻,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却累趴了,虽然很多事情想不通,最终还是给困意湮灭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是睡的正是安羽凡卧室里的床上,我参观过,是他抱我过来的?平时倒没觉得什么,可我是真空啊,而且这睡袍抱起来绝对是走光的,我还在发愣,安羽凡那温和的声音就传来了。
“醒了?”映入我眼帘的是安羽凡阳光的脸,我多少有点不自然,“我给你做了廋肉皮蛋粥,还有煎鸡蛋,饿了吧?”
我其实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能有象他象兄长般关怀备至的男闺蜜。
安羽凡递给了我一个精美的袋子,我接过袋子,原来是一条雪纺浅紫色的连身裙,感觉很好。
“不知道合适不?”他不自然地笑笑,我心里对他全是满满的感激,没想其他。
此刻外面门铃响了,他冲我笑了笑,说去开门,还为我体贴地带上房门,我想不知道哪个女孩子那么幸运,能有他这样的男朋友。
“我们是警察,有人举报,周依依在你家里!”
隔着门,这话我也清楚地听到,逃绝对不是好办法,有些事情注定避免不了,还不如直接面对,只是到底是谁举报了?
我换下了这件裙子,感觉窄了些,不过无所谓了,我就这样出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