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天命医馆。
袁术木一双阴鸷鹰隼的炯炯有神的目光,凝视着大堂墙壁上的一幅山水画。画中是层峦叠翠的山峰,缭绕的云雾,耸立的山峦,苍穹下,一只雄鹰展翅翱翔,而鹰嘴里衔着一只野兔。
若是仅仅苍穹山川雄鹰,称之为大自然的美景。然而多了雄鹰叼着野兔,整个画面顿时变得有些不和谐,至于哪里不和谐,真要描述,却又是不知从何说起。
“公子!”吴通疾步走进大堂内,躬身招呼一声。
袁术木“嗯”了一声,并未转身,而是低沉地问道:“事情进展如何?”
“一切顺利,剑灵带着名剑已经进入了归墟境。只不过……”吴通略微有些迟疑,神色有些慌张。
而袁术木听到吴通说剑灵带着名剑进入了归墟境,剑眉微上扬,但一听到吴通的“只不过”顿觉事情有变,不由得又是剑眉沉下来。用一种慢条斯理地腔调问道:“只不过什么?吞吞吐吐的!”
“只不过,进入归墟境的不仅仅是剑灵,还有一位地龙宗门的。”吴通只好如实相告。
“地龙宗门?九幽尊这个废物在干什么,越来越不像话了。”袁术木脸上露出了愠怒神色,“号称三界杀手第一,杀一个舞蝶,一个剑灵,抢夺一把名剑。竟是这么拖拉!”
吴通点了点头,“公子,这件事……”
袁术木“哼”冷冷地从鼻息里吐了一声,幽幽地问道:“进入归墟境的地龙宗门是什么人?”
“据属下所知,这位是地龙宗门九幽尊的入室弟子,叫玉吟,修炼九幽诀。修为在六鼎之力宝鼎级别,是一位不可多得的高手。只是江湖阅历、临战经验尚浅,否则要对付剑灵,也不难。”
“本仙不想听那么多废话,归墟境既然是在掌控范围,为了夺得名剑,本仙已经等候太久了,不管是谁,阻碍我们的计划,格杀勿论。”袁术木怒气一声吼道。
“公子所言极是,至于地龙宗门掌教九幽尊……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吴通说话间,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袁术木,意思是在征询袁术木。
袁术木微微侧身,目光睥睨了一眼吴通,对于吴通这位足智多谋的智囊,袁术木是非常信任的。应该说,在很大程度上,很多决策计谋,都是吴通给出的。
吴通已经取得了袁术木的绝对信任,他所忧虑的,一定是袁术木想听的。
于是,袁术木说道:“少废话,本仙为了人魔大一统,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只要是有利于人魔并存的,尽管说来。”
“是,公子。依属下愚见,九幽尊未必靠得住,三界之中,已经谣传四起,说九幽尊是为了抢夺名剑,据为己有。几乎是倾巢而出,前往蝶谷,击杀舞蝶以及剑灵。”吴通只好将自己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袁术木听后摇了摇头,“这件事,无碍!既然是谣传,便不可信。九幽尊这个人,虽然是杀手出身,但是向来讲江湖道义。本仙有恩与他,他自是不会恩将仇报,你不必为这件事而担心。”
吴通想了想,觉得袁术木所说也在理,也就默然。
停顿半晌,袁术木继续吩咐道:“吴通,密切注意归墟境,一旦有机会,让剑灵消失,将名剑夺来。”
“公子放心,属下定当全心全意监视。”吴通坚定地回答。
袁术木“嗯”了一下,一摆手,“你且去吧!”
“好的,公子!”说完,吴通便从天命医馆阔步离去,只剩下袁术木,依旧负手而立,双目紧紧盯着墙壁上的山水画。
然后,他双掌一抖,掌心凝聚两道紫黑色气旋,伴随着双掌移动,掌心之间的气旋逐渐的凝聚成为球体,霍然双掌齐飞,照着墙壁上的雄鹰震去。
“叽……呜……”一声尖锐的鸣叫,只见画轴中的雄鹰竟然振翅翱翔起来,而整座天命医馆大堂赫然变成了另一番模样,那些矗立的大柱子,幻化为了石溶洞的石笋石柱。
而袁术木轻身一跃,骑在了雄鹰背脊之上,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双手环抱腹部,修炼起法诀来。整座天命医馆大堂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处石溶洞。
雄鹰变成了袁术木坐骑,那只被雄鹰叼着的野兔也变成了吐纳着气流的白玉兔,一点点地吸纳吞吐着紫黑色气息,几乎与袁术木祭起气旋相一致。
袁术木脑海中闪现着一幕幕画面,耳畔萦绕着一句句刺耳的话语,“……人是人,魔是魔,自古天道,不容魔族……尔痴心妄想,人魔共存……”
似乎眼前刀光剑影,日月失色,血流成河,“……轩辕夏禹剑,专治尔等倒行逆施之徒……”
“……炼妖壶,封印尔等妖神魂魄,永生永世,修得作梗……”袁术木骤然睁开眼睛,头脑中的幻象顿时消失,眼中抹过一丝阴邪的杀气。
他自言自语地说道:“人族轩辕,嗯哼,你是决计不会想到,本仙还活着。而且封印是被你人族贪婪之心解除的。今天,就让本仙实现人魔大一统……”
说完,他又想起了剑灵张子羽以及那把旷世神剑,若非这把名剑,他是不会输给人族轩辕的。只要拿到这把剑,人族之中,再无人能够与他抗衡,剩下要实现人魔大一统,指日可待。
“炼妖壶的威力,将你欲界吸纳进入了奇异时空,剑灵想要找到界域,冲破结界,简直是天方夜谭。什么蝶谷就是结界,嗯哼,本仙让蝶谷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他眼中流露出的戾气,远非常人所及,或许他被封印在炼妖壶中已经让他怨念超过了一切,他并非什么天命医馆大夫,也并不是什么道宗嫡传弟子,他是炼妖壶中被封印多年的奇异时空执掌者壶中仙。
这股怨念是来自于人族祖先轩辕用轩辕剑击败他,并用炼妖壶将其封印,让他活在暗无天日的环境里。如今,炼妖壶的封印被打破,他重获新生,岂能就此善罢甘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