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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5月15日

末日随身 游椋 3742 2024-11-18 23:15

  01年5月15日_星期四_暴雨

  (黑暗年代1年5月6日)

  今天天气不好,连带着大家心情都不怎么样。一整天都没有人出门。因为现在这个时候就是找到了逃难的人也不太可能带回来。

  窗户那边一直在漏雨,还有风吹进来,冷得怪厉害的。他们挠头了半天想出来了一个法子,也是个笨法子。就是把我们背东西出来的背包腾空,然后暂时先塞住房间里头的缝隙。等以后要转移的时候再将背包重新挖出来用。

  我在旁边冷眼看着他们清理倒腾背包,出来的东西非常少。因为本来带的就不多,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子弹啊枪械啊绷带啊什么的。没有吃的。

  但是也没有人说什么,也没有人找我讲什么。

  李啸锐在那边磨完刀上完油就过来找我。

  我看了看,他自动自觉地就蹲在我旁边了,给我递了条钥匙。说是仓库的钥匙。我当时就愣了愣,刚想说现在哪里来的仓库,转念一想就“哦”了一声。

  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仓库也得假装有个仓库。现在人还不多,以后真的就不好说。

  我就把钥匙给接过来了。

  他说,楼上左拐最里边那一间。

  后来我们俩谁都没再讲话。

  李啸锐自己弄了根烟出来抽,一面看着房间里边的人跑进跑出地忙。

  就这么看了很久,然后才突然拿肩膀撞了我一下,开口就问,说,凌宇,我要是不好了呢?

  我被他这话问得一愣,差点被被他喷出来的烟给呛到。我说你大白天的发什么神经。

  他就拿手背蹭了蹭脑袋,说,哎,我就是想我要是给丧尸整死了,你会不会给我报仇。

  我绕了很久才想起来昨天的时候给他也稍微讲了讲故事,估计这人就感慨上了。我就也跟着挠头。其实这问题他不是很久以前就问过了?我说,如果你战友死了,你咋办。

  当然是连他的份儿一块活下去——这话可是李啸锐自己讲的。

  我说那就是了。我的答案也一样。

  他就哎了一声。然后想了好久,又叹了口气,说,凌宇,你说之前那个老兵怎么就那么想不开。我倒挺想见见的,可惜了。

  我心说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想不开。都说了是当故事一样听着。我是从来不觉得我们这些外人能够完全地理解另外一个人的心思。毕竟都是那个讲故事的人自己的理解。就好像我从来都不觉得我的日记写出来的就一定是事实。也只不过是我看到的世界罢了。

  不过李啸锐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

  我反而比较想知道那个大小姐现在怎么样了。死了的人就是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人才比较有继续研究下去的价值吧。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打算,但是也可能不会再回复兴营了。

  这个问题我没问过李啸锐,因为总觉得可能他们不大愿意告诉我。而且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还不是跟着一起而已。

  李啸锐一直不大高兴的样子。我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问。

  最后还是他自己憋了好久的话,还慢慢跟着烟一块吐了出来。

  他说凌宇,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我就听着,没有接话。因为我觉得他根本不是想听我讲话的。他就那么自言自语,也不管旁边那个人到底是谁——只要有人听着,他就觉得足够了。

  该怎么办才好。哪些人是值得救的,哪些人是不值得救。

  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就是我跟李啸锐刚开始开车上路的时候,那个被我们抛在路边的姑娘。现在回头看看,我已经对那个事情麻木了,觉得不管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其实我跟李啸锐都没有资格去说那个人到底是该救、或者是不该救。

  但是李啸锐一定很在意。

  他想的跟我不一样,只要有能力的他都想救回来。

  那怎么可能呢,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人。

  我说李啸锐,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不要以为这个地球没有你就不转了。你就是死了,别人的日子还是照样过。我从来不觉得我自己是什么好人。我如果决定要帮那个人,就只是因为我心情好我高兴。帮是情分,不帮才是应当。你要救人,我不介意。但那不是你必须做的事情吧。救一个人就给你添一份善,救不上的,那就是他命该如此,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啸锐就瞪了我一眼,说你这是狡辩。

  我说我就是狡辩好了,那又怎么样。我有的就必须分给你?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就又叹了口气。说,啧啧,凌宇,为人民服务。

  为人民服务个蛋。我说。

  他就哼了一声,说我死了你真不考虑跟着殉情?

