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征战伐北(番外篇)
“宇文熠你又不是他,还没有活到你父皇的年纪,你觉得丽姬娘娘便是你父皇的一生一世吗?”她的尖锐直戳人心,却让宇文熠没有办法反驳。是啊,即便自己的母妃如此的冠宠后宫,那后寝的女子还不是一波又一波的被源源不断的纳入。
“宁儿,我说不过你这张张牙舞爪的厉嘴。昨日里你和我说有什么好办法离开来着,本王洗耳恭听。”他心里隐隐一叹,眼下这个局势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卫宁自从和宇文熠逃亡后发现,这边也有丐帮组织。所谓讨饭天下都是一家人,她便平时里经常义诊给那些乞丐看病。这时间一长,倒也真得让她知道原来这里的丐帮也是一个庞大的信息组织机构。她曾经帮助这里的黄帮主医治好了多年的难隐之疾痔疮,黄帮主感激她平日里不计报酬的帮助他们这些让人轻贱的乞丐们。所以很多次江湖上的赏金者追捕他们二人,都靠丐帮事先通知他们,才能每每逃过一劫。
“王爷,能委屈自己一点吗?”卫宁开不了这个口,因为她要宇文熠后面所做的事很可能会让他一个矜贵之人受到屈辱。
宇文熠挑挑眉,不置可否的笑对她。
“你要扮作乞丐一段时间。”宇文熠的笑容果然凝固在唇畔上,先是愣住,随后又是错愕。半晌未语,稍后才淡漠的冷言道。
“这就是你的办法?要死便死吧。”说完他离座拂袖而去。
留下一脸惆怅的卫宁,果然宇文熠是拉不下这个脸面。这一路要去伽罗的途中困难重重,难道要她造架飞机不成?
宇文夜的影卫已分批陆续离开邘镇。他们押后在靠近马未都边境山岭的羊肠小道上众人均是一身玄衣扮成押镖的车队。行至一半的路程,和对面而来的一组马队竟对峙在仅能过一边的险道上。
“镖队?”对方为首一轻袍软甲年约二十五六上下的青年人朝他们低嘀了一声。回头走回到队伍之间和轿中之人咬了几下耳朵。随后便又来到宇文夜一行人面前,说话之时难掩目使颐令的气势。
“让道一边。”
轻慢的语气,让所有在场之人眼神都陡然一沉。他们齐齐望向宇文夜等待他的发话。
“我这镖队是可以靠一靠,但我这镖车要如何处置才好?”宇文夜不疾不徐的嘴角一勾朗声问道。而且这用了内力传音,想必是要让轿车之人有所知道。
“镖自然给我扔下崖去。”那人傲慢异常,眼角斜睨他们一干数十人轻慢的说道。
“主人。”影卫忍不住这样的不敬,在后面咬牙轻唤了声。却被宇文夜抬手止住。
“镖扔了,那我们交不了差可怎么行?不然,这位兄弟行个方便,你们往旁边靠一靠可行?”他依旧面不改色,眼睛往那轿子处又打量了一眼。
“你是瞎了狗眼?还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那颐指气使的年轻人用手指了一下自己软甲上的纹饰,此刻所有人才刚注意到那只栩栩如生刺绣而成的白头黑身的苍鹰标志。
“大胆——”木影手指举起一声怒叱,却骤然给宇文夜一个凌厉的眼神又制止。
他今日不明白陛下到底为何竟能如此忍气吞声。若是在别国也算了,这是在自己大越的领土上,而且那批人是从大越国出来,见王不拜也算了,还口出恶言相向一国之君,实在是千刀万剐都抵不过这罪。
木影这一声怒吼,却让轿车之人心头一惊。原本他根本没有当做一回事,但这一声竟让林中飞鸟遁散,头顶树叶簌簌而下。这分明就是一个大内高手。而在他们大越所有的高手几乎都不可能散落民间。
他头脑灵活想到这边便下了轿子,并马上同样呵斥了那为首的奴才。
“阿奴,不得如此无礼。”
他下轿稳步而行来到马前,只见当首的男子三十不到的模样,身躯高大挺拔,神容威武。那张棱角分明的俊颜上,一双惊心动魄的眼眸叫人看一眼便很难忘记。彼此四目对触之间,那莫名的威严之息第一次竟迫得他这样的人心头微微一颤。再仔细打量这马上之人虽是普通一身玄衣,凭着他阅人无数的经验,那种凛然清贵的气质是如何都掩藏不住。
他的眼中闪出一丝精芒,立马非常客气的拱手作揖道。
“家奴管教不严多有得罪。请问府上是哪一个镖局,这送的是威武镖还是仁义镖?”
