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千年情缘三生伴之——卫宁传

第三十章、 暗香浮动

  宇文夜对卫宁拿了十万两赏金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他并不十分相信卫宁想要开青霉素馆。暗中派了影卫来查她最近和什么人在接触。现在听着影卫的汇报,他的眼神凝重而带有怒气。卫宁为何和宇文都烨在一起?他心有疑惑但是又不太愿意去相信。于是他并没有打草惊蛇第一时间去询问卫宁,而是让影卫仔仔细细去追查下在刺皇前面一段时间卫宁都和谁在联系和接触。倘若她真得也参与了此事,宇文夜决定把她一并打入死牢。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任何对自己有二心之人。即使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也绝不姑息。

  整整一周时间的调查,宇文夜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看来卫宁又是自找麻烦去了。于是他传召她想问问她意欲何为。

  一入殿雷厉风行,并没有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她。

  “为何和宇文都烨在一起?你难道不知他母妃参与谋反被孤打入死牢中吗?”

  卫宁跪在地上心里此时有些难过,宇文夜在说此事之时,好像那个根本不是他皇弟,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般。

  “陛下没有去过延华殿是吗?”

  宇文夜没有想到卫宁这么问他。但是没事他去延华殿干嘛?

  “孤自然没有去过。”

  “延华殿比西侧的那些院子还要破败。希望陛下看在手足的份上让婢女可以尽点微薄之力去照看下都烨殿下。”

  “他有婢女有内常侍,需要你这么多事吗?”宇文夜怒从心生。她这是什么意思,是责怪自己苛刻了自己的手足兄弟吗?

  “都烨殿下只有六岁,这个年龄的孩子如果突然离开自己的母亲,将来会对其心志产生重大的影响。卫宁,卫宁,只是有时候看到都烨殿下,会隐约想到陛下的儿时。您那时尚有瑾瑶姑娘。但是都烨殿下却什么都没有,他这个时候需要有人来指引和教育。”卫宁只能博一下,看看瑾瑶能不能还能打动他心里一点点的仁慈之心。

  宇文夜沉默了。瑾瑶又深深地刺痛他身上的某一根神经。

  “孤会加派人手过去,另外也会帮他请老师。你可以不要给孤再找麻烦吗?”宇文夜已算是退让了一下。

  “陛下,奴婢,奴婢愿意把十万两银子交给陛下。奴婢可以帮着去照顾小殿下的日常起居吗?另外请您稍微拨点银子出来给延华殿添置些日常用品,毕竟是王爷——”卫宁知道和宇文夜没有条件讲,但是不代表不能交换。

  “你竟舍得十万两银子拿出来?”宇文夜不敢相信她竟为了宇文都烨把看得比命还重的银子交给自己。

  “是。奴婢愿意。”银子怎么可以和人比,宇文夜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给卫宁牵着鼻子在走,他是王者绝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卫宁,孤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真得不要把孤对你的信任和爱护当成放纵的资本。否则孤保证你日后会后悔。下去吧。”

  卫宁知道从今日开始,她终于为宇文都烨争取到了他应该有的权利和地位。也是从现在一刻起卫宁觉得在这个寒冷的皇宫里面她终于找到了活下去的寄托。

  宇文夜很难想象自己竟然第一次在绿漓的床上失眠了。而且满脑子都是瑾瑶和自己儿时的模样,又穿插着卫宁所说的那些话。偌大的皇宫里面,自己的四位兄弟,一个在很早之前就疯癫而亡,一个给自己流放到南浔,五弟宇文煊因母系一族当时涉及陷害太子谋权夺位,给软禁在大越地牢之时,忍受不住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竟自缢在皇牢中。现在只有这么一位年龄小的都能当他皇子的宇文都烨。

  宇文夜记得他十岁时,瑾瑶十五岁。每天他都像一个跟屁虫一样她走到哪里都要跟到哪里,心中就怕最后连她都要抛弃自己。这种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的感觉直至今日自己还记忆犹新。

