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宫趣小扎
清宁宫中。
推开那排珊瑚长窗,窗外自有一座后园,遍种奇花异草,十分娇艳好看。更有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夏初,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后庭如雪初降,甚是清丽。可惜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这个男人是在她最好的时光里,惊鸿一瞥,翩翩而来。就像是她心尖的一抹阳光,迷离了懵懂少女之心。那一年他一袭白衣,静站池边杏梨树下。双目迷蒙,恍若隔世。时光在他的身后淌过,他眉目含笑,站成她心间的一幅画。然而多年后,他终究是与其他女子执手相爱,而她站在原地,听着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的支离破碎。
自己的咳疾日趋严重。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那日让雀儿把卫宁请到自己的清宁宫中叙旧。
卫宁见野利穆兰的脸色竟越发憔悴。青白色的面孔,双眼凹陷夹杂着不少血丝,灰白的嘴唇因长期干燥而裂出了口子。
“皇后娘娘,不要老是坐在,有空卫宁带你去御花园走走吧。”卫宁心知她真的已是日薄西山,性命垂危了。
“卫宁啊,本宫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想告诉你。”野利穆兰望着远处的花树,眼神里面尽是无群的忧伤。“你的丫鬟红芍还记得吗?咳咳,咳咳——”
卫宁听到红芍的名字眼睛一亮,慌忙道,“娘娘知道红芍这丫头在哪里吗?那时,那时,我怕陛下会迁怒于她,把她,把她——”
野利穆兰知道卫宁偶尔性子顽劣,但是她其实心地是极好。其实当初也怪自己一时之欲念,才被她利用。却也不能完全怪罪于她宇文夜这么多年来对自己这么冷情刻薄。
“陛下是吓唬你的。红芍在宫里呢。”
“啊,真的吗?”卫宁一听心里的大石头落下来了,总算红芍这个丫头没有因为自己而遭罪。“那娘娘请问她在哪一个司属任职。”
“她在仪部。”野利穆兰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心里总是有一根刺在心里,那根刺就是绿漓。原来宇文夜从来不会特别宠幸哪一个嫔妃,但是自从绿漓来后独宠还不算,那气焰嚣张的劲儿已经完全爬到自己头上去了。她不过是一个亡国的祸国妖姬,有什么资格以后入住东宫和她并驾齐尊。今天她要卖给卫宁一个面子,以卫宁的性格一定会知恩图报。
“本宫帮你把红芍从仪部调遣出来如何?”野利穆兰说道。
卫宁心里马上知道这个人情还真的很大,野利穆兰什么心思自己也是知道。她不是一个阴险狡诈的人,但是却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谢谢皇后娘娘,是否可以帮奴婢把红芍调到延华殿去?”
“延华殿?这——”野利穆兰想你怎么又和那边扯上关系了?怪不得宇文夜的心思就从来没有在你身上落下过。关键是你卫宁惹麻烦的速度太快,他都跟不上你闯祸的节奏。“卫宁,延华殿的熹妃现在可是在死牢中啊。”
卫宁也就一五一十的把这些日子和延华殿的一些事情简单和野利穆兰说了一下。那边就一个婢女而且能力有限,她自己又在龙阙殿当值,人手实在不够。所以她急需要一个得力又能信任的人过去相助。
“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卫宁绝不敢忘,还请娘娘想想法子帮奴婢把红芍能调到延华殿。”卫宁立刻在跪在地上给野利穆兰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当下之意,这也是一种相互间的利益交换。野利穆兰知道宇文夜甚少管后宫之事,这调动一个人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怕以后宇文夜知道后还是会责难她。
