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们要成人之美,他们的事,我们少管了!”
外面的声音渐渐变成细碎起来,我也没再听,却明白是白清扬的杰作。
“依依——!”易翼表情很是严肃,“现在是关键时刻,你要好好配合!”
我觉得现在我该大唱那首太委屈的歌,我怎么就不配合?连心底最痛的那处都坦白告诉他了,我别开脸不看他。
房间突然涌进几个女人,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易翼脸无表情,一个示意,那些女人就把我摁在床上,我惊恐地看着他,“你要这样对我吗?”
易翼只是淡淡扫了我一眼,“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语气变得很强硬。
我使劲浑身力量要挣扎起来,几个女人一起摁住我,其中一个女人熟练地给我打了一针,我心里那个恨顿时全都蓄在手上,伤口开始渗血出来,一滴两滴,三滴……
“依依,快放手!”我看到易翼紧张的脸,顿感很讽刺,真假!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到底算什么?又当我是什么?
我的意识渐渐朦胧,突然明白他给我打的是麻醉药,哈哈哈,他还是要不顾一切得到他要的检查答案。
模糊间,我听到易翼急躁的漫骂声,然后又是张湖悦破口大骂,接下去又是白清扬的劝解,后来的事情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易翼别墅房间里,手被白纱布仔细包扎起来,隐隐作痛,房里空无一人,只留着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
我想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吧!既然如此,何必又把我带回来呢?现在的心不是痛,而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我突然想给我爸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们今天谈谈的结果,我苦笑,今天应该算是很成功吧,他知道他想知道的,我也知道我要知道的。
“你找什么?”一股清冷的声音传进来,我只是愣了下,继续找我的手机,没理他。
我很高兴易翼并没有变态到没收我的手机,我开始拨打电话,他就冷冷站在旁边看着,打完我爸妈的,我想了想,决定给安羽凡打个电话,我虽不信邪,但是我心现在十分不安。
我死死记住今天下午我做的那个可怕的梦,那些爱我的亲人,朋友都离我远去。我是人,我肯定会害怕,由于那事实在太复杂了,后天就要上医院对质,只剩下明天一天的时间找寻答案,我心里完全没底,这绝不能仅凭我说就算数的。
对方接通了,安羽凡着急地问我怎么样?他的关心让我很是感动,眼泪在眼眶里转转转,到底也没流下来,我马上调整声音告诉安羽凡,我很好,没事,不用担心!
安羽凡似乎也没怀疑什么,就让我早点休息,他手机24小时开机,有事直接找他,便挂了。
我放下电话后,发现自己说谎的技术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然后我又想给张湖悦打一个,却不小心拨打了吴成龙的号码,我还来不及摁断,就给人抢走了,重重地拍在床上。
“周依依,我警告你,后天之前你最好好好配合我,否则神仙也难救你!”易翼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有点扭曲,其实从他进来我就一直感知那道冷冽的目光直射着我,只是刻意不理罢了。
我突然觉得我跟他并不需要别扭了。别扭完全是因为我在乎,因为他在我身上扮演了一个爱人的角色,可现在我觉得他纯粹就是想如何处理好这件事,其间并没有偏颇谁,更没有顾忌谁的心情。
了解事情的真相,我觉得我也有这份责任,于是我很平静地看着他,“好,我累了,睡了!”
狗屁,我才睡了一个下午,精神得很,只是不想见到他的借口而已。
易翼错愕我如此顺从的反应,但是我的答案好像也无可挑剔,他气得象个粽,却无处发泄,我看得都觉得好笑。
“那好,明天早点起来,我们去找个人!”说完这话,他就转身离开。不得不承认易翼的素养还是挺高的,气成这样,对我说话还是刻意放柔了声调。
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想得最多的还是易翼和吴成龙,此事告一段落后,我觉得我应该快刀斩乱马处理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再拖下去对谁也不好。
我突然记起,刚刚打给吴成龙的电话似乎还没有摁断,若是他听到了,会不会加重了误会?果然,那手机一直保持通话中,我心脏立刻痉挛成一团,怕什么就是什么。
我连忙拿起手机,“成龙,你听我说——!”因为未知,所以害怕,可我听到的却是男女欢爱那羞人的声音,我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度,“吴成龙——!”
