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俩人在草坪上除草时,叶美娟来到一排沿河的杨树下穿梭着,庄小东远远看见就喊:美娟,杨树下你不能去。叶美娟一愣站着不动,一阵风吹来,庄小东冲上前把她拽出杨树下。可已晚了,叶美捐只觉全身奇痒难忍,有针刺感,抓挠后更为刺痛,身上发现了小肿块。叶美娟急得发哭,急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庄小东说:这在农村长大的孩子都懂的,你为什么不懂?叶美娟说:我小时候一直跟随外婆在城市长大,长大后老家拆迁了,因此不懂。庄小东走到杨树下,在杨树叶子上捉了几条绿色的扁平形如小乌龟的虫子说:就是这虫子造成的。叶美娟问:这叫什么虫?庄小东答:这叫“刺毛虫”,有棱柱形的,这种扁平如龟状的全身绿色的特别毒,咱们这里也叫“扳毛”,或“扁刺毛”俗称“痒辣子”,是“毒刺蛾”幼虫。它以大树为家,特别是杨树及乌臼树上居多,附在叶子背面,以树叶为食,在6——9月份最活跃。因形体扁平且小,颜色与绿叶相仿,一般人不会留意,你就是被这绿色扁平的“扁刺毛”蜇了。“扁刺毛”身上有很多毒毛。如果把毒毛放在显微镜下观察,可以看到毒毛如针一样尖锐,具有箭头状的齿,而且像注射针头一样是空心的。它的基部和毒腺相连结,毒腺分泌的毒液充满了毒毛。当人的皮肤与毒毛相碰触时,虫体表面的毒毛就蜇进人的皮肤内,尖端折断,毒液立即流入皮肉,使人又痛又痒。如果不及时处理还会引起急性皮炎,毒毛还能通过风及人沾上树叶时就能粘到在你皮肤上,毒毛一旦污染了其它物品,如穿在身上的**上,还有晒洗的衣服被褥等,人再接触这些物品,也会间接受害。如反复搔抓可使毒毛刺入皮肉。
叶美娟听后已毛骨悚然,急问:哪怎么办
出乎意外,庄小东却发出冲天大笑。叶美娟对庄小东当胸一拳,说:你幸灾乐祸。庄小东缩着头说:我想起了爷爷给我讲的关于“扁刺毛”(痒辣子)的故事。叶美娟催促:快讲给我听听。庄小东说:你不是身上奇痒奇痛吗?还有什么心思听故事。叶美娟答:恰恰相反,只要故事动人刺激,我听着就会忘记奇痒奇痛,这是间接为我治痒。庄小东仔细一想听故事确能使神经松弛,于是说:好,我讲。
庄小东边除草边有声有色讲故事,叶美娟边除草边竖着耳朵听故事——
故事发生在解放前。金兰花容月貌,十八岁时就传出了**韵事。名声丑,正儿八经的小伙子都不敢娶她,她只得放低标准,就像潘金莲下嫁武大郎,远嫁给一个比她大十岁,小时候生过大脑炎叫张大呆的农民。
意想不到她一跤跌入青云里。丈夫虽然傻却健壮如牛,特爱她,俯首贴耳,唯唯诺诺,如驯服工具,样样活统包不要她干一点活,还会服侍她;家有惹人羡慕的祖传的三间独门独户的富丽堂皇的庭院式三进院落的小宅院;婆婆在她进门前一年就病故,她一进门就成了女主人。
更称心的是有一个好公公,是个祖传的木匠,手艺精湛,独具匠心,闻名四乡,生意兴隆,家庭富裕。早年张木匠因为儿子痴呆一直找不到儿媳而发愁,如今娶到了一个如花似玉的水月观音,称心如意,把她当掌上明珠,他嘱咐儿媳不要到田里去参加劳动,只要把家中打理好,养好身体。金兰凭借天生丽质,在娘家时就贪吃懒做,只知道打扮,正中下怀,如今成全了她的嗜好,她养尊处优,随心所欲,更爱打扮,加上不晒太阳,不吹野风,冰肌玉骨,脸色白里泛红,比姑娘时更漂亮诱人。
金兰结婚二年后的一天,公公张木匠在当家喝“上梁酒”时喝高了,醉熏熏,走路摇晃,舌头发大。徒弟把他送到家门口,交给了金兰就回去。金兰忙把他搀进家,安顿他在高靠背椅上坐好,泡浓茶给他醒酒,接着用脸盆打来了热水,为公公洗脸、洗手、洗脚……
金兰把公公服侍得舒眉展颜,张木匠渐渐清醒,他四下瞧瞧问:“大呆呢?”金兰答:“一个地主喊他到外地去运货当纤夫,起码要五天才能回来。”张木匠听后一个激灵,酒一下醒了大半,心卜嗵卜嗵跳。