以后?野利穆兰又咳了几下。暗自笑了笑心里想,还有多少以后?算了,就当给自己死后积福德吧,若有来世一定不要再入皇宫爱上这人。
宇文夜对卫宁其实极其宽松,说是当值,从来也没让她服侍过一整天。也没有让她守夜。只是自己若在就寝在龙阙殿的时候让她过来陪陪自己解解闷。他有一次留宿野利穆兰的清宁宫时,两人闲着聊了会儿天,野利穆兰就和宇文夜说道,“以前不知陛下为何心里老挂念卫宁,现在总算是知了了。”
宇文夜不解问其道何意。野利穆兰悠悠说道,“她惹麻烦的速度太快,陛下都赶不上她闯祸的节奏。”当时两人还相视一笑。难得对这件事两个人第一次这么一致。这个闯祸精自从来到他越漓皇宫后,自己还真的是没有一刻不在为她提心吊胆。他不过就每天让她抽空过来陪自己几个小时而已,人都会找不到。
宇文夜剑眉倒竖,看着病册单里面卫宁一栏:月曜日伤寒两日,水曜日风疾发作,水曜日腹痛两日。很好!会和孤王玩这一手打擦边球了。越漓国在宫廷值班制度这方面比较人性化,只要当天的当值人数够,宫婢是可以告假,只是扣罚月钱而已。所以卫宁充分利用这点逃避到宇文夜这边来当值。
“明日开始这边全部让卫宁一人负责。孤王不管她哪里疼都叫她过来当值。”说完册子一扔,手扶着额头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自从屙房一战出名以后,无论把她送到哪里去,哪里就要出状况。管事大人经常向上面的汇报就是“不循礼法,无法无章,请求调离,再觅新人”。从离开隅凉镇那天开始就在给他半路找麻烦了,一直到现在还是在继续模式中。
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女人。
翌日。
宇文夜这真的是故意要折磨自己啊。早上寅时就要起床为他准备早膳,然后伺候在一旁等他练剑完毕,卯时上朝,辰时早朝完毕以后,再准备午膳到午时。未时他还会睡上一小会儿午觉,然后醒来以后开始批写公文,如果不批写公文就会去找束脩一起去进行蹴鞠。卫宁没想到宇文夜竟然非常喜欢这项运动,几乎每周都要抽空一二次进行蹴鞠比赛。若他去其他寝宫,那卫宁从酉时开始就特别清闲。
但既然是她来值班,宇文夜自然不会去任何一宫。他一般无事既开始看书,一看就要看到戌时将近结束之时才肯休息。他有洁癖,生活习惯又非常自律,所以你所能想象的什么宫闱香艳新闻在这边真的是寥寥无几。他不是一个人睡在在龙阙殿,就是在绿漓这边过夜,非常偶尔才会去其他嫔妃这边就寝。
今日是卫宁全天当值的第一天。什么叫全天当值就是4小时值班当中不能换人,也就意味着你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只有他休息你才能抓紧休息。卫宁想起了自己表姐家以前请的月嫂。这还让不让人好好活下去啊。即使这样,公鸡啼叫的第二声卫宁就睡眼惺忪的起来梳妆做好准备工作。虽然更衣什么不需要她来,但是等宇文夜起寝后她就要在旁边开始侍奉了。
宫婢的服装都是统一,而且需戴面纱。发髻规定只能飞仙髻,元宝髻和随云髻。春夏季节是粉色,秋冬季节是蓝色。
今日她一袭水粉长裙,外罩一件粉色纱衣,腰系宽带,随云髻上戴着统一的簪花。这是她进越漓皇宫第一次给宇文夜准备早膳。先要到火司属的御膳房中帮他拿早饭,一进去,已经很多新来小宫婢等着膜拜这位一战成名的宁大爷了。
远远的还没有走到御膳房。就听见一声悉悉索索的声响,然后有人冒出一句,“宁大爷来了。”
卫宁一看裂开嘴笑了,和各位好姐们打了招呼。等里面的人配好早膳端到卫宁手里之时,卫宁下了一大跳,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然要端三十盆碗碟,里面还有盅和茶水。
“有没有搞错,他早上吃得下这么多东西吗?”虽然碗碟也确实不大很小,但是整整三十盆什么概念啊。卫宁只在马未都为军营做过饭菜,基本上就是四菜一汤的标准,而且宇文夜也从来不另外要求。所以觉得伺候他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但是卫宁恰恰忘记了,一回到大越都城王府后,早上服侍她吃早膳的流程不就和这一样吗?
