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无蓬的马车,穿梭在茫茫人海,走出了京城,无忧无虑地行走在大路上,过往的行人无不看着这无蓬的马车,看着马车上装着的酒,看着横躺在马车上喝酒的那个人,“此人真是神了,赶路吗,又没看他赶马,还这般喝酒,真是闲得出奇!”
不闲如何喝酒?闲了为何不在酒家客栈喝酒?不错,他既要赶路,还要喝酒,酒对了他来说,就是一切,纵然天塌地陷,与他有何相干?酒干却不成!他,就是陆钰轩。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太阳已经落山,夜幕开始降临,陆钰轩来到了城郊茶棚,他叫停了马车,从马车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上前叫道,“伙计,来……来三斤牛肉,一坛花雕!”
伙计见有人叫喊,忙上前,看了看烂醉如泥的陆钰轩,说道,“客官,你已经喝多了,我看……”
陆钰轩笑了笑,摇摇晃晃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说道,“你…你看它醉没有?”
伙计见了,点头又哈腰,接过银子,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说道,“没醉没醉,马上就来!”
说着,兴高采烈地喊道道,“三斤牛肉,一坛花雕!”
陆钰轩看着渐渐远去的京城,这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他想起了多年前到京城,到京城将孟啸云一案查了个底朝天,他与她曾在这样的黄昏时分,漫步在京城,漫步在郊外,那一幕幕无不在他眼前晃过,她那娇柔的身体,那白皙的脸颊,让他难以忘怀……
他狠地拍了拍桌子,吼道,“在搞什么,还不快快将酒菜送上来?”
有时就是这么样,伙计就是看着人来,你越凶,那酒菜送来就快,你要是不凶,那酒菜呀,就是没有办法送上来,经陆钰轩这么一吼,那伙计跑得比兔子还快,伙计吆喝着,“客官来了!三斤牛肉,一坛花雕!”
正在此进,从茶棚外走进一人,只见此人身穿雪白外袍,笑容满面,儒雅英俊,约莫二十**岁,手拿折扇,进了茶棚,就座在了陆钰轩桌位前,说道,“看样子公子心情不太好!”
陆钰轩看也不看一眼这位年轻公子,说道,“我心情好不好,与你有何相干?”
那位公子道,“是呀,高不高兴是你的事情,与别人有何关系呢?可要是我不高兴,我会让京城那几位朋友不高兴!”
陆钰轩猛地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位公子,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看你样子,本不该学坏,但不知是跟错了师傅还是怎么的,怎么可能用一些女人,一些不会武功的人来要挟与我,你想从我口中得到什么,说吧!”
那年青人接过桌上的一坛酒,说道,“陆钰轩陆大侠果然名不虚传,我别的没有,就是想和你比试比试”
陆钰轩径自喝了一杯酒,漫不经心地吃了一块牛肉,说道,“你是想挑战我?”
那年青人道,“不错,我武功不及你,但你现在心情不怎么样,我看一定是中毒了,如此一来,我就有了胜算。”
陆钰轩笑了笑,说道,“你就这么自信?你要知道,自信就等于自负,我看你还是回去吧,你们只能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下手,怎么会对我下手呢?”
年青人笑了笑,说道,“看样子,陆大侠是怕了,看招!”
说着,只见他手中折扇“唰”地打开,直朝陆钰轩的脖子而去,近在咫尺,想要躲过这一劫,还真不是那么简单,只见陆钰轩猛地伸出筷子,直朝折扇而去,年青人似乎已经明白陆钰轩的意图,猛地收回折扇,化折扇为剑,直刺陆钰轩而去。
好个陆钰轩,轻筷子轻轻一夹,将那年青人的折扇牢牢地夹住了。
江湖人都知道,大凡使用折扇为兵器之人,都是擅长于近距离作战的,扇属短兵械之一。由扇面和扇骨组成。扇面为丝、绸、绢、纱等制成,扇骨为竹篾或钢、铁所制。扇子比一般兵器简单、携带方便。可收拢藏于包内,也可插于腰间。轻便的也可插于后衣领之内,但真正能练好扇子功,却非易事。用于武术技击的扇子多以铁扇为主。
陆钰轩笑了笑,说道,“看样子阁下的扇子功还练得不是火候!”
