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科幻空间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top!

第289章 为难

  他抿唇一笑,但双目间,落下的,却尽是为难。

  我不依的向他要一个保证,无非是想让那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他握过我的手掌,抚在他的心口:“我沈岩保证,在我有生之年,守护你和咱们的孩子一辈子。”

  他见我,仍是一幅不安的样子。无可奈何,又让医生回来拆开了包扎的纱布。里面,就像是条小蜈蚣的伤口,泛着红黑,让我忍不住的心悸。

  瞪着他,狠狠的瞪着。

  医生也有意无意的说着这血小板的功用。说什么,岩少昨天伤到了血管,输入一定量的血小板有助于血管内皮的修护和血管壁的完整。

  我不懂,也只好站在一旁听着。那样子,总是换来沈岩的侧目与低笑。

  只是,医生临行前一句话,让我的心情一下子跌至了底谷。

  他说:“郝太太,能如此尽心尽力的照顾岩少,真是难得。”

  不是尴尬,却是难堪。

  沈岩也几乎是和我一样,沉默无声的目送着医生的离开。他看着我,微微的抿着双唇,但身子仍是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沈岩”

  “语儿”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用着同一道的呼吸,同一音量的声响,呼唤着对方。

  我本是想说,没关系的。

  事实上,我就是名副其实的郝太太,人家并没有说错。

  但这话,我觉得说起来,很困难。

  我还是会不习惯。

  他终于倾了倾身子,拉过了我站在一侧的手指。握了握,就在他有些干燥的掌心,紧紧的握了两下,低低一声:“对不起!”

  委屈,就这样突然而至。

  撇了撇嘴,眼眶就有几分酸涩。我…

  我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可我不喜欢,不喜欢别人称呼我为郝太太。我宁愿,宁愿就像以前那样,只当时子语。

  当他一个人的语儿。

  “沈岩!”

  弱弱的一句,两个字,却有些娇气。

  他圈过我,甚至连刚换了药,受着伤的手臂都抬了起来,将我围在他的怀中:“你要做好太太,你也一定能做一个好太太。能照顾着丈夫的生活起居,能善待双亲二老,能抚育子女,是不是?”

  我嘟着双唇,不说话。

  “语儿”

  他微颦了眉,将我又拉近了身前一步。

  不喜看他这样的,伸了指尖,抚在他的眉间:“如果是女儿的话,要叫沈朝夕。”

  “嗯?”

  他怔住了,像是一下子不知道我在说着什么。但也只是片刻,冲着我点头。

  我紧紧的拥住了他,因为他镜片后闪过的悲切,无望,让我慌张。

  在他输液的这一个多小时里,他一直握着我的指尖,不说话。只是盯着那滴斗里的液体,出神。

  好几次,我能感觉得到。每当那液体往下滴一滴的时候,他握着我的指尖就会紧一紧。就像是他的脉动一样,那样的规律。

  门铃的声音,让他回了神,也让我收回了痴恋的目光。

  我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掌,他却没有松开。

  “沈岩…”

  我看着他,看着他低低的蠕动了一下双唇,却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

  还好,紧握着我的手指,却松了开来。

  “要开门吗?”

  也不知道会是谁,我祈祷着,不是他太太,更不要是郝陵则。

  他拍了拍我的手臂:“去吧!是四季的时总。”

  时墨含进来的时候,我有几分尴尬。站在那里,倒是进退不得的样子。

  还好,他吩咐了我去给时墨含泡茶。甚至,特意嘱咐了,要茉莉青饼。我虽是不解,但也按着他的话,去了一楼的茶水间,倒真是见到了一款精致的茶饼。

  给时墨含递上茶的时候,他只是望着沈岩淡淡一笑,那样子,像极了这款茶的味道。我稍稍的往后一退,本想说让他们先聊。

  沈岩却接过了我手上的茶托,指着一旁的沙发说道:“坐吧!”

  我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怕自己这样的忐忑不安,更是让沈岩为难。只好,依着他的话,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沈岩架着脚,手肘撑在沙发的扶手上,指尖抵着额头,嘴角像是擒着一抹取笑。看着时墨含托着瓷碟抵在鼻尖下,像是深深的吸进了一些茶香。淡淡出声轻问:“怎样?不比你那谈沫儿泡出来的茶差吧!”