欲哭无泪,手酸要死,还要走这么长的路。头再往天上这么一看,神啊,天都没有亮开,以前这个点在自己家里还抱着记忆枕呼呼大睡。但自从来到这边,尤其是东躲西藏的这五年让卫宁觉得现在这一切来得还是安逸多了。那五年很多日子她夜晚衣不敢脱,厕不敢进,严重时每日只能打着瞌睡浑噩就是一天。
想着想着也就走到了龙阙殿,宇文夜竟已梳洗整理端坐在那边等着用膳了。卫宁把一碟一碟的小菜端出来一排六碟,整整齐齐的放了五排。刚弄好,宇文夜就瞪着眼对着她看,卫宁也不知道他看着自己干嘛。
“嗯,陛下为何还不用膳?”看得自己心都发毛了。
“重新把碟子摆一次。”宇文夜用手敲了敲桌面说道。
为毛要重新排放?卫宁愣了一下,把一只碗端起来看了一下,竟然在底部发现都贴了小条子,上面写着从1-0的数字。我的妈啊,卫宁呆住了,这用得着这样吗?他有强迫症吗?吃个饭还要按照顺序来排列?
然后手举起来往下面一个个看,重新按照顺序一个一个换来换去。看到盅这边手一歪,汤汁洒在了桌面上。她朝宇文夜看了一眼,对方的冰块脸已经开始进入冰冻状态。慌忙要拿抹布擦桌子,才发现根本没有这样东西。那怎么办?眼看着汤水就要顺着桌子流下来了。
“陛下,有擦桌布吗?”卫宁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宇文夜不回答还是这么冷冷的看着她。
马上要滴下来了,怎么办?如果滴下来这个位置这好是滴在宇文夜的衣裳上。他一定是故意为难我。突然她灵光一闪,迅速从自己胸衣里面掏出一块帕子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件差点要给他发飙的大事给解决了。
好悬啊,卫宁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宇文夜眉头轻皱了一下,终于开始进食。一眨眼功夫三十碟食物全部一扫而空,而且就是米饭他也吃得一粒不剩。卫宁坐在一旁看着他吃饭简直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果然练武之人就是不同啊,但是宇文夜确实看得出教养很好,所有食物一点都不浪费包括茶水都给你喝的干干净净。
突然他伸出一只手来。卫宁不解对着他眨巴着眼睛。宇文夜继续抖了抖中指和无名指,他到底要干嘛啊?卫宁实在不解只能开口道,
“陛下,您要什么?”
“擦嘴。”
“擦嘴,哦。”她一看周围还是一块布都没有啊。她一回头想找人去拿,才想起来今天整个龙阙殿就她一个人当值。
“陛下,您的擦嘴布在哪里啊?”
宇文夜指着卫宁刚才擦汤的手帕说,“这个不是给你的,是给孤王擦嘴的。”
卫宁这才想起来,这块帕子不是自己带着的,是御膳房特地塞在她胸衣里面的。而且好巧不巧她竟然今天没有带自己的帕子出来。
宇文夜看她一个人处在那边又敲了敲桌子道,“去拿。”
什么?为了一块帕子?她要走十分钟的路去御膳房拿帕子再回到这边?
