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情定三生
第十章、情定三生
很快中秋将至。宇文熠回帝都也要快大半月。卫宁也没闲着,有空就给当地百姓义诊,既然做了大夫,在哪里救死扶伤都是天职。这里的百姓远比她想象的要生活艰难,银子收不到也罢了,自己还要时常倒贴。当然她会从束脩这边榨点银子过来,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她又不敢去问宇文夜要。以前在军营好歹也算是领工钱,现在将军府是在养着她叫自己怎如何开口呢?所有的衣食住行都直接告知管家即可,宇文夜在这方面绝无苛刻而且都给卫宁最好的,但就是不给银子。作为一个王爷他只要一个吩咐就是银子。
无奈卫宁只能利用自己1世纪的优势来解决银两损缺问题。比如这个胸衣。她实在不习惯古人的肚兜,于是拿了自己绘的胸衣图到街上最大的成衣坊店去订制。没想到店家对她这个新鲜玩意倒也有不少兴趣,她脑筋一转,立马和对方签订了一份契约。她来设计绘图,如果卖出去的银子,她和店家就是四六分账。
这天照例她去成衣坊收银两,回来的路上老远就看见宇文夜骑着马朝她方向慢踱而来,卫宁想都没想嗖的一声往邻边的巷子钻去。自打她神志恢复后,古树林中他们二人的很多事都会时刻呈现在自己眼前,尤其是他们在石洞相拥而眠的一幕。虽然当时环境所迫也是权宜之计,但关于宇文夜的一切总是最近让她没来由的患得患失。她心里自然很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情愫,但是她不能,也不敢。更加不愿去相信自己对他竟暗付芳心。所以这些日子后,逃避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
卫宁打这边走至少再绕一个圈回去。但是只要不和宇文夜碰见,就算绕几个时辰的路程她也愿意。幸好,清风徐来的八月之季倒也并不十分炎热。她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快要到对面巷口之时,只见停着的一匹马中劳斯劳斯风驰。上面坐着它傲娇的主人一百年冰块脸的宇文夜。
“嗨,将军,这么巧。”无奈她只能硬着头皮,皮笑肉不笑的打个招呼。
“不巧,本王在等你。”宇文夜细眸一眯,冷声回道。
这女人最近一直在躲着自己。她莫不是喜欢上宇文熠了?不知为何一想到他们在河伯节上琴箫合奏的模样,他就忍不住胸中一簇火焰蹿跃而起,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怒焰竟有焚心之痛。
“找我吗?何事?”她不敢看他似要射穿自己心事的利眸,只顾低着头往前走,宇文夜坐在马上紧跟在旁边。
“你上马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伸出手来就欲抓住她的胳膊。
卫宁心里一紧,人往旁边跳开了好几步,心里想我才不去呢。一着急嘴里也漏着脱口而出。
“我不去。”说完,一瞧他那并太好看的脸色,心中一慌竟撒腿就跑。
宇文夜心里发懵,她看见自己有这么怕吗?不由分说一个快马到了她身后,一把夹在腋下扔到马前,一声驾儿风驰就跑出数十米远,直奔马未都郊远而去。
“我靠,你这个是人身绑架,宇文夜。”卫宁气不打一处来,他怎么可以如此行事。
“恩,就是绑架。以后记得在宇文夜后面加上将军两字。”他无赖式的模样一时也让卫宁毫无办法。
两人一路上也不多语,各怀所思。到了郊远卫宁对上次心有余悸,不断左盼右顾。宇文夜一看知道她担心什么。
“放心有本王在。”
卫宁即刻给了他一个白眼。放心你妹啊,上次要不是我,还有今天的你?
“将军,带我去哪里啊?再远我们就来不来了?”卫宁心思细腻,她看着这距离若是再远一些,晚上哪里有可能回到将军府。脱臼事件后她还是害怕宇文夜哪天就把她丢到荒郊野外给埋了。
“很快,往西不远就到。”
“往西?那边不是往西吗?”卫宁疑惑的用手指了指反向。记忆中她好像一直以为那边相反的方向才是西面。
宇文夜墨眉微蹙,沉默片刻问道,“卫宁,你告诉本王南面在你的哪个方向?”
