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怊怅
“哇。”正值她胡思乱想之际,房间内婴儿的啼哭声惊醒了她。小家伙醒了,得赶快端他撒尿,不然又得尿床了。她啥也顾不得多想,“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忙向小家伙的房间走去,可惜,已经晚了,小家伙已经将床给尿湿了。
没辙!她一嘟嘴,上去在他小屁股上轻拍了一下,自言自语说:“每次都这样,真拿你没办法。”扯去他裤裆下湿的尿布,然后换上一块干净的。
小家伙本来是眼泪汪汪的,但一看到袁心仪,小嘴一咧,便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而且手舞足蹈,显得特别的开心,嘴里还咿咿呀呀地说着让人根本听不懂的话。
与小家伙一起,袁心仪心中所有的烦恼倾刻间便消散的无影无踪。她抱起他,哼哼唧唧地哄着,就仿佛在哄自己的儿女一样,小家伙在她的怀中十分的安祥,就好像躺在自己母亲怀中一样,三哄两哄又睡着了。
任志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他走下床来,脚步仍有些踉跄,而且頭似乎也有些暈乎乎的。
“任先生,你醒啦。”袁心仪微笑着同他打着招呼。
任志豪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向盥洗间走去。刚刚迈上一步,突然又停住脚步,回过头来说:“小袁,现在几点了?”
“现在是。”袁心仪边说边看了一下客厅内的挂钟,“哦,任先生,现在时间是十点半。”
“十点半?”任志豪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了一下,打了个激灵,“哎呀,这一觉睡的可真太过头了,都十点半了,今天看来又得挨老板批了。”匆匆忙忙的洗漱完毕,提起公文包往外就奔。
看着他那风风火火的样子,袁心仪突然间责备起自己来,自己明明可以叫醒他的,可自己却没有叫,如果自己叫醒他,他上班不就会不迟到了吗?不迟到,不就不用挨老板批了吗?她自己拍着脑袋一阵自言自语道:“袁心仪呀袁心仪,你明明可以做到的事,为什么不去做呢?不就因为昨天夜里他对你无礼了吗?可人家也不是有心的呀,人家不过是酒醉而已,你这样心眼也太小了吧……”
傍晚时分,任志豪没有像前几日那样在外面喝酒泡吧,而是早早的回到了家。袁心仪没料到他会回来这么早,因此晚饭也没有做。然而,当她匆匆忙忙赶去做晚饭时,任志豪一把拦住了她,说:“小袁啦,今天晚饭就不要做了,我们一起出去吃吧。”
“这、这怎么行呢?”袁心仪有些受宠若惊,头一次听男主人将自己称之为我们,“我看还是在家里吃好了,既实惠又不浪费。”
“嗳,这你就不懂了,在家里吃虽然实惠,但却缺少了在外面吃的那种热闹的气氛。再说了,你在我家做了这么长时间,工作认真负责,请你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这是主人的意思,自己不过是一个雇佣而已,请你是看的起你,你还有什么理由去推三阻四的呢?想罢,袁心仪解下围裙,换了件衣裳随他走了出去。
走在大街上,袁心仪推着孩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幸福的三口之家呢!意外的是竟碰到了熟人!任志豪的同事,只见他开玩笑地说:“哟,这不是阿豪嘛,啥时候老婆给换了,嗯!长得不错嘛,比以前你那黄脸婆强多了。”
“别瞎说。”任志豪生怕袁心仪听了会生气,忙对着那位同事挤着眼睛,“她是我一个远房,是来帮我们看家的。”
那同事没有再说什么,对袁心仪笑笑,像是为自己语言上的冒失表示道歉,接着又同任志豪寒喧几句走了。
任志豪带着她走进一家小餐厅,找了张情侣桌坐下,然后点了几道菜。
菜上齐后,任志豪又让服务员开了瓶葡萄酒。
面对酒,袁心仪想到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说:“任先生,我不会喝酒。”
任志豪微微一笑,说:“不要紧,这是葡萄酒,喝一点没关系的。”
“不行,”袁心仪手挡住杯口不让倒,“任先生,我是认真的。”她脸上的表情表现的很严肃。
任志豪见她实在不肯,只得作罢。
他为自己倒了一杯。
用餐过程中,袁心仪见一瓶葡萄酒一会儿便被他灌下去大半,昨晚那恶梦般的情形不由得再次浮现眼前,忍不住说:“任先生,你能少喝一点吗?”
