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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半截线索

悬崖流血 牵云郎 3335 2024-11-18 22:47

  赵红愈和左云目光如注,查看这桩血案现场的一切情况,用时绝没超过两分钟。这会儿,赵红愈两眼血红,他转身猛一把封住胖经理的衣领道:“你这个胖狗儿的,马上把这女人给我送进医院,紧急抢救。她很重要,救活了她,你或许就没事儿;她若死了,我按杀人同谋罪论处你,最轻也将掀翻、捣毁了你这家鸟宾馆——快!”

  胖经理一见死人,早已周身发抖,这下再经赵红愈那铁爪般的大手一提弄,更是又痛又害怕,人都吓得快哭了。他像自己死了亲爹亲娘似的,忙着叫人、叫车。宾馆员工一时云集,很快将曲兰花移至楼下,接着装车直扑医院。

  赵红愈面带愧色地对左云说:“我去医院抢救曲兰花,你赶快回去通知豹哥。”

  不待左云回答,赵红愈便催叫装车直扑医院。

  冯九见左云气喘吁吁闯进门时,不由一阵惊悸。当左云说是曲兰花和曲子良在君悦宾馆已经被人暗杀时,他霍然站起:

  “快说怎么样了,能抢救吗?”

  “曲子良已经死了。曲兰花被红愈哥送往医院抢救,看情形很危险,很危险!”

  杨积庵起身将车钥匙递给冯九,说:“你亲自去。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应该不惜一切代价!”

  “是!”冯九迅风似的奔了出去。

  当冯九和左云以军统身份出现在医院时,经手医生摇头说:“长官们有什么话要问,快问吧,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左云立即驱散了护士、医生。当他们进得手术室时,便看到赵红愈已经伏在了手术台前。

  赵红愈面对的曲兰花,满面苍白,一脸死灰,他知道对方确实快完了。他此刻正凑进曲兰花耳边问:“曲兰花你挺住,快说说,兰溪那批捐款藏在哪里?”

  沒有反应。

  赵红愈提高声音道:“快说,那批银元、金条藏哪里了!”

  或许是“银元、金条”字眼的刺激,也许是回光反照,曲兰花居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死鱼股的眼睛盯着赵红愈问:“看你眼睛,你是电,电工豹……豹……”

  赵红愈无意否认地点头道:“我是,你快说,江仕航盗窃的赃款藏在哪里,说了,或许我能为你报仇!”

  “为我报,报仇?”

  “对,为你报仇!”

  曲兰花想点头而又无力动弹地说:“谢谢你了。那、那笔款子还……还在兰溪,在,在江仕航他……他的——”

  曲兰花似是拼尽了全力,也就说出了这几个字,最后她头一歪,一条生命,居然就这么可怜的结束了。

  冯九查看了曲兰花身上的伤口,再同赵红愈和左云一道,去君悦宾馆查验曲子良的尸体。从被害人的死亡现场,和其身躯中刀情况看,冯九的第一感觉是:杀害曲兰花及曲子良的人,与半年前杀害江文汉和高聪的人,应为同一凶手。根据是:从杀人现场不见打斗痕迹,以及杀人刀法和残忍程度上看,都如出一辙,极其相似。特别是从曲子良的尸体上可以看出,杀人者进刀迅速准确,正中心脏,而且力透后背,并于出刀之前熟练、残忍地搅动了一下。这种杀人方式阴狠手毒,能杀人于无声之中,绝对一刀毙命。

  冯九听赵红愈和左云反映的情况是,当他们破门而入,从曲子良尸体血迹的新鲜程度上看,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两个钟头,也就是说,凶手作案时间应该在上午八点左右。

  按照城市一般案例而言,像这种类似仇杀、情杀,抑或杀人灭口的情况看,多半作案时间都应该出现在晚上;而此案竟然发生在上午八点,真可谓光天化日之下了。而且凶手竟能在这种时候,平地飞越二楼窗户作案,确属胆大包天。凶手为什么这样情急,为什么这样甘冒风险的,迫不急待地抢着时间杀人呢?凶手是谁?冯九无法不想到江仕航。

  可是,大型宾馆这样的建筑,一楼的楼层是很高的。从凶手干净、利索,飞越二楼窗户的功夫上看,其人不仅功夫了得,身手也十分矫健。这种能力,却又令人无法往年逾六十的江仕航身上去联想。

  说真的,这种不用任何条件借力的,平地飞越近六米高,还像狗钻火圈似的钻进二楼窗户的功夫,世上少见;即使一流轻功的赵红愈,也未必能在拔地而起之中,再来个一气呵成的狗钻火圈式的动作。然而,凶手如果不是江仕航,这么个身手高超不凡的人物,怎么就成了江仕航的帮凶,他究竟是谁?

