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面前
“当看到言思辰搭在你肩头的手时,亦西那一晚都微微笑着的脸,终于阴沉了下来。按着沐亦西从小的个性,我以为他会冲上前的。可等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隐忍的站在原地,只不过手握双拳的问我,那个男人是谁?我很惊奇沐亦西竟然忍住了一向不管不顾的脾气。我告诉他,那个男人是gt亚洲地区的首席执行官言思辰。顺带的,我还告诉了他,你是谁以及你和言思辰的关系,特别是言思辰对你的特殊照顾。”
“我的本意是想看看他到底能忍多久,其实,我也是想试探一下你在他身目中的分量。必经,当初你们在一起也不过短短数日,要让我相信你们感情会深到如此的地步,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只是我没想到,他会转过身背对你们离去的身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说,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有言思辰在你身边,这便就是最好的结局。”
“丁楠,你知道吗?我一直都知道常曦爱的人是沐亦西。可当听到亦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便想,常曦输定了。她无论怎么样利用我引起沐亦西的注意,都是没有用的。沐亦西的心丢在了你们相遇的地方,他的心根本就不在他自己身上,常曦做多少,对沐亦西来讲都是白用功,丝毫没有作用。”
“之后,他也许是太想见你,便答应了参加gt的新闻发布会。可临到会场了,他却又改变了注意。我猜,他是怕自己见了你之后,会破坏了你的新生活。他就一个人站在会场的门边从门缝里偷偷着你,直到言思辰的出现。他给言思辰让出了位置,从会场垂着头走了出来。”
“得知高忠有去gt找过你,他第一次冲着高忠发了脾气。你要知道,对高忠他一向敬重加感恩的。可那一次,他却把高忠骂得体无完肤。他一个人开着车跑到了gt,想跟你解释。可没想到会遇到你和言思辰在gt对面的马路上吵架,你煽了言思辰一个耳光。再后来,你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晕倒,是他把你送到的医院。他以为你和言思辰吵架的原因是因为高忠讲的那些话,伤害到了你们的感情。为了验证你和言思辰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这才找人调查的你。只是,没想到查得越多,他就越无法收手。”
“你以为他气言思辰什么?他不过是气言思辰同意你嫁给荣源罢了。呵呵…说到底,他不过是在气自己,气自己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不珍惜自己的未来,气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丁楠,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去参加荣源的婚礼?你真的以为,他会让你嫁给荣源吗?沐亦西不聪明,大院里这么多的孩子唯独就他一个人最没有心机。他就宁愿让你恨着他,他也不会让你嫁给荣源。”
“只是,他算错了你的固执。是我,是我让人把对你的调查资料交给了芙儿,让她有了在婚礼会场上大闹的理由和借口。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参与到那么无聊的游戏当中去?我也算错了一点,我算错了,你会为了间接的伤到沐亦西去动常曦。在看到她那么激动的一刻,我挺感谢你的。真的,至少你的话还是让她有些在意的,可也仅仅只是那一瞬间。现在回想起来,那一瞬间的暴发归结起来并不是因为我,才让她这般崩溃。常曦对付叔叔来讲,是失而复得的宝贝,是付家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给过她气受,而你?当众令她蒙羞。一个里里外外都不如她的女子,怎么可能就和她最亲近的人有了关系?这种落差,你说,能不让她崩溃吗?”
“那天晚上,沐亦西没回来。常曦问我,他会去哪?会不会是去找上次传绯闻的女人去了。我便跟她说,那新闻不是真的。我说完,我却第一次看到常曦默默无声的流泪。她告诉我,沐亦西所有的衣服都是她亲自订制的,根本不会有人穿出同样的衣服,报纸上的人,除了沐亦西不会是别人。”
“她还问我,你和沐亦西是什么关系?沐亦西为什么会认识你。我还是选择了继续骗她,我说你们曾经因为工作的关系,见过一次,但闹得很不愉快。她听后,只是流着泪笑,笑得是那么的悲凉。静了好一阵,她才说,她有一次陪沐亦西出差去海口,沐亦西单独要了景越的149房。那晚沐亦西喝得有些醉,她不放心沐亦西一个人就也去了149房。那天,他将她搂在了怀中,可沐亦西却重头到尾嘴中叫得是一个叫楠的女子。所以,她没要那个孩子,她觉得自己委曲。”
“丁楠,可就是一个让常曦觉得委曲的孩子,那是也常曦自己的骨肉。她故意大哭大闹,甚至不惜把我拉到了沐家,给沐亦西表演了一场砸东西的戏码,也无非是想沐亦西开口,让她留下他们之间唯一的血脉。”
“可沐亦西没有,他只说了一句,你不想要就不要吧!”