宇文夜同样利眸盯视他片刻,只见此人一身绫罗绸缎却并不高调。身形瘦长却十分精壮,走路不急不慢,却脚下生风,应该是和他们一样是个习武之人。深目长鼻,貌虽风雅,眉宇间却藏着三分的阴鸷。
“天宇镖局,押得是威武镖。”宇文夜豪爽的一笑。却看着对方眼中明显的疑惑渐生。
天宇?他铁鹰堡虽未管着大越的镖局,但这来来回回大小镖局也就十来个,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个什么天宇镖局的。另外既然押的是威武镖为何非但不见他们喊镖,连镖旗都没有一面。若非他们押送的是暗标?
他寒武鹰十六岁起闯荡江湖,到现在也有三十余年。今日这些人绝非普通的押镖者,说不定他们押的是宫里的皇镖也说不定。行走江湖最忌讳的就是目中无人,要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他能有今日的地位和成就自然和自己识时务善其身,能洞察人心所离不开。
当下他就手一挥,让宇文夜他们的镖队先过。而自己就委屈把马队停靠一边,那顶轿子太大,他竟往后百米命人搁在岩石上。
宇文夜的马队过去后,他马头一转,眼中流露几分不露声色的暗许道。
“寒堡主,我们后会有期。”
等那些人踏尘绝迹而去后。那叫阿奴的年轻人面露疑惑问道。
““堡主,为何今日如此长他人威风?”阿奴跟随寒武鹰也有六七年的光景,堡主表面随和内里却是阴狠毒辣。这遇到往日里头,怎么都不可能让这样一个小小的镖队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果不其然,寒铁鹰立马就吩咐下面的人去仔细的查探天宇镖局的真伪和他们的身份。若是这些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耍他,那铁鹰堡的威名定叫这些人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但若是如自己所料,这些人是为皇族官府办事,那今日的识时务为俊杰的行为日后自己必有所得。
那一声寒堡主叫的十分顺口,说明对方知道他是谁,却还敢如此轻蔑的随口叫出。这后会有期看来是大有文章在里头。
没有多久,宇文夜的马队便到了峡谷口,此时天色也渐渐生暗,他们今夜看来又要在马未都停留一宿。很快途经月苍岭之时,他又不得不念起那死女人当初一招妙计瓮中捉鳖缴灭了夷人匪族,却被自己当奸细拧断了手臂,还口不择言大骂他是失心疯来着……
今日的马未都能这样的国土平安,却不能不说是她的功劳。这个山下的村子十户人家九户都是受过她的恩惠。她虽有时狡黠刁钻,却本性纯良慈悲。无论是马未都的将军府还是在大越帝都的夜王府,从来没有一个下人是不和她交好的,所以她这边闯祸那边惹事,这些人竟从来都不曾背后来暗禀过他。
“木影,让赤影每一周都要飞鸽传书给孤王,无论他们到哪里孤都要第一时间知道。”
束脩躲在后面,偶尔朝他的背影望去。却发现在这么多人的簇拥下,他竟是如此的孤独。走过马未都的每一个地方,他都要靠着仅存的回忆去填补这份清冷的空虚。
大越永安三年桂花香时的酉月。
宇文夜带着四十万大军正式北上讨伐北漓国。
还在声色犬马中的北漓国君燕成帝当听说他的大军攻破三城之时,竟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这自大越新帝登基以后,这两国一直都友好交往。非但如此宇文夜知他喜奢靡爱美女,经常隔三差五就派人送来奇珍异宝和妖姬美人。