金兰心想,全靠公公给她带来安逸舒适的生活,公公还会补丈夫的不足,二年来对我体贴入微,疼爱有加,百依百顺,一次大呆外出,我突发高烧,是公公背着我送进医院,服侍我,给我端水喂饭……比父亲还亲,人非草木,岂能无情?日久生情。
一个是水性杨花,一个是酒后生情,各怀鬼胎,二人勾搭成奸,如胶似漆。好事不出门,风平浪静。
过后不久,金兰上镇上去时,与当地乡长杨腊邂逅,一个是见X起心,一个是有心巴结权贵,俩人一见倾心。从此杨腊乡长就起了歹心。可是金兰金屋藏娇不常出门,偶尔上街也难预料,因此很难得手。他几天观察后发现金兰每天九点左右必要到蔬菜田上去拿蔬菜,他灵机一动有了主意。一天他买了一对漂亮的画眉鸟,剪掉了翅膀,放到了一排杨树中……金兰拿好蔬菜回家时,见到杨树中有动听的鸟叫,她喜欢鸟,一看是二只漂亮的画眉鸟,就钻到杨树丛中去捉,沾上了“刺毛风”。
金兰回到家正在房中搔痒,杨腊乡长恰到好处来到金兰家,瞧瞧四下无人就走了进去,喊:有人吗?金兰已听出是杨腊乡长这个“土皇帝”,不能怠慢,于是倦怠紧缩着身子忍着全身奇痛奇痒萎靡不振迎了出来。
杨腊乡长一喜,急忙迎上去问:你病啦?
哎哟!金兰难忍得叫了出来,流着眼泪说:我得了怪病,受不了啦!
杨腊乡长忙凑过去问:得了什么病?让我看看。
金兰难忍得毫不避讳,撩起衣服,露出腰际及后背说:我身上有一种不明针刺物,被刺得全身都是小红块,越搔越痛越痒。
杨腊乡长看呆了,开玩笑说:这繁星密布的小红块,把你白如凝脂,光滑如瓷的皮肤点染得更美丽。乘机既摸又捏,说:你是沾上了“痒辣子风”用咱们土话说叫“扳毛风。”并说得极其严重吓唬金兰。
金兰娇滴滴地说:我实在难受,我要到镇上医院去解毒。
出乎意外,杨腊乡长哈哈大笑,笑得弯下了腰,笑得放荡不羁,怪模怪样,捉摸不透。
你幸灾乐祸?金兰被他笑朦胧了。
杨腊乡长故意夸大其辞威吓说:上医院也没用,这毒刺,肉眼看不到,手拔不掉,擦不掉洗不掉,越擦越搔会越痛越痒,打针吃药也不见效,一般会二到三天才会消失。
那怎么办?
只能用胶布贴,或用泥巴蜜糖等粘性的物糊,以此剔除毒刺,这毒刺有汗毛孔的地方才会入,手心底嘴唇上舌头上都不能入,还可以用舌头舔,除尽毒刺,然后搽上风油精或白糖(加少许水)。杨腊乡长说后狡黠地笑了笑,接着说:对症下药,药到病除,只有去叫你丈夫回来给你除痛去痒。
丈夫今天去帮人到山上运石头,要到晚上才能回来,金兰痛苦不堪说。
哪怎么办?杨腊乡长故意问,其实他是知道大呆不在家才特意来会美人。
难道你就看着我难受到晚上吗?杨腊乡长,你行行好吧,这也是为民服务。金兰求。
杨腊主任旁敲侧击:这种事可不能随便服务,一传出去会毁了你的名声,毁了我的前程。
我家闹翻天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金兰实在难受只得委曲求全。杨腊乡长乘虚而入。
一发不可收,二人勾搭成X。大呆成了障碍,杨腊乡长通过关系把大呆派进城里当了搬运工人,要十天才能回家一次。张木匠白天一直在外干木工,杨腊乡长也就理直气壮的隔三岔五大白天常来常往。
三个月后,大呆不小心在搬运时扭了腰,回家养伤,中午赶到家,见大门锁上,心想也许妻子出门,便用钥匙打开了弹子门锁,走进厅堂,听到了房内有X情,他顺手拿起一把劈柴用的父亲的旧斧子,又用钥匙无声无息地打开了房门冲了进去。大呆正要怒杀X夫时,金兰忙抱住丈夫哭哭啼啼劝:万万不能杀人,杀后你也得死,毁了咱们家,还是放他走,今后我就悔过自新跟你过日子。大呆一向听妻子的话,他心动了,他也不想死,要享艳福,他迟疑着……
金兰与大呆毫无防备,意料之外,杨腊乡长却一把抢过斧子先下手为强……
接着杨腊乡长还威胁利诱,软硬兼施,逼使金兰当了他的帮凶。
