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摩望着程合一：“你准备怎么做？”
程合一想了想：“我们这次来，反正也是漫无目的，但是不管如何，我们所寻找的事情，肯定是一些不合常理逻辑的事情，我还是认为，白无常让我们到这边来，自有他的理由，而他的理由，可能就是这些鬼作怪的事，我相信他，所以我想试试看从这件事作为突破口。”
达摩也点点头，程合一继续说道：“专案组的人过来，应该是带陈小忠走的，我想跟他们去一趟看看，他们肯定有更多的线索。”
达摩和绿翘都点头同意。
程合一想了想，对绿翘说道：“绿翘，你跟我一起吧。”绿翘点点头。
又对达摩说道：“师父，你先回酒店等我们，有什么消息我给你打电话，电话你会用了吧。”
达摩掏出程合一新买给他的手机：“这么看不起你师父吗？”
三人商量完，张队正好从所长办公室出来，不一会，跟着张队来的两个人架着陈小忠从审讯室出来，三人开始往派出所外面走去。
程合一连忙赶上，叫住了张队，张队看到是程合一，问道：“怎么了小程，有什么事吗，见义勇为的事，派出所会办妥的。”
程合一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要说这个，我已经和刘所长说了，不用给我申请，我也不想要，我是有些事想和你说。”
“我？”张队有些疑惑。
“是的，能否借一步说话？”
张队稍微想了下，还是跟着程合一走到了一旁。
“张队，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案子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证据确凿，可以直接定罪了。”
“张队，我听说，这不是第一起这种案子了吧？”
“嗯？你消息倒是灵通，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
“倒不是有什么想法，我只是觉得，陈小忠这小孩，看起来挺好的，不像是会犯这种事的人。”
“我做刑侦二十年了，靠脸识人，是最不靠谱的判断方法。”
“是是是，不过我觉得陈小忠犯案时候是状态，有些不正常。”
“哦？哪里不正常？”
“好像，那不是他自己在作案，而是有什么东西借助他的身体去作案。”
听程合一这么说，张队凝视着程合一的眼睛，眼神锐利：“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说他被鬼上身了吧？”
程合一也看着张队：“这么说，也不是不行。”
张队继续盯着程合一：“小伙子，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光天化日，你在跟一个警察说鬼话你知道吗？”
程合一笑笑：“但是张队心中一定也有疑惑，不是吗？”
程合一笑得很自信，如果这张队不是自己心中有疑惑，自己这么一说，恐怕立即扭头就走了，现在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是表情却是好奇，而不是愤怒。
“怎么？你能看出来什么？”张队反问。
“不瞒张队，有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我的眼睛，有些问题，从小就能看见一些脏东西，家里呢，又祖传了一些所谓封建迷信的旁门左道，所以多少能看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而我看陈小忠，当时就处于不太正常的状态。”
张队眯着眼，打量了程合一半天，他的沉默，让程合一确定他至少有一半是相信了自己，一个刑警相信自己的鬼话，看来这个案子之前确实让他有不少觉得费解的地方，这也间接印证了程合一的想法：之前的几起案子，都是鬼上身所致。
想了一会，张队问程合一：“那你想怎么样？”
“我也没有想怎么样，就是觉得如果能帮得上忙的话，就想帮一下，毕竟我也习得了一些祖传手艺。”
张队又想了想，说了句：“跟我走。”转身领着两个架着陈小忠的下属上了警车。
程合一和绿翘则上了另外一辆，跟在他们车后。
二十分钟后，车子出了市区，直接开进了郊外一处不显眼的独栋民房院内，院门口有两个民警在站岗。
程合一和绿翘跟着张队进了房子，里面有十多个警察，在往里，一处较大的房间内，墙壁上装置了一个大屏幕，细分成很多块小屏幕，每一块都是一个实时监控摄像头的画面。
程合一没有想到，警察会搞出这么大阵仗。