“晚上,我和沐亦西在酒吧喝酒。借着酒劲,我问他为什么?
下午三点的时候,沐亦西是有给我打过电话的。他说,他到了上海。可等到晚上九点半,他却没有再打过电话回来。临睡前,我再三给他拨出的电话也是关机的状态。他这是去了哪?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越是担心。我想给高忠打电话问,却又怕自己只是瞎操心。
最后,我还是没有忍住,一个电话打给了君绍博。
“上海那边,出了事吗?”没问沐亦西是不是真的去了上海,而是我突然很想知道,沐亦西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去了那边。
接到我电话的君绍博像是愣了一下:“没听说啊!”
“那为什么,他要去上海?”我越发的不明白,也暗自的责怪自己,为什么就那么轻易的答应了他,让他出这一趟突然决定的公差。
“丁楠,你先别着急了,我帮你问问好吗?”也许,君绍博听出了我的焦急,像是安心似的,语气轻松的劝起我来。
我咬了咬下唇,无奈的挂了电话。
半夜,君绍博的来电,让我不由的握紧了电话:“喂?”
“丁楠,还没睡吗?”君绍博跟我讲电话的声音,透着一骨子放松。可这样的放松,并没有让我觉得好受一些。
“还没,你问到了吗?”我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君绍博静了静,开腔道:“问到了,亦西同云姐的律师在一起。你就放心吧,他明天会给你打电话的,你睡觉,很晚了呢。那温柔没管着你吗?”
听着君绍博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真的就可以放下心。但至少知道他好好的,我也就可以慢慢的静下心来。从来,都不知道担心一个人,是这样的。
“绍博,温柔也是为了我好。”将下颌,抵在膝盖上。想着温柔与君绍博相处以来的种种,我想就算我不给他解释这一句,他也会知晓的。
电话那头的君绍博笑了笑,只是说一句我知道,便挂了电话。
重新躺在被子里,我睡在沐亦西一贯睡的左边,枕着他的枕头。慢慢的将自己的身子,倦在一起。也许,这样我们一家人也算是在一起了。是不是?
“宝贝们,想爸爸了吗?”
手,抚在小腹。嘴角,也总会在自己不自觉想到孩子的时候,会微笑。
“妈妈想他了。”
我阖着眼睛,把沐亦西的样子,在心中勾勒了一遍。那傻乎乎笑着的样子,那皱着眉头愁闷的样子,甚至,王阿姨口中那红着眼圈的样子。
老公,你看你才离开这么一会,我怎么就如此难受呢?换成你是我,可也会这般?
辗转反侧几个来回,我还是没有办法安睡,披着外套起了身。本想下楼的我,却在无意中看到了站在二楼窗口的温柔。这么晚,她也没睡么?
“温柔”我轻轻的带上了门,走近她身边。
转身,看着本应该已经睡了的我出现在她面前,她有微微的皱了眉头:“这么晚了,怎么没睡?”
与温柔站在一排,侧身靠上窗台上,有那么一瞬间我在想,如果沐亦西没有和常曦离婚的话,也许她和君绍博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温柔,你能信我一句话吗?”头,靠在玻璃窗上。有一丝的冰凉,就像第一天,被沐亦西带到这里时,那样的寒意。
她转身,正视着我:“什么话?”
上前一步,握着她微凉的指尖:“给绍博时间!”