  想到这边,他四更刚过就从绿漓的承凤殿走了出来。拟了一份口谕,让卫宁从现在开始在自己的龙阙殿当值。一方面他们的一举一动能在自己的掌控里面,另外他也是想看看卫宁到底是如何照顾宇文都烨。

  那天卫宁在西侧的空地上骑着独轮车,宇文都烨在她的身后放着风筝。风筝摇晃,就像醉酒一样。一会儿飞往高处,如鸟自在一般。卫宁穿着粉色宫服梳着飞天髻,她背对着躲在远处观眺望她们的宇文夜,那个身影竟像极了瑾瑶。而都烨放风筝的模样和曾经的自己如出一辙。也是在相似的地方,瑾瑶带着自己一边跑一边放着纸鸢。

  忽然都烨摔倒,卫宁慌忙跑过去把他抱在怀里,拿出帕巾给他轻轻擦去脸上的灰土。

  “瑾瑶姐姐——”宇文夜一时失了神,竟然恍惚中看到那时自己摔倒在地,瑾瑶慌忙跑过来抱紧自己,掏出手里的帕巾一边给自己擦脸,一边对自己说着话。“殿下,不能跑这么快哦,会摔倒的。”

  宇文夜的眼眶一热,握着栏杆的手竟然慢慢地用力抓紧。往事不堪回首,一切都早已物是人非。他看着卫宁恬静而美好的侧颜,心跳瞬间加速写满了疼惜。

  卫宁,孤王真得很想忘记你,忘记你的笑靥,呼吸,微笑,每一个温柔的瞬间,每一段相处的温馨,所有关于我们走在一起的岁月。但是,却如此清晰,所有的一切历历在目仿若昨日重现。原来不是忘记不了,只是自己从来都不愿忘记而已。

  是夜,卫宁给传召了口谕。非但如此还让其沐浴更衣。她心里一沉,知道要来的终究是要来的。她穿着月白色的裹衣,乌黑的头发拢起靠在自己一边的胸上,静静的躺在几天前睡过的位置上,眼睛看着龙阙殿顶上的雕花,心里默默数着上面刻着的飞禽走兽。

  宇文夜沐浴更衣出来。丝袍敞开,肌线清晰,衬的姿容更为潇洒。他身体重重的压其之上,半醉邪眸欣赏着她有些紧张而满面催起的微霞。五年来他依然很贪恋她身上的气息,还有这样小女儿家的媚态。他含吮着她的耳垂,吹拂轻咬着,在其耳畔中喘息着焦灼的渴望。卫宁不由闭紧双目,双手紧紧抓住床褥。宇文夜见她丝毫没有从前那种熟悉的回应,抬起身子见她眉头轻蹙,双眼紧闭的模样,好似痛苦不堪。

  “你把眼睛睁开。”他低沉的声音中含着愠怒。这算什么?她就这么不想自己宠幸她吗?原来以为他们相处了这么几个月,自己如此厚爱她,她应该可以放下骄傲的自尊顺从自己了。

  卫宁抬眸,两人彼此默然对视,宇文夜分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和无奈。

  “你不要告诉孤,你还想着宇文熠。”宇文夜的嘴里冷冷的迸出几个字。一把用力抓起卫宁的手腕。

  卫宁刚想如何回答。就听见内侍内常侍帐外传话,说绿漓娘娘偶染风寒又拉又吐中。

  宇文夜一听立马翻身下床,披了一件外衣就匆匆的离开了龙阙殿。

  卫宁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一种失落感。绿漓娘娘?野利穆兰每次提到她的名字都是隐约的带着咬牙切齿之情。宇文夜应该是极爱这个女子的吧。三千后宫,唯我独宠是一个什么概念。呵呵,卫宁甩了甩头,对自己说,应该感谢绿漓娘娘这病生得还真是时候。但是心里那种隐隐抽痛的感觉却丝毫骗不了自己。原来自己同样的余情未了啊……人,真的是贱啊。

