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易翼成为林希芝的女人正奋力向我冲来,易翼则象个精钢网一次一次把她挡回。
不过我看得出易翼虽然推开她,却一点也不敢伤害她,若不是不敢,凭易翼的能力,怎么会一直都和她慢慢磨着?是因为易翼有把柄给她抓住?还是商业利益关系?反正其中的缘由我不得已知之,却让我的新郁闷指数更上一层。
林希芝虽然不敌易翼,却如蛾扑火一次次地冲上来,要抓我,样子煞是恐怖!“周依依,你说过不再回来的,你为什么就这么无耻啊!”
我的心为之一震,震入骨髓,确实,我回去辞职的时候她是这样说,只是我没想过还有这重意思,易翼足足有一分钟没吭声,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知道他生气了,可生气关我什么事情?
虽这样想,我却还是开口了。“林小姐,要是我没记错,那是只是你一厢情愿而已,而且我并没有回医院,不是吗?”我不卑不亢地说道,虽然我不是很懂商业方面更多的事情,却很明白易翼确受她威胁了,“而且,请注意你的措辞,无耻?到底谁更无耻,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我的话,同样让易翼许久没动,我不需要他感动,第六感觉告诉我,我说的就是事实。
林希芝突然安静了下来,双手抱胸冷眼瞅着我,象足一个高傲的孔雀,“易翼,你怎敢继续和她纠缠不清,我们年底都要订婚!”
这话我本不想理会,可我心就是不能忍受:易翼一个如此高傲的人被人质问的场景。
我知道自己没用,可没用我也照做不误,立刻向前半步亲密地挽着易翼,“我想林小姐不会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吧?再说了,离年底不是还有几个月吗?我想谁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力吧?”
我能说出这样的话,自己都觉得潜能被激发了,可效果却是杠杠的,林希芝整张脸一下唰白了,“周依依,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易翼突然快速掰开我的手,上前拉住林希芝,“别生气,不就是和她一起看一个病了的朋友吗?”这把低沉极具磁性的声音,打在我心头岂止只是痛啊!
林希芝特矫情,回头一把抱住易翼的腰身,“原来这样啊?我以为,我以为……!”接下去就是呜呜咽咽的哭声。
而她脸正对着我,她还故意摘掉眼镜,看我时那眼哪里还有半点伤心,却有道不尽的得意,简直是耀武扬威,这就是女人和男人不同,女人之间的争战向来的中心只围绕男人。
为什么——?我被掰开的手还摆在半空,看着他们在我面前大秀恩爱,易翼本只是拉住她,现在却是紧紧抱住她,真恶心!我又吐了。
我明白,林希芝今天这一闹其实就是冲着我,为何愤怒的对象不是易翼呢?男人的背叛,女人总把罪名归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却不往男人身上思考,真是莫大的悲哀。
我吐完后,他们却旁若无人的接吻起来,就像我们以前那样,眼里的泪水硬被我憋了进去,我现在就完全一个局外看戏人,仿佛现在才男女主角的戏,而刚刚那幕,我只是个客窜,只是个陪衬,现在却完全没我的事。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才是最好笑的那个人,自己拼了命护着的人,现在当着我面去接吻着另外一个女人,而且他还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我的悲哀瞬间荣升为极度愤怒!
最近林易两家集团,冰释前言,再度合作,而他们的结合是势在必得?这一切是不是都在计划中?可凭什么要拉我做垫背?
我输,输得很彻底,原来以为无敌的爱情其实也抵不过任何利益,或许还有其他。
林希芝,你就得意吧!有我做前车之鉴,你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利益不在了,你们或许也就完蛋了?其实我有点厌恶这样的自己,可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我难受,难受得需要发泄。
我不再看他们了,一步步地向前走去,到早餐店买了两份早餐然后就往回走,想到可能还会碰见他们,我才转身绕道而行。
回到医院,我透过玻璃窗看到白清扬托着下巴在张湖悦身边打盹,真是太幸福了,刚刚没有涌出的泪水再次滑落,人家说怀孩子的妈妈不能哭,我赶紧抹干眼泪。
他们走得艰难,就冲着白清扬能舍弃人家可能奋斗一生都不可能拥有的公司,我就该支持,祝福他们,能走到这一步真不容易,我轻轻摸了摸肚子,胃口再不好,我也把那份早餐全部吃下去,为了孩子!
