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和尚见卢员外凌空而起,直朝他们三人而来,忙伸手就是一掌,只听“轰”地一声,两掌之力相撞,发出巨大的力量来。
陆钰轩他们三人亲眼看到卢员外一人与宇文书和南宫俊对掌,早已知道他们对手是何等厉害了,哪里有一点怠慢,陆钰轩与邋遢和尚双双跃起,跳到了卢员个跟前,邋遢和尚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邋遢相,花向东替他找来了衣物,只见他身穿一身粗布灰长袍,脸也干净了不少。
卢员外万万没有想到邋遢和尚竟有这般掌力,连连后退,可他哪里想到,当年被他从京城带到金陵城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贾梦乐,如今成了这位武功卓越的陆钰轩呢,陆钰轩早已知道,这位卢员外的武功内力绝不在自己这下,于是单手化着剑,使了一招“白蛇吞信”,只见一道亮光直朝卢员外而去。
此招虽用的是册门鞭法的“白蛇吞信”,不过使用的不是九节鞭,而是用内力化成的剑气,这分明就是想先下手为强,想一招取胜。
所有人都未曾想到陆钰轩会阴阴地使出这么一狠招,卢员外也不曾想到,只能连连搬后退。
花家大哥见事情不妙,正准备上前偷袭陆钰轩,却被花向东拦住,说道,“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与这种野心勃勃的人在一起,又有什么好处呢?放下屠刀,你还是我的大哥。”
花向东的话说得真切,也够坦然,可花家大哥瞥了一眼花向东,轻轻地摇头说道,“七弟,晚了,我住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还弄瞎了你的眼睛……我已经走得太远,回不了头了!”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心,他们两始终是兄弟情深,哪有绝情绝意的?花向东听了大哥的话,鼻子一酸,眼睛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哽咽地说道,“大哥,事情都过去了,过去就让他过去吧!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卢员外与邋遢和尚、陆钰轩已经打得难分难解,不知这和尚到底是何许人,其武功内力非同一般,他与陆钰轩联手对抗卢员外,弄得卢员外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卢员外生气地吼叫道,“花老大,还愣着干什么?杀!”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花家大哥听了卢员外的话,全身发抖,手中的剑不听使唤地扬了扬。花向东见大哥要上前帮忙,哭喊着道,“大哥,你不能一错再错了,放下吧,花家还是你当家,我不会和你争什么家产的!”
卢员外听了花向东的话,一边招架着陆钰轩的进攻,一边说道,“花老大,你为了家产,不惜杀了你五个亲弟弟,就连最小的老七你也不放过,将眼睛给弄瞎,你还能在花家立足吗?还不快快过来,待我们收拾了这帮人,那花家才真正是你作主!快,杀了他!”
此时的花家大哥,就如天平上的一滴水,他投向哪一方,哪一方就会沉下去,卢员外大声喊叫,无非就是要让他打破这等平衡。
陆钰轩听后,气愤地说道,“你这老匹夫,都是你,要不是你,花家大哥也不会如此这般对待亲兄弟!”
卢员外接过和尚一掌,还在不停后退,嘴里却说,“小子此言差矣,这哪能怪我?要是他自己还有良知,纵然我来挑唆,他怎能会听我的?一切的错都是他自己的错,与我有何相干?”
花家大哥说着他们的争论,心中的怨火喷发了出来,“够了!我哪里错,自从我的弟弟一出生,每出生一个,爹娘就对我冷落一分,直到老七出生,我几乎在花家就没有地位,爹娘将他们视为掌上明珠,对我不闻不问,兄弟七人只要发生争吵,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是我的错,还让得老六不到半岁时,是老三将他抱落在地,爹娘却说我不照看弟弟,将我狠狠地嗅骂一顿!”
花家大哥的声音越来越大,越说越激动,“还有那次,明明是老三将书房的墙壁画花,爹爹,我伟大的爹爹却说我没有尽到大哥的责任,没有好好看管,把我狠狠地打了一顿,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受气的总是我?看着你们穿新衣服,看着爹娘喜欢你们的样子,我就在怀疑,我是不是他们亲生的!你们有谁理解过我?有谁又关心过我?我只是看管你们的佣人,有时比佣人都不如!”
多年的怨气终于如火山一般爆发,花家大哥,一位七尺来高的汉子,提及他的委屈,提及他的伤心,让人不得不同情,不得不动恻隐之心。
陆钰轩自小与贾母相依为命长大,从未有兄弟姐妹,他哪里知道花家大哥的苦,他一边与卢员外过招,一边说道,“纵然是你爹娘的错,错也不再你几个亲弟弟,你怎么如此狠心呢?”
花家大哥听了陆钰轩的话,更加生气地说,“你住嘴,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般数落于我?要不是他们,爹娘也不会如此对待我,要不是他们存在,我也不会活得这么累!我杀了他们,爹娘就会对我好得多,就会爱我多一分!”
陆钰轩一直希望着自己有弟弟妹妹,可万万没有想到花家大哥却因有了弟弟而烦恼,他一直与和尚并肩对抗卢员外,一时抽不出时间设身处地想,随便说道,“人靠亲多,树靠根多,你怎么如此这般不通情,你有弟弟,自是你的福气,你却将其看成是与你争宠的对象,这也太不可理喻了吧!”
陆钰轩的话彻底将花家大哥激怒了,他扬着大刀,“我的事与你何干?受死吧!”说罢,风一般朝陆钰轩奔去。
说时迟,那时慢,花向东如流星一般直奔到他大哥跟前,哭丧着说道,“大哥,这都不怪你,收手吧,难道我们兄弟真的要兵戎相见不成?”
花家大哥早已没有兄弟情,挥刀狠狠地说道,“来吧,当日我只弄瞎你的眼睛,不曾想到,今日你真的与我为敌了!”说着,刀已出手,只见他凌空而起,挥刀就朝花向东头上砍去。
花向东侧身闪到一边,边招架大哥的刀,边委屈地说道,“大哥,我的亲大哥,我不怪你,也没有想与你为敌,只是你不能再为虎作伥,这姓卢的野心勃勃,早已失去做人的根本,与他一起,就是一条不归路呀!”
花向东苦口婆心,而他的大哥刀刀致命,好个花向东,只出手招架,却不还手,因为对手是他的亲大哥。
人生百态,万事丛生,亲兄弟本该相亲相爱,可此时的花家大哥与花向东,两人刀来掌去,两人早已没有亲情可言,人们常用“血浓于水”来说亲情。确实,亲情就好比是水,无需产生惊天动地的事件,它永远存在于我们生活中,如水一样无法脱离,但永远比水深浓。因为比水多了一份情意,一份鲜红的情意。只要有亲情的人,都一定有所关联。
陆钰轩见花向东只招架,没有还手之意,如此下去,时间一长,定然败下阵,后果不堪设想,他想着想着,突然凌空跃起,化手指为剑,直指苍穹,随后俯冲而下,如凤凰展翅,铺天盖地而下,这正是他结合朱家剑法,册门鞭法和孙知府的闪电镖自创的“凤凰游舞”,正所谓一指捣苍龙,九转向银河,斗起飞花剑,万马亦分割。卢员外哪里能招架得住,只听“轰”地一声,他肥硕的身体如一块石头,重重地摔在了石壁上。
他顾不上伤痛,纵身跃起,一溜烟消失在茫茫的黄昏。
花家大哥见卢员外落败,也纵身跃起,消失在树丛中,陆钰轩准备去追,却被花向东挡了下来。
花向东为何挡住陆钰轩,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