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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盘问

不为江山只为卿 远山夕雾 2339 2024-11-18 22:25

  李二娃母子当晚亦得了消息,只是涉及权贵,李三婶因李二娃此次牢狱之灾,轻易不敢轻易凑上前去,李二娃心里着急,却又进不了后院,只能一遍又一遍去请客房伺候的婆子帮忙打探。然而事关许慎言的名节,又牵扯了当朝炽手可热的二王,柳氏勒令知情的下人封口,不然全部杖毙。李二娃自然打探不出什么。

  待得许慎行将二王送出了府,顾珉安得了许慎言的准信,也一欢天喜地的回梅花巷跟顾琬容报信去了。李三婶这才小心翼翼地去了许慎言院子里问安。这一夜折腾,许慎言实在再无精力去应酬李三婶,便让翠儿去将李三婶打发了回去,只说已经睡下了。

  李家母子一晚惴惴不安的难以入眠。想到自己母子二得了许家的恩惠,又借居许家,这样天天在府里养尊处优,心中很是不安,便思忖着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也好过日日吃闲饭。

  待得凌晨,才将将睡着了。也不过是浅眠个把时辰,便又醒了。

  乍一醒来,却得了余至忠使人下贴子请李二娃。接人的马车随着贴子停在了许家门外。

  柳氏心中微微不悦,许慎言养大顾珉安兄妹二人,也没见余家正儿八经宴请过许慎言,如今却兴师动众地宴请李二娃。请了李二娃,却又不请李三婶,柳氏直道这余老夫人和老太傅是不是老糊涂了。

  李三婶却想到自己当年因为李二娃求娶许慎言一事嫌弃过顾珉安兄妹二人,大概因此余家才瞧不上她,心中不免又是愧疚又是悔恨,却也只能叮嘱李二娃别失了礼数。

  柳氏本就因为二王之事烦心,听了李三婶之言,只道余老夫人也是心眼小的。便也撒手不管了。

  马车接了李二娃,渐渐使出安康巷。穿过前门大街,却拐了个弯,朝梅花巷相反的方向行去。李二娃坐在车中,本又不曾去过梅花巷,自然是一无所知。

  马车行了约莫个把时辰,才在一座不起眼的宅子前停下,大门上连个匾额也无。

  下人恭敬地将李二娃引入宅子中。进得大门,便是一座四四方的院子,院子正上方是个大堂,两侧各有两间厢房。看起来是个是普通的百姓之家。

  李二娃心中疑惑,他曾听母亲提过,余家虽然落败,却仍是住在余家老宅,那宅子,三进三出,很是庄严。绝不是这般小家子气的小宅子。

  李二娃心中虽然有疑,却仍是规规矩矩地进了院中。

  一进院中,便远远地瞧见了大堂之上,有个挺拔的身影傲然屹立。瞧着,也不过是而立之年的样子,绝非是余老太傅。

  李二娃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有人冒了余老太傅之名,将他骗了?再联想到之前半年的无妄之灾,两腿顿时犹如注铅一般,院中到大堂,不过几步路,却感觉走了个把时辰那么长。李二娃的额头不由冒出了细汗。

  “李公子请——”引路的下人见李二娃几乎停滞不前,不由开口催道。

  李二娃只得迈上台阶,站到了大堂门口。

  大堂之人闻得声响,转过身来,静静地打量着李二娃,并不说话。眉眼犹如刀刻,一道淡淡的痕迹自脸颊延至眼下,薄唇轻抿,神情冷冽,不是项辰又是何人?

  李二娃一见,心中大惊,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草,草民,见过王爷!”

  “听说,你与许慎言有婚约?”项辰冷冷开口。

  李二娃神思急转,不由就想起了那日宴请之事,许慎言阻止项辰喝酒时,项辰看许慎言的目光。他心仪许慎言已久,如何瞧不出来,这位王爷眼中的那份炽烈代表着什么。可是,要如何回答才不至于惹怒这位大将军王?李二娃大急之下,汗水冒得越发的厉害。“草民,草民……”

  “怎么?有还是没有,这般难以回答么?”项辰冷笑道。

  “曾经,提过……”李二娃应道。

  项辰双眸一缩,李二娃只觉得两道寒气在他身上逡巡,恨不得将他凌迟。不由微微一抖,忙道:“草民愚钝,配不上阿言,此事,此事不过是提了提,却是未成……”

  “听说,当年是你母亲嫌弃她?”嫌弃她一个姑娘领着两个孩子太累赘。

  “不,不,家母很喜欢阿言,只是,只是……”李二娃冲口而出,却又对母亲的势利之心觉得羞愧,嚅嚅道:“家母乡野无知村妇,只是,只是……”

  “你应该感谢你母亲!”项辰道。

  “啊?”李二娃不由抬头朝项辰瞧去,只见项辰定定地看着他,眸光阴冷。瞧着那神情姿态,一种莫名的熟识感涌上李二娃心头。曾经,也有一个少年,也以这样一种阴冷的仇视的目光看着他。李二娃脑子划过一道灵光,结结巴巴道:“你,你是……”

  “我什么?”项辰挑了挑眉,道。

  李二娃顿时心中大乱,不敢再胡乱答话。当年那个瘸腿少年,会是眼前这个威震八方的大将军王吗?

  “当年,是不是你?”李二娃思忖良久,终是没有忍住。

  项辰闻言,愣怔了一下,深深地叹了口气,连相交不过泛泛的李二娃都认出他来了,为何她仍是半点反应也无?

  “是你对不对?你居然是……难怪你当年会不辞而别,会抛下她!”李二娃喃喃失神,思绪回到了遥远的从前,回想起阿麦乍走的日子,许慎言那木然无神的样子,本是那么鲜活的丫头,那几日,简直就是行尸走肉,丢了魂灵。若不是有顾家兄妹牵拌着她,他觉得,阿言会在阿麦离去后,香消玉殒。

  “我是谁与你何干,你只须告诉我,你与她的婚约如今还作不作数?”李二娃的失神,瞧在项辰眼里,便觉得他是在回忆当年与许慎言的柔情蜜意,顿时越发的恼了。

  本就不曾定下婚约,如何作数?李二娃苦笑道:“彼时不知她是书香闺秀,只当她是顾家的丫头,如今,我与她已是云泥之别……不日我就要离京返乡,只怕此生,也不能再见上她一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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