  我不明就里坐在一侧,见那时墨含倒也不回话,只是一脸认真的抿了抿茶,接着无所谓的耸耸肩,低低一笑:“茶可比沫儿给我准备的茶好!”

  沈岩,突然抚掌大笑。

  我在一旁看着莫名其妙。

  “为了一杯茶,你竟然一个月飞一趟深圳。我这茶,恐怕再好,也不及你那来回的机票吧!你算算,多少年了?你为中国航空事业做出了多么大的贡献啊!”沈岩指着这小瓷碟里的清茶,笑意盎然的反问。

  时墨含唇角一弯,伸了手,取过这白得有些透通的瓷碟,一口抿过那澄黄的茶汤。

  “她躲得我,远远的。我要不给航空事业做出点贡献,也许就真得去天边寻她了。多远啊!我怕来不及呢!不像岩少你啊,触手可及啊!”

  他把瓷碟往我这个方向,推了推。目光,也轻轻的略过我的脸。可那余光,却含着笑,落在了沈岩的位置。

  沈岩收住了唇边夸张的笑,缓缓的摇了摇头:“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啊!”

  拿着茶盅的我,无由的为他的话,感到一分悲凉。

  抬了头,看着他。却正好,探进了他锁着我的目光。一时间,倒也忘却了自己手中倒着的茶。

  “满了,时小姐!”

  我一怔,急急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也收住了自己手腕上的力道。茶几上,茶汤已溢出不少。我抱歉看着的时墨含,他却极度不在意的,自己抽过了纸巾,擦了擦。端起瓷碟,又一口抿过。

  “这茶好,茶坏。对我来讲,没多大区别!区别在于,陪你喝着茶,聊着天的那个人是谁。要我像岩少你这样,给我一杯白开水,那是也必定是人间最美的白开水啊!致纯,致净。”

  虽是听不懂,但却仍是感慨于他这短短的几句话。喜欢他那致纯,致净四字。

  那话里的沫儿,让我不由的想起,时墨含说过的那个捧着书,坐在湖边,抱着一杯青柠茶的女子。

  沈岩的眼底,渐渐的拢起了认真两字。

  时墨含谢绝了我准备倒下的第三杯茶,微微的靠近了沙发,在沙发里挪动了好几个姿势,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懒懒的,朝着沈岩开了口:“你我啊!除了那个人,还有什么是自己的呢?”

  沈岩不答话,只是放下了架着的脚,又侧了脸颊,看向还剩一点点的输液袋。

  “你到是好,把自己的变成别人的。我说,你这是做什么呢?有必要吗?”

  指尖,握紧了茶盅。

  这前一分钟,似乎还漫溢着欢乐的客厅,顿时有了几分火药的味道。

  “墨含”

  沈岩转回头,冷下了那张脸。甚至,连声音都冷上了几分。

  我坐在一侧,看着这样的他。不禁一怔,我有多久没有见过他这样了?最初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后来,会跟我开玩笑了,会跟我生气了,会跟我吵两句了。

  会得,就像是身边最平常的人一样。以致于,我都快要忘记他原本的样子。

  这样清冷的厉害。

  让我,如此的不习惯。

  “我时墨含啊!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在慕容尘离开我的时候,放弃了做心脏移植手术。可我不是照样把她留在身边了吗?生也好,死也好,你得让人家明明白白的不是吗?没错,我至今也还没有告诉她呢!就算我一个月发飞一次深圳,我见了她无数无数次,我还是没有告诉她。是我胆怯,是我懦弱,可我时墨含就敢让她谈沫儿这辈子非我不嫁。你呢?”

  “你到好啊!你好!你到是风风光光的把人家给嫁了,还让人家挺着个肚子,把自己嫁了!”时墨含咣当一下,顺手就把那瓷碟,朝着墙面扔了出去。

  随着那声脆响,我蹭的一下,站了起身。

  “时先生!”

  这…

  这应该是我和沈岩的事情。怎样,也不应该由他如此的来质问沈岩的。

  沈岩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坐着。我不懂,这时候的他,会在想着什么。可他的沉默和安静,却让我在无形中,更添一分不安。

  缓缓的,我看着他阖起了双眼,朝我这个方向伸过手。

  我微微的抬了头,看了一眼时墨含。

  这时候的他,却自己动手取了另一只瓷碟,取了茶盅,倒下茶汤,又冲上沸水。那平静的神色,就像没有发生过那摔碟的一幕。

  我握住了沈岩的手指,却突然发现,他的指尖冰凉。

  “怎么了?手为什么这么凉?”