任志豪愣了一下,然后抬眼望着她。
袁心仪知道自己这下错了,不由得低下了头去,自己一个佣人,有什么理由去要求主人呢?
“我的意思是酒少喝一点不要紧,喝多了就不好了,像今天早上,如果不是你昨晚喝醉了,今天上班也就不会迟到了。”她嗫嗫嚅嚅做着解释。
任志豪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她,脸上挂着笑容,显然没有生气。
“行,听你的。”他呵呵一笑。
他竟然会听自己的,袁心仪大惑意外,低垂着的头不由得一下又抬了起来。然而,目光与他目光相触,只觉得他一双眼睛正火辣辣的烤着自己,脸一红,立马又低了下去。
用罢餐,他们没有立即回家,转身逛起了大街。此时适逢夜市刚刚开始,外面的人熙熙攘攘,来回穿梭个不停。
每到一处,由于他们带着小孩,欲购买物品时,摊主为了能多做点生意,总是先将他们夸奖一番,说任志豪多么多么帅,袁心仪多么多么漂亮,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搞得任志豪连解释都来不及。不过,最后任志豪还是买了几样小礼物送给袁心仪。
接下来的几天,任志豪每天都是下班后直接就回到了家,而且每天回来的时候都会带上一些东西送给袁心仪。面对主人一天高过一天的热情,袁心仪感到很过意不去,但不收又不好,可是收了心里面又过意不去。
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了,这一天下班后,一向不进厨房的任志豪竟破天荒要求进厨房一展身手,刚开始时袁心仪说这是自己工作份内之事没有答应,但拗不过他的执意,只得作罢。但任志豪头一次进厨房,啥也不懂,倒让袁心仪比平常还要累三分,又是教他如何切菜又是教他如何进行炒菜,什么火候放油、什么火候放菜、什么火候加盐、什么火候起锅……这做的人倒不累,指挥的人反而给累出了一身汗。
终于,可以开饭了,可这一顿饭足足花去了三个半小时。不过还好,除了鱼有些焦、肉有些咸之外,其它的味道还可以将就。吃着自己弄的菜,任志豪搞的满脸通红,只听的他说:“瞎!没想到做菜看起来简单,自己动起手来竟然这么难……”
袁心仪不由得笑了。
“当然了,许多事是不能光凭想象力的,有些事從表面看起來是蛮简单,但一等到自己用实际去行动就发觉难了。记得有句老话是怎么讲的,哦!对了,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光凭我们的感官是不可能决定的……”
任志豪饶有兴趣地望着她,说:“哟,想不到你懂的还蛮多的嘛!”
“哪里哪里,”袁心仪笑着说,“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用罢晚餐,在一切收拾停当之后,袁心仪正准备就寝,冷不防自己后面站着一个人,回头一看,又是他!任志豪,只见他眼中喷着火一样的光芒。
“你,你要干什么?”她一惊,孤男寡女,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心仪,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任志豪说,玩魔术似的拿出一根金项链,“送给你。”
面对如此贵重的物品,袁心仪哪里敢受。虽然不敢爱,但一双眼睛却又不断地盯着这黄灿灿的尤物,人都有一颗贪婪之心,她同样也不例外。
任志豪嘴角露出一丝让人无法猜出、诡谲的笑容。
“来,我给你戴上。”说着话,他上前一步,将项链套入她的脖子之中,“呀,戴上它你美的就像公主一样。”
袁心仪脸一红,羞赧地低下头去,但没有生气。
任志豪又拉起了她的手,在她耳畔轻轻说:“心仪,你是这个世界上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了。”
袁心仪脸更加红了,头也更加低了,仿佛被他的甜言所迷惑了。
任志豪伸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望着她那红朴朴的脸,忽然问道:“心仪,平常我对你怎么样?”