年青人见状,猛里起身,使足内力,猛地将折扇收了回来,狠狠地陆钰轩道,“你还是乖乖回京城吧,你是逃不掉的!”
陆钰轩坐在茶棚里,笑了笑,轻蔑地说道,“呵呵,说吧,你们藏了多少杀手在附近?”
年青人脸上露出了冷冷的笑,说道,“对付像你这样的高手,当然有所准备。”说着,他自信地打开折扇,悠闲地摇了起来。
正在此时,只见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直朝茶棚而去,陆钰轩猛地起身,使出了朱家剑中的“绝地逢生”,只见他左手拿盘子,右手提酒坛,斜着身子,像一颗流星一般,逃出了茶棚,他刚一出来,只听“轰”地一声,好端端的茶棚就倒塌一地。
此是,陆钰轩已经逃到了他无蓬的马车面前,他依靠着马车,笑了笑,说道,“唉,你们也真是的,为何要做这等好事儿呢?你看看你们,刚才茶棚伙计才说,他要把这里拆了,重新修一间好的茶棚,果不其然,你们帮他拆了,他可不想请你们喝茶的!”
年青人看了,冷冷地说道,“真是没用的东西!”说吧,只见他纵身跃起,不知什么时候,他手中多了一把长长的利剑,只见他挥动着手中之剑,旋转着身体,像一颗炮弹一般,直向陆钰轩而去。
陆钰轩看着快如流星的剑势,不知如何是好,他猛地跳了一下,足足退出三丈多远,躲在了年青人的左边,年青人见此招没能伤到陆钰轩,站立不动,突然,他猛地将剑收回,双手握剑,大吼一声,直扑陆钰轩而来。
陆钰轩一直没看出此年青人的招式,他刚才的一冲,有点像天宇剑法中的“望衡对宇”,但又不完全是,因为“望衡对宇”中,身体没有旋转,此时双手握剑,有点像东瀛浪人剑法,此剑法十分凶悍,力道十分厚重。
陆钰轩哪敢怠慢,只见他凌空崛起,像一只雄鹰,翱翔在苍穹与大地之间,年青人哪里肯放过,直朝陆钰轩追去,这可恰恰是陆钰轩想要得到的,只见他猛地转身,将食指和中指化着剑锋,直逼年青人的剑而去,这正是朱家剑中的“一剑回锋”,只听“铛铛”数声巨响,突然陆钰轩凌空翻了一个跟斗,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双脚猛地朝年青人的肚子踢去。
乖乖年青人,在空中像一块石头,被重重地踢了三丈多远,只听“扑通”一声,年青人乖乖地落在了地上,陆钰轩紧跟而至,轻轻地落在年青人的面前,笑了笑说道,“你的剑法不错,但还要欠缺一点火候,还是回去练上五百年,再来找我吧!”
年青人嘴角渗出了鲜红的血,他冷冷地笑了笑,说道,“别得意,我要杀的人,就从来没有逃脱过的!”
陆钰轩假装瞪大眼睛看着年青人,吃惊地说道,“喔?看样子我是死定了?”
