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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对质

不为江山只为卿 远山夕雾 2505 2024-11-18 22:25

  文官不会武艺是正常的,会武艺也不稀奇,天下之在,文武双全的也大有人在。大楚朝的大明王就是个文武双全的。

  然而,徐廷口口声声自己不会半点武艺,却能避开项辰的招式,却就稀奇了。

  项辰幼时是被当作未来储君培养的,他的文武师傅,都是康平帝亲自确认的,都是个顶个的高人,虽说自先太子被废后,项辰的日子艰难了些,可那个文武师傅,却仍在项辰身边。再则项辰自皖南水灾遭难后,得了老祖宗倾囊相授,武艺更上一层楼。加上疆场实战历练,等闲武者鲜少能是他的对手,何况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康平帝的脸色异常的难看。

  “取官甲来!”康平帝一声令下,在场的诸人神色各异。

  楚朝自圣宗以来,无论大小官员入职晋升,都是经过层层考核的,生平来历,都有记录在甲,方便查询。徐廷从入仕到升任户部郎中,自然也不例外。

  徐廷的脸色微微一变,康平帝素来多疑,这是怀疑他了么?

  不过须臾,大太监便将官甲实录捧了来。

  “徐廷,沅陵人氏,康平三十四年举荐入仕,康平三十七年调任户部主事,康平四十年升任户部郎中……”徐廷的生平来历,入仕升迁,官甲实录记载的清清楚楚,沅陵徐家,也是书香世家。据载,徐廷七岁能赋,文才卓然。却片字不曾提过,徐廷会武艺。既然徐廷确实不会武艺,那么,徐廷能避开项辰的出招,便值得推敲了。

  “陛下,微臣并不知道孝王殿下出招攻击微臣,更不曾刻意躲避,待微臣反应过来时,已被殿下撩倒在地。许姑娘所谓的闪避,实属巧合啊!”徐廷抱屈道:“许姑娘,你我素昧平生,为何你要如此陷害于我?”

  康平帝思忖片刻,沉吟道:“许姑娘既然指证徐廷,可有证据?”

  徐廷闻言,亦道:“万事要讲真凭实据,许姑娘可有凭据?”

  “回陛下,小女并无证据!”许慎言瞥了徐廷一眼。

  “无凭无据,恶言诽谤朝廷命官,可是要吃官司的。”徐廷闻言,脸上一喜。

  许慎行悄悄地拉了拉许慎言的衣袖,轻声道:“阿言,你可看清楚了?他当真是徐四?”

  莫怪他有此一问,此事过去多年,他适才打量了徐廷许久,都没能想起来,徐廷到底是不是当年的徐四。当时,许慎言挨了徐四一章,早已昏死过去,他不敢确定,许慎言就是正确的。

  “倘若小女子冤枉了徐大人,定当任由陛下和徐大人发落。”许慎言给许慎行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道:“陛下适才也听到了,徐大人说与我素昧平生,按徐大人的说话,今日是他与小女子头一次见面,徐大人,是也不是?”

  “自然!”徐廷傲然回道。

  “陛下,既然徐大人说他不是徐四,我与徐大人素不相识,又拿不出证据来……”许慎言道,徐廷脸上的喜意更重。

  只是还未待他嘴角的笑意蔓延开来,许慎言突然语气一转,道:“不过,小女子与那徐四却有一面之缘……”

  “蒙面劫匪你能瞧得见?许姑娘真是好眼力!”徐廷冷嘲道。

  “徐大人既不是泗安岗上的劫匪,又如何知道劫匪是否蒙了面?”许慎言冷笑一声,反问道。

  徐廷神色一滞,辩道:“光天化日,拦路抢劫的,不蒙面,你当那劫匪是傻子?”

  “徐大人说的在理!”许慎言应道:“那劫匪确是蒙了面的。”

  徐廷冷哼一声,脸上写满果然二字。

  “不过,小女子虽不曾瞧清那徐四的模样,可当日遇劫,徐四意图伤我哥哥,被我在他手上咬了一口,与徐大人手上的位置却是如出一辙。”许慎言继续道。

  徐廷的手下意识地缩了一缩。

  康平帝一眼瞧了过去,淡然道:“徐卿……”

  徐廷无法,只得将手伸了出去,果然,于虎口处,有两道淡淡的月牙印迹,一看就是咬的。

  “这是怎么回事?”康平帝问道。

  徐廷神色微紧,禀道:“回陛下,此疤是微臣儿时与乡间伙伴打架落下的,朝中多数同僚都知道微臣手上的这一处疤痕,许姑娘瞧见了也不奇怪。”言下之意,却是许慎言瞧见了这疤痕,借此中伤于他,却是不能作为证据。

  康平帝点点头,深以为然。“此疤从所周见,确是不能作为证据。许氏,你可有别的证据?”

  徐四听到康平帝亦是站他一边,心中顿时松了几分,瞧向许慎言的眼神,便露了几分得意之色。

  许慎言却并不搭理他,微微一笑,道:“当日小女子被那徐四打晕之前,就瞧见了那徐四身上,有另一处印迹。”

  “哦?”康平帝疑道。

  “正是!”许慎言道:“当时,小女曾意外见到,徐四的胳膊上,有块红斑,且那红斑的正中央,就长了一颗痣。”说完,目光投向了徐四的右胳膊处。

  徐廷另一只手不由就握住了那一支胳膊。

  康平帝坐在上首,将底下人的神色都瞧了个清楚,见此状况,面色一沉,道:“徐卿不妨让大家见证一下,许氏说的是否正确。”

  徐廷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由红转青,由青转白。却迟迟不肯搀起衣袖,给大家看。

  项辰冷冷一笑,上前两步,一把就扣起徐廷的那支胳膊,刷得一下,将袖子掀了上去,胳膊那一处,红斑黑痣,一目了然,与许慎言所说,无全相符。

  “徐廷!”康平帝顿时怒极,道:“你来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徐廷再也站立不住,匍匐在了地上。全身微微发颤。

  “你虽为户部郎中,可进户部之前,却是在地方任了几年县令,理当知道,杀人越货是什么罪,杀人是什么罪?追杀皇长孙是什么罪?”康平帝一拍条案,怒道。

  “陛下,陛下,微臣……”徐廷还想再争辩几句,奈何却说不出个什么东西来。

  “来人,将徐廷押天牢,择日审问。”康平帝一声令下,早有左右天子近卫上前来挟制了徐廷。

  徐廷顿时瘫倒在地。

  “牧儿,此事交由你来处理,一定要给我查个水落石出!”康平帝极怒,他竟然提拨了追杀自己孙子的凶手做了高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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