二人商议后,把大呆的尸体埋在了猪圈中。毁尸灭迹。三天后,张木匠不见儿子回家,四处找了三天没找到就去报了案。
县上马上立案调查,万万想不到,露陷了,村上有几个老人提供线索,前五天十点多钟,曾看见大呆回家,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事情肯定发生在家中……
杨腊乡长在见多识广,又生一计,提出嫁祸于张木匠。
杨腊乡长仗着姐夫是县公安局长,胡作非为,制造冤案,死于他手的已有几个,要活命只有依附杨腊乡长,嫁祸于公公,金兰思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办法,否则无论如何都是一死。这个贪生怕死的苦命女人,被X夫的花言巧语说服,被**骗得昏头转向,跟在他后面滴溜溜转。
晚上十点钟,金兰锁上大门,后门没有上闩,只在门与门框中间塞上了折叠的一块布头,这样风就吹不开门,却一推就能开。张木匠当然不会留意这些。金兰谎称自己已怀上了张木匠的孩子,撩得张木匠忘了失去傻儿子的痛苦而**作乐。
突地房门被推开,一束电筒光照准了他俩,并马上摄了影。捉X捉了双。老木匠一惊,只听得一个公安说:“经过调查,村上已有几个老年人证实,前五天中午,大呆回家了,一定是你们谋杀亲儿(夫),贼喊捉贼而报了案。”
“冤枉!”二人不约而同喊。
县公安局长一声令下:搜!一条警犬在房中转了几圈,然后窜到猪圈中,汪汪叫了出来。公安局长又下令:掘地三尺!一掘显山露水……
好像一闷棍,把张木匠击昏……
“真相”大白!公安局把张木匠与金兰上手铐后带走。
立即审讯。张木匠直喊冤枉。
难道外人杀了你儿子,会把尸体葬到你家中来吗?这斧子上有你儿子的血迹和脑浆,斧柄上有你的指纹(公安局长已把斧柄调换),证据确凿。审讯人员严厉指出。
这是我用了几十年的旧斧子,当然留有我的指纹。张木匠辩解。
金兰却不打自(虚)招,供出了与公公通X,被大呆撞见,公公杀了埋了儿子,过后公公贼喊捉贼,假意四处寻找,并报了案……
“铁证”如山!
张木匠却还一直喊冤枉。
如用大刑公安局内部通不过,且影向不好。在不动用大刑的前提下,怎样逼张木匠虚招,乖乖受冤?杨腊乡长脑中掠过他那罪恶的一幕又一幕——
小时候,他常在一只火柴盒中装有“扁刺毛”,如果小伙伴不听他话,不与他结同盟,或谁欺负他,他就神不知鬼不觉用“扁刺毛”来折磨,还充当好人给人治病,他因而当上了孩子王。
他曾用“扁刺毛”神不知鬼不觉镇压反对派,还曾捉弄妇女……
杨腊乡长灵机一动有了主意,第二天,杨腊乡长就捉了几百条三龄期“扁刺毛”交给了姐夫。县公安局长带上“扁刺毛”,单独进了关押重犯的单身牢房。
张木匠直喊冤枉。县公安局长把“扁刺毛”捉到了张木匠身上,一条、二条、三条、四条、五条、六条……渐渐增多,张木匠虽然难忍,却还是咬紧牙关坚持着—直喊冤枉。
县公安局长咬紧牙继续加“扁刺毛,并往他身上搽,让毒刺沾遍他全身……
十条、二十条、三十条、四十条、……“扁刺毛”已遍布张木匠全身,张木匠手脚被手铐脚镣铐上,实在忍不住,只得在地上打滚,犹如滚针刺,越滚越难受,他头上身上的冷汗如泉涌,心想,这比死还难受……
县公安局长奸笑说:你如果不老实招供,还给你加,五十条不行,六十条……一天不招,二天,……天天加,时时加,不让毒性过,如果你招供,马上给你治病。说着把“扁刺毛”放到了张木匠下身……
张木匠难受得如杀猪一样嗷嗷地叫。生不如死,他不堪忍受折磨,动了虚招,了结此生的念头。
牢门打开,闪进一个熟悉的朝思暮想的人,张木匠忍着奇痛奇痒,眼睛睁得犹如铜铃,原来是儿媳金兰。金兰含着泪打着颤,一下扑到他怀中,二人相拥着流泪。一会后,金兰颤栗着死乞白赖哭哭啼啼求:爹,外人是不能杀了大呆后,再把尸体埋到咱们家中来,咱们家中只有你我二人,你不杀就是我杀,没有第三人,你不承认谋杀亲儿,他们灭绝人性来逼我承认谋杀亲夫,也要用“扁刺毛”来细收作我,我有孕的细皮嫩肉的身子怎能受得了这折磨,我支持不住,就会流产,连张家唯一的根也会保不住,爹,快救救我吧……