  乔门人吗?

  曲兰花的死,不仅仅赵红愈有愧疚感,也令冯九心情十分懊丧。他懊悔自己不应该在朱子奇死后放松警惕,不应该因巴谷的牺牲,迁就战友们的情绪而放松了对曲兰花的监护。他甚至懊悔当初不该不听左云的建议。如果按左云意见,预先抓了曲兰花,不仅可以避免这场惨剧,还可保留一个可以审问的对象。而如今,曲兰花就这么死去了,人死线索断,而赃款的具体藏匿地点,依然无处寻踪,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冯九一行三人沉闷地回到柳树巷,如实向杨积庵汇报了医院发生的情况,和杀人现场的勘察结果。杨积庵也甚感惋惜地叹了一声,然后看看垂头丧气的赵红愈,安慰道:

  “红愈呀,听左云说你很自责,其实责任不全在你嘛。从现场勘察情况看,被害人双双赤裸,这就说明,出事在他们正常起床之前嘛。那时间你怎么会知道,会有杀手从后窗闯入呢?”

  冯九点头说:“是啊,有责任也是我的,是我疏忽大意,没有继续在外围设岗。否则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杨积庵说:“好了,冯九也不要想的太多,工作嘛,失误是痛心的,但没人能办到滴水不漏、十全十美。所以,在如今这种情况下,我们更应该树立信心。我相信,只要江仕航的赃款仍在兰溪,你们就一定能够把它掏出来!现在,我们还是先来分析一下,曲兰花最后那句半拉子话吧。兴许,我们能从中找到些什么。”

  冯九叹了一声,振作了一下情绪说:“谢谢,谢谢杨书记的原谅和鼓励。刚才回来的路上,我让红愈重复过曲兰花最后那段话;我想,如果把那段话连贯起来,它应该是:‘那笔款子还在兰溪,在江仕航他的——’。这句话,由于曲兰花当时说得断断续续,猛听一般,但连贯起来细想想,它倒是明确地透露出了两则信息,首先是,曲兰花再一次地,为我们确认了捐款就在兰溪。剩下半句就有些含糊了,她说的是‘在江仕航他的’,这半句话依我看,它明显是指赃款‘在江仕航他的’什么地方,或者‘在江仕航他的’什么人手中。杨书记和红愈你们都想想,看我们能不能,单从这两个角度着手去思考?”

  杨积庵说:“完全正确。我认为,像曲兰花那种人的‘人之将死’之时,最大心愿莫过于有人为她报仇,而红愈正好在急切之中,切入了她的心理,算得‘投其所好’地说出了那句话。所以,曲兰花在复仇有望的心理作用下,最后留下的话,应该是真实可信的。因此,我认为冯九的提议是正确的。”

  左云说:“可惜呀,曲兰花说到关键时候没下文了。”

  杨积庵说:“别泄气,没下文有上文嘛。既然我们确认了上文中的‘那笔款子还在兰溪’,这不仅是你们江城之行的成果,也是我们追寻下去的线索和信心。至于曲兰花的那后半句,价值就更大了。我完全赞同冯九的分析,就从‘在江仕航他的’什么地方,或者‘在江仕航他的’什么人处着手,着手思考,和制定下一步行动计划。”

  赵红愈长长地吁一口气,说:“豹哥提议的两点,我认为应该侧重‘在江仕航他的’什么地方上去考虑。因为我们都知道,江仕航在兰溪,根本就没有什么知己的人。”

  左云说:“嗯,红愈哥这下弄到正点子上了,事情也就简单了。那我们就单从‘在江仕航他的’什么地方上考虑。”

  冯九却摇头道:“什么地方?综观兰溪,江仕航留在这里的地方就只有马公馆了,对不?可是那地方我都去过两次了,你们或许不知道,早在九龙山案发之后和去江城之前,我曾先后两次去过马公馆。那里,除了江仕航留下的,一位看守房屋的老家人之外,整个院落,说得上是穷徒四壁,的确空空如也。我曾经也检查过那里的地面和墙壁,却不见有地面上有任何可疑痕迹,更不见什么假壁夹墙之类。所以我认为,曲兰花说的不是‘在江仕航他的’什么地方,而是‘在江仕航他的’什么人手中。”

  杨积庵点头道:“嗯,你接着往下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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