张队走到盯着屏幕的一个警察身旁，拍了拍他肩膀：“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动静。”
那警察摇了摇头。
张队转身把程合一和绿翘带到另外一处房间，给他们分别倒了一杯水，坐下说道：“小伙子怎么称呼来着？”
“我叫程合一，这是我朋友，绿翘。”
“哦对对对，小程，小程，这个案子的确有些异常，但是你说的那些鬼话，想让我相信，你总得证明给我看吧。”
“张队要是不信，怎么会把我们带到这里呢？想来这里应该就是专案组吧。”
张队笑笑：“我信不信不重要，你总要证明一下吧。”
程合一明白，这张队的意思是，让自己证明一下自己的本事。
但是此时，他也不能乱来，就对张队说道：“能让我看看陈小忠犯案时候的监控视频吗？”
“这没问题。”
说完站起身，走出房门，一分钟后回来，身后跟着另外一个警察。
那警察在张队面前的电脑上捯饬了几下就出去了，张队直接把电脑屏幕转过来，对着程合一：“这个是所有监控里，拍得最清楚的。”
程合一和绿翘一起看向屏幕，拍的的确算是清楚，不过只有一段，范围不大。
程合一一边看，手上一边不时敲一下键盘，他是在暂停，要找一处最清晰的镜头。
几分钟过后，程合一停下来，对张队说道：“张队，你过来看。”
张队见程合一有所发现，就起身来到程合一身后，看着屏幕：“看什么？”
“看陈小忠。”
屏幕画面中，陈小忠正举刀向路人挥刺，表情狰狞。
“这有什么看的，我们看了十几遍了。”张队说道。
“这么简单的视频张队看了十几遍，看来还是想看出来些什么。”程合一看着张队说：“那张队看出来什么了吗？”
张队想了想：“这小子跑得是挺快，力气也大，不过你这停在这个画面上，想让我看什么？”
程合一把监控画面放大：“现在能看出来什么吗？”
张队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摇摇头。
程合一又把画面放大一些，画面有些模糊了：“现在呢？”
张队继续紧盯着屏幕，表情逐渐怪异起来，然后夺下程合一手中的鼠标，又把画面放大了一些，屏幕上已经只有一个陈小忠非常模糊的头像了。
张队对着门外大喊：“小赵！小赵！进来！”
刚才那个过来捯饬电脑的年轻警察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怎么了张队？”
张队指着电脑屏幕：“有没有办法把放大的图片搞清晰？”
小赵看了看屏幕点点头：“可以，到外面的电脑吧。”
张队抬脚正要往外走，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下来，就在这电脑上做吧。
“那需要我把处理软件拷贝过来。”
“嗯，那快去吧，要快，还有，这个陈小忠的监控视频都拿过来。”
“是！”小赵敬了个礼，就跑了出去。
张队点了一根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还真他娘的有鬼？”
程合一和绿翘相视笑了一下，都没有说话。
不一会，小赵就拿着一个移动硬盘过来，插在房间的电脑上，又开始捯饬了起来。
二十分钟过去后，小赵对张队说道：“张队，好了。”
张队大步走过来，看着屏幕上被放大后清晰的陈小忠头像，表情凝重。
屏幕上，陈小忠严重隐隐冒着绿光。
“继续播放视频。”张队命令道。
小赵敲了两下键盘，视频又开始动了起来。
“停下，把这个画面放大。”张队又命令。
小赵又忙活了几下，镜头又被放大，还是陈小忠的近脸，眼中依旧有绿光。
接连又找了几个镜头，换了几个监控录像，都是如此，这就排除了光线问题。
张队又点了根烟，抽了两口，对小赵说：“去把其他几个人的监控视频都拿过来。”
小赵站起身，应了一声就往外走去。
程合一心想，张队说的其他几个人，应该是之前几个案子的犯案人。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小赵走过来，再次把硬盘插入电脑，果然是之前几起案子的监控录像，作案人几乎都是在光天化日明抢，或者偷，一点也不避讳监控。
张队让小赵按照处理陈小忠视频的方式，把其他五个人的监控视频都放大了一下，结果看到，每个人的眼中，都和陈小忠的一样，作案的时候，都有绿光。
看完结果，张队让小赵出去，看着窗外，一直都不说话。
良久，才转过身看着程合一：“小程，你确定他们是鬼上身吗？”
不等程合一发话，绿翘回呛：“到现在你还不相信，那难道有其他的合理解释吗？”
张队缓缓摇了摇头，把整个案子的前后始末都告诉了程合一和绿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