袁心仪没有吭声,低垂着一双眼睛。
任志豪将身子又往前挪了挪。
“心仪,如果你能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娶你做我的老婆……”他在她耳边低语。
袁心仪依然没有吭声,一张脸红的比一只熟透了的红苹果还要红。
任志豪慢慢的低下头去,嘴唇与她的嘴唇碰在了一起。
袁心仪抖了一下,不过没有拒绝。
任志豪一把紧紧地抱住了她,与她热烈的狂吻起来。
舌头在二人的嘴里不停地蠕动,袁心仪完全迷失了自我。任志豪吻她的同时,一双手还不老实,先是后背、屁股上一阵乱摸,双双倒在了床上……
可惜,好事多磨,就在任志豪去解袁心仪内裤的那一刻,已经熟睡了的婴儿竟“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这一哭恰恰惊醒了已失去自控能力的袁心仪,她一把推开他,由床上爬起身来,边理着凌乱不堪的衣服边说:“不,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任志豪呼叫,“难道看不出我很喜欢你吗?”
“任先生,我看的出来你是很喜欢我,但是你毕竟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我不能做一个第三者来破坏你的家庭。”
“什么第三者?我根本就不喜欢那个黄脸婆。”任志豪似乎很激动,上前一把又抱住她,“心仪,实话跟你讲吧,你才是我真正所要追求的对象,只要你愿意,那个黄脸婆回来之后,我立马同她离婚,然后我们结婚。”
说的真好听,但袁心仪并不是一个三岁小孩子,几句甜言蜜语就能给打倒的人,刚才是自己糊涂才被他钻了空子,现在清醒过来了,绝不会让他再轻易得手了。
“你放开。”袁心仪推开他,“如果你说的话是真的,那我可以等,但是在我们关系没有正式之前,我们不可以发生那样的事。”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任某人一向说到做到。”不顾她的反对,上来又一把抱住她,“那种事迟早都是要做的,迟做也是做,早做也是做,这个时候正是你我享受欢乐的好时光,何必在乎其它呢?只要今晚我们成了,你就是这个屋子的主人了,不要说一根金项链,就是从上到下把你用金子包起来都可以……”牵牵扯扯又来了床边。
袁心仪想拒绝,但不知怎么的却又拒绝不了。他的话对她来说太有吸引力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由地狱一下步入了天堂。她并不在乎一个离过婚的男人,而是自己真的是很需要一个温暖的家。目前这个“家”对她来说真的很舒坦,但如果能真正的成为自己的家,那就更舒坦了,如果自己真的能像女主人一样披金挂银,走在别人面前,自己也就用不着矮人三分了……
任志豪趁她不注意一把将她按倒在了床上。
眼看就要得手了,谁知婴儿房的哭声越来越大,简直到了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袁心仪实在听不下去,推开他说:“现在看来我们不是时候,你看小家伙哭的这么厉害,还是让我先去看看吧。”不由分说奔出了房间。
“Shit!”任志豪怒中火烧,眼看肥肉都已经到嘴了,竟给小家伙这么一搅合没了。怎么了?”他跟着她也来到婴儿房间。
“尿床了。”袁心仪边说边给婴儿换着尿布,然后抱在手里面哄着。
看来还有戏唱,只要婴儿睡着了,不就还可以那个吗?任志豪又一阵窃喜,跟在后面不停地也在哼着。
小家伙眼睛闭上了,任志豪催着她赶快放下,可一离手,小家伙便立马睁开眼来,“哇哇”的叫个不停。
“没办法!”袁心仪耸了耸肩,对他无奈地笑笑。
真他妈的晦气!任志豪心中一声骂,恨不得上去给小家伙两个巴掌,什么时候不好醒,偏偏这个时候醒,搅了老子的好事。不过,心中不爽口中却又说不出来,他对她淡淡的笑了笑,说:“不要紧,我等你。”
袁心仪抱着又哄了片刻,怪了,小家伙就是不肯睡,即使眼睛闭上,但只要一放下立马便睁了开来。
悄悄的两个小时过去了。
“任先生,今晚看来是不行了,小家伙根本放不下来,我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也许由于夜深了的缘故,袁心仪感到有些困了,打着哈欠说,“天色不早了,你还是先去睡吧,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任志豪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哪里还有睡意,这个该死的小家伙,都是他坏了自己的好事。可看她一脸的倦样,如果自己再硬强迫的话,一定会引起她的反感,那时候不要弄得天鹅肉吃不到反而惹得一身的臊气。得!熬一熬吧,明天晚上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啊!哈!哈。”他也故意打了几个哈欠,“是啊,时间是不早了,你也早点儿休息吧。”不情愿地离开她的房间。
第二天,他早早的就回来了,这次他带回来的东西与往常不同,是一束玫瑰花,一共十一枝,按照他的说法是一心一意。可惜的是他的热情碰到了袁心仪的冷漠,袁心仪捧出昨天他送给自己的那根项链,说:“对不起,任先生,你送给我的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下它,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任志豪被搞了个措手不及。
“心仪,你,你这是干什么?”他呆愕地望着她,“我送给你的东西怎么好再收回头呢?”