非但如此在他面前还十分恭敬的称其为舍兄,每每说到亲人之时便落泪在他跟前。燕成帝每次宴后在僚臣面前谈起越旬帝便讥笑其有妇人之态,原本边境重兵把守的城关也慢慢失去了警戒之心。让他彻底放松戒心的便是卫宁一事。他明明知道大越国规,竟仗着自己的国力公然派了禁卫军到中川去掳掠她,而事后宇文夜只是斩了他禁军统领一只胳膊,其余却全然没有任何行动。
但宇文夜一直不见对北漓国有所行动主要是有两个原因。一来虽北漓国已经在燕成帝手里开始走下坡路,但军中还有不少良将其中一人便是吕英。吕英原本不是北漓人,是曾经和大越交过手并在他二十岁便给吞并的伏国人。当时这个吕英也不过二十六七岁的年纪竟把当时的韩光烈打成了重伤,幸亏自己及时解救。却认识了这样一个十分英勇且善谋略的将才。
伏国被灭后,此人竟突然下落不明。原来宇文夜想招降他,却不料这人心高气高跑到北漓国而去。他对宇文夜算是颇有了解,故此在其称帝后经常上折警示燕成帝一定要小心这个不断在吞噬周边小国。幸亏他演技出类拔萃,几番说词后昏庸的燕成帝对其如此明显的行为却并未放在眼中引起重视。否则一旦引起北漓的警觉之心,他要大举进攻踏破北漓的疆土那便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也未必能轻易吞泯其国。
而吕英的直属上司就是燕成帝的第二个皇子燕宸。这位支子不但足智多谋而且武艺高强。宇文夜虽未和他直面交过手,但深知北漓国若是有这人统领三军交战大越,他未必能讨到半分好处。而且一战成名的后果很有可能他会被立为储君。要知道他的大哥燕実资质平凡,又不是皇后所生,在燕宸的光环之下长期举步维艰的生存着。生怕有朝一日就被这个果敢英武的弟弟给取代。
宇文夜在登基后的一面忙着在外面打着周边的小国,一边不断假装示弱友好于邻国北漓。另一方面却在深谋远虑如何铲除燕宸这个妨碍他一统北域的最大绊脚石。经过细作的长期观察和汇报,宇文夜终于发现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性格过于率性耿直。
燕宸的出生优渥,是当朝太师的外孙,母妃是孙贵妃娘娘,出生名门如何能眼界不高人一等。所以他只交结和自己心性相合的磊落君子或贤良之人。对于那些奸邪谄媚的佞臣小人态度十分的盛气凌人,常常当场就给其责难。
这么多人里面他得罪了两个最不能得罪之人。一个就是燕成帝的宠妃凌淑妃,而另一个就是将来直接要了他性命的幸臣公孙桀。
凌淑妃出生永巷是一个卑贱的婢子,却长得十分的艳冶娇媚,且有一副很不错的高亢的嗓子。对于好色的燕成帝来说这样的女子很容易博得他的欢心。凌淑妃贱婢出生自然懂得做人的辛苦,这一步步往上爬来的心计可谓是绝非普通人可以比拟。
仗着帝宠,有时就会忘记天高地厚。竟然有一次忤逆了孙贵妃。这非但被一顿毒打责罚不算,还给燕宸狠狠的羞辱了一番,尤其是那句年过三十都可谓徐娘半老,贱婢出生之人还敢如此放纵自己的行为,不懂得礼仪尊卑,早就应该给贬到冷华宫去。冷华宫顾名思义带着个冷字便是冷宫之地。从此便在凌淑妃的心里扎下了一根拔不掉的刺。
而另一人是燕成帝的幸臣名唤公孙桀。此人毫无能力,只会阿谀奉承,承欢帝心。自然又被燕宸看不顺眼。在一次酒宴之时,当着众人之面竟狠狠的羞辱他是一只只会摇尾乞怜的狗奴。还当场让大学士十步之内做了一首十分侮辱性的诗送给他。公孙桀碍于他如日中天的地位,只能默默忍受这样的屈辱,但此仇此恨便埋入心中根深蒂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