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凡吃罢午饭后,本想找昭姬妹妹一诉衷肠的,奈何天色不早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领着小六踏上回国子监的不归路,真是咫尺天涯啊。
日子过得快,半个月过去了。
这半个月刘凡没什么大的收获,不过每日在学堂胡混日子,也终于听进了一些之乎者也。到了旬休日就老老实实地回家吃顿团圆饭,十足一位封建社会的乖宝宝,刘老爷老怀大慰,高兴之下大手一挥,刘凡的月钱由每个月的十五两银子涨为三十两。刘夫人时不时地也塞几张银票给刘凡,面额是五十到一百不等。瞧,做乖宝宝还是有好处的,才半个月工夫就涨了工资还赚了外快。
收获最大的是六子,每次回来小六就跟老爷、夫人说少爷的好话,老爷、夫人一高兴,赏!少爷日子好过了,赏!就这样,短短两次,六子就积累了一大笔财富——白银二百五十两!本来小六只得赏钱二百两的,只是刘凡无意问他一次,他照实回答,刘凡一时兴起,就赏了他五十两,小六对此很是不解,还问过刘凡一次,刘凡温柔地端起茶杯,充满基情地对六子作出解释:“因为你就是少爷的二百五啊!”六子的人生阅历注定他这辈子无缘参透少爷的深意。
离乡试之期越来越近了,国子监里朗朗的读书声此起彼伏,等到了月末,乡试的日子总算来了。刘凡早早地起了床,一看,妈呀,原来是伏在案上睡着了,看来自己实在太用功了,简直是悬梁刺股啊,读书读得困了就在桌子上睡着了,哎哟,腰酸背痛,很不舒服,太友上传)他捡起桌子上的一本书,上书五个大字,心里大骂:“小六真不是个东西,我好好的在苦读,你老是给本少爷送这类小说来做什么,真是太无耻了。”这本小说不知是哪个作者写的,反正写的很爽,刘凡想不到,大楚朝竟也有这样的小说,太有意思了。用词也很精美,脱衣服不叫脱,叫落,亲嘴儿不叫亲,叫偷吃蜜饯,xxoo不叫xxoo,叫ooxx。看了这本书,刘凡受益匪浅,很受感动,这位有良心的人民艺术家真是太伟大了,不求名利,不图钱财,就为了让人一爽,提笔写出了数十万言。刘凡伸了个懒腰,小六便送上了早餐来,今日的早餐格外丰富。毕竟今日乡考,所以不得不慎重一些。
刚进门小六便笑吟吟地道:“少爷,书看完了吗?怎么样?这书还值得您看吧。”
刘凡板着脸道:“这本书我看过了,不堪入目,简直太坏了!我决定,把它没收,六子,你作为本少爷高级伴读,被我寄予厚望,将来还要跟着我报效朝廷,要治国安邦的,怎么能找这种书给少爷我看?以后可以找来给少爷收藏,不,是没收,以后就不许再看这种书了,所以这本书嘛,我没收了,就这样。”
刘凡连忙顺着刘凡意思道:“是,是,少爷教训的是,这种书小人只看一本就已经浑身难受,深深自责了,哪里还愿意再看第二本。”
主仆二人正说着些许俏皮话时,舍院里便有胥长和助教来叫人起床,原来是唐夫子怕监生们起晚了,耽搁了考试,便吩咐人来**(叫人起床的简化版)。小六连忙给刘凡少爷更衣,伺候刘凡草草地用了早餐,便跟着刘凡一同往考场走去。路上遇到了人妖公子,李公子自信满满,摇着扇子老远地跟刘凡打了个招呼,向刘凡问道:“刘兄这一次有把握名列榜首吗?”刘凡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摇了摇头道:“原本是有把握的,可昨天小六送来一本书,看到了半夜,今日醒来脑袋还浑浑噩噩的,只怕这一次成绩要不理想了。”李公子很是惋惜,又给刘凡打气道:“刘兄的文采甚好,即使是宿夜未眠,想必也一定能取个好名次的。刘兄就莫要自谦了。”
自谦你妹啊,本少说的话听不懂吗?刘凡很是无奈,苦笑道:“李兄就不要给在下戴高帽子了,在下还是清楚自己的斤两的。”
说着刘凡和人妖李公子就一道步入了考场。
考场看起来很正规,用的是科举的场地,放眼望去,一个个棚子错落有致,竟是连绵得看不到尽头。每人各分了笔墨纸砚,各到考棚去,又下了试题,所谓的试题,也不过寥寥几字而已,上面写着:“勤学”二字。不消说,这就是教人作诗一首了。刘凡最怕的就是引述经义,诗词倒不怕,好在这只是乡试,主要是摸新监生的底子,倒还没有涉及那么多复杂的内容。“勤学?”刘凡提笔踟蹰,便看到有个助教提着灯笼往考棚路过。刘凡的思绪一断,心里便腹诽:“大白天提什么灯笼。”
刘凡想不通自然不愿意去多想,他提着笔,陷入了深思。
“勤学,勤学”好好想想,这是乡试,总不能考砸了,要做就尽量做到最好。刘凡沉吟了很久,终于有了底稿,脸色便缓和下来,微微一笑,正要动笔,却又止住了。为什么呢?因为他刘大少不会写毛笔字,写的字就像蚯蚓爬似的,真是拿不出手啊。“怎么办?怎么办?”刘凡此刻真是化身成热锅上的蚂蚁了。突然刘凡灵机一动,举手示意,不多时一个助教走了过来:“不作诗举手干什么?”
刘凡赶紧道:“助教大人,学生想要些炭黑。”
“正考试你要炭黑干什么?”助教很是不解。
你丫是十万个为什么呀,哪来这么多问题,刘凡很是气愤,可表面上是色愈恭、礼愈至,弓身作揖道:“求大人恩准。”
助教还是有些人性的,吩咐一个胥吏到厨房给刘凡找了一根烧过的木棍过来。这个时代,自然不会有人知道铅笔是什么玩意儿,甚至连石墨都不知道,刘凡又不会用毛笔,唯有以炭黑代替了。
刘凡手中拿着炭黑,面对试卷想了想,又笑,眼眸一落,挥手自如,一气呵成。
作完了诗,刘凡轻松了起来,搁下炭黑之后探头去看看其他考生的情况,考棚里许多监生仍然愁眉不展。刘凡微微一笑,便坐在椅上,头枕着手臂,等待着收卷的锣声响起。