  你要念着什么事,什么事就一定会发生。这是卫宁来到越漓皇宫后第一次看见绿漓。

  那天她刚换班来到龙阙殿中,只见宇文夜竟在抚琴。而身边有一位绝色佳人,穿着一袭红衣上面用金线绣着小朵的曼珠沙华,下身穿着摇曳坠地的红色纱裙。外面罩了一件同色的水薄轻纱。她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凌云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凤求凰】——”卫宁太诧异了,宇文夜竟弹奏得曲子是凤求凰。她在这边这些年里面,能弹奏凤求凰此曲的人寥寥无几。因此曲的曲风转换和定调都对抚琴者的要求极高,属于难度极高的曲子。但是卫宁听到宇文夜弹奏后,竟目瞪口呆。他琴瑟方面的造诣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别说是卫宁,就是宇文熠都无法比拟。他一边扶着琴,一边眼神中充满了宠爱和似水柔情望着舞者,卫宁心里像给蛰了一下微微刺痛。

  再看舞者,她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雀鸟夜惊。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速飞体轻如风。她的基本功非常扎实,对于卫宁这种非专业的来说,人家是正规军出身,自己只是业务爱好者。而且这样的舞步和基础至少有二十年以上的功底。

  卫宁是一个舞者,只要碰见跳舞她的灵魂就好像抽空了一样,她的眼睛随着绿漓的舞蹈早就深陷其中而不自知自己竟然站在大殿中央,失去尊卑礼仪的傻傻站着。

  一曲终了,绿漓看着眼前痴痴呆呆的小宫婢打扮的卫宁。她看了看并没有放在心上,虽然带着面纱但是看得出是一个姿容平凡的宫婢。于是启开玉唇问道,“哦,你也知道这首曲子叫凤求凰?”

  “恩,奴婢知道。是已故仙人玉波束所谱。凡天下琴瑟者皆以此曲为音乐造诣的最高追求。”

  “哦,你一个小小的宫婢懂得还真不少。”绿漓回头看了一眼宇文夜,“陛下的龙阙殿里面还有这样有趣的宫婢,臣妾可以赏她一杯酒吗?”

  宇文夜头也未抬,似乎还在沉浸在刚才的琴音之中。只是轻轻嗯了一下。

  绿漓令人拿了一盏玉樽过来赐给卫宁。她用鼻子闻了一下,一股果香即刻迎面而来,浅浅放到嘴里一尝竟然香甜异常。混合着不知名的花香和水果味道。她仰头一口喝完,发现还唇齿留香。

  绿漓心里在暗暗好笑,果然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奴婢。这种酒怎么可以这么喝,这酒后劲不是一般大,等下酒精上脑有她好受的。

  “你觉得本宫跳的怎么样?”绿漓见宇文夜没什么反应,就想逗逗他殿里的小宫女玩。

  卫宁跪在地上,低头垂眸想了一会儿,再抬头之时,脸上已然飘起了两坨红晕。

  “娘娘的舞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以算的上是舞者至尊。呵呵——”

  “哈哈,陛下,这丫头的嘴巴是涂了蜜了吗?”哪一个女的听见此话会不开心。绿漓本来也就是一个好胜心极强的女子。

  “不过,这首凤求凰奴婢觉得有个问题。既然是凤求凰,怎么可以一个人跳呢。必须是双舞才能把这其中的意境给领悟出来。呵呵——”卫宁知道自己话多了,但就是控制不住,这酒怎么这样,她头开始发晕。

  “那你会跳舞吗?”绿漓想这个小宫婢的想法还蛮多的。看来也应该是一个有点舞技基础的姑娘。

  “略懂一二,呵呵。”

  “那你跳一段给本宫看看可好。让陛下给你抚琴?”绿漓说完回头继续看着宇文夜,她想看看最近有人传有个宫婢睡上了龙榻。到底是哪一个?龙阙殿里面的人口风都很紧,随便一句话乱说出去,可能第二日就再也查无此人。所以有过前车之鉴,绿漓再打探也最多点到为止了。

  宇文夜不知在干嘛,眼皮子都不曾抬起。还是手抚着琴,似在念着心事。

  “不用,不用,奴婢可以清唱一曲。”卫宁醉了,然后看着绿漓的脸痴痴一笑,竟然一边开

  始旋转舞步,一边开始开唱:

  北方有佳人

  遗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绿漓看着卫宁极速旋转的舞步有点吃惊,这宫婢跳的不知道是什么舞,但是整体动作又说不出的轻盈灵动。

  “这首曲子本宫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你能告知本宫其中寓意吗?”