“无功不受禄。任先生,你还是将它收起来吧。”
“谁说你没有功的,你为我家付出了这么多,不要说一根金项链了,就是将整个家交给你都不为过分。”来到她身边,轻轻的又说,“再说,用不了多少时,你我就是一家人了。”
“不不不!”袁心仪连忙摆手,“任先生,你千万不能这么说,我不配的。”
“什么配不配,我是认真的。”任志豪说着话一把抱住了她,“心仪,答应我,嫁给我吧。”
“不要这样。”袁心仪用力推开他,“你已经有家庭了,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再说了,任夫人对你那么好,你不应该辜负她的……”
“你怎么又提起那个黄脸婆来了。”任志豪对提起自己的老婆似乎很反感,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我都已经说过了,我根本就不喜欢她,我所喜欢的人是你……”
“任先生,你不用再开玩笑了,我不过是一个给人家打杂的小保姆,怎么值得你去喜欢呢?”袁心仪似乎明白自己处于什么地位,很识相地说,“当然,平常你对我的好我都会一一记在心里面的。”
“心仪,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任志豪见她这样说,有些急了,“我说我喜欢你,绝对是真心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说着举起手,“我,任志豪,今生今世只爱袁心仪一个,如果有贰心,天打雷劈,五雷轰顶,让我不得好死,死无……”
他的话没说完,袁心仪一把用手蒙住了他的嘴。
“我不许你这么说,这么说太不吉利了。”
任志豪双手一搂,紧紧地抱住她,哈哈一笑,说:“这下你相信我了吧。”
袁心仪点了点头。不过,心中还有一些担忧。
“可是,万一任夫人她知道我们这样该怎么办呢?”他老婆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非常的凶,他能搞得定她吗?
“怕什么。”任志豪拍着胸脯,满不在乎地说,“我任志豪想做的事没有人能够阻挡的了,那个黄脸婆一回来我立马同她离婚。”
袁心仪没有再说什么,但心中仍然有些放不下。
晚上两人吃的烛光晚餐,任志豪想尽方法调节着爱的气氛。
小家伙今天也格外的懂事,早早地进入了梦乡。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任志豪心中那个激动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进行形容。
可是,袁心仪今天却状态不佳,对于他的攻击总保持着一定的戒备。
任志豪心中那个急呀就如同猴子挠痒痒一样,眼看肥肉到嘴却吃不着,是浑身的不自在。
“心仪,你干吗要这样呢?我都已经发过誓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你到底要我怎样呢?”
袁心仪低着头,嗫嗫嚅嚅着:“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我不想我们现在就那样……”
“现在跟以后有什么区别吗?”任志豪低吼、咆嚎,“春宵一刻值千金,早一天那个不就早一天享受吗?”不由分说上前抱住她,一双手胡乱的去扯她的衣服。
但今天袁心仪就是不行,她一边护着自己一边说:“任先生,你不要这样,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应该遵从我的意愿,那种事不在乎一天两天,一旦我们结了婚,不要说做那种事了,我整个人都属于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
“你话说的是不错,可那样等也太久了吧!”说着话又对她拉拉扯扯起来,“你我都是新时代的人了,还在乎那一套礼仪干吗?”