“陛下这边有帕子吗?能先用一下吗?”卫宁觉得自己态度是非常端正的。
“没有。去拿。”宇文夜压低了声音又说了一遍。
卫宁气呼呼的走出龙阙殿去御膳房拿帕子等再匆匆忙忙赶来宇文夜人早就走了去上朝了。
乘着宇文夜上朝的时候卫宁稍微打了一个瞌睡,但是哪里睡下去就能睡着的,等迷迷糊糊倒是真的想睡着的时候,宇文夜竟然已经下朝回殿了。今天他竟然提早了一个时辰回来。然后一个人坐在龙榻上就开始看书,卫宁一个人站在那边真的是难受的不得了。这个好比是以前上学的时候罚站啊,可惜卫宁一直是好孩子罚站也从来没有轮到过她。
“站好了。”宇文夜看见她竟然站着站着靠在了龙柱上。立刻吼了一声。
卫宁吓了一跳,宫殿大,这么一吼大殿上都环绕着嗡鸣余音。她敢怒不敢言,只能可怜巴巴的又移动着身子站出来一点。她心想这才半天而已,如果连续几日如此自己还不给他整死。好不容易挨到吃午膳之时,卫宁把菜端过来放在他面前,宇文夜手一挥,不语。
什么意思?这代表吃还是不吃?卫宁也不敢问,就跪着等他发话。等了很久,自己的肚子也已打起了鼓,他却还是没有动过一筷。午时很快就过去了,卫宁饿的不行,宇文夜还在聚精会神的看书。如果他一直这么看的话自己午膳就不用吃了。要知道每个人都有吃饭的时点,过了这个点做宫人的就只有自想办法。
到了末时都半,他终于停下来,走到桌前一看,又敲了敲桌子道,“凉了,重新再换。”
我诅咒你!卫宁别过脸过,面目狰狞。双目紧闭对自己默念,冷静,深呼吸。
等到卫宁帮他换好后再端上来,这货已在龙榻上睡着了。卫宁气得是两眼冒光,桌子上的东西再多也是给帝王吃的,婢女是绝对不可以偷食,如果发现在这边也算是重罪要遭受杖刑的。面前就是很多的美食。但是她只能看着咽口水。没办法只能忍着。她恨得只能阖目心里默念经文,让其愤怒的心情得以平复。
龙榻上宇文夜偷偷用眼角瞥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卫宁,知道今日给她的惩戒是够这个毒红子受的了。心里想还好早上吃了个饱,否则耗到现在自己也够饿了。
申时过半的之时,终于他还是不想太为难她。毕竟一早到现在她都没吃什么东西。于是走到膳桌前,看见她眼神中又怒又怜的模样觉得甚是有趣。闲着也是闲着,这宫规是一定要帮她好好整整,否则以后怎么做他的嫔妃,他唐唐越漓国国君这脸面还是要的。
“凉了——”宇文夜话刚出口,看到卫宁眼中的泪花都要冒出来了。
废话你现在爬起来怎么可能不凉,卫宁心里想你就是故意整我的。
“孤王不想吃这些了,卫宁你帮我去做碗面吧,做好以后你就下去用膳吧。”他屏到现在肚子到也是有点饿了,所以口馋,知道卫宁厨艺是绝佳的,所以准备让她做好以后也放她去用膳休息一下。
宇文夜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给我找削的。卫宁的眼珠子忽的一闪,心里顿时就有了一个主意。
她故意清了清嗓子道,“有一种担担面陛下吃过吗?”
宇文夜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怎么可能吃过呢。
卫宁就在旁边给他形容,好像面前浮现出了一碗色香味俱佳的面条。宇文夜给她讲了这下肚子还真的饿了起来。卫宁看他差不多要上钩了。于是又假装有点为难的样子道,“我是南方人我们比较喜欢吃辣,这担担面不辣就不好吃了。但是陛下是北方人,你们北方人好像不太能吃辣哦。”
他想在军营里面不知道吃了多少毒红子了,早就习以为常了。当下就说无妨你尽管去做好了。
“好,那奴婢这就去。”卫宁身体一转,心里想等下有你好受的。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一碗面色泽红光亮的担担面就呈现在宇文夜的桌上。上面舀有好看的金黄色的猪肉末。还配了冬菜和卤蛋。而成菜面条切得很细薄,一时间香气扑鼻。看上去鲜而不腻,辣而不燥。
宇文夜不禁馋涎欲滴,肚子开始咕噜噜作响。卫宁帮宇文夜拿好箸和帕巾后,还拿了一杯滚烫的热茶置于一边。浅笑盈盈的对宇文夜娇声说道。
“陛下,上次束脩吃过一次担担面后和我说,这面他们北方人吃不了。所以如果太辣的话我再给你重新做其他的吃。”
“束脩也吃过了吗?”宇文夜心里略有不爽,为何孤都没有吃过的东西你束脩先吃为快了?