要让我相信君绍博对温柔无情,我不信。可他与付常曦那么深的心结,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解的。而这时候的温柔,逼不得,急不得。除了让他自己想明白,想清楚,别无他法。
我的话,换来了温柔的一笑,但看不出她这笑里面的含义。
挽着她往三楼的画室走去。以前,沐亦西没回来的时候,我总是喜欢一个人窝在画室,抬头看着星空。那里,好像随时随地都能让我感觉到沐亦西的气息。
走进画室的温柔,不可置信的看着满屋子的画稿。带着惊讶之色,转头看着我带着疑问问道:“这些都是沐亦西画的?”
我笑得有些骄傲,随手从橱架上抽出一本画稿装订册:“是啊!他和绍博两个人从小学画。只是听说绍博只学了三两天,便把老师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了。”
一向没什么笑意的温柔,倒是因这一句不算笑话的逗趣话,笑了出声。笑了好一会,才像是特别感叹的对我道:“要说君绍博,别看他像是冷静自持的谦谦君子模样。估计混帐起来,不比你家亦西差到哪里去。”
“哎,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是好朋友呢?”我也随着她的话,笑了出声。想着君绍博先前在青岛跟我讲过他们小时候的事情,我就不禁的加深了自己的笑意。拉着温柔在一旁的沙发下坐了下来,侧身看着她:“温柔,他们从小一块长大。总有些东西,是放不下的。而我们,比她晚了几十年。就算我们再怎么不想承认,这几十年的记忆都不会因为我们而消失。”
温柔冲着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她是明白我讲的她,是谁的。
看着画册的温柔,指尖停在了画稿上面:“这是,你们的相遇?”
我了无睡意的,淡淡一笑:“是啊!就像做梦似的。相遇的那一瞬间,任是谁也没有想到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吧。”
“你们一见钟情?”打开了话匣子的温柔,也并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冷漠。甚至,那平静的表情里,也带上了一份可爱。
一见钟情吗?我从来没有想过。也许,只是因为醉酒,才会做出那么有失常理的事情来。见到沐亦西的下一秒,我就仿佛能从千万人的背影里,找出他来。我摇了摇头:“也许这就是缘分。所谓一见钟情,也要有那一见的缘分。”
她细细的翻看着画册,而我也随着她翻看的节奏,重温了一次与沐亦西的点点滴滴。温柔翻到最后一页,手指停在画稿上转头问我:“为什么没画完?”
为什么没画完?我也曾问过沐亦西的。问他的时候,他笑着把我拥在怀中说:“画到最后,才发现自己画不下去。每画一笔,你的样子就更清晰一分。越清晰就越思念,越思念便会越痛苦。画这些的时候,是怕自己会忘记。可画到最后,希望的却是自己快些忘记。人啊,就是这么矛盾。希望快些忘记,却又不忍画完。”
“我们的故事,可能还没有结束吧!”也许,这本画稿根本就没有完稿的那一天,就像我们的故事根本不会结束一样!
沐亦云和黄子安,番外:
见到黄子安的那一天,特别的热。
热到什么程度呢?就好比你走在路上,你都能感觉到你眼睛会有一片热浪。所有的景象,都会被这样的热气折射的变形。
可能就是这样的视觉误差,才致使我判断错了迎面飞来的篮球着落点。
才使得那篮球“砰”的一声,砸在了我脑子上。
疼痛,那是自然的。但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来,那一声冷呵,倒是让我心不规律的漏跳了一下。
“那谁,怎么走到球场了。”
我疵着牙,皱着眉转过身,看着那声音的来源。
怎么着?就在这军区大院大,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跟我讲话的人。
新鲜了呢!
我抚着额头,板起了自己的一张脸,眉头一挑:“怎么?你不应该先给我道歉吗?”
他走到了我面前,敬了个礼一脸的不卑不亢:“为了你的安全,请你走人行道。”
“我是在让你给我道歉,不是在让你告诉我要走哪里的!”我觉得这个人,真有意思的。在这里,他还管起我怎么走路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