正在此时,陆钰轩隐隐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袭来,他纵身跃起,转身看了看,果不其然,只见一粗大的东西朝自己袭来,此物不是别的东西,正在陆钰轩在金陵所见到的苍狼。
陆钰轩明白,这苍狼听命于神秘莫测的卢员外,在金陵时,他见过此物大战西域四鬼,就是在那次战斗中,司空展飞失去了朱子秀,他也因此失去了孙香苑,此二人虽都不是死在苍狼之手,但与此物有很大的关系。
看着此物力大无比,超长的臂膀与那粗壮的脚,对付此物,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他冷冷地说道,“喂,怪物,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苍狼一句话也不说,猛地伸出拳头,直朝陆钰轩打去,陆钰轩明白,此拳头有千钧之重,不能硬挡,只见他侧身一闪,来到了苍狼左边,只听“咔嚓”一声,路边的水桶粗细的梧桐树就被苍狼的拳头打断。
陆钰轩不由汗颜,如此力道,怎么能挡得下来呢?看样子只能是“闪”了。
还没等陆钰轩多想,苍狼的另一拳又打了过来,陆钰轩再次闪到一边,“轰”地一声,路旁的一大块石头在苍狼的拳头之下开了花。
苍狼越打越猛,路边的树木,石头应声而倒,陆钰轩像闪电一边,围绕着苍狼不停转动。
一个力大无比,一个敏捷如燕,在这里僵持着,眼看苍狼累得直喘粗气,显然慢了不少,陆钰轩猛地跳到苍狼面前,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吼道,“你这笨狗熊,怎么打不到我呢?”
陆钰轩的这一耳光,彻底将苍儿狼激怒,只见他收手,猛地朝自已面前一掌,这一掌,陆钰轩早已如流星一般跑得无影无踪,只听“啪”地一声,苍狼自己的掌,打在了自己的胸前,自己把自己打得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好几步。
只见苍狼大叫一声,咿咿呀呀地大吼大叫起来,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双手猛地朝自己胸前捶打,像一只巨大的大猩猩发恕了一般。
他猛地拾起地上一棵水桶粗的树子,猛地甩了起来,陆钰轩哪敢怠慢,纵身跃起,跳到了树枝打不到的地方,只见水桶粗的半截树,在苍儿狼的手里飞快地转圈,所到之处,飞沙走石,风呼呼地吹着。
这可把躺在地上的年青人给吓着了,大吼一声,“苍狼,住手,你想杀死我吗?”
此时苍狼早已不听年青人的话,抱着树,挥舞着直逼陆钰轩而去,陆钰轩只能躲得远远的,“怪物,来呀,你怎么打不着我呢?”
他一边退后着,一边说话语激怒着苍狼,苍狼紧跟陆钰轩追着,两人一前一后,在茶棚前像捉秘藏一般。
苍狼始终不是怪物,他是有生命的,一个生命体,他的力气再大,也有耗尽之时,此时苍狼已经力不从心了,步子慢了不少,好个陆钰轩,趁此机会,猛地凌空而起,跳过树枝,突然看苍狼而去,那速度怎一个快字了得,只见陆钰轩双脚如雹子一般,“哔哔啪啪”地落在了苍狼的脸上,头上,身上。
此时的苍狼早已累得站不隐脚了,哪里还有什么还手之力,任凭陆钰轩拳打脚踢,陆钰轩从左边打到右边,又从右边打到左边,从上面打到下面,又从下面打到上面,突然,他猛地跳了起来,凌空而降,伸出双手,运足“道藏经”,直朝苍狼头上打去,只听“咔嚓”一声巨响,苍狼的脚深深地陷入了地上,强壮的身体被树枝支撑着,一动也不动了。
陆钰轩站在树枝上,看着死去的苍狼,突然他大声喊道,“香苑!香苑!香苑!香苑!……”
那声音一声声穿过树林,进入大山,窜上山顶,直上云天,他惊动了苍天,震撼大地,那是撕心裂肺的痛!陆钰轩看着苍狼,他就想起了孙香苑,想起了孙香苑的死,他死的心都有,难怪他对此怪物如此之恨!
陆钰轩从不出手杀人,只因他没有遇到该杀之人,没有让他刻骨铭心的痛,孙香苑是他亲眼看到的,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离他而去,这种痛又有多少人能忘记呢?水至寒,结为冰,冰者,利器,杀人的利器,陆钰轩终于将苍狼杀死,他不想杀人,但心中的怒火难平。
那年青人见陆钰轩如此强悍,趁他不注意,偷偷地溜走了。陆钰轩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哪里去管他?
陆钰轩默默地看着眼前狼藉一片,他思绪万千,他慢慢地走回到马车,爬上马车,调转马车,风一般起启,直奔京城而去,却不知陆钰轩为何回到京城,他不是去江浙吗?为何要回京城呢?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