  我差点没给他恶心死。我说要殉情我也跟娇娇啊,实在不行苗湘湘也不错,跟你殉情叫个蛋事。

  他就哦了一声,然后就笑了。说那不错,我死了也没负担。他说,我就觉得像那俩越战回来的,有那么战友其实还真不错。不过就是有点儿麻烦,不能随便死了。

  我说操。

  ……李啸锐绝对可以随便死无所谓,就没有人会跟着他殉情。他绝对是吃撑了想太多。

  结果被他这么一打岔,我就差点又忘记了刚才跟他在讲的那个话题。

  大概他还是觉得迷茫的吧。之前受的教育都是为人民服务,总觉得自己就该出力。只要是在“人民”范畴的,自己吃亏也没什么。我有时候都觉得奇怪,能那么毫不犹豫杀人的人,在这种事情上倒有点儿唧唧歪歪的。

  我就跟李啸锐讲,你爱救就救,不爱救的一脚踹出去。反正我就管个饭。

  他就嘿嘿笑,一副“跟着凌宇混有肉吃”的表情。

  我就想揍他。可惜一想,这绝对是揍不过的,只好自认倒霉。

  那两个一直昏迷着的博士生如今已经被绑上了。

  他们去看的时候我还特地跟着看了一回。如今他们也是跟之前复兴营里头的病人一样,被专门绑在了一个房间里边。

  欧阳锋的精神一直不大好。我在旁边看着也不知道该是同情他还是怎么样,最后还是没忍住过去跟他说了说话。他人倒也没什么,只是有点儿颓。

  他说,突然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我马上就想到了李啸锐,然后赶紧又把那个念头赶出去了。

  这人犹豫的事情跟李啸锐犹豫的事情还微妙地有些儿不一样。

  我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付出总不会是毫无收获的。我问他,抽烟吗?

  他摆了摆手拒绝了。

  钟小哥被救回来以后马上又蹦跶上了,精神无比。

  我看着他跟李啸锐一块到顶楼上去,下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湿得跟落水狗一样,钟小哥肩膀上还有瘀伤。我说你们俩干什么去了。

  说完我就发现不对劲。

  钟小哥什么时候能跑出去淋雨的。

  他就嘿嘿笑看着我,说小宇小宇你瞧,我现在都能跑外边去了。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真的进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瞎蒙出来的运气。不过能多一个战斗力还是不错的。是我们自己队上的战斗力。

  我还没想好之后到底要不要跟着李世芳混下去呢。我都特地跑去跟商青问过这个问题,就是商青没回答我。说是看着办。到头来也不知道他什么个意思。

  ——话又说回来,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顺着商青的意思就走下去的?

  其他人都挺好的。复兴营那个事情好像并没有给大家留下什么后遗症。不过想想也是,连世界末日都出来了,还有丧尸遍地什么的,来个小型叛乱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王汉还憨厚地笑着跟我讲说李世芳还专门喊了人过去保护我们房间那边,所以他们才很快地跟着跑出来了。我就很怀疑地又打量了一遍李世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跟王汉有什么亲戚关系。

  觉得愈发不敢问了。

  他们说汪小丫根本不想跟着一起走,而且他们当时差点就被汪小丫拉着留下来了。要不是石惠善早一步过去拉着王瑶就出去,他们说不定就真没出来。

  也不知道留在里边会怎么样。

  大概其实也没什么吧。张凤兰讲这话的时候叹了口气。

  我说你还想回去啊?

  她就又叹了口气,说谁愿意在这外边,个连风都挡不住的地方。之前还连吃的都没有,当时心里边就怨得很。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还是娇娇把话接了过去,说现在不是安全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里边那些女的……也没那么好过。

  王瑶就跟着这话缩了缩身子。

  我其实有点儿想问,好奇么。但是看她们的眼神,就觉得不问比较好。

  女人嘛,在男人堆里边过得不好,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个事情,说出来反而大家都尴尬。

  对了,钟小哥还是疯练,而且是拉着大家一块儿练。我看了一回,也差点被拖过去练。我说不用了,李啸锐说要亲自指导我呢。

  所以下午的时候我就跟王汉还有阿炎一块被李啸锐操得死去活来的。

  我没有问黄瓜的事情。阿炎看上去很平静,还是跟以前一样,我有点儿不大问得出口。估计是跟汪小丫一道留在复兴营里边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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