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2 贼老天
酒水陆陆续续上桌。
一人一瓶地摆在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
不算很贵但也是一千多一瓶的连名字都不能说的酒。
李鹤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响起：“我们工作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孙明华主动避开上酒的服务员，小心翼翼地说：“手续都已经办好，你和林凯他们随时都可以来我公司。。呃。。入职。”
入职？？
听到这个词的人集体石化，拿碗接着眼珠，生怕掉下。
“不错，效率挺高。”李鹤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说：“别杵着啦，散吧，这还要吃饭呢，你不也没吃呢吗？去找东西吃，别等我了，也没什么要紧事。”
“恩，恩，好的。”孙明华如获大赦，掉头就走。
他旁边的黑皮衣表情爆炸，结结巴巴地说：“孙。孙总。。”
“孙你吗哔！”孙明华朝他低吼：“你他吗想害死我！还好今天没出什么事，否则把你头拧下来！”
黑皮衣还想开口。
后方李鹤的声音再度响起：“孙总啊，那个穿黑色皮衣的家伙，什么来头啊？”
孙明华赶紧转身，看也不看黑皮衣一眼，低垂着眼眉说：“就我公司底下的一个供货商，合约到期，想跟我谈下阶段续约的事宜。”
“那像这种供货商，公司缺不缺？”
“啊？”孙明华抬头看了他一眼，脑中闪过今天发生这一切的源头，果断地说：“不缺！完全不缺！像他这种同类的厂子，遍地都是。订单撒出去，大把人抢着要。”
“恩，那就换一家吧。”李鹤淡淡地说：“我看他人品不怎么样，供的货，估计也不怎么样。”
“姓李的！”黑皮衣猛地朝他窜过去：“你他吗毁我生意，我跟你拼命！”
“啪！”
一记响亮的掌声。
黑皮衣原地转了几圈，摔倒在地，吐出口血沫，依稀还夹杂着几颗碎牙。
周围人吓得纷纷站起躲避。
“这是教训你三番两次出言不逊。”李鹤轻轻捏着手掌，极力控制住了力道：“还是那句话，换做平时，你现在已经在太平间里躺着了。”
孙明华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指挥手下把人架走，黑皮衣的人想动，孙明华冰冷的眼神打在他们身上：“我看谁敢动！今天我还只是不续约，谁敢在这里闹事，我杀他全家！”
“走！”他冲手下一挥手，然后对李鹤弯了弯腰，又对墙上挂着的遗像合手拜了拜，领着人退出大门马不停蹄地离开。
如同身后追着一只可怕的猛兽，脚步稍慢就会被吞噬。
等人散去。
服务员小心翼翼地进来把地面打扫干净。
李鹤心里叹了口气：克制就是为了不见血，没想到最后还是动了手，心态还得再练啊。
不过，动完手后，他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环顾房内众人。
一个个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原先主桌上埋怨的那几个人，此刻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王丽琴搂着女儿，两人心里莫名有些舒畅。
女孩更是欢悦，忍不住对那几人说：“刚刚还说李。。李大哥惹是生非，现在怎么都不说话啦？”
几人的脑袋恨不得钻进地里去。
女孩还想再说，被妈妈打了一下，这才阖上嘴，抿着吸管大大喝了一口果汁，心里无比解气。
歉意地对几人说了句“小孩子不懂事，别往心里去。”，然后在众人的注意下，王丽琴拿起杯子，打开面前的酒倒了一些。
想了想，咬牙倒满。
起身走向李鹤，端着倒满白酒的茶水杯，对他说：“小。不。李。李鹤。。我不清楚你是什么身份，不敢想，也不想知道，我只想说，谢谢你！”
说完，提起杯子就往嘴里倒。
李鹤连忙挡住她的手，哭笑不得地看向那个喝茶用的水杯，那样满满一杯，估计得有小二两，闹腾一下午一桌子菜没见吃，肚子里半点垫底的都没有，这要一口闷进去，人不得跟着房东一块走掉？
“王姨。”他轻轻夺过杯子，不管不顾地把酒往自己杯子里倒了八九成，留了浅浅一个底还回去，举起自己的杯子低她杯口碰了一下，说：“这杯，该我敬你和我房东郑叔，我落魄的时候，你们没把我赶出去，这份情，我永远记着。我这人酒量不太好，就这一杯，接下来该吃吃该喝喝，不用管我。”
他抬头一口喝干。
一道滚烫的热流从嗓子顺着喉咙一路向下，最终落入胃袋，燃起一蓬仿佛带有魔法伤害的“火焰”。
王丽琴见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不再多说，红着眼眶喝完，点点头走回位置上，招呼众人开吃。
可在场无一人敢动。
全都偷偷盯着站立的李鹤看，好像他脸上长了花。
看到这样的场景，李鹤心里再次叹了一口气，转身朝房东郑好的遗像再次深深鞠了一躬。
起身后对厅里的人说：“大家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对王丽琴微微颔首，走到大门边，服务员将门打开，他随之踏出，左转拐弯，消失在厅内人的视线范围外。
李鹤一离开。
芙蓉厅里好像炸开。
所有人都开始议论起来。
离得近的人不断向王丽琴打听。
“丽琴啊，你这租客到底什么来头啊？我看着根本不像个租房子的人嘛！”
“就是就是，他今天花的这些，把你房子买了都够吧？”
“啧啧！那些人还想回来找场子，结果人小李随便两下就给吓得屁滚尿流！好威风的哟！”
“嘘！！能让那么厉害的大人物都吓得给我们添菜送酒，那样的身份，小李也是你能叫的？”
“对对对对。。”
“我看那个最胖的大人物好像认识他，虽然字里行间装的平起平坐一样，语气狗得不得了。。”
“丽琴啊，我看他好年轻，你知道他有对象了不？”
“啊？”晕乎乎的王丽琴总算听到一个自己能回答的问题，忙说：“他是跟他女朋友一起租的房子。”
“哦。。这样啊。。”
“那是有点可惜。。”
“怎么就有女朋友了呢。。”
“贼老天。。”
连王丽琴身边坐着的女儿，听到这个答案，眼睛里都是略微一黯，小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丽琴眼睛一转，似乎回忆起什么，又继续补充道：“不过好像最近没见过他女朋友回来住，我今天去找他的时候，看到屋子里他女友的东西都搬走了，鞋架都空了。”
“你这人说话怎么说一半的？”
“那真是太好了呀。。”
“这架势是分了吧？”
“贼老天！分得好！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