谁知,袁心仪听到这话,脸沉了下来。
“任先生,如果你这样说的话说明你心中根本就不喜欢我,而是在敷衍我。”她说,显得十分的庄重。
“敷衍你?”任志豪一拍脑袋,“哦!我的天,说到现在,你原来根本就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我只是现在不想那样,我只是想让我们最美好的东西留到我们最美好的时刻。如果你实在要强迫我的话,那对不起,我立马走人,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干。”
她的话说的很严肃,态度也同样的很严肃,让任志豪听了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任志豪内心很火,恨不得来个霸王硬上弓。但又畏惧楼上楼下都有住户,闹僵起来不好收场,说不定有可能还会惊动警察。
“好,好,好,算了,”他连连摆手,“就按照你说的来,等那个黄脸婆回来,我立马同她离婚,然后我们结婚。”
袁心仪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惊喜的表情,似乎真的不相信他。
任夫人回来了,任志豪只字不提离婚的事,鞍前马后伺候着,如同一个奴才一般。一切袁心仪看在眼里,心说还好,我没有上当,要不然,自己的一身清白就全给玷污了。
纵然两人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但任志豪对袁心仪却十分别扭,怎么说呢?毕竟心中有鬼呀。任夫人也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几天一过便察觉到了这个中的因素,知道自己外出这一段时间,他们之间一定曾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然,眼神怎么会这么怪怪的呢?然而再三追问,任志豪都只矢口否认。
对于丈夫的不认账,任夫人也没有办法,没有证据,说的再多也是白搭。同样,这个女人如果再让她留在自己家中的话势必会惹出祸端,得想办法让她走。
袁心仪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自女主人回来之后,她就发觉她对自己已不同往常那么亲切,而是保持着一种戒备。虽然她没有明言,但往往一个眼神、一个举动就相当于告诉了她结果。
她并不是想赖在他家不走,但走总起码有个理由,走的不明不白,别人还真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瓜葛呢?再且,她又没有当面将话说明,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去自寻烦恼。
每个人心中都有各自的想法,都揣着各自的打算与目的。任志豪怕袁心仪挑起衅来,抖出两个人之间的事不好收场;袁心仪则是自己要走得有个恰当的理由,否则走的不明不白岂不被人唾骂;任夫人呢?虽然不吭声,但却不停地搜寻着证据,一定要查出这对奸夫**不可告人的勾当。
时过半月,夫妻俩忽然在房中吵了起来,这是自袁心仪进他们家以来第一次见他们吵架。缘由是一根金项链不见了,一个咬口说一定是他送人了,而另一个则坚决否认。吵的不可开交时,女方竟然拨了110警察来了,着手进行调查,任夫人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而对于自己将金项链送人一说,任志豪始终不承认。任夫人又说金项链若没有送人,那哪儿去了?飞上天了不成,要不就是被人偷了,可家中时时刻刻都有人在,要偷也不可能是外人,一定是内贼。
内贼?!这不是明白着说自己吗?袁心仪不由得火了,家中除了他们夫妇俩就剩下自己和摇篮中的婴儿了,婴儿连路都不会走,是不可能去翻拿他们的金项链的,排除掉婴儿,剩下的不只有自己吗?
“任夫人,请你把话说清楚,什么是内贼?如果没有证据,请你不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别看任夫人平常一副温和的面孔,翻起脸来可是一点也不认人,“如果不是你偷的,那你说是谁偷的?家中除了你可没有旁人,那根项链我走的时候检查还在的,怎么一回来就不见了?即使不是你偷的,也一定是你的同伙。”转身面对警察又说,“警察同志,我看这个女人可疑性最大,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对她进行盘查盘查。”
警察们是来进行案情调查的,而不是听他们相互扯皮的。
“对不起,”其中一个警察说,“在事情未查明之前,请不要对她人进行人身攻击,她目前只是嫌疑,而不是罪犯,一切警方自会处理。”
“什么嫌疑,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肯定就是她偷的,家中又没有第二个人,不是她还会是谁?”