  “绿漓娘娘是奴婢看见过到现在为止,最好看的女子了,呵呵。”卫宁彻底酒精上脑,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捧着自己的醉脸,呵呵的笑个不停,最后竟在龙阙殿的殿上酒睡了过去。

  卫宁给抬下之后,绿漓转身妩媚的凝视宇文夜。

  “陛下,把她赐给臣妾可好?”绿漓总是感觉宇文夜今日的表现有些不自然,所以她继续试探下去。

  “要来干嘛?爱妃若喜欢拿去便是。”宇文夜伸出一手,拉住绿漓拥入自己怀中。他心想还好卫宁醉了,如果没有醉,把这首诗解释出来,绿漓估计从此以后会恨死她。不知她是存心还是无意,这首诗曲宇文夜虽从未听过,但是这句倾城和倾国,不就是暗示着亡国妖姬的寓意吗。

  第二天晚膳后卫宁在宇文夜的龙阙殿里面当值。她想起昨天宇文夜对绿漓娘娘那充满温柔的眼光,心里竟莫名直冒酸气。她自己安慰道,嫉妒之心人皆有之,其实她只是妒慕绿漓娘娘国色天香的姿容而已。这个借口卫宁觉得更加能接受点。

  “啊,凤来琴。”卫宁发现琴架上竟是之前在将军府给自己弹断一根弦的凤来琴。她偷偷走过去往琴架上一看,宇文夜竟已把那根断弦给修补好了。她四周看了看,现在内殿就她一人,于是胆子大了点,手放在琴上竟然模仿宇文夜昨夜的【凤求凰】弹了一个开头。

  卫宁心满意足的转头之际,竟发现宇文夜就站其身后,一脸冰冷的看着自己。他什么时候进来,自己怎会一点都没有听见脚步声。卫宁心里一惊,怕要领罚,慌忙跪在地上。

  “奴婢,奴婢,奴婢——”

  宇文夜走到凤来琴前想到了之前被卫宁弹坏的琴弦。这把凤来琴的材质十分稀有,可以说独此一把。连鸣泉也不过是用了凤来多余出来的边角制成而已。这卫宁竟然刚来将军府没多久就把他的琴弦给弹断了。害得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能工巧匠修复到现在的模样。没有想到刚才她又偷偷的弹他的古琴。真是一个天下少有的闯祸精,走到哪里麻烦跟到哪里。

  回身见她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样子,肯定是怕自己又领罚。

  “凤鸣不能动,还有一把琴你可随意。”他不知自己为何一触到她就又变得心软起来。

  “哦,谢陛下。”卫宁松了一口气,总算自己的屁股保住了。“陛下,你昨天弹奏的是【凤求凰】吗?”

  “恩。”宇文夜回到自己案桌前准备阅书。

  “陛下能不能再弹一遍?”卫宁这首琴来回也弹过几次,难度太大,后来不了了之。她的潜意识里面其实从来没有把自己真得当成了宫婢。她还是她自己,所以对着宇文夜竟一时口无遮拦提出如此要求。

  “哦,你想学?”宇文夜问道。在自己这个后寝中除了绿漓偶尔撒娇,从未有一人敢使唤自己做事。她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卫宁。后寝女子不是敬他就是怕他,现在来了这么一个闯祸精倒是也给自己这个日常添了一些色彩。

  “之前弹过,只是觉得太难。陛下,您琴艺竟如此高深,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啊——”卫宁想他一介武夫没有想到竟有如此高深的琴技造诣,看来自己之前实在太小觑他了。

