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匆忙
两个人连忙匆忙的走下床,打算迎接千里迢迢赶来的白海川。老爷子倒也不客气,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拄着拐杖悠哉地欣赏着卧室环境。
钱小暖替他倒了杯茶,然后站在白凤年身边胆战心惊地听候老爷子发话。
白凤年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十一点,只得提醒白海川道:“爷爷,已经很晚了……”
他话说到一半又悬然未绝地望了眼白海川,眼中的意思很是明确;您老人家喜欢热闹我没意见,可是大半夜跑来扰人清梦就太不厚道了。
白海川脸皮再厚,也看得出自己此时不受人欢迎。虽然想再和钱小暖聊聊天,也只得先说正事,“我今天来,是带阿琦过来熟悉一下环境。你们俩住这么大的房子,没个佣人怎么行,从明天开始,她搬过来跟你们一起住,照顾你们的日常饮食起居什么的。再说了,万一小暖怀了孩子,有阿琦在,也方便照顾。”
钱小暖顿觉苦不堪言,早知道老爷子不会这么好心,轻易答应让他们俩搬出来住的。原来今天不只是来查岗,还是顺便来安插简谍的。
白凤年当然知道白海川在打什么算盘,直接了当打算拒绝:“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别人来照顾。”
“你别自作多情!我找阿琦来,是让她照顾小暖的,她一个女孩子,平时又得上班,还要回来伺候你,你不心疼我心疼!”
白海川正说着话,传说中的阿琦却翩翩然地走了进来,单从外表看,应该已经五十多岁,但步伐矫健,穿着朴素且整洁,她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走进门来,也未望白凤年和钱小暖一眼,直接朝白海川道:“老爷,查过客房了,朝南的第二间房住着人,被窝还是热的。”
钱小暖不由暗暗咬牙,这间谍不知什么来头,且不知道当保姆的能力如何,这侦查和打小报告的能力却是一流的。
白海川似乎早就猜到他们分房睡的事,朝阿琦摆了摆手,示意她过来,“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儿媳妇,钱小暖。以后还要麻烦你好好帮我照顾着些。”
“是,老爷。”名唤阿琦的妇人又朝钱小暖打了声招呼,“少夫人好。”
钱小暖压根没办法阻止白海川的决定,只得硬着头皮回了沈月琦一句,“琦婶好。”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休息了。阿琦明天会搬过来,你们有什么事让她帮着做就行。有空也回来看看,这丫头三天两头往外跑,我想找她聊聊天都不行。”
念叨完这些,白海川拄着拐仗起身,准备带着阿琦离开,却又似想到什么,让白凤年跟着他一起下了楼。
白凤年知道老爷子特意将钱小暖支开,肯定是有什么话要和他说,便顺从的下了楼。到了玄关门口,老爷子让阿琦到车上等着,待她走远,方才开了口,但无论是语气亦或表情,都写满不悦,“听说何洛回来了。”
白凤年微怔,他没想到连白海川也对这件事有所耳闻,他也不打算有所隐瞒,诚实以答道:“她现在黎氏工作,负责这次金融街的项目。”
“我不希望当年的事再重倒覆辙,以前你怎么任性不懂事,我都只当你是个孩子。但白家的孩子,不允许犯任何原则性的错误。你已经错过一次,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
他放在口袋里的手紧握成拳,牙尖似乎都要被咬碎,冷笑一声,他从齿逢中迸出一席话来,“可是当年你什么都没做,不是么?”
“正是因为我什么都没做,所以你现在只是恨我而已。如果我做了什么……”白海川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你不只是会恨我,你也会恨你自己。”
白凤年挑了挑眉,转移话题问了句,“如果我跟她离婚,你是不是真的不会给我一毛钱?”
“不要问这种不可能发生的问题。你娶了她,就好好待她。我早说过,她跟你之前玩弄的那些女人不一样……”
白海川话还没说完,白凤年却冷声打断了他,“是你欠她爸爸的恩情!凭什么要我来还!你要真这么希望她能过得幸福,就不该让她卷入到这场战争里来!家里那么多人,你真以为他们陪在你身边是因为想孝顺你,哪个不是为了你的钱!你别说的好像你有多心疼她似的,你要真舍不得她吃苦受累,你干吗不直接给她几亿现金,让她自己去寻找幸福,非要让我娶她,非要让她成为整个白家人的眼中钉!”
“你终究还是不明白我的用心。”白海川见他如此愤怒,无奈地叹息,“当年欠她父亲恩情的,不只是我,还有你!你娶她,不是为了我还债,而是为了你自己!”
白凤年眸光一窒,不敢置信地反问,“你说什么?”
白海川显然不愿提及往事,幽幽地叹了口气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也没必要知道太多细节。你刚才问我,如果你们离婚,我会不会给你遗产。如果你真这么好奇,那我现在就告诉你答案,如果你真敢辜负她,我不仅不会给你一分钱,我还会让你彻底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一个恩人的女儿,比你亲生孙子还要重要?”
白海川虽然上了年纪,但说话的思路却无比清晰,“一个真心孝敬我的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确实比一个大逆不道只知道挖空心思争夺遗产的孙子,更重要!”
他已经年过七旬,人生的路也几乎要到尽头。他这一次能够闯过鬼门关,下一回就未必还能这么幸运。
他早就看开了一切,也试图放下一切,奈何这偌大的家族,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那些他亲手教育出来的子孙,哪个不是狼子野心,只等他西去后,便发起硝烟弥漫的战争。
“那好!”白凤年似乎做出某个艰难无比的决定,他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你把你所有的家产都给这个外人吧!我不要了。你可以夺走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反正这些东西,有跟没有对我而言都一样!”
“我以为这几个月下来,你们之间的感情多多少少不一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