断子绝孙,多可怕啊!张木匠老泪纵横。
金兰乘虚而入,进一步劝:爹,咱们二人总得有一人死,才能了结此案,假使你承认了杀人,你去后我还可以生下养好咱们儿子,保张家的根……还能年年给你烧纸钱、做“庚”饭、假若你死不认账,只能我承认,我去死,那张家就绝了根,你活着也没意思,很快就会郁郁而亡……
这倒也是事实,二人一起哭。
张木匠已明白,原来是金兰谋杀亲夫。二人毕竟恩爱过,如今还爱她,张木匠怜香惜玉,动了恻隐之心,脑中掠过一闪念,反正我天天受“扁刺毛”折磨的日子也过不下去了,儿媳杀了人,我得庇护她,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为张家后继有人,我死也在所不辞。
县公安局长又来加“扁刺毛”,先给张木匠加,张木匠已无力招架,他已吃了秤砣铁了心,一了百了,还可以保住儿媳及张家的根……
县公安局长当着张木匠的面,把“扁刺毛”欲加到金兰身上……
啊!金兰发出尖叫,往公公怀中躲。犹如“扁刺毛”在咬张木匠的心,他不但皮肤奇痛奇痒,心也奇痛奇痒,他迫不急待喊:“住手!我招,我招!”
审讯室内,张木匠当着众公安人员的面虚招了谋杀亲儿的罪状,并再三强调,儿媳没有参于杀人,是他一人……并在口供上按了手印。
半个月后,张木匠执行枪决,前来参加公审大会的人,人山人海,人们都要一睹谋杀亲儿的魔鬼形象,及¥妇的形象风采……观众全被金兰的美丽容貌所吸引,目不转睛,人们不禁喊了出来,“红颜惹祸!”“水性罪孽!”“**罪过!”都把砖头瓦片往他们身上扔,中间的冤情却谁也不知道。
其实金兰没有身孕,是受杨腊乡长指使,诱骗张木匠。可惜,她也没有逃过一劫,判了五年徒刑,正当她做着**会来解救她的黄粱美梦时,万万想不到,她得了怪病,暴死在狱中。
县公安局长及杨腊因破案有功青云直上,直到解放杨腊及其姐夫才落网,奇冤才真相大白。
叶美娟听后感叹:小小“扁刺毛”酿成大冤案,多么可怕啊。
庄小东提议:你还是回去让你母亲或奶奶给治吧。
叶美娟却娇嗔说:我反正就脖颈上及背上有少量“扁刺毛”的刺而发痒,也不要脱衣服,就你为我治吧。庄小东却说:我不能乘虚而入。叶美娟责问:难道你不是真心爱我,你是动歪脑筋?
求之不得,庄小东忙说:好,好,好,我帮你治。说罢就从袋中挖出橡皮胶。叶美娟问:你用橡皮胶?庄小东说:用橡皮胶一贴然后一揭,毒刺就带出来了。叶美娟猛地对庄小东踢了一脚说:蠢猪,橡皮胶贴后再揭去就会牵动汗毛,是很痛很难受的,比“扁刺毛”蜇了还难受,你这不是折磨我吗?庄小东假意问:那如何治?叶美娟忙说:你假真经。庄小东说:那我就豁出去了。说罢庄小东就让叶美娟坐好,撩开她的衣领,伸出舌头去舔叶美娟的颈,舔舔吐吐,叶美娟暗暗发笑。庄小东问:舒服吗?叶美娟说:舒服极了。舔好了颈,庄小东要涂风油精。
意料之外,叶美娟却刷地站了出来说:风油精会粘在衣领上,洗也洗不掉,不要再涂了。庄小东说:上了风油精恢复快。叶美娟却哈哈、咯咯大笑着说:其实我听故事时注意力集中,全身紧张,毛骨悚然,汗毛凛凛,受了强刺激,出了一身又一身冷汗,我的“刺毛风”全好啦!庄小东欣喜地问:真的?叶美娟说:真的!庄小东问:哪你为什么还要我给你舔?叶美娟说:我是故意考验你是否敢爱。庄小东受了启发,啪地在叶美娟脸上亲了一口。
紧张、毛骨悚然,大汗淋漓能冲刷刺(扳)毛毒刺,治“刺(扳)毛风”!俩人发现了新大陆,站着互相按住对方的肩头,高兴得欢呼跳跃。
爱情升温,俩人紧紧拥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