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羽阴鸷的目光扫过三界高手,脸上一抹杀意掠过,不知为何,他像狂怒的猛兽,唯有斩杀以泄心中怨念之气。
或许因为他们伤害了舞蝶,一个令他灵魂深处为之痴迷的女子。只是不知道以他剑灵的身份,该如何表达对舞蝶的那份念想。又或者,无需言语表达,舞蝶已是心有感应。
有些情感,并非言语能够形容,无时无刻为对方周全考虑,遇到危难,哪怕是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他所向往的爱情应该是这样的。
如今,三界高手伏击舞蝶,让她受伤害,他怒火中烧,几乎丧失了理智。但危机时刻,唯有保持一颗冷静的心,才能破茧重生。
毕竟,论实力,如此众多的三界高手,即使手中拥有至高无上的名剑,也未必能够大获全胜。交出名剑,保全舞蝶之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原本与玉吟也不过萍水相逢,她的立场是地龙宗门九幽尊的门徒,几乎可以说是独立于三界高手之外。她也不太可能背叛九幽尊,犯下欺师灭祖的恶名。
既不能与他结盟,也不想结怨。张子羽唯有这样处理,才能让玉吟不干涉,或者趁虚而入。
他是这般想,但玉吟略微沉思,却是坚决地说:“名剑,绝不能落在这些凡夫俗子的手里,你不要,我要!”
话未说完,玉吟箭步上前,飘影落在名剑所在位置,探手凝聚一道灵力,“铮”已经将名剑握向手里。
这一举动,出乎张子羽预料,更是让三界高手瞠目结舌,他们还没回过神,名剑已然要落入玉吟这位看起来颇有几分稚气的姑娘手里。
“嗖!”
一声清脆,凌厉的一支羽箭射来,灵力激荡开去,将玉吟吐纳灵气吸附名剑的气息震散开去。名剑重重地重新落回地面,扎进了地面。
“我看谁敢打名剑的主意!”翩然落下,一位白衣翩翩的年轻俊少年,手中一把精致的弓箭,分外醒目,轻盈落地,纤尘不染,目光炯然,瞧了一眼玉吟,嗤之以鼻。
玉吟微蹙眉宇,低喝一声:“阁下是何许人?”
白衣少年一愣,一努嘴,很不可思议地说道:“你竟然长着一双有眼无珠的眼睛?天呐,你是什么鬼东西?你竟然不知道本公子是谁?”
玉吟上下打量了几眼白衣少年,依旧看不出什么特别。听白衣少年言语不逊,也是反唇相讥,“莫非你是猴子请来的?”
白衣少年将手中的弓箭一抖,铮然作响,从那独具一格的弓箭以及那非同一般的弓弦,可想而知,他手中的弓箭一定是招牌。
张子羽也不知来者何人,从他说话的口吻,倒是有点像是来找抽的。微皱眉头,睥睨了一眼白衣少年。
“此少年是后羿族后裔,他手上的上古神兵之一——射日弓。他名为纪羿,纪念后羿之意,箭法冠绝,独步三界,不容小觑。”此时,黑虎已经站在张子羽身后,压低声音说道。
张子羽看过有关后羿记载,相传黄帝赐后羿彤弓,以匡扶国度,后羿刚去之地非常艰难。
后羿与凿齿战于寿华之野,在昆仑虚东。后羿持弓矢,凿齿持盾。后羿射杀之。
传说,射日弓乃盘古第九代始祖的肉身所化。后羿所具有九连射之奇技,威力四射,即便无箭亦能伤人,流传千古,但射日弓不知所踪。
张子羽从古籍记载中回过神,又是斜睨了一眼纪羿,但见此人狂傲不羁,尤其在三界高手面前,依旧我行我素。纵然是与玉吟这样的姑娘,亦是丝毫不见客气之意。
而且从玉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之后,更是一种讥诮不屑。可见纪羿或许有太多的光环,让他有些忘乎自我。
“射日弓,从缔造至今,仅有两人能够达到九连射奇技,一是后羿族的祖先后羿,二是眼前的纪羿。因此,三界之中,几乎无人敢于纪羿争锋箭法。不过,此人心高气傲,年轻气盛,即便拥有射日弓,也不见得能够有多大建树。”
黑虎进一步阐述道,“天机尊者的神兵谱上,射日弓排名第十,但其威力确实堪称一绝。”
张子羽忧心忡忡地说道:“我最为担心的仍旧不是什么射日弓纪羿、炼妖壶聂冲天、枪神上官锦,而是那一双暗处的眼睛。”
“暗处的眼睛?”黑虎不明所以,嘀咕一声。
“执掌奇异时空的壶中仙,他的存在,才是我们最大的威胁。”舞蝶挪步走来,低吟道,“等我们与三界高手争斗你死我活之后,他渔翁得利,不费吹灰之力,将我们杀死,抢走名剑……”
黑虎点头,“也对,经过我又一次揣测,我仍旧相信壶中仙就是……”
张子羽、玉吟不待黑虎说下去,都是等着眼睛盯着他,黑虎无奈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师父,你真的要相信我,御兽仙门这点看家本事还是有的。”
“并非不信,我们先解决眼下问题。黑虎,你说怎么办?”张子羽苦笑了一下,目光看着这些三界高手,一个个伸长脖子,看着那把名剑。
纪羿抓狂,想不到自己一世英名,竟是毁在一个小姑娘手上,她竟然连他射日弓纪羿都不知道?这还了得!三界之中都传闻着后羿族纪羿的神话,五岁拿起射日弓,十岁能够三连射,十五岁已经能够九连射。
而且是箭无虚发,从来没有失手。后羿族天生神力,纪羿简直是娘胎里就具备神力。
因此,当他十五岁拉开射日弓完成九连射的奇技之后,射日弓重现光明,三界之中都在盛传着神童纪羿。
当面对玉吟,他甚至将射日弓故意摆弄了。玉吟还是熟视无睹,别说他是什么纪羿,纵然天帝降临,在玉吟眼中,也只有“九幽诀”三个字。
在地龙宗门,九幽尊只教会她如何修炼九幽诀,她的一切都是围绕九幽诀。甚至她的世界,都是九幽诀。所以,射日弓纪羿无论怎么炫耀,她仍旧是不知他算哪根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