  没再顾及时墨含的在场,我连忙松开了握着的指尖,抚在了他的额头。

  “没事,不用担心!”他捉过了我抚在他额头的指尖,冲我极轻的一笑,似在安慰。可时墨含的话,却让我又开始惴惴不安。

  “没事?我看是有事!有的,还不是小事!”一旁坐着的时墨含,拿捏着瓷碟,印在唇边。裹着一抹极深的讥讽,用着我绝对能听到的声音,低喃。

  “时墨含!”

  沈岩握着我的手,紧了紧。那冷冰冰的的目光,越过我,直接看向了对面的时墨含:“你喝的是茶,不是酒!”

  沈岩清冷的声音里,甚至添加了一丝的厉气。

  “茶喝多了,也会醉的。只不过,醉的人不是我,是你罢了!”他边说,边喝下碟里的茶。等放下瓷碟时,茶盅里刚添的水,正好煮沸。

  “你我,虽不像你和裴若那样一同长大。可你现在在想什么,可能也只有我能体会一二。你说我胡乱揣度你的心思也好,说我没事给你添乱也罢。沈岩,我不觉得你这样的决定就是对的。也许,你会觉得自己这么做了,就可以无牵无挂,可以心安理得。可你有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后悔的。会后悔自己不够好好爱你,不曾倾尽一切的爱你。她会想,能长长久久,能来日方长。她会想,明年准备做什么,后年准备做什么。”

  “可谁知道呢?也许,连明天准备做些什么,都来不及呢?”

  “她会后悔的,会后悔一辈子,痛苦一辈子,内疚一辈子。你的一辈子,多短。你希望的,她的一辈子,多长。可你越希望长,她的悔恨就越长,痛苦就越长,内疚就越长。这些,都是你附加给她的。”

  “你原本不就只是想让她幸福的吗?想让她无忧无虞的吗?可你没有想过吧?没有想过我说的这些吧?”

  “你啊!总是最聪明的人,犯最傻的错误。”

  “连我家沫儿都知道,是自己的就得争取。你却不知道!你连我家沫儿都不如吗?她才多大?你都多大了?还这样幼稚!”

  “你知道裴若今天跟我说什么吗?他说,沈岩啊!沈岩还说他家语儿是榆木脑袋。我看他是连榆木脑袋都算不上。他说,你要去看他,你去,我不去!”

  “我问裴若为什么?”

  “裴若说,我对自己说过,绝对不揍他三次。如果我揍了他三次,以后连朋友都不是了。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我不想失去这个跟我一起长大的朋友。”

  “他第一次揍你的时候,是为自己。他气你啊,不懂苏缦的心思。他也气自己,谁让你是他最好的兄弟呢?他第二次揍你,说是为了宝宝,却是为苏缦,他替她觉得委屈。他怕自己忍不住揍你第三次,他怕这第三次揍你,是真因为你欠揍啊!”

  “让你说出来,有多难呢?能难过你现在这样吗?一个谎言,要用多少个谎言去弥补啊?就像有些人要在税务上动个手脚,可这个手脚得花多大的力气去平这个帐一样。有这样的谋算,还不如把这个力气花在坦坦荡荡的做实业上呢?赚到的,怎么也会比那样得来的多。你这么会算帐的一个人,怎么就不会算这笔帐了呢?”

  “我啊,一天7片药。你呢?一天这么一袋的血小板。你说,会是我坚持的久,还是你坚持的久?”

  “沈岩,你和我不一样。我是从出生就知道了这个事实,我每天就必须依靠着这7片的药剂活下去。你不一样,可也这些年了,我觉得你也应该想明白了。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了,你为什么就还要这样呢?”

  时墨含一直在说,握着沈岩指尖的我,就一直在战栗。

  我不敢看沈岩,只能紧紧的盯着自己的鞋尖。

  他挣开了被我紧捏在指尖的手指,拍了拍我的手臂:“你去拨个电话,让医生过来。”

  我握了握自己的双拳,像是鼓足了勇气,转身,迈步…

  挂断电话时,才惊觉自己几乎快要不能站立。

  我不懂,时墨含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他一再说着生死,说着维持生命,说着了无牵挂。这些,绝不是偶然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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