卫宁往天穹一看为何今日竟是阴天。那她怎能辨明方向?她咿呀了半天,终于承认自己是路盲。
“也就是说那天本王让你往西其实你根本不知西面在哪里?”宇文夜觉得心里极致的奔溃。因为那日后束脩还对他说过,若不是当时她机警往东面树林深处去,按照往西到寺庙这条路上有更多的弓箭手在等着他们。宇文夜当初也心里也在暗想自己兵书看了这么多,打仗这些年竟连一个姑娘都不如,实在是羞愧万分。敢情这卫宁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哎,真正是气煞自己。
“看来日后本王要把你拴在裤腰带上走了。”他自言自语叹了口气。在卫宁听来却是有一种很异样的感觉由心而生。宇文夜让她隐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不多时两人穿过一个峡口,竟看到一个浑然天成的世外桃源。山不是那么的巍峨却很蜿蜒,将茂密的树绿汇集于身。水并未那么喘急却异常清澈。沿着溪流往前再行三五里的距离,竟有一座桃林。陶渊明有桃花源记曾经有记载这样几句: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形容的大致就是这样的意境吧。走过几百米的桃林尽头便落坐着一庭院。两人下马走入院中,卫宁只觉其院中异香扑鼻,奇草琼花苍翠宜人,牵藤引蔓累垂可爱。往前数步隐于羊肠小道转角竟有一带清流暖溪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形成一个天然不规则造型的池子。池边不远还有一个竹藤做成的秋千椅。
院后种着不少果蔬,看样子是有人在打理。再转到院前一看,真的是一所两层的陋室。底层推开一扇竹门,入眼就是灶台,往左算是厅室,一张竹桌配上四把竹椅已经一收眼底算是全部的摆设,靠墙有个香案,上面供着一灵位。再往里边有一张卧榻,盘格花纹的帐幔,十分简约。床尾是妇人的妆台看着也有好多年月,木头都已有了裂痕。厅室和内房只用一翠竹卷帘隔开。从灶头这边有个石砌的楼道通往二层,有一架古琴,一个矮矮茶几,两个草蒲垫。四周并没有刻意装饰,只是自然开着一些野花小草,倒也还算清雅。
“还还真是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卫宁兜转了一圈感叹道。
宇文夜栓好了马回来,拖着卫宁走到香案之前,点了三炷香给她,自己也点了三支。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把香插入灵位前的香炉里。
“你也跪下。”宇文夜低沉着嗓子说道。
卫宁对大越国的文字认识还是很有限。对于灵位上的字虽不识,但也知道是一座灵位牌。她心中虽不明为何要让她莫名其妙的祭拜一个都不认识的亡者,但看他的脸色,话到嘴边又全部咽了下去。既然死者为大,她就学着宇文夜的样子也磕了三个响头。
“这是本王母后的灵位。”宇文夜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给卫宁听。大概意思是:先妣宇文孺人绮凤之灵位。
“节,节哀顺变。”卫宁不知他意欲何为,却又不敢开口询问。四周再仔细打量,心里感叹好歹也是大越王妃怎么竟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难道他的母亲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弃妃?他是一个不被待见的的皇子?怪不得性格这么乖戾不近人情,果然如她所料这货是个童年有创伤的孩纸啊。
“干嘛打我!”卫宁正一个人想得出神,倏然就给宇文夜脑袋上轻敲了一下。宇文夜看她神飞梦游的模样。一会儿点头又叹气的,不知这女人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
“本王母后有一本琴谱,可惜不知为何竟只有半部。本王觉得你琴艺不错,看看能否帮本王了个心愿把后半部也修复?”说着就从后面妆台的屉中拿出一本琴谱给卫宁。
她打开一翻,里面的文字和她是一点都不熟,全部都是符号标示,这怎么转换成她要的五线谱呢?脑筋一转她即刻有了主意。