对方那边的声音突然嘎然而止。
“周依依,你都滚到那人的家里吧!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我听到这话,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成龙,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被人控告,他真是帮我找证据,就这么简单而已!”我的回答自动剪切了我和易翼那段缠绵,为的时让问题简单化,但愿他也能简单一些。
对方冷笑了两声,说了一句你自己心知肚明,就挂了电话。听到嘟嘟嘟的声音,我心特别彷徨无助。
到了现在,根本就说不清楚谁对谁错,想起吴成龙刚刚在电话那边放浪形骸的声音,不由地感叹,我和吴成龙真是个悲剧。
第二天早上我爬起来的时候,房里的钟正指着五点,外面的天还是漆黑黑的,我呆呆坐在床上,心里打鼓着,易翼说今天要带我找个人,到底不知道会是谁,很重要吗?
我其实想回医院,问问当时告诉我自己被强的护士,当时是谁送我过来的,他是怎么跟医生说的?我觉得这个很关键,因为送我去医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两个混蛋。
一条柔软的毛毯披在我身上,“还早呢,再睡睡,等到时间我再叫你啊!”沙哑声音让我心一沉,转头对上易翼满是血丝的眼,还有满脸掩不住的疲倦。
“我想回医院看看!”我在易翼站起那刻,扯住他的手,“我晕了过去后,是被人送到我们医院的妇科那里,我想去……!”
“好!”他打断了我的话,却没有回头,“我陪你去!再睡睡吧!”然后就转了出去,我心又起惆怅。
我知道明天等着我就是一场生死攸关的硬战,我若是输了,这辈子可能就完蛋了,所以不管任何情况绝不能倒下。
我没如易翼说的,睡个回笼觉,而是洗了把脸,整理这两天混乱的思路:从收到那条陌生短信开始,我就走进一个死胡同,本来我是要去办公室的,碰巧张湖悦出事,这才让我转移了视线,我又想起后来回办公室撞见那个哭着冲出来的女人。
想到这里,我突然被自己吓了一跳,若没有张湖悦的事,或许冲出来的那个人就是我,是不是可以说,原本办公室那男人找的就是我,却误解了那个女人,我背后出一身冷汗。
我约莫可以猜到那女人被强了,所以就跑去跳楼自杀,可是她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段去我办公室呢?我怎么想都没明白。
那个跳楼的女人到底是谁?我立刻冲了出去,狂叫易翼,我想他肯定知道。
没想到看到楼下啊华正跟我做了一个禁音的动作,才看到已穿戴整齐的易翼靠在沙发上,似乎睡了过去。
啊华给我做了一个唇语:他刚睡。
难道说他昨晚也通宵?无法抑制的心痛蔓延开来。
我回房拿了那毯子,光脚丫走了下去,盖在易翼的身上,虽然他昨天的行为极度恶劣,我却忍不住不管。
我才直起腰,人被一拉,整个人跌坐在易翼德身上,“你找我?”温热的鼻息喷在我耳根上,我脸腾红了,自然地往一边缩,却被他死死桎梏在怀里。“天气凉,怎么光着脚丫?”说着他已经抱着我的脚放在他大腿上。
他不知道这样好暧昧吗?我尽量让说话听起来正常点,“我,我,我……!”可脑瓜就是罢工没反应。
易翼一个翻身把我压在沙发上,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我,“依依,你要学会相信我,不要太过担心和紧张!”
我完全忘记了大厅里还有啊华这个人物,易翼强大的气魄,十分笃定的眼神抚平了我不安躁动的心,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易翼这才放开了我,文若泰山地坐了起来,“你刚刚想找我说什么?”
我这才回过神,把我刚刚推理的事情统统告诉他,他那双睿智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略微沉思了下就问我,“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要设计你?”
“因为我发现了他们要窃取药物的阴谋!”我冲口而出,随即一个恐怖的想法闪过我的脑瓜,“那个男医生——!”
易翼一把搂住我,“想到什么,告诉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