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科幻空间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top!

第182章 除非

  收拾好厨房,卧室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颠着步子,侧跪在床上,伸手取过一侧的手机,本市陌生的固定电话,我猜想不会是他,接道:“你好!”

  “您好,我是沐先生的同事,他让我联系您,明天送手机的事情。”一道温和的男声,不急不缓。

  “哦,您好!您说时间和地方吧!我准时到。”

  “明天中午的十二点,沐亭7号,可以吗?”他像是在征求着我的意见,可这征求的诚意,却没有几份。

  “好!”

  我现在只希望,明天能早一些把这件事情办完。从此,再无瓜葛。

  整理了一下荣母那天晚上交待的事情,列出了明天下午要办的几项。我放了一池的温水,把自己泡在了暖暖的浴缸里。浴缸侧面的镜面,被热水的蒸气已经熏得起了雾气。伸出手,拭出一片镜面,里面正好印出我脸上的样子。

  越发清瘦的脸颊,黑白分明的眼睛微眯着镜中的自己。嘴唇上粉粉的颜色,此刻却比不上因热水而有些潮红的脸色。这张脸,哪里还有他手机里的样子呢?没了那么灿烂的笑脸,也没有唇边留着的娇娆,更没有举止间透出来的。没了全身心的投入,原来,也就苍白如斯。

  选了一袭七分的白色连衣裙,下摆多片的裁减堆出了层层叠叠的垂感。配上了深蓝的长袖v领线衫,肩头的锁骨,削尖的下巴,退了红蕴的双颊,印着因消瘦而显得有些大的双眼。自己,真的瘦了好多啊。裙子腰部原来的收腰设计,现在看起来完全一点作用起没有发挥出来。

  取出胸口一直带着项链,装回了它原来的礼盒。这是,我今天要随着手机一并送还给他的东西。这根项链,原本也应该是他要送给付常曦的吧?因为,付常曦说,她觉得这颗钻石的形状,适合做成项链的吊坠。

  不再给自己胡思乱想的时间,拿起礼盒和手机塞进包里,出门去见那送手机的人。

  “小姐,有预定吗?”中午的沐亭,用餐的人不太多。但,没有预约,也是不对外开放的。

  “7号”我扶了扶架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前晚许是哭得过于伤神。两天,这眼球上的红血丝都一直在里面不肯消去。临出门前,我取出了眼镜,想试图挡掉一些眼中的疲惫和失落。

  “客人已经在里面等了,您随我来。”她在右前方,侧着身子引领着我。白天的沐亭,与晚上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以前,言思辰喜欢到这里吃饭,晚上的沐亭,总是让人感觉流光溢彩,漂亮的让人觉得不真实。可白天的沐亭,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种纯白和琉璃的交错,干净,纯粹。

  “沐先生在里面了,您请进。”她推开八角亭的第一扇门,侧脸,笑道。

  沐先生?我脑子有片刻的迟疑,一直随着她前进的脚步一停,转身问道:“你说,谁在里面?”

  “沐先生,我们沐亭的老板。7号楼,从来也只有沐先生来吃饭时,才开放的。”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一份。更甚者,连唇边的小酒窝都露了出来。似乎,踏进这7号楼,对她们来说,是一种荣幸。

  我转头,看向两米之外的另一扇门。这一次,我与他的距离,仅仅只有这两米而已。可这两米,就仿佛是一张微缩了的中国地图,隔着三山五岳,万里迢迢。我头一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转身取出包里的手机和礼盒,递到服务员的手中,对她笑道:“今天来,是为了还沐先生这些东西的。麻烦您转交给他吧,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麻烦您了!”

  几乎是夺路而逃,越走越快的步子,几乎已经因为频率过快,而有些凌乱。过于繁复的裙摆,此刻就像是缠绕在了双膝之上,让我原本就不够快的脚步,行动更加的缓慢。

  我还是没有勇气见他的。怕前一晚上,刚做出来的防线,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会全线崩溃,我只能命自己远远的逃开这样的相见。不是说,派人来取这部手机的吗?又为什么自己亲自来了呢?就这么在意吗?真的在意吗?我慌乱的窜出沐亭的巷口,小跑到马路的对面想要伸手拦车,可这交接班的时间,竟连一辆出租车都没有。我沿着马路一直快步的行走着,想要离开这一片有他存在的地方。就连身后马路上发出连连的刹车声和鸣笛声、甚至是撞击声,我都无瑕回头看一眼。

