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医,您确定您的亲人都离开长安了么?!”我微笑看着他。
“你……”他的手顿时停在半空中。
“你有你的苦衷我不为难你,可我绝对不会容忍你再伤害我第二次!!”我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是凌厉的眼神似乎要将他撕碎般。
“你……你说什么,老夫不懂!”他略微想想,仍旧想将那枚针刺下来。
“月白针难道只有你手里这支吗?!”我已然成为冷笑。
听我这样说,他面如死灰,接着瘫软着跪倒我床前。我看着他手中的月白针掉到地上,透着死亡的气息。
“姑娘,老夫死不足惜,求您放我孙儿一条生路吧……”他老泪纵横的趴在地上,肩膀不停的抽动。
“你下手的时候可曾想到放我一条生路呢?!”我并不打算这么快就放过他。
“姑娘,老夫也是被逼无奈,你……我……”说着他用颤抖的手去拾那枚月白针。
我冷眼看着,直到他闭上眼睛鼓足勇气要扎到自己身上时我才说,“这样死了估计你们全家要给你陪葬了……”
“姑娘……”他绝望的看着我,动作僵在那里。
“你走吧……”我满意的看到他眼中的惊讶。
“姑娘难道你……”看来亲人的确是要挟人的利器,情急之下已然倒戈了。
“你能为我做什么呢?!”我反问着。
“……”他的嘴唇在颤抖,现在他真的绝望了。
是的,当一个人没有利用价值了,还拿什么去和别人谈判呢?!
“你先下去吧……”我的目光飘向帐外的篝火。
“姑娘,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家人吧,我……我……”他只能无力的哀求。
我望着他手中的月白针,心下不禁感慨。早在楼兰跟着水释法师习医的时候偶然间得知月白针可以淬毒,以充银针。
辗转至汉朝也是机缘巧合,呼仑结识陆太医的孙子陆衡,二人一见如故。久而久之,陆衡成为我楼兰坊的座上宾。
我知道他们家世代习医,自己又略通药理,有时候会向他请教一二,他竟不避讳,将自己家传的月白针告诉我。如今这月白针只有两枚,陆太医一枚,陆衡一枚。以示陆衡是下一代的接班人。
我和尉屠耆从并州回来时,听闻他们家举家迁离长安就觉得蹊跷。呼仑不放心,求了卫青带人跟着,果然途中有人对其家眷痛下杀手,只留陆衡一人。
那些杀手挟持陆衡向长安方向返回,卫青的人不敢轻举妄动,直到他们投宿客栈,深夜的时候,放了把火将陆衡救出来。
可怜这陆太医竟被要挟他的人一直瞒着,还真以为自己家人回到原籍一切安好呢。
我一开始也没有把他和陆衡联系在一起,我喝下他给下的大剂量的红花,才怀疑他是被人收买要挟了。而直到刚才看到他手持比银针略微长一些的月白针才反应过来。
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姑娘……”他仍旧不死心。
“你先下去吧,难道要皇上看到吗?!”我拉回思绪。
“这……”他语结。
“你下去吧,好生伺候着,毕竟如今这里就你一个太医……”我想我的意思他应该明白。
听我这样说,陆太医呆傻了半天,只得踉跄的爬起来,狼狈的收拾好医箱,蹒跚而去,望着他苍老的背影我的目光越发冰冷。
尽管他身不由己,尽管他的孙子与我也算相识,可我确不会忘记自己的骨肉是他熬的药生生打下来的。
我可以忘记自己的疼痛,却不会饶恕伤害我至亲的人,哪怕他只是一枚棋子。
“姑娘,听陆太医说您醒了,我赶来看看!!”果然,陆太医出去不久王弼就一路小跑的进来了。
“王公公,我……我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再见到你……”听到他的声音我忙回过神,装作一副受惊吓的样子。
“嗨,可不吗,老奴也担心坏了,可惜霍校尉没抓住那行刺匈奴人,等卫将军的人泅水过去的时候,只有几十具被弩射死的匈奴人的尸体……”王弼安慰着我。
这个时候我觉得王弼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尽管他很势力,尽管他此时喋喋不休,尽管我很反感他的公鸭嗓子,可是现在我终于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累公公担心了……回到长安后,露赛亚必当好好感谢您……”我微微垂头向他行礼。
“姑娘言重了,以后您就是我的主子,还谈什么感谢不感谢的,折杀老奴了……”王弼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公公还要给我这么生分么?!”我泪眼盈盈的看着他,如果我想站稳必须得有他的帮助。
“呵呵,姑娘待老奴的好,老奴心里知道……”王弼仍旧陪着笑脸,只是面上看着真诚些。
“恩,公公外面好热闹啊……”我装着茫然不知的看着他。
“这……姑娘别恼,外面是……是车师国的国王与公主……”王弼迟疑了一下,还是给我说了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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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都抹油收到花花了,各位亲,撒撒吧!!要么给小蛮个长评也好呢,不然写的好孤独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