“将军懂音律吗?懂得话给我纸笔我们去二楼,娘娘的琴在上面吧。”
说完也不顾宇文夜,一个人独自就先上楼。这女人果然是对曲谱比对自己更加有兴趣。宇文夜有些说不出的挫败感,心里竟有些酸涩。这本来不过就是想今晚留她在此的一个小小伎俩罢了,未曾想到她却如此当真了。无奈中只能恹恹跟着她上至二楼。
卫宁用琴把五线谱的音符和休止符都弹了一遍给宇文夜听。
“那上面的文字符号我不认识。但是音律都是相通。我弹一遍这些音符,麻烦将军帮我找出来相对应的。比如第一个文字对应第一声为[哆],我会转化成自己看得懂的线谱。”
卫宁本以为会进程缓慢,未曾料到宇文夜的记性和乐感都超乎自己的想象。她这些线谱只弹了几遍,宇文夜就能根据音符告知是哪一音阶。宇文夜看她画的五根线,上面还有不同如蝌蚪般的符号也顿觉有趣,比之文字符号来得更为简练。
她坐在那边反复弹奏,这本曲谱的曲调和曾经失传许久的【霓裳舞衣曲】有神似之处。刚开始宇文夜就一人安静地坐在草蒲垫上等她,没想到这一等就到了乌金西坠。斜阳余辉便透过朵朵云层,像万丈金光把整个天空染得橙云飞彩。晚照如霞衣一般披在卫宁纤秀的背影上,衬托的她耀眼之余又有些看不真切。
“本王饿了。”他竟然给晒在这边足足给无视了好几个时辰。当优越感变成失落感,甚至挫败感之时,就会感到一种无法掌控的不甘。
其实他完全可以和以前一样。即使她救过自己一命。但也只是一个奴婢而已。他需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在一个女人身上吗?而且还是这样一个身份不明之人。但是他觉得如果那样做,他就会失去她。身体和心是两种不同的东西,他却现在想要的是两者兼得。
“这么晚了啊——”卫宁终于抬头发现暮色渐浓,回头对他相视嫣然一笑,余晖映照在她侧颜之下端的叫那个桃腮粉晕,娇媚可人。忽然间他心头微微一动。
“你可以去做饭了。”宇文夜指了指肚子。
“我不饿啊,我减肥从不吃晚膳。”她坏坏的一笑,原来你也有求我之时。
哼,和他来这一套。宇文夜从草垫上直起身,和她并肩,暗下握住她有些暖滑的指尖,头凑近她耳畔轻语道。
“没膳食,本王可要吃人了。”
那麻酥的感觉让她心头怦然做跳。这种暧昧到极致的语气顿时让其面如火烧般的尴尬不已。马上跳起身来扭头就往楼下而去。
二人下了楼走出茅舍,本欲往后院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果蔬来做饭。卫宁走至一半竟见那池面上竟冒着一层微白的薄烟。三两步跳到池边往里张望,秋风一起,这池面上铺满了一层金色的枫叶。用手一探,她竟发现是温泉之水。
“哇塞,是温泉啊——”
她大惊小怪的模样让宇文夜微微摇头。他踱步到池边之时,卫宁已转到他身后。他手一抬修指穿过腰间玉佩,竟不小心给扯断掉在了池畔。此时卫宁乍然给草丛里跳过的不明黑影惊了一跳,本能的往后一靠,她的背脊撞在弯腰捡玉的那人臀腰。对方竟丝毫没有提防,就这么不巧跌落到池水之中。
卫宁听见他落水之声慌忙转过身捂住嘴巴,睁大惊眸道。
“将军,不,不好意思,哈哈,——真的不是故意的——哈哈哈——”
开始还带着一丝歉意,一见他浑身狼狈的站在水中,头上,面孔均挂满了片片枫叶。她实在忍不住竟放肆得咯咯大笑起来。宇文夜怒目狠狠凝注于她,但那个样子更加显得滑稽异常。
“你笑够了吗?”宇文夜冷眸带怒道。自己怎会如此窘态,对她竟丝毫都没有防备之心,这对他来说实属不可思议。这些年来无论何时他都随时保持警惕之心,为何今日竟会如此狼狈不堪。
卫宁看他眼含怒意的模样心知他有些失了颜面。于是一手捂住噙笑的唇嘴,另一只手伸出递给他。
“奴婢来拉将军一把。”她故意这时用奴婢一词,还在将军上加重了些语气。摆明了是在暗中奚笑他的尴尬。
她眼含狭促的眸光没有逃过宇文夜的眼睛,那人顿时心里有了主张。她手递给他一拉,没有动。忽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想把手缩回来,却已来不及,一把被宇文夜拖进了水池中。水并不深,但卫宁竟惊恐万分,她的眼前又涌现出坠江的车祸,灌入嘴里的江水,还有那不愿意想起却无法忘记的一幕。
他拉起满脸惊色的卫宁,小小一个池水竟把她吓成这样?