  前眼,一辆出租车正好停在了前方,我正想打开车门坐上去,身子却被人从身后紧紧的扣住,锁在了怀中。这样的冲击力度,撞得我胸口很疼很疼。但双臂被他困着的力度,却远远的超过了我胸口的疼痛。身后人,像是恨不得将揉进他的身体,一分一毫都不想错过。

  “是我”

  一句是我,几乎让我无法呼吸。我拼命的想从他紧固着的双臂间,呼吸到一点点生存的氧气,可仿佛却发现,这四围的氧气稀薄的可怜。

  “沐先生”

  他身后,跟着一人气喘吁吁的呼喊。可他,却像没有听见。只是一味的搂着我,不说话。

  我试图让自己开口,求他放开。却发现,自己竟找不出说话的声音。还算自由的双手下臂,无力的挣扎了几下,也被他一松一紧之后,收在了钳制之下。他低着头的温热脸颊,近乎可以的贴在我颈项,温厚的唇际浮在我耳垂边:“丁楠,是我。”

  我当然知道是他。从他捉住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可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呢?这样恨不得将我捏碎的拥抱又怎么样呢?除了再一次的让我支离破碎之外,我能怎么样?我试着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除了只尝到了唇边的苦涩泪迹,依久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丁楠”

  他像是见我久久的不开口说话,情绪也稍微的稳定了一些,但锁着我的手,却没有松开一分。贴着我的人,像是在跟我说话,但说出来的话,更多的却像是在自言自语。

  “丁楠,今年的秋天,好冷啊!你看,我都穿了三件衣服,你怎么还穿着这么单薄的裙子呢?丁楠,你说我亲自回来,是不是对的啊?要不然,我怎么可能再看到你?丁楠,大姐还不肯跟我回来,你说我怎么办啊?昨天,是爷爷的忌日,她都没有回家。家里,那么大的地方,空荡荡的。你知道吗?我在客厅里来回的走几步都像有回声似的,咚咚的…还有那个小时候那榕树林啊,为什么我现在看起来觉得恐怖极了,阴森森的。”

  他贴着我的身子,又紧了几份,像是真的恨不得把我揉进他的身体。但就是这样的拥抱,我也没有感觉一丝的温度,反而全身越发的冰凉。就像,他说的,阴森森。

  “我躲在房间里,盖着被子躲了一天。我本来想,可以看着你的样子,我就不用这么害怕。可谁知道,我们竟然拿错了手机,你害得我失眠了两个晚上。两个晚上,我都不敢睡觉,我怕睡着了,自己会梦见爷爷,梦见我爸爸,梦见我妈妈,大姐,梦见子安,梦见绍博,梦见常曦,梦见你。其实,做梦一点都不可怕。可是,我怕自己从梦中醒过来。你知道吗?醒过来之后,你们都不见了。就只剩下我,冰凉,冰冰的。”

  “丁楠,不要让我一个人。”我几乎有一种错觉,那个紧贴着我的男人,在我颈项上流下的眼泪。我几乎要窒息的大口喘着气,呼吸着仅仅的一点空气。

  “我不要一个人,丁楠。”他说出来的话,几乎像是从我自己的身体里发出的声音。

  不要让他一个人?昨天,如果是昨天他跟我说了这句话,我定是不计任何后果的转身拥过他,告诉他,我从来没有离开他,一直想要跟他在一起。可,昨天过去了。我对我们这样一段的邂逅的幻想,绝望了。

  有什么比绝望,还严重的吗?

  “亦西啊!”我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前方围观人群某一个人的鞋子,不敢眨一下眼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嗯!”我知道他在笑,就像那沈暮觉的笑容一样。

  “我下午约了婚庆公司谈婚礼的事情,时间也差不多了。”

  那天下午,我真的去了婚庆公司把结婚的事宜和要求一一给他们列了出来。在确定婚庆的方案的时候,我拿着婚庆公司的电话给荣源打了个电话,我问我选的这些他都同意吗?他说,只要我和妈妈看得好的话,他没有意见。原本想问,他对什么有意见的话,现在,在我看来,毫无意义。

  从我往婚庆公司坐下开始,我仿佛就只是把荣母的要求,再一次的向他们婚庆公司进行了一遍转述。不带一丝的期望,也不带一丝的欣喜。甚至,在这样的转述过程中,婚庆公司的客服与我说了些什么,我都根本记不起来。我满脑子,只有沐亦西的那句:“是我,沐亦西啊!”