这一天,易翼没再出现,估计是去陪他的小娇妻了吧!而我也没有再虐待自己的身体,该吃该睡一切照常。
过中,白清扬出来吃饭了两次,没见易翼也绝口不提。
迷恋总是有原因的,挂不得张湖悦这么多年对他痴心不改,就算后来没了孩子,她对他一句抱怨都没有,足以见一个人的爱能包容一切。
白清扬不知道从哪里弄了那么多菜,足足十五盒,我想烂船也有三分钉吧!哪怕没了公司净身出户,多少也有一些不动产吧,能过日子就行。其实只要张湖悦醒来,他们的生活虽然不像以前那么奢侈,也是富足的。
白清扬见我没动,或许以为我不好意思,他就拼命往我饭盒夹菜,夹到后来,堆积如山,再也放不下了,我才抬头笑嘻嘻看他,“你这样,张湖悦知道了会吃醋哦!”
白清扬笑了笑,“你不吃,她才骂我,你都不知道你的地位可比我高多了!”听着这样戏虐的话,我心是酸的,张湖悦,你什么时候能醒过啦啊!
白清扬见我筷子没动,又说了,“依依,我说你一个人吃两人再用,再不多吃点怎么行呢?”听他说到这里,我嘴巴苦涩得不行了,连我好朋友的男朋友对我都如此关怀和体贴,我还有什么需要抱怨呢?
我开始埋头苦干,结果把自己吃撑得不行了,才放下饭盒。
“这样才对!”我抬眸看着白清扬,愁云满脸的他对我还是绽放了一抹温和的笑容,“我可要做孩子的干爹的,以后不准虐待我孩子!”白清扬说完,拍了拍我肩膀,“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真的深深感动了,我和他之间其实也因为张湖悦才认识,说熟悉也不见得很熟悉,更何况他见不得光的身份,顶多就算比认识好一些的人,他竟对我如此关怀,相比之下,某人真是弱毙了。
我猛点头。白清扬转身就转进了重症病房。
时间一眨眼就过了一个月,八月十五,我们三人都呆在医院里,当晚的月亮很圆,可我的心却圆不起,自从林希芝闹完后,易翼真的彻底退出了我的视线,这不是我希求的妈?可我心情一直很低沉。
张湖悦已经转为普通病房,那些管子都拔掉了,只是她依旧像中毒了的白雪公主,闭眼死活没睁开。
护士每天都会帮张湖悦抹身子,说病人睡久不动怕身子坏疽,后来这活也给白清扬抢了,按照他的说辞,说现在深秋了,怕护士不小心冷到她。
白清扬几乎成了医院的常客,他们都道张湖悦好命,有这样的老公,白清扬也不辩驳,我想在他心里,早就把张湖悦当自己的妻子了吧!
他天天陪她聊天说话,说他们过去一些幸福的事请,或者抓住她的手,一坐就是一个早上,我看着都掉眼泪,心里感叹为何要折腾这样一对苦命鸳鸯。
我的肚子大了很多,白清扬不让我整天往医院跑,一来怕我这个大肚婆安全问题,二来怕我来医院容易被感染。
我也不强求,就整日守着诊所,生活总要过下去的,等张湖悦醒过来,我们有个属于自己的生存空间。
每天,依旧笑容可掬地为那些还在婚姻问题上挣扎的朋友,理清他们的问题,让他们清楚自己该做什么选择,能帮到他们,我心情是很愉快的,
至于那些事情,某些人,我相信时间一久,总能忘却的。我现在最期待的就是,我宝宝能平安健康地出生。
今天,我才送走了一位对婚姻失望透顶的女士,就见到吴成龙。他看起来发福不少,大概是生活好过了。
对吴成龙,不是不恨,不怨,只是生活太多事情,真无力去恨了。
从吴成龙看我的眼神,不难发现也是惊讶的。不会他还真以为,我没了他就要死要活,无法活了吧?真好笑!
我弯起一抹笑容,“你来了?”
吴成龙看到我笑容,他似乎怎么也笑不出,“依依,你圆润了不少!”说的话酸味十足,我不以为然,可能因为早就不在乎了。
也懒得费劲应酬,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有事?”
吴成龙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可能由于肥的缘故,腰看起来没那么直,倒象紧缩的一个球,我不觉得他对我还有什么说不出的话?
“我们离婚吧!”
他一说出来,我就笑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好啊!”我爽快答应。“证件带齐了吗?你等我一下,我换条衣服就出来!”
等我换完衣服拿起证件出来后,吴成龙很是郁闷地问,“怎么我觉得你似乎等这一刻好久了!”
他不说我都不知道,我早就准备好了,从这段婚姻里解脱是多么值得期待,让人开心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