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过后,我整个人还浑浑噩噩的,整日如同游魂般飘荡。
绪绪对我真如亲妈一般,周一晚上相亲本就是比坐台还痛苦的心情。前一晚的失眠导致我整个人还在梦游中,机械式的和对方点头哈腰。
“死了。”这两个字一直在我脑子里盘旋不去,想象着千万种可能的分手,却从没有想过他的爱情竟是以如此悲烈的方式结束。或许再也不能拥有,爱情从未结束。
小林子似乎没有预料到我会知道汪筠皓前任的事,先是一愣然后又以沉默逃避我的追问。他的车坐过好几回,汪筠皓不在的话速度很快,却也不是热衷于左右流窜超车之辈,可是面对我的逼问,他的驾驶习惯似乎在慢慢发生变化。在女司机里,我也算是开车绝对勇猛的女汉子,面对像风一般呼啸而过的豪车就算猛踩油门也是无济于事。难得坐在副驾驶位,余光扫到旁边的隔离带感到一阵眩晕,瞄了一眼仪表盘车速都过00码了,难为这车子贵的实诚,至少还有个优点不会飘。
“小林子,开慢点。”
“十年前她就死了。”
小林子用最简单的一句话让我不敢再往下追问。对于汪筠皓我有许多许多的疑问,最初的意外到后来离奇的纠缠,他的若即若离让人望而却步。
我还在恍惚着,却被人撞了一下好像瞬间拉回人世。绪绪轻轻的说:“你们互相留个联系方式。”
从进门到现在我居然忘了今天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瞧上对方一眼。对面小伙戴着一副棕色的半框眼镜,肤白脸小确实一副银行职员儒雅的外形。我要是再以面相不和作为借口都说不过去,可我满脑子都是汪筠皓那副在儒雅冷峻深情幼稚神秘切换自如的脸庞中混乱着。遇上的人再优秀,似乎也不及汪筠皓一分。
感觉头脑膨胀的快要爆破,我刷一下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周围的人看着我突然的神经质一脸诧异,我的冲动被绪绪凶狠的眼神瞪到清醒,捋了一下头发:“水喝多了,我去上个洗手间。”
特别淡定的走出包间,明显感觉身后人都屏住了呼吸,努力遏制住下一秒的爆发,我的水杯一口没碰不用观察肉眼都能判断。
有时我恨透了自己的懦弱,这种懦弱日积月累的渗透进每一个细胞,最后形成了与生命交织的卑微。我恨透了和陌生男人坐一桌像牲畜一样的进行配对,每一回的拒绝对别人不尊重的同时何尝不是把自己逼的没有退路。我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绝世的容颜甚至不会阿谀奉承,却成了相亲圈里的头号老大难。
所有造成这一后果的不过是我想和喜欢的人结婚,哪怕大多数人劝诫着爱情和婚姻本就不是同一人,将就着最终的依赖,再也摸不到心脏口的起伏。
点开手机通讯录,看着汪筠皓的名字,感觉心口扑通扑通的颤动都快钻出衣服了。深呼吸一口,还是按下了拨出键。我心里想着开口应该说些什么,总不见得觉着他也算个痴情汉就充满好感,要不就借口把手表还给他。我看着手机频幕还没有显示接通,微微颤抖着放到耳边,却传来好听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真恨不得把手机都砸出去,手都举起发劲了,想想手机还是自己花钱买的,何必呢!这时包厢门突然打开,那个相亲眼镜男走出来,吓的我手一松手机就掉地上了。
对方很绅士的帮忙捡起来,“没摔坏吧?”
收起脸上尴尬,哪好意思真去点开手机,假装客套的说着:“没事。”
很显然,我这次的出台表现打个差评都勉强,好在双方都是讲文明有基本素质修养之人,都能适时亮出一个漂亮的微笑保全各自的尊严。
我有些不敢跟绪绪讲话,毕竟这事是她好意牵线。有些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像过去训孩子一样猛批一顿,分开前只是淡淡的吐了一句:“自己决定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