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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目的

不为江山只为卿 远山夕雾 2363 2024-11-18 22:25

  许慎言看着信中所写的那首青玉案,突然神色一变,厉声道:“他到底是谁?”

  那首青玉案,还是在她没有完全恢复前世记忆前,迷迷糊糊想起的,彼时,她还以为可能是哥哥或者是父亲所著,如今想起了前世的种种,自然知道这一首青玉案,并不是这个时空的,至少还没有在这个时代出现。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当时,她只念给一个人听过,十年前的元宵夜,她只念给阿麦听过。“他在哪?”

  “主子只说交书信给姑娘你,其他的,奴婢一概不知。”翠儿仍是死咬不松口。“主子只命令奴婢不得离开姑娘,不然,奴婢就不用活着回去了。”

  “很好,这是以死相逼吗?”许慎言气极道。

  “奴婢不敢!”翠儿求道:“奴婢既然到了姑娘身边,生死全凭姑娘作主,只要姑娘不要赶奴婢走。”

  “翠儿,你让我如何信你?”许慎言叹道。

  “姑娘,奴婢发誓……”翠儿见许慎言仍是不信她,心中大急。

  “发誓?”许慎言冷笑一声,她最不信的便是发誓了,前世,项子谦发的山盟海誓少吗?最后还不是说出卖她就出卖了她。便是阿麦,也曾许诺过一生一世,最后不也是说消失就消失了吗?“倘若发誓有用,这世间还会有这么多背信弃义之事?”

  “姑娘,一定要相信翠儿,非是主子不来见你,也不是翠儿不肯相告,实乃如今情况未明,主子怕牵连到姑娘。这十年,主子就是想着能早一日和姑娘重聚,这才支持下来的。倘若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哪怕最后主子赢了,只怕也活不下去!”翠儿哀求道。

  “他——如今很凶险吗?”许慎言终究仍是信了,相信翠儿的主子便是阿麦。毕竟,这首青玉案,她确确实实只告诉过阿麦。

  “这十年,主子就没有一天不凶险过!”翠儿替主子抱屈道:“倘若不是凶险万分,主子怎会和姑娘一别十年!”

  十年,是什么凶险的事,让阿麦十年不敢来找她?许慎言思来想去,终不能解。叹道:“罢了,你且下去!”

  翠儿这才惴惴不安地退了出去,到得外间,才发现急出了一身汗。今日算是暂时躲过去了,只是不知道,明日,姑娘还愿不愿意留她在身边。翠儿忧心忡忡,一夜不得眠。

  内室里,许慎言一样的翻来覆去,夜不成寐。阿麦到底是谁?为何十年前被人追杀,重伤成那般?且听翠儿之言,他这十年,似乎过得亦是水深火热,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同样夜不成寐的,还有孝王府的一行人。

  灯会未散,项辰便以身子不适先行回府,回到府中,便将自己锁在了书房。倘若不是白兹给他送汤药,还不知道他竟不知何时,悄悄地取了许慎言在诗会上所写的诗作。

  “将军,喝药了!”白兹看着那张被项辰不知摩挲了多少遍的诗作,心中泛起一阵无力。“将军就为了这么瞧她一眼,却欠下明郡王一个人情,值得吗?”

  自项辰回京后,和明郡王结成了同盟,白兹是知道的。然而,同盟是建立是平等的基础上的,然今日却因为项辰想悄悄地看许慎言一眼,平白将自己的短处送到了明郡王的手里,万一哪天和明郡王起了嫌隙,明郡王抓住了项辰的弱点,这对项辰来说,却是大大的不利。

  “值不值,做了才知道。”项辰不以为然,将诗作轻轻折好,放进那个装着小像的匣子里,这才淡淡地应了一句,接过白兹递过的汤药。“查清楚没有,那小子是什么人?”

  “是京兆府里一个小吏的老来子,在家里备受宠爱,行事,行事便有些乖张……”白兹应道。

  “不过是一个小吏之子,如何能进到朝臣赏灯之地?”项辰冷道。朝廷举办赏灯,皇孙贵胄朝中大臣平民百姓,赏灯的位置都是事先划分好的,等闲之人不可能随意出入。“那个小吏是什么人?”

  “明面上,是贤王的人!”白兹道。

  “贤王?”项辰冷哼一声,道:“都到了这个时候,贤王叔还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惹祸,你觉得贤王有这么傻?”

  白兹摇头。贤王之所以被封贤爵,可不仅仅是单凭康平帝的宠爱得来的。“赏灯这事,是秀王殿下奉旨负责的,守卫之人,全是秀王的人,秀王殿下应该很容易查出……”

  “倘若是秀王所为呢?”项辰突然打断白兹的推测。

  “秀王?”白兹愣怔了一下。“秀王对许姑娘……”

  “是不是对阿言有别的意思姑且不论,不过,秀王安排今晚这一出,肯定想试探什么。”项辰道。

  “试探?”白兹一惊,想起当时项辰差点没有控制住就去救许慎言了,不由一阵后怕。倘若当时不是自己拦着,项辰与许慎言的关系,只怕就瞒不住了。“秀王怀疑将军你了?”

  “倒未必是只怀疑我,秀王虽然看起来温润如玉,然其疑心极重,戒备心极强。我们这些年,费了多少功夫才在他身边安插了个眼线,最后仍是被他清了出去。”项辰道:“我总觉得秀王想从阿言身上探出些什么,你说,阿言有什么东西会让人惦记?”

  许家祖上不过是个落魄的书香门第,许母张氏更是个地道的农妇,并无恒产等值得让人惦记的。若说有值得让人惦记的,不过是她与顾家那点牵扯。“莫非秀王也是冲着宝藏来的?”

  “说不好!不过不排除这个可能。”项辰道:“既然秀王对阿言有所动作了,那就给张三加派人手,定要护她周全。”

  “是!”白兹顺从地应道。既然许慎言已成了将军的弱点,便只能护她周全了。倘若许慎言出点什么事,落到别人手里,等于是递刀给人架在了将军脖子上,任人宰割了。“要不要再往秀王那边安插人手?”

  “不必了!”项辰道:“当初秀王势弱,尚未成气候,我们都不容易安人进去,更何况如今?如今再安人过去,只会白白折了人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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