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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被掳

不为江山只为卿 远山夕雾 2349 2024-11-18 22:25

  “诸位请起,今日乃三年一度的春闱三甲打马游街之日,莫因项某而误了喜事。”项辰冷凝而沉稳的声音微微一顿,喝道:“众将士听令!”

  “诺!”项辰身后的三百近卫齐声应道。

  “让道于三甲巡街,不得有误!”项辰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严厉了几分。十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有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诺!”三百近卫护着项辰,整齐有序的退让到路旁。竟巧然将许慎言与周围的人群间隔了开来。陆川嘴角微掀,颇带几分得意之色地瞥了项辰一眼。项辰目不斜视地打马前行了两步,停在了许慎言面前。

  许慎言心里直打鼓,不由自主抬头看向了高高在上坐于马背上的大将军王。大将军王约莫而立之年,兴许还不到三十,许是多年浴血厮杀,看上去略为成熟,五官神情很是冷俊。

  项辰抬眼对上许慎言的视线,嘴角微微勾起,手臂轻轻一抬,马鞭指向许慎言,薄唇轻启。“你……”

  许慎言回头看了看身后,空无一人,不由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子,呆呆地问道:“我?”项辰脸上的微笑渐渐褪去。

  “将军?”陆川作为近卫统领,时刻关注着项辰的安危,项辰的神情引起了他的不解。项辰此前的默然出神,此时的神情忽变,作为一个将军,作要不得的就是心不在焉,情绪外露,被人识破弱点。虽说此时身在京都,不同于北境的凶险,但谁知道这人群里边有没有北地的细作,或者朝中政敌的杀手?每一个弱点,都将是致命的。好像他家将军,自打回京,就有些不对劲了。

  “将军恕罪,民女因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家人,一时失态,多有得罪,还望将军饶过民女这一回!”许慎言福了福身,道。

  本以为那大将军定然不会再计较,岂料这番告罪,竟越发地引得项辰不悦了,只见他的脸越发的黑了,黑的几乎要滴出墨水来。

  “恕罪么?”项辰轻声喟叹,像是询问,又像是感慨。

  许慎言心中愈发地觉得不安,将身子伏得更低了些。

  “抬起头来!”项辰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冰冷与寒意。许慎言觉得一种莫名的威压,让她遍体生寒,不由自主地附首顺从,她惴惴不安地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马背上的项辰,唇齿微颤,却说不出半句救情的话来。

  项辰瞧了她的神情,面色又冷了几分,道:“既然敢冲撞本王,就要自行担责,岂能如此便揭过了?带走。”说罢,长鞭一卷,竟将许慎言生生卷上了马背,驾的一声,一骑二人,如箭般朝状元相反的方向急驰而去。等顾珉安反应来,哪里还有项辰和许慎言的影子,便是那三百近卫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顾琬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哥哥,怎么办?”

  他们一介小民,初来京城,就冲撞了大将军王,姑姑落于那大将军王的手里,能否安好?

  安好?不不,绝对的大事不妙啊!陆川守在春风楼二楼的雅间外,只手托腮,百思不得其解。他家将军今儿个很反常有木有?

  这女子不过是冲撞了他的坐骑,怎么就让他气成这样了,居然直接将人掳了,这孤男寡女的,这会关在这小黑间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陆川想了想,反身敲了敲门,小心唤道:“将军!”

  “滚——”里面传来一阵冷喝,于是,陆川便乖乖地滚到一边,静静等候。

  雅间内,气氛异常冷凝。

  许慎言紧紧地靠墙而立,小心地看了面黑如水的项辰一眼。有这什么大将军王这么小气不讲理的么?自己都道过歉了,他还想怎样?

  项辰看着那张带着怯意的小脸,觉得无比地心塞,他逼近了两步,让紧靠墙壁的许慎言退无可退。

  “将,将军……”许慎言怯声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冲撞您的!”

  “冲撞么?”项辰眼底滑过一抹黯然,幽幽然道:“既然你冲撞了我,你说,我该怎么罚你才好呢?”

  罚?许慎言的脸刹那间变得煞白。冲撞王公贵族,到底是个什么罪啊?根本连对方的皮毛都没伤到好不好?“将,将军!”

  他一手摁墙,一手轻轻抚了下许慎言的发梢,轻松将许慎言困在墙角胸前。

  成年男子特有的气息喷薄在脸际发梢,有种难以名状的焦燥尴尬,许慎言不敢动弹,惴惴不安地看着项辰。

  项辰眼神暗了暗,慢慢地缩回手,手指不经意地滑过了许慎言的脸颊。

  许慎言颤了颤,不自在的偏了偏头,道:“将军,求您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冲撞您的,那只是个意外。”

  “你,怕我?”项辰的声音越发暗哑。

  怕?不怕才怪!不过是冲撞未遂,您老就这样目睚眦必报,要真将您怎么着了,您老还不得把我大卸八块了?许慎言心中诽议,面上却怕有所泄露,越发将项辰给得罪的狠了,不由将头垂的更低。

  两人就这般僵持着,日头便在这僵持中偏了西。许慎言瞧着阳光透过窗口落在地上,余辉渐渐偏移。心中越发的急燥。项辰就这般将她掳了来,顾珉安兄妹俩得有多着急?容儿向来胆小,定然被吓坏了。万一他们出点什么事,她怎么跟顾老太太交代?

  许慎言悄悄地抬眼看了一下项辰,却见项辰目光飘忽,不知在想什么。许慎言突然脑子一热,微微侧了侧头,暗测了一下自己离门口的距离,趁着项辰走神,身子一矮,从项辰的胳膊底下钻了出去。将将打开门,便听得身后响起项辰低沉的声音。“你不要这个了?”

  许慎言握住门把的手微微一顿,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只见项辰高举着本该绾在许慎言发间的木簪子,轻轻地朝她晃了晃。

  许慎言颤了颤,下意识地抬头抚了抚发间,果然那一处已是空了。果然,项辰不知什么时候拿了她的簪子。

  “这簪子对你很重要?”项辰把玩着木簪子,眼中闪过莫名的情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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