“恩,他和奴婢说虽然很辣但是铮铮男儿哪里会怕辣呢,所以一口气都吃完了。不过他和我说,这里除了他能吃完,估计其他人没这个吃辣的能耐。”卫宁盯着天花板看着,其实她是怕自己忍不住露出的狐笑给宇文夜揭穿。
或许他真的是有点太饿了,又或许男人本性都是喜欢争强好胜。一听到此处,立马哼了一声道。“他还真敢说呢。”拿起筷子就挑起一大捋面往自己嘴里一塞。吃了一大口立刻直呼,“好吃!”
倏然吃到第三口之时竟停在那边,眉头紧蹙,他的嘴好像被火烧一样。这是什么辣?为何和他平时吃的一点都不一样?嘴里都充满了辛辣火麻,然后整个舌头都麻木。头上冒出了一层热气。这还不算,舌头竟然开始有轻微的刺痛感,慢慢扩散到整个口中……
宇文夜这时突然对上卫宁充满了戏谑的眸子,她躲在薄薄面纱底下的嘴角竟然忍不住泛起笑意。宇文夜终于知道自己妥妥的给这个坏丫头给戏弄了。但是刚才自己如此夸下海口,总不能放下不吃吧。但是这个辣非比寻常,麻的自己都想跳起来。
“怎么样陛下?还好吃吗?”卫宁把脸凑到宇文夜的跟前,一双狐媚的桃花眼终于忍不住深深的笑意弯成了一道好看的新月。
“嗯嗯——”宇文夜口不能言,舌头好像不是自己一般,头上冒出了层层薄汗。卫宁看看要到收场时间了。于是把热水往前一推,对着宇文夜说。
“陛下,如果没事的话奴婢下去用膳了。如果您觉得太辣的话,还是喝点水为好。”
他强忍着,挤出一个勉为其难的微笑,挥了挥手示意下去吧。
卫宁抱着托盘弓腰往后慢慢退下,然后转身,十分缓慢的一步一步的往大殿外面走。
突然就听见身后扑哧一声喷水之声。回头只见宇文夜鼓着腮帮子,一张好看的俊脸涨的通红,好似一个熟透的番茄。
“咳咳,咳咳——”他不停的咳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掏出一样。
看着外面的天色,红彤彤的天空好像着火一般,今天是火烧云啊,真是美得让人心旷神怡。卫宁觉得今天的心情真是好的不得了,连肚子都不觉得这么饥饿了。步履轻盈的在宇文夜面前慢慢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晚上宇文夜和绿漓在一起用膳之时,绿漓看着他嘴唇红肿了一大圈吃惊的问道。
“陛下这是怎么啦?怎么嘴肿的如此厉害?
宇文夜狭长的凤目意味深长的充满笑意道,“毒红子吃多了。有点上火。”
过了一日,他和束脩一起玩蹴鞠时问到担担面之事,束脩竟对此事一副茫然不知的姿态。
从第一次马未都军营开始,她一次又一次的撒谎骗他,一次又一次的戏耍他?但自己竟狠不下心去惩罚她。那天她笑起来的模样真好看,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带给彼此的伤害和仇恨。宇文夜突然很想看到她明朗的笑容,好久了他都没有这么见她对自己笑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