她双手环住宇文夜的腰间,头埋在他胸前瑟瑟发抖,好不容易才慢慢镇定下来。抬起头来那张苍如玉的脸孔,亮如漆的惊眸,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再也无法假装。体内的躁动势要将他燃烧,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漫天的欲求。他俯下身,手臂收紧,狠狠地吮吸住她的檀口娇唇。舌尖带着粗暴的气息挑开她来不及闭合的齿间,轻咬她的舌尖继而纠缠辗转。霸道的掠夺她的每一寸呼吸。越吻越深之际,她身上的甘甜媚香沁入他的鼻尖竟让其欲罢不能。
她被这来势汹汹的霸道晕得天旋地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恢复了点理智抽离他滚烫的唇口。
“你,你,我,我是良家妇女——请将军自重。”她语无伦次,被这样的狂野吓住。
“呵呵,良家妇女。”那从胸口涌出止不住的笑意贯穿全身,牵起嘴角的一抹深弧。这女人有时说话真得很让人啼笑皆非,但不知为何他竟十分享用。
“卫姑娘你花容月貌,本王你对一见钟情。希望你我二人两情相悦,你能答应做本王的将军夫人吗?”宇文夜捧起她的脸,凤眸充满柔情又带着三分邪魅盯着她如水波般的鹿眼说道。
“你,你,你没晕?——”瞬间卫宁被一股惊羞之色覆盖了颜面。如此丢脸的事怎么可以让他一字不拉都听到了呢。
此刻手足无措的她嘴因惊悸而微微而张,双瞳剪水波光盈动,刚才还苍白的脸颊却因这意外,瞬间羞涩的飞起两抹霞晕。她越是想笨拙的掩饰,却越激起那人的兴味。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娇羞百媚的她,竟一时寸光难移。顺着白皙的粉颈往下望去,坚挺小巧的玉脂在湿衣紧裹下呼之欲出。
该死!
他喉口一紧,倾身又从新强狂霸势的咬住她的唇瓣。那修长的指尖沿着卫宁温凉的湿发抵住她的颈项,竟不得让其动弹。她越是惊羞抗拒的激动,越是燃起他沸腾的血液。在渐促纠缠的呼吸中他手里的力道不觉加深几分,动作也愈发猛烈。轻罗薄纱遮不住他炙热宽掌的攻城略地。她的唇香,她的软媚,细微不见呻愔中的轻舛,盈盈不堪握的柔软之地都让他如痴如狂,化烟成雾。
卫宁此刻很清晰的有个声音在提醒她,这是黑魔刹绝不宇文夜,是一个绝不该沾染的男人。但是她的身体竟无耻的叛变。随着那雨点般滚烫的吻不断落下,她的手不由自主的环住了他的脖颈……在逐渐迷离的沉沦中,耳鬓厮磨间,亲同形影,便觉一缕情丝荡入魂魄。
银蟾透过薄云,池边秋千中二人依偎相拥。月影婆娑显得格外清幽。
“轻薄良家妇女,按律何罪?”卫宁觉的他捏着自己这件蠢羞之事那几晚定是做梦都笑醒。
宇文夜环住她的柔肩,温唇拂过她的发丝,滑过耳畔,慢慢往下启齿轻噬她的肩头,不轻不重,若有似无。语气极尽温柔呢喃道。
“你哪里是良家,根本就是一妖精。算了,本王勉为其难,就娶了吧。”
他觉得自己疯了。一个不明身份的婢女,他竟要让她做自己的将军夫人。不,是王妃。他从来都不是这样一个为情能随便付出之人。或许这些年活着有些累了,孤独了,无论什么原因这个女人就这么不偏不倚正好这个时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落在自己的心尖上。或许这就是缘分,也可能自己很久都没有如此放纵的去爱过一个人了。
“卫宁,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可以直呼本王其名,但在外面,能不能给你夫君一点面子,不要直呼其名可好?”他突然想到这女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胆,日后进了王府可别吓坏了那些家仆们。
“夫君?”卫宁咬着嘴巴轻声嘀咕。“谁说要嫁给你了啊?”
“卫宁,你们的家乡是如何安排娶亲大礼?”宇文夜一面想听下卫宁这边的风俗,到时可以按照双方习俗来参阅操办。另一方面他还是习惯性的要试探出她到底是谁?无意间的对话往往就是获得情报的最意外所得。
“要进教堂啊还要穿婚纱啊,”卫宁头背靠宇文夜的肩上,双手抱膝而坐。“鱼尾拖地,胸口绣花,层层裙裾都要镶着细密的珍珠。头披白纱,手拿鲜花,在礼堂中神父问:卫宁小姐,你是否愿意这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姻?我说愿意。然后神父再问宇文夜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姻?你应该说什么?”卫宁回头问宇文夜。
什么教堂,婚纱,她想象力为何如此丰富?他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你应该也说我愿意。”卫宁自言自语继续说道。“然后新郎新娘都会以神的名义郑重发誓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二个草戒,戴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然后就交换戒指,相互亲吻对方。”这段台词不知自己排练了多久,就是为了她和庄聿的婚礼而准备。庄聿,庄聿,卫宁心里一阵痛楚袭来。
“这个本王会。”说着侧身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热吻落在她的娇唇上。“然后呢,是不是可以入洞房了。”
看着他假装**欲流的眼神,卫宁扑哧一笑。
“当然要拿好份子钱。收好份子钱呢就去度蜜月。哦,好像你去南浔啊,或者西夏找有特色的游览圣地游山玩水小住数日。”
“卫宁啊,”宇文夜一听份子钱就忍不住要问她,“本王上次无意看见束脩有个随身小册子,本王乘他不注意拿来看了下,为何上面都记着他某年某月给你银子的账目。你很缺钱吗?”
