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西域听说楼兰有释梦师,你真的是释梦师吗?”忽然张骞冒出来好奇的问。
“水释法师是,我不是!”我尴尬的冲他笑笑,难道要告诉他我学艺不精吗。
“哦,我也是那天看到楼兰人向你跪拜的时候才知道你就是人们传诵的神女。”张骞竟然向我投来崇拜的一瞥。
“先生说笑了!”被他这样一说我倒觉得他说中了我的痛处。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如果当时不那么抛头露面,而是在楼兰深宫中默默无闻,我也不会这样无奈的和尉屠耆分开了。
“丫头,你不舒服吗?”张骞看到我微微蹙起的眉,关切的问。
“啊,没,没什么!”我讪讪笑了一下。
看我这样,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回头看看落日,有一时的怔忪,我想他是在想念被他抛弃在匈奴的妻子吧。人非草木,怎么就能抛却骨肉亲情呢?但是,我可不敢问他。
唔~~
忽然,我听到呼仑和贝尔激动的欢呼声,接着看到他们跳下骆驼兴奋的冲向前方。我不由的急的拍打自己的骆驼,越过一个大大沙丘,一片小小的湖泊尽现眼前。
“哇!”我满眼绿光,沙漠中的人们对水的渴求就是对生命的渴求。
还没跳下骆驼,就看到张大使一行人百米冲刺般的飞向湖边,倒骇的我不知所措。
“嗨,露赛亚,快过来,你还呆在那里干什么啊!”呼仑看看发呆的我,冲我挥挥手。
“啊,哦,来了!”我吸吸鼻子,霞光中在水边嬉闹的少年,映着楼兰天鹅湖边我们留下的影子,如果没有前两天的噩梦,甚至觉得此刻自己就在望月亭边。
一捧清冽,连发梢都激动的在跳舞,笑容顿时漾在脸上,甚至有种就此生活在这里不再向前走的念头。
“我们还要在沙漠里走多久啊?”张骞忽然抬起头来问呼仑。
“不会太久了,明天一早就赶路,估计天黑能进山。”呼仑边往水壶里灌水,边回答着。
山?我闭上眼睛,有些戚戚然。一旦进山就真的告别大漠,离开西域进入汉界了。远离了楼兰,没有尉屠耆的保护,以后只能自己靠自己生活了。
回想过去,虽然时有任性,但是多数像个被人呵护的花朵。在这样的时代,不缺我这样的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去了汉朝我怎么才能把汉朝的先进送到楼兰呢?
“露赛亚,你有没有想过到了长安干什么?”忽然张骞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让我浑身一激灵。
老天不要对我太好啊,人家才刚刚小惆怅了一下,下一刻就有人要给我指路了。
“先生有何高见?”我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总不至于让你到我府里做个丫鬟吧!”忽然他笑了起来。
气恼闷在胸间钝钝的疼,这个老头,还真是自恋的可以啊,心念一转说:“先生这些年为大汉朝开拓道路,功在当代有没有想过利在千秋呢?”
“哦?你这话有意思……”张骞的眼中有些兴奋。
在汉朝看来他是远播国威,造福后世。可在西域各国看来,他却是给原本平静的土地带去灾难。如今一个异域女子竟然能够肯定他,对他来说当然是安慰不已。
“原本这天下就是一家,不过是亲戚间住的远点罢了,再不互相走动,必然会生分的。”倒不是迎合和讨好他,而是我知道华夏就是多民族国家。
“哈哈哈哈,好一个天下是一家,倒是解了我多年困惑了!”张骞释然的大笑起来。
“露赛亚只求先生在长安给楼兰一个栖身之所,亦或者以后会是西域各国进京朝拜聚集的地方。”我乘他高兴,向他拜了拜。
“哦?西域各国进京朝拜的聚集地?”张骞似要穿透我的灵魂般看着我。
“有何不妥吗?”我淡然的看着他,难道我要告诉他是西域各国的驻京办吗。
“你倒是大胆呢,如果不是我们劫持你来真会以为你有什么企图。”忽然张骞面色一禀,冷下脸来盯着我。
“露赛亚只是不想自家人再这样无休止的打打杀杀下去,大汉朝、楼兰乃至西域各国都经不起战争的涂炭了。”我的眼角有些湿润,楼兰走到今天的窘境就是饱受战火的酴醾。
“孩子,你还是太天真了,男人的世界永远不是女人能够理解的。不过你的想法很好,回到长安我会奏请圣上的。”张骞叹口气,忽又抱拳说。
男人的世界真的是女人不能够理解的吗,还是男人的心太博大,大的只有霸业,只有国而没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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