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秦保在前,两个士兵押着一人在后走进大帐,阿狸抬头一看,那被押的正是刚刚骑马出营的兵士,名叫陈七,只见此时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的站在哪里。
“跪下!”随着秦保的一声厉喝,陈七早已吓得瘫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阿狸心里暗暗骂道:“你这废物,这么点事儿都办不好!亏我给了你那么些银子!”
不过他也暗自庆幸没有给他什么书信,只是让他捎个口信而已,心下想到:来个死不承认,他夏允又能如何?
“这人你可认得?”夏允冷冷的看着阿狸问道。
“他?认识!这里的兵士我大都认得,没事的时候总会找他们说话儿,怎么,他犯什么错了?”阿狸故作糊涂。
“通敌!”夏允低声说了一句,转头朝着底下已经跪下的陈七道:“你如实说来,到底出营所为何事?”
陈七微微抬起头,看了看夏允,又看了看一旁的阿狸,只见阿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心里一惊,顿时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
支吾了半天他只吐出一个字。他在心里暗自打着小算盘权衡着利弊:“若是招出,必然会受到军法惩治,若是不招,说不定阿狸还会想办法救自己!
毕竟自己知道他那么多秘密,可是转念一想阿狸若是杀人灭口,自己又该如何?所以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快说!再不说拉出去斩了!”夏允大声喝道。
听到此话底下跪着的人早已吓得浑身哆嗦起来。
他刚要开口,只听阿狸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是奸细早晚都是个死,还不如招了,死得痛快些!”说着朝着陈七递了个眼色。
这话虽说听起来在理,似乎是在劝这陈七说实话,但其实则是提醒他,说了也是死路一条,只有自己可以帮助他解困。
这陈七岂会不明白,他顿了顿道:“是狸管事让我出营的!”说着用手指了指一旁的阿狸。
“什么?狸管事?他让你做什么?”夏允故作疑惑的看了看阿狸。
这可气坏了阿狸,这软骨头,还没怎样就招出来了,他心下一急刚要辩解,只听陈七回道:“狸管事让我给他买些药,他的膝盖又痛了!”
这阿狸的腿不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既然没搜出什么证据,这理由是最靠谱的了。
“对对对,我是让你去买药了,药呢?你又是怎么就成了奸细了!难不成借着买药,给人送信去了!”
阿狸虽没笑,但眼中明显流露出喜色,心想算你小子还有些头脑。
这些怎能瞒过夏允的眼睛,阿狸偷偷流露出的喜色让夏允的心顿时凉透了,他本想听阿狸自己说出这事儿,真心悔过,念及多年的感情,或许会放他一条生路,可是面对事实他仍在狡辩。
“我怎么敢做那事儿,我一出军营就被秦副将逮住了,我还纳闷儿呢,只是买个药,怎么就成了奸细了?”
此时这陈七被阿狸这么一说,倒是理直气壮了,此时完全是一副被冤枉的神态。
“买药?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来人,把那东西拿上来!”
话音刚落,只见秦宝走上来将一纸条递到夏允手中,夏允接过纸条将其打开道:“这纸条是你的吧!没有确实的证据,我会抓你?”
“纸条,什么纸条?”陈七装作不知。
“看来你是要死扛到底了!拿下去给他看!”
说完就有士兵将纸条拿给陈七看,这陈七看到纸条,一下子傻眼了,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
心想:这下全完了,本来是以防万一的,谁成想竟然成了葬送自己的证据。
“什么纸条?”阿狸一时有些心虚,他明明没有给过他纸条的只是让他口头传达,怎么会冒出纸条的?
不过他还是平复了一下心境镇定的说道:“有了证据正好可以定罪了!”这话说的好似与自己完全无关,神情也是镇定自若。
“定罪?恐怕就不单单是定他的罪了!”夏允微微一笑,眼角的余光扫过阿狸的脸,这让阿狸心里有些发慌。
“什么,难道说还有同伙?”阿狸故作从容的问道。他断定自己并没有什么证据握在陈七的手中。
“把纸条拿给他看!”秦宝将纸条拿到阿狸眼前,看到纸条的瞬间,阿狸顿时呆了。
这纸条正是自己所写,是前些日子给蒙人送的信,上面写着:“营内死伤严重,可以强攻!”
当时正是让这陈七用箭发出去的,自己是亲眼看到的,怎会在这里呢?
“这是你的笔迹吧,你要如何解释?”夏允看着阿狸是一脸的失望。
阿狸此时再也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将军,我是冤枉的,一定是他模仿我的笔迹才会如此的,再说了,情报如果是送出去了,怎么还会在这儿呢,他一定是胡说的!”
他想来个死不承认,反正那纸条上又没写自己的名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七!你要是不说清楚,马上拖出去斩了!”夏允并不理会阿狸,只是瞪着眼双手插在腰上,朝着陈七大声喝道。
这陈七看着夏允的表情早已魂飞魄散,他知道每到夏允流露出这样的表情就是要动用军法了。
原来这陈七被阿狸收买之后,经常帮阿狸传递情报,他怕阿狸哪日用不着他了会杀人灭口,于是就耍了个心眼。
那日阿狸让他将情报用箭射给蒙军,他推说不小心被水浸湿完全看不清了,让阿狸再写一张。
情况紧急,阿狸也就没多想,就又写了一张,原来的那张就被他藏了起来,可是谁成想竟被搜了出来。
“你只要说出实情,我便饶了你的命!”夏允的声音顿时柔和了一些。
思虑再三,陈七觉得此事再也不能隐瞒,于是便将这纸条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夏允点了点头,瞅了眼跪在地上的阿狸,转而又问陈七道:“你还未说骑马出营要做何事?”
陈七自知不能再有所隐瞒,于是说道:“是狸管事让我到镇上的福来客栈找一个姓李的公子,只要把“事情有变,速来!”的话带到了就行!”
“你说的都是实情?”夏允一双眼睛直直的瞪着陈七,这让陈七是浑身一颤。
“都是真的,绝不敢欺瞒!将军饶命啊!”说着陈七便不停的叩头。
“先带下去!”夏允的手一扬,陈七被带了下去。
“现在该你说了!”夏允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阿狸。
“我是冤枉的将军,你不能这样冤枉我啊!咱们是一起长大的,你还不了解我吗?”
阿狸几乎带着几分哭腔,他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两人的关系上。
“不是我狠心,我是给过你机会的,只是你没有珍惜!”
夏允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深深的哀伤,他也是不愿意相信这些的,可是一切事实摆在面前。
“若是今日,你不是那么着急的向秦保问东问西的,竭力想打听这事儿,我可能还会相信你,可是你让我失望了!”
原来夏允只是想试探一下阿狸,那老者所送的信上提到阿狸才是真正的奸细,夏允一时难以相信。
他一直认为奸细另有他人,所以就故意叫来秦保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告诉他只要阿狸打听他就如何如何的对他说,又安排人暗暗监视。所以阿狸所做的一切都未逃过夏允的眼睛。
“你怎么能相信一个奸细的话,而不相信多年的兄弟,你才让我失望!”
阿狸依然是理直气壮,他认为那些都不足以作为证据。
“可能一封信说明不了问题,但是两封信还是说明不了问题吗?”一个声音传来,阿狸此时又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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