“他还记账啊?”卫宁脸一红,没有想到这事也给宇文夜发现了。“嗯,是有点点缺钱。”
“你这给人看病都看成倒贴银子了,这也不是办法啊。”
“你——”卫宁没有想到宇文夜连她倒贴钱买医具和药的事都知道。“将军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事吗?”
“哦,原来你瞒着本王做的事情还不少啊。以后这东西不许穿到外面去记住了吗?只能在府里穿给本王一人看。”他手指着晾在那边,造型独特的胸衣说道。想起刚才池中褪下她衣裳之时,那造型的东西把胸前两坨肉包裹得又高又圆,害他差点鼻血溢流。
“将军,我问你个事情。”卫宁没想到她所做过的每件事,原来他都尽在掌握中。索性自己也没干什么损事,只是心里略微觉得那人做事城府颇深,比自己想象的要长远复杂很多。
“说。”宇文夜知道她又在打着坏主意。
“那以后我管钱这事还算数吗?”卫宁想你既然都听到了可不能最后关键的一句话给自动屏蔽掉啊。
宇文夜觉得这真的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女人。一把打横抱住她就往茅屋走去。
“那要看你伺候本王好不好了。”
“你肚子不饿吗?你体力这么好?”她慌忙为自己解围。
这么一说宇文夜倒是顿觉自己五脏庙饿到不行。决定暂时先解决果腹问题。卫宁的厨艺总是让他充满了惊喜。这么晚也来不及再做什么,就简单烧了一锅南瓜面疙瘩汤都让他觉得好吃的回味无穷。
夜,静寂。缠绵过后,只留下一地旖旎。
“救我,救我,”水重新倒灌了进来,慢慢进入她的鼻腔和肺部,卫宁觉得自己无法呼吸,身边站着庄聿,她伸出手去想拉住他,但是就差这么一点。庄聿微笑着看着她,然后转身离开。
“不要,不要走,庄聿,庄聿——”
宇文夜在卫宁进入梦魇之时已给惊醒。
卫宁满头大汗,神色痛苦,似乎有什么东西让其无法呼吸。他本想轻轻唤醒她,突然听到她在呼唤一个人的名字,一个陌生的名字。
他的脸瞬间在月下显得异常凝重。卫宁还有很多他所不知的过去,但既然想好了要和这女人结为夫妇,也就做好了所有一切的准备,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后。他宇文夜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尤其这是他觉得很重要的一件事一个人。
恍然间他突然又想起了瑾瑶,心中一阵锥心痛楚袭来。那时如果自己不要这么懦弱,或许他早就有了王妃。但他心里又很明白,瑾瑶再无回到自己身边的可能。所以他想要抓住眼前这个女人,决定要毕生守护她。
所以当卫宁从梦魇里面惊醒过来,他又重新假装而眠。
但到了第二晚,宇文夜才发现卫宁的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要可怖的多。他从来没有看见如此不入眠的人,怪不得她一直这么苍白瘦弱。
呼吸,不能呼吸了。卫宁在梦魇中又一次被卷入江水中,这次没有庄聿,没有任何人。她在封闭的汽车里面怎么都逃不出来,冰冷的江水一点一点的浸没她的身体,无处可逃。自己拼命的击打窗户,但是没有办法,她逃不出去。
“卫宁,你在干嘛?”宇文夜一直观察着她,突然发现她屏住自己的呼吸,一直到脸色开始发紫。“你给我醒来。”但是无论宇文夜怎么叫唤或者拍打她都毫无反应。他无奈中只能点了她的穴道。看着浑身虚汗淋漓,虚弱不堪的卫宁,他又惊又怕。难道是把她拉入池中造成的?想到这边他开始有些自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