  “你以为我一介武夫,只会打仗是吗?”宇文夜知道她在想什么。

  “呵呵——”卫宁想竟给看穿了,原来他之前都是故意藏着一手。

  宇文夜命人递了一把琴给卫宁,自己从琴架上把凤来拿了下来。很流畅的弹了一遍,卫宁竟然觉得是一点瑕疵都没有,他这种琴技就是在她这个年代也是爆表的水准。

  听着后自己跟着弹了起来,不行。没乐谱估计这样强记不下来。

  “呵呵,陛下,那个,那个,呵呵——”她弹到一半停了下来,晃动着两根指头,竟要宇文夜继续弹第二遍给她听。他垂眸一笑,现在的卫宁在他眼中尤为可人。于是随她心意准备开始弹奏第二遍。

  “等等陛下。”卫宁突然站起,从旁边自取了纸笔过来。“现在可以了。呵呵。”

  她倒是把龙阙殿当自己家一样随意。宇文夜心中暗想。一曲下来,就看见卫宁在那边拼命的画五线谱上的音符。总算能跟着弹完,但是音破的不成样子,当中很多地方应该是记错了。

  她咬住了唇瓣,一脸尴尬的又看了一眼宇文夜。

  就这样至少弹了五遍有余,一张又一张的纸飘在案桌与地上。这首【凤求凰】的节奏极快,特别是在高音和转调部分,她即使没有抄错音符但是要弹出语文夜的效果,那真得是再需修炼一百年的感觉。

  宇文夜眼含笑意看着她脸涨得通红,微蹙长眉,习惯性的喜欢咬着自己的唇瓣,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原来她在生自己的气啊。那个样子可爱甚极。原来她认真起来的样子真得很美。

  宇文夜走下桌案绕到卫宁的背后,环过自己身子两只手从上面将她一双素手轻轻握住,在弦上波动。卫宁觉得有些坐立不安。

  “孤王的凤来琴是不是你弹坏的?”宇文夜在卫宁耳畔低声问道。

  “呃,——不详。”傻子才承认这么远久的事情,除非你有证据。

  宇文夜鼻子发出一声冷哼。手把手帮她弹了一遍【凤求凰】。果然在节奏很快的高音部分卫宁的手是没有章法的完全跟着宇文夜的双手在跑。第二遍的时候宇文夜突然在高音部分的地方停了下来道。

  “你那时在马未都的河伯节上弹奏的那曲,虽然听起来毫无瑕疵,但是在高音部分明显定调太高了。所以孤王的琴弦一定是你弄断的。”

  “为什么一定就是奴婢?”卫宁想你怎么这么小气,说着说着又跑题到这个上面去了。她贼心不死,搞不好宇文夜就是在诓她。

  “哼哼,他的音律远在你之上。”宇文夜这倒是实话实说。卫宁的弹奏水平确实已经算是不错,但是相比他俩来说还是有所差距。

  太没有面子了,卫宁咬唇不语。

  等了一会儿不见宇文夜继续,她动了动手竟给他死死按住。挪了挪身子也给顶住不得动弹。突闻一股酒气直冲而来,他的脸摩挲着自己的脖颈,转而停留在耳后,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让卫宁感觉到对方体内蠢蠢欲动的燥热。

  “是什么这么香?”宇文夜借着微醉的酒意,举止暧昧于她。嗓音低哑冷冽。

  “是屙房旁边的夜来香,奴婢用它们的花汁提炼成香精洗头。”卫宁知道他酒量奇好,这会儿借着酒劲要撩拨她。

  宇文夜未曾想到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人一愣神,身子一松,卫宁立马借机说道。

  “陛下醉了。如无事吩咐,奴婢先告退。”说完也不等宇文夜回话,竟如兔子一般就从他的腋下快速穿过,随即风一般的消失在寝殿门口。

  “孤王有让你离开吗?”宇文夜朝向她消失的殿口,自言呢喃道。真有你的卫宁,屙房旁边的夜来香……你就这么不待见孤王吗?还是依旧在想念宇文熠?他的脸慢慢垂了下去,眉头轻蹙。

  要得到一个女人对他来说易如反掌。别说在这寝宫,就是整个越漓国,所有的女子皆是他王者的女人。但没有心的身子他不稀罕,这越漓皇宫中没有一个女子是他迫着进来的。

  夜深露重。宇文夜移驾去了承凤殿。或许只有在绿漓的温柔乡里才能忘记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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