  “啪”的一声,眼泪毫无预警的掉在了他们刚递给我的婚庆策划书上。这样的突然,显然把在座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我放下策划书,双手紧紧的握拳几次,深呼吸,双手按住额头遮目轻声对她们道:“就这么定吧,再有什么想法,我到时候给你们打电话。”

  拿过包,缓缓的起身,不想看她们带着同情的好奇和不解,我转身向门外走去。

  街上,喧闹纷乱的声音,我每迈一步,我就不能自已的在想着他喊出的丁楠两字。

  “我不想一个人。”

  “我害怕,我怕梦醒了,你们都不在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冰凉,冰凉的。”

  “我本来想,有你在,我就不那么害怕了。”

  我不想一个人,我不想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

  沐亦西的话,简直就像是一个魔咒。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顷刻间就像是抓了狂,在大街上把手中的包扔得远远的,双手捉着也不知道是头发的,还是捂着耳朵的放声尖叫。

  我想,我是疯了吧!要不然,我能在马路上放声尖叫么?我能在这人流喘息的马路上号啕大哭么?丁楠,你真是疯了吧!

  “丁小姐,丁小姐?”

  女声,打断了我专心的哭泣。像是非要我看着她的那般执着的叫着。我抬头,一个陌生的女子,三四十岁的样子,拎着我刚扔出去的包站在我面前。

  “我是君芙儿小姐的经纪人,君小姐想请您到车上说几句话。”她见我抬了头,便与指着停靠在路边上的一辆保姆车朝我说道。

  芙儿?经纪人?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我试着张开了嘴,狠狠的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撑着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与她平视。

  她递给我一张面巾纸,示意我擦擦脸上的泪迹。我随手接了过来,但没有擦掉。她见状,也不说什么,笑笑,把我的包交到我手上,身子一侧,指着车上道:“请吧,君小姐下午六点半还有一个慈善晚会要参加,应该不会耽误您太多的时间的。”

  我取下眼镜,看着眼前这位女子。我不知道,君芙儿为什么要见我。难不成,与荣源有什么关系吗?我随着她上了车,一推开车门,便见那小小的人儿扬着可爱的笑容看着我。

  “芙儿有什么话就快些说吧,晚会迟到不好。”说话的人,没有上车。而是示意司机与她一同在车下等候。

  “我老师说,您是一个非常坚强、好强的女性呢!”她甜甜一笑,虽然车窗四周都被贴上了遮阳纸,可是那灿烂的笑容,还是跃进了我酸涩的双目当中。

  我老师?老师就是老师,被冠上一个我字,是什么意思?宣告所有权?

  “是么?”可我,可我现在对这样的话题,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

  “我原来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今天一见,还真是应验那句眼见才为实的话。”她从坐位的一侧,抽过一张湿巾,扬着手,递在我面前,像是等着我伸手到她指边取过。

  我伸手,手指轻轻的触过她手指的边缘,落在了隐隐作疼的额际,轻揉,并不接过她的话。言思辰教的,敌不动,我不动。虽然,我不明白这样的敌意,从何而来!

  “想必,在这样的日子里,知道了这件事情,您很痛心吧?”扬在我面前的手指,轻轻的一旋,被那纤纤玉指,扔进了一旁的回收纸盒内。

  我抬眼,不轻不重的看了她一眼。什么叫,这样的日子里,知道了这件事情?什么事情?

  “也是,换成是谁,都会想不开的。如果我是您,我崩溃的程度,肯定还要超过您刚才的程度。”她小小的脸上,说不清呈现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说是骄傲,又像是得意。总之,比起我的沉重和沮丧她好很多。她轻叹了一口气:“我都跟老师说了,不要告诉您,我真的不要他负责任。可我没有想到,没想到…”

  负责任?荣源对她负责任?我心中,对这个问题的答案,若隐若现。

  她见我只是这样瞪着眼睛看着她,不言不语。脸上,倒是划过一丝的尴尬。不过,已算是久在娱乐圈里混的君芙儿转而接着轻皱秀眉,拉过我拿着眼镜的手:“丁姐姐,老师他不是故意要做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情的。我们…我们只是那天喝得有些多了。加上那晚的气氛真的太好了,才会,才会情难自禁。”

  “情难自禁?”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重复了她的话。

  什么叫情难自禁?不是情不自禁,而是难自禁。

  “是啊,我们,真的是…”她像是别特的娇羞,小小的身子往后移了点点,侧着目,望着我。

  “君小姐今天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有点开始认真的对待起眼前这小小的人儿。她跟我说这些,是想告诉我让我离开荣源?