刚才说话的那个警察生气了,说:“你这么肯定,如果不是,我们可要告你诽谤罪。”
经这么一恐吓,任夫人这才闭住了口。
警察们将袁心仪带到一边盘问开了,但盘来盘去也没有盘出个结果。
不过,任夫人的几句话却提醒了他们:“谁做贼自己会承认啊,叫我我也会说不知道呀。你们怎么就不对她的房间搜一搜呢?”
言之有理,于是警察们让她打开她所有的行囊。
袁心仪有些犹豫,但还是照做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打开行囊,任夫人一眼就瞥见了那根任志豪送给她的金项链,一把抢过来,呈到警察面前说:“你们看,这就是我丢失的那根金项链,我说是她偷的吧,你们还不信。”回过头来,一双眼睛狠狠的挖着她,“我真是瞎了眼了,平常我对你那么好,把你当作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没想到你竟恩将仇报,你什么不好做,偏偏要做贼。你喜欢金项链是不是,只要你开一声口,我给你买就是了,你何必要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呢……”
袁心仪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一张脸涨的通红。
“你血口喷人,我根本就没有偷。”憋了半天,她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没偷?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我的项链无缘无故怎么会跑到你的箱子里来了?”
袁心仪不吭声了,如果将那桩事抖出来,那可真是太丢人了。
“说呀,你怎么不说了……”任夫人得寸进尺,嗓门越嚷越大。
警察们也感觉到了这桩事情并不只是一个“偷”字那么简单,这背后一定还有其它隐情,于是将一干人等全部带到了派出所进行详细调查。
到了派出所,袁心仪想隐瞒也隐瞒不了了,只得将实情一一讲出。刚开始时,任志豪还百般抵赖,但事实摆在面前,最终还是点头承认了,但有一点他又强调了,这根项链绝不是他老婆所丢失的那一根。
扑朔迷离!连警察们都有些晕头转向了。
这时,任夫人道出了谜底。原来她根本就没有丢失任何东西,她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查出自己外出这一段时间丈夫与这个小保姆之间有没有什么苟且之事。前几日无意之中她看到了袁心仪那根金项链,心想她一个做保姆的哪会有那么多钱来买这么贵重的物品,一定是有人送她的。而自打她来了之后,吃住都在自己家,根本就没有与外界有过任何联络,由此推断除了自己的丈夫以外别无旁人。后又经过多次细心的查找,她在丈夫的公文包内发现了一张项链的购买发票,日期正是她外出的这一段时间。她本想追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的,又怕他编一段瞎话蒙自己,于是心生一计,将自己的项链藏了起来,故意说不见了,以此来看他的反应如何。
水落石出,袁心仪的嫌疑被洗清了,但最受伤害的还是她的心。她没有想到自己一心一意去为别人着想,到头来遭到的却是别人对自己的怀疑与猜忌,前一家是这样,这一家也是这样,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如果自己真的是那一种人,想去破坏他们夫妻俩的感情的话,自己早就下手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由于任夫人无中生有,对别人进行诽谤与诬陷,警方也作出了相应的处罚,勒令她当场向袁心仪进行道歉并对其进行一定的经济补偿。
在回去的路上,袁心仪一言不发,虽然任夫人一再向她赔着不是,但她心中所受的伤害太深了,不可能几句“对不起”就能够所化解开来的。
回到任家,袁心仪没有睡,而是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她便让他们为自己结算工资。任夫人虽然舍不得让她离去,但心中却无话可说出,谁叫自己惹事生非的,不但冤枉了人家,差点儿还毁了人家的清誉,人家还能留得下来吗?小家伙似乎也知道她要走了,一直“哇啦哇啦”的哭个不停。袁心仪看着小家伙满面伤心的样子,心中也特别的难过,几个月来,彼此都有了很深的感情,如今要分开了,怎么说舍得就舍得呢?
她走过去,抱起小家伙又亲了亲,小家伙在她手里面立马就不哭了,一张嘴张的大大的,嘿嘿的笑个不停。任夫人趁机说:“心仪,你看孩子这么喜欢你,你就不要走了,我再给你加两百块钱工资,你看怎么样?”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自尊的问题。再怎么说袁心仪也不会再留下来的,她什么也没说,将小家伙往她手中一塞,然后提起自己的行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的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