  “我说这些,也无非是希望您能原谅我老师!我看不得他这么痛苦的在我们俩个人之间的挣扎,我看不得他皱一下眉头。只要你愿意原谅他,我什么都不在意。我宁愿就这么跟着他,不要什么名分,不要地位,什么都不要。只要留在他身边!”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定定的看着我。

  我想,她的这些话,是真的吧。

  “和我一起吗?我们两个人,一起吗?”前一句要让我原谅的话,不是真心的吧!如果是真心的,又何必大非周章的找到我,说这些呢?

  “这…”她有些迟疑,没有立刻答话。

  我张了张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们两个人,是那天在医院时,情难自禁的吧?就在我的隔壁,情难自禁的吧?好,很好,真的是非常好!

  丁楠,别人不能理解,什么叫情难自禁,你也不能么?与沐亦西在一起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哪一个动作,不是情难自禁?说出来的一字一句,哪一个不是情难自禁?丁楠,你不能这么自私,不可以这么霸道。只许自己情难自禁,别许别人。

  “君小姐要是愿意,我没有什么意见。”

  推开车门,我走了下来。谅她,不会有在这人群里追着我下车的勇气。把车门一关,我带上眼睛,看着一直守在车旁的女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把一直手拎着的包跨在肩头,坚决转身离开。

  打了车,司机还是问我去哪。我抚着手腕处,被自己勒出来的紫瘀伤痕,随口答道:“机场”

  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机场,可等我开始问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我都已经在美兰机场。没有买到直接到海口的机票,我却执意从深圳转机,像是非要今天到达海口不可一般的执着。

  选择住进了景越,前台笑意吟吟的给办着入住手续。在她抬头看着我微笑的那一瞬间,我开口问道:“149有客人吗?”上次,住的那个房间,我还可以去住么?

  前一秒,还笑容满面的前台,怔了怔,默默的答道:“丁小姐,非常抱歉,149不对外开放。“

  不对外开放?

  就连再想去看看那个房间的机会,都没有了,是吧!

  “10房间可以吗?”前台,又笑了笑询问到。

  我点了点,不是149,哪一个房间不是一样的呢?取过房卡,转身走到电梯的方向。就在这个电梯里,我曾被他抱在怀中。就在这个电梯里,他不由分说的霸道夺吻。就在这个电梯里,他曾淘气的从一按到三十,然后说,每停一次都是电梯要求他吻我一次的提示。

  我的心脏,仿佛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回忆。心脏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像是纠结在了一起,钻心般的疼痛。这样的疼痛让我不得不用手撑着电梯的墙面,缓缓蹲了下去。“叮”的一声,电梯应声而开。而我,却因为疼痛站不起身子。

  在电梯口站着的服务生见状,连忙走了进来,半蹲在我面前紧张的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这样疼痛,让我一下子真的分不清,这到底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我伸出手,紧紧的捉着了她的胳膊,手指,因这样突如其来的疼痛有些惨白和青紫。

  “让我蹲一会,蹲一会就好。”我根本就没有办法站起来,我蹲在那里,拼命的呼唤着周围的氧气。服务生见状立刻扶着我,说要叫医生。可我却拒绝了她的好意,执意蹲一会就会好。缓了一会,像是那样钻心的疼痛过去了,我靠在电梯的一面,轻问:“149为什么不对外开放了?”服务生一愣,像是没有听明白我的话,不解的看着我。我睁开双眼,看了看她懵懂的双眼,便不再做声。

  第二天的早晨六点不到,我在酒店预订了晚上回家的机票,办了退房手续打着车,几乎是沿着第一天,沐亦西带着我走的路线,重新回到了黄子安的墓前。拾过他墓前掉落的叶片,石子,轻试过墓碑照片上的水渍,在他墓前跪坐了下来。

  “子安?我这么叫你,你不介意吧?”

  “亦西说,他总梦见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到梦中去见他啊?”

  “他说,他不敢睡觉。怕一睡着,就会梦见你们。梦里,那么多人围在他的身边。可醒过来的时候,却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说,他不想一个人的。子安,不要到去梦中见他了吧!这样,他就能少害怕一点点。”

  “子安,其实我也不太敢睡觉。怕一睡着了,自己就到他的梦中,去打扰他了。”

  我也不敢睡,怕一睡着了,全